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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六回至十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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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夜里有灯，手里有书，心有丘壑，眸有华光，灵念一动，步步生莲。
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白夭夭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睡了一觉就成了仙。她以为她成了仙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黏着紫宣了。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成仙了，却不能跟着紫宣回九奚山了。
蓬莱盛宴结束了，众位仙家都准备打道回府，许多仙家邀请白夭夭去他们的仙府做客，都被白夭夭推掉了，只说日后定会上门拜访。
桃花林里，她心如沉坠冰窖，青帝站在她的面前，眼神寡淡，说的话却宛如一把刀子硬生生的割着豆腐的心，生生的痛。
她咬唇，垂眸，有一滴滴泪落下，任凭青帝怎么说，也不肯退让一步。
桃花落下，风景旖旎，但在桃花林里的人，却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那个预言不作数的，青帝大人，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的！”白夭夭眼圈泛红，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紧，“不惜任何代价！”
“你！”青帝没想到白夭夭会这么认死理，他都说的是口干舌燥了，这小丫头竟然还不肯却步，无奈之下他只好咬了咬牙，撂下狠话，“哼！你可是这九重天上的白仙子，骊山圣母的得意爱徒，本帝小小的九奚山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除非，你肯抛却自己的身份，那样本帝倒还可以考虑考虑！否则，绝无可能！”
白夭夭一怔，但见青帝拂袖大步离去，徒留她一人面色苍白，满脸泪痕。
*
风和日丽，蓬莱风景独好，青帝的心情也是很好的。终于可以带着自家的白菜回家了，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几句话就杀死了徒弟的孽缘。
他转身，便看见自家徒弟一袭白衣胜雪，端的是君子如玉，温润儒雅，周身仙力四溢，凌厉又冰冷。
很好，青帝在心里点点头，他的徒儿就该这样翱翔于九重天，而不该困在儿女情长里。何况他身负七杀，注定孤寡一生，情这个字，他不能碰，也碰不得。
除非有人肯为他逆天改命，可逆天改命是与天相争，与命相搏，谁又肯为自己的徒儿做这种事呢？
“我们走吧。”青帝道，他双手背负对站在紫宣身侧的仙鹤微微一笑，“一会我们回到九奚山，你就把这些百草仙君赠的灵草仙药放好。”
“是。”仙鹤恭敬地望着青帝道。
一转眼，离开的时间也到了，白帝的昆仑有要事处理。所以，白帝和凌楚也就没有等青帝和紫宣，而是先行离去了。
仙鹤一直在等那位白仙子的到来，她想和她说，你虽然思慕紫宣，但紫萱是不会被独占的。他身负三界重任，六道轮回，九重天上，哪个人不盼着他早日飞仙呢？
何况，紫宣的道，是无情道。
他注定是一个极为耀眼的存在，不会和谁在一起成为陪衬。
想及此处，仙鹤道，“紫宣，那位白仙子还不来吗？”
仙鹤话落下，只觉得有两道来自青帝的眼刀，冷飕飕的飞过来。
她一僵，来不及细想青帝的用意，却见紫宣对她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他的衣襟里有东西拱来拱去，似乎颇为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外边世界，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摁了下去，“乖，别闹。”
*
九奚山终年风雪，虽然苦寒，但对于青帝来说，这里才是他的地盘。
看着不远处雅致的亭台楼阁，青帝道，“看来看去，还是咱们的九奚山风景独好。”
“是，师父。”紫宣应了一声，他衣襟里鼓鼓囊囊的，似有活物在蠕动。
“什么东西？！”青帝一惊，指尖仙力迸出，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朝着异动飞去，只见紫宣来不及阻拦，一白花花的小蛇从他的衣襟中飞出来，啪的一声掉在雪地上。
