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衍》不吐不吃橙汁

7、第七章 大风波

　　六月四日，傍晚五点。

　　一个西装男人腰背挺直地走在走廊里，窗外投下淡淡的夕阳。走廊里人来人往，但交谈的人不多。这里是楚山市新造的市政府，建筑宏大肃穆。

　　西装男人脸上有块疤痕，那是参加战斗落下的，当年医生称子弹在脑子里，就算取来，有很大几率脑瘫或直接死亡。好在他意志坚定，竟不可思议地活了下来。

　　西装男人拐过角，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外，敲门。

　　“门没锁，进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出。

　　西装男人走进门，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因为市长低着头看文件，他不想扰了清静。

　　“市长，时间不早了，晚上还有饭局。”西装男人走到长桌旁停下，小声地劝说。

　　“原来是小李啊，都没有外人，见外做什么，叫我张教官就好。当年你在我手下最皮！还记得那次特训吗？皮的出油，差点惹了大祸。”市长似乎年纪不大，看起来才四十多岁，其实已经五十了。他看见熟人，平时板着的肃容，居然对他微笑。

　　西装男人同样露出笑容。特训，说的是特种部队训练。，特训时，官兵来自五湖四海，各大军区。当年，他惹出了事情，幸亏这位教官为他苦苦求情，并找了不少关系，不然他早就下了军牢，没有未来了。

　　李元毅，心怀感激。退伍后，知晓刚来楚山市当市长的张教官被架空，没有人手，便自告奋勇，自荐而来。如今他是市长的警卫长，手下有三支警卫队，官不大却是张市长的嫡系。楚山市谁都知道李元毅是市长一脉，谁都不敢不给面子。

　　李元毅已经是警卫长了，可平常也充当张市长的助手或秘书，跑跑腿处理些私人之事，不算什么，毕竟是亲近之人。张市长常常请李元毅家人到他家里做客吃饭，张市长烧的一手好菜，特引以为豪。

　　“对了，张韬怎么样了？在一中过的好吗？缺不缺钱？”张市长想起一件事随意地寻问道。

　　张韬是张市长堂弟之子，在本市入学，拜托他照看一二。张市长也蛮喜欢这个小家伙，聪明而沉稳，是张家未来的人才。

　　“打了电话过去，没接通，可能还在上课，要不晚上再打个电话过去？”李元毅脸上露出微笑。

　　张韬和他家的崽子关系好的不行，见他就伯伯伯伯的喊，可惜的是他的崽子考上了海天高中，同样是所重点高中，比市一中相差不远。

　　“算了，周末再打过去问问。上次走时我都跟他说，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张伯父。这家伙整整快一个学期了，还没跟我说句话谈谈学校生活。”市长笑着说。

　　“年轻人总有些傲气，想靠自己闯荡世界。”李元毅非常理解，他年轻时同样如此，捣蛋的很，年纪大了，人就稳重了。

　　两人有说有笑，谈了些彼此家事，等到时间点，就准备下楼吃饭。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座机响。

　　“喂？”张市长接了电话，“是我。”

　　“嗯嗯，我知道了，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开会。”张市长放下电话，眉头紧蹙，沉默着一时间不说话，在思索着难题。

　　李元毅不敢去问，耐心等候市长回神。

　　好一会儿，市长回过了神，喘了口气：“出事了！和上两次相似。麻烦的是这次地点在市一中，不久前有同事打电话给子女，却发现打不通，喊人去看看，结果一去不复返，又找了人去，这才发现了问题。学校外面有灰雾围着，里面有怪物存在，已经有数人尝试探路，但都死了。”

　　“要动用武装力量吗？学校里可有不少政府官员富家子女啊。”李元毅脸色大变。要是市一中这等国家级重点高中出了事故，就是一场大风波啊。

　　“武装力量不可轻动，先找大家开会吧。”张市长长叹一声道。他要是未经众人同意，径直动用市内武警，在政治上就是纰漏，会被政敌攻击。何况，市长管不到大型武力，这件事还需急快报告给省里军区，好让他们决定驻扎在楚山市的部队是否出动。

　　至于普通的警察民警巡警，在这种特级灾难面前只能维持民众秩序，呼吁他们不要惊慌失措。

　　望向窗外的夕阳，张市长久久不语。好一会儿，才拿起手边的电话机座，按下了数字。

　　“喂？我是楚山市市长张恒岩，帮我接通东南省军委赵磊。”张市长大声通话道。

　　等了两分钟，才有人在电话对面响起，一个沉稳浑厚的男声传来“喂？您是哪位？”

