《朱砂痣》商红药

4、第四章：上山抓匪（儿时）

　　沈父又在忙，沈芙蕖趁机和沈二哥一起出去玩。

　　这个时候的芙蕖才五岁，一向是跟在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中非身后的小尾巴。芙蕖像是个野丫头，风风火火没个正形。

　　一听说安福镇上来了杂耍班子，两个人便趁着沈父不注意，逃了私塾溜了出去。听说这杂耍班子是从京城过来的，厉害的不得了，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两个小豆丁还是在淳朴的村民帮助之下才到了前排。

　　“胸口碎大石！”虎背熊腰的男人一声怒吼，铁锤落下，石板碎了个彻底。

　　小芙蕖在话本里都没有听过这种桥段，连声喊着好厉害。

　　沈二哥不太开心，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带上不屑，“有什么意思，也不过如此。”虽然这并不是心里话，但总觉得再继续看下去自己在妹妹心里的地位就下降了啊。

　　沈中非拉着小芙蕖的手往外走，小芙蕖不大愿意，嘟囔道：“二哥你干嘛呀，我还没看够呢。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我带你去干更好玩的。”

　　至于玩什么……沈中非想了想，在昨日他听有人和老爹说南面山头上有伙子土匪，特别让人头疼。

　　干脆他去把那个土匪给抓回来好了！

　　就这样，束手无力年仅十四的沈二哥便带着小芙蕖朝着汕头去了。

　　“哥哥，我们到底上哪啊？”

　　“抓土匪好不好？”沈中非一直有的这种迷之自信驱使着他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芙蕖那时候哪里知道土匪是什么，不过是看沈二哥的表情便觉得很有意思罢了。

　　这南面山头的土匪也不是什么普通土匪，否则怎会让官府都觉得难办。他们的头子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听说是因为在战场上立了功反而受人排挤，心中不服，便带了一干兄弟落草为寇，称霸一方。如果这些人真的做些十恶不赦的事情倒也好，方便下狠手，关键他们抢是抢，还老是义正言辞的让人抓不到把柄。

　　那些借口也真是让人无奈：

　　你踩坏了我们山的草。

　　你把我们山的空气都变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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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样，初生牛犊的沈中非带着自以为削铁如泥的小破匕首便上了路，还异常严肃的告诉芙蕖：“一定要好好听我的话，不要添乱子。”

　　芙蕖忙不迭的赶紧点头。哥哥真的是好厉害啊。

　　镇上的人都是认识沈家姐妹的，也都挺喜欢这两个活泼的小家伙。看着沈中非满脸得意地样子忍不住好奇，道：“小叶这是带着妹妹要上哪里啊？”

　　没错。

　　沈父起名的方式绝对的简单粗暴，小花小叶没毛病。

　　“秘密！”

　　旁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才终于赶到山下，累得不得了休息了好几次，估计小脚丫上都被磨起了泡。这可能是沈家人唯一都相同的特点：只要确定了某件事情就一定要把它给完成。

　　山太高，两个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土匪到底在哪儿啊？

　　其实这山上都是有人在巡逻的，早就发现了这两个衣着华贵的小孩，上山禀告去了。

　　“老大，山下多了两个小孩。”

　　程老大觉得挺烦的，他刚刚赌钱输了不少，这小喽啰又拿这种小事来烦他，“找人看着，等人家父母过来领。”想了下又添了句，“别让贼眉鼠眼的给领走了。”

　　小喽啰没什么异议，这是他们山头做事的一贯风格。又看出自家老大心情不是很好便调侃了句，“那小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是吗？”程老大起了心思。

　　自家儿子长得那可是一表人才，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个媳妇，那要怎么给他们老程家传宗接代。他想想，自己自从上了山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相反的其实还做了不少了好事，结果那官府上的人还老是三天两头的过来烦他，着实让人生厌。

　　倒不如干脆就做上那么一件坏事，也算不亏。

　　给自己儿子当童养媳肯定的是亏待不了这小姑娘。

　　小喽啰都走出了老远结果被叫了回来，“怎么了，老大？”

　　“你再带上俩人把那俩小孩带上来吧。”

　　“啊？”小喽啰不是很懂老大的心思。

　　“小心着点，那可是老子将来的儿媳妇。”程老大翻个白眼继续喝酒。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好命，生了个那么优秀的儿子。

　　这下小喽啰才明白了过来，刚才他是真不懂。说真的，老大挺怕媳妇的，哪怕那个媳妇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没有什么杀伤力。