“小白！”紫宣错愕开口，便要伸手去拾，可青帝哪里肯给他机会，直接一道仙力掠过，将其逼退几步。
那条蛇口角泛出血光，却在地上滚了几滚，霎时化作一个身着桃花色衣衫的美貌仙子。
青帝定睛一看，只觉得恨得那是黑血直冒，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仙子，呵！还真是认识，竟是这个和他徒弟纠缠不清的孽缘！
“你！你竟然偷偷化作蛇样，潜入我九奚山！”
白夭夭微微一笑，她其实已经受伤，青帝方才那道仙力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她的心脉。心口处痛得火烧火燎，有一股股腥甜不断涌上喉咙，被她强行咽下。
“青帝大人说错了，小仙并没有偷潜，而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她笑吟吟道，心口处的疼痛愈发剧烈，叫她微不可查蹙了蹙眉，“青帝大人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不以白仙子的身份进入九奚山，您都不会怪罪我的。所谓小女子能屈能伸，小仙也是可以办到的！”
“你——！”青帝被她噎的是哑口无言，的确他是说过类似的话，可那都是为了逼这丫头知难而退。
徒儿的孽缘是骊山圣母的徒弟，不能杀她已经够憋屈了，想不到小白菜还是要被蛇拱了，没能保住，他的心真的好痛喔！
“可是当真以为本帝不敢动你了？”青帝怒极反笑，“本帝可从没答应过你，随我一同回九奚山，你这般不请自来，还赶都赶不走，难道小姑娘面皮都这么厚了？”
“我……”白夭夭没想到会触怒青帝，她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却蓦地一口腥甜涌上，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血落在雪中，分外妖娆，凄艳。
“小白！”耳边只听到紫宣焦急的声音，下一秒身子便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白夭夭朝着紫宣努力的笑着，道，“没事的，紫宣，我没事。”
“师父，小白……”紫宣为白夭夭向青帝求情，可话还没说完，白夭夭就被青帝一把抓住手腕，但见青帝眉眼冷峻，少见严肃地道，“紫宣，你不许跟来，否则永远都见不到这条小白蛇了！”
说罢，不待紫宣回答，青帝便拽着白夭夭化为虚影，消失此间。
仙鹤放完药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紫宣白衣胜雪，气质孤寒，一双眼看不出喜悲忧乐，他就那样站着，仿佛这样，能和九奚山的雪景融为一体。
仙鹤靠近他，却不敢说话，只是陪他一起站着，凝望不远处的覆雪山巅。
“情是劫，情是债。”
【第十七回】
你看这山，寒山远黛。你看这水，烟波渺渺。你看我，你可知我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我走过最长的路，爬过最高的山，涉过最深的水，我等了千年，守了千年，才换来今生的相遇。
我，一直在等你。
九奚山巅，积雪亘古不化，寒冷异常。
白夭夭双手抱臂，瑟缩的蜷在古色古香的亭子里，望着漫天纷飞的雪，忽然就泪凝于睫，一颗颗如同断线珠子，扑簌簌落下。
“老实了？”青帝大摇大摆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少女蜷在亭子一角，满脸泪痕，神情悲戚，他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哭什么哭？本帝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罢了。”
“你师父天天将你放养，本帝可不会姑息。”青帝说着，衣袖轻拂，那石桌上就出现了数摞文书，不少都是绝世的孤本。
“什么时候把这些书全部背完，什么时候你就能回去了，否则，本帝的这个结界凭你的仙力是打碎不了的。”说罢，青帝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飘然远去。
白夭夭一怔，慢慢从地上挪到桌子上，她坐在石凳上伸手取了一本书，慢慢翻开。
书上的文字都认得她，只是有些，她不认识。
白夭夭放到后世来说，绝对是学渣中的学渣，学渣中的战斗机。但她天资聪慧，又曾经机缘得到过万象令，若是用功，这些书也不在话下。
苦着脸，白夭夭认命的放下手中的书，转而又去翻另一本，直到把所有的书都翻了一遍，才从里面找出了一本《读书识字》来。
此下，便安心的学了起来。
她是知道青帝的脾气的，若是想出去，硬杠会让紫宣为难。爱一个人，便是要事事为其着想，若是像斩荒那样……白夭夭打了个冷颤。
雪山之巅，困在结界中的白夭夭安心念书，她灵珠中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身上逸散而出，飘飘渺渺朝着天上而去。
原本各在一处沉眠的三凶星，竟脱离了各自的命盘，逐渐朝着