　　“老赵，是我——别装蒜！”张市长不满的话音回答。

　　“原来是张市长啊！昔日同学找你喝酒，你都不给面子。怎么今天想起我啦？哎……我说你那瓶五十年的老茅台到哪去了，上次我去你家，找都不没找到。” 赵磊本来要公事公办，但一听到是老同学老战友，嬉皮笑脸笑起来。

　　“少来打浑！以前在军校时就不安好心，常常偷我的烟。”张市长笑骂道，脸色肃然地说：“有大麻烦了，这次张某人要拜托你们了。”

　　“什么大麻烦？说来听听，你得罪了谁？我帮你干掉！” 赵磊笑着道。

　　“去去去！不是一回事。这两个月来，全国上下发生了多起失踪大案，从线索上分析，这些失踪的人多半遭了毒手，有人说看到了怪物，有人说是杀手，有人说是天灾，还有人说是遇到了鬼。”张市长停了停，整理了下措辞话语。

　　“你想说什么？”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报告老赵你一个糟糕透顶的坏消息。楚山一中被灰雾笼罩，灰雾里有神秘未知，有人进去死了。学生们不清楚怎么样了，要是都死了，我这市长估计当到顶了。老赵，你得帮我琢磨琢磨啊！” 张市长苦笑道。

　　说是琢磨琢磨，其实意思就是赶紧派人来吧，此事得你们来扛。

　　电话的另一头砸吧砸吧的抽烟声，沉默了许久。

　　一所高中两千多人啊，要是都死绝，这不仅仅是轰动全国，甚至轰动全世界！

　　赵磊一个激灵，烟头都差点掉在裤子上，站起来，拎着话筒沉声道：“老张，你确定事态严重？”

　　“消息还在确认中，但政府同事派人前去发现了此事。我感觉这事不是假的。”张市长面色难堪道。

　　“这样吧，我把此事和首长提提气，你做好准备，如果此事为真，此事将上达中央。军区或许将派出坦克部队，飞行大队。如果事态严重，炮兵部队也会来。两千名莘莘学子，事关重大，必须营救！”赵磊义不容辞郑重说道。

　　张市长心中一震。所谓炮兵部队，并非大炮部队，而是国家的导弹部队，是国家的最强战力！

　　…………

　　远在东南省军区军营。

　　赵磊放下电话机，再次抽出一根烟，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浓浓香烟，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一根烟抽完后，他差不多理清了思路，便拨通了电话总线，“帮我联通首长——喂？首长在开会吗？我是赵磊。”

　　“赵军委，首长还在开会。”秘书回答。

　　“你跑跑腿，帮我找一找首长。说我赵磊十万火急，要和他通话。”石磊严肃庄重地指示道。

　　石磊说的首长，即东南省军区总司令，一把手，现在在京城开会。而他则是军区政治委员，俗称军委，乃军区二把手。现在首长不在，他打算和总司令通话商讨后，在部队里开个紧急军事会议。

　　秘书知道事态严重，出了门，拐过走廊，最后停在了会议室的大门外。门口前，两个便衣警卫员拦住了他 ，秘书呈上进出证，警卫员仔细地查探他胸前的铭牌和照片，确认是本人，就放他进门。

　　会议室烟雾缭绕，都在抽烟。秘书是个青年，差点打了个喷嚏。

　　七大军区的首长都在这里，各个都是花了头发白了胡子的老头，穿着军装，坐在靠椅上，各自抽烟，几个老头低声交谈，坐在中央的是一个藏绿色陆军军装老者，他是负责主持大会的国家军委副主席。至于□□，亦是国家领导人，并不在此，正出国访问。

　　他们在开着重要的军事大会。

　　青年秘书小心地挪动着脚步，心中有些紧张。虽然他家世背景浑厚，不然也做不到这个职位，但在这种大场面依然紧张不已，他眼睛逛了一圈，总算在会议室中找到了首长所在。

　　东南军区总司令手里捂着筒形茶杯，谁也不理谁，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也不知谁惹了他。

　　走过去，青年秘书弯着腰恭谨小声地开口道：“首长，十万火急，赵军委要和您通话。”

　　开此类军事会议时，是绝不允许在会上随意通讯的，这是以防机密泄漏。首长站起身，走上前和主席说了下事因，便从小门走出离开了会场。左转右拐，来到了一间小房间，桌上放着一部专线电话，他走过去接线。

　　“喂，老赵啊？什么事十万火急啊？”首长脾气不好，刚刚就和人争执，现在火气还大着呢，所以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首长，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刚从楚山传来。情况是这样的……”虽然是军区老二，但面对首长时，赵磊脾气特别好，装作听不出首长不满的声音，含笑着把事情大致讲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