　　等到小喽啰是真的走了，程老大又想把自己儿子叫来邀功。

　　“爹，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程郁南听完之后被气得不轻，“你知道现在官府的人就等着你犯下个大事好举兵搜山吗？强抢民女？你也想得出来！”

　　程老大除了自家媳妇谁都不怕，压根就不在意。“又不是我下山去抓的，是她们自己上了山，怪我喽？”

　　一会功夫小芙蕖两人就被带上来了。

　　两个人都表现得有点傻了吧唧的，小芙蕖是一开始就没搞清楚状况的主，沈中非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够上山。

　　难道不应该是他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躲掉层层守卫，打倒一顿土匪，然后顺利成章的将土匪头子成功俘虏吗？

　　其实不就是芙蕖喜欢听些小话本，沈二哥对这方面也颇有研究。

　　小喽啰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完成的那么容易，“老大，看！长得多俊！”

　　“嗯。”程老大矜持点头，挺符合他对于儿媳妇的想象的。

　　沈中非昂首挺胸，以为这些土匪因为他外在的魄力而折服。压根就不知道人家是把他当成了小姑娘，整个人傲气的不得了。

　　沈中非年龄尚小，菱角一点也不分明有长得好看，让人当成小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奇就奇在他自己从来没有这种觉悟。

　　程郁南冷着脸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来，给她们先准备一个房间。”程老大吩咐道。

　　饶是神经大条如沈二哥也察觉出不对，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是这个发展。

　　“你们想干什么？”反而是小芙蕖先问了出来。

　　小芙蕖小时候软软糯糯的像是块桂花糕，招人疼得很，程老大声音也忍不住柔了起来，“小姑娘等等就知道了，先去找房间然后找小哥哥玩好吗？”

　　程老大长得一点都不凶神恶煞，否则也生不出那么好看的儿子，再加上可以伪装一下子便让懵懂的小芙蕖放松了警惕。当然这其中也有个误会，小芙蕖把程老大口里的小哥哥当成了沈二哥，但其实是程老大的幺儿——程俞潜。

　　在他眼里沈二哥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山寨不小不大，挺简约的并没有一些繁杂的装饰，山寨边上还有一条小河，芙蕖看到时惊奇的不得了。

　　“二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小芙蕖委委屈屈的问道。

　　沈二哥心里发虚，回去之后估计是会被老爹打断腿，但在妹妹的面前还是坚持着维护自己的形象。“事情还没办完呢，你要走自己走。”

　　小芙蕖自己怎么可能走得了，只能低着头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沈中非看着妹妹头上的发旋有点故意不过去，结果小芙蕖却突然抬头，“我会老老实实跟着哥哥的。”

　　小花实在是太可爱了。沈中非在心里默默地萌着，脸上还是一副老子最厉害的模样。

　　又走了一会，小芙蕖有点不放心，“爹爹会担心的。”

　　前面一直领路的人没忍住回头瞅了一眼，多听话乖巧的小姑娘，老大这次干的这叫什么事啊。也就是仗着大嫂有事出去了。

　　沈中非没说话，觉得自己的腿在隐隐作痛。

　　到了房间后留了两个人在门口看着，便完事了。房子挺干净简洁的，但肯定比不上在家里的时候住的痛快。沈二哥看看自家小花，“小花，你饿不饿？”

　　这么一说芙蕖还真的是被饿坏了，毕竟走了那么远的路又还是个小孩子。

　　沈中非走到门口，“我们饿了。”

　　这小家伙倒是真的不怕生，两个守卫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弹，安静了一会，“等一会就可以吃午饭了。”

　　沈中非再次强调：“我妹妹很饿。”

　　两个人彻底无奈，他们是真的没有虐待小孩子的毛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我去吧。”其中一个个子比较矮的主动提了出来。

　　另一人点点头。

　　其实沈中非还真没有逃跑的打算，就是脑子里一团乱麻想找点事情干。回去把门关上后又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哎，你来干什么？”

　　沈中非本来以为是寨子里的土匪结果听到了个小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听冷漠的。“我爹让我过来和小妹妹一起玩。”

　　小妹妹，说的大概是小花。

　　沈二哥看了一眼蔫了的小芙蕖，“小花。”

　　“嗯？”

　　“一个小土匪要过来找你一起玩，你先跟着他和他打好关系，让他帮咱们的忙把咱们给救出去。”沈中非想的简单，标准的话本风格。

　　“我们不打土匪了吗？”小芙蕖揉揉眼睛，傻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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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沈中非：老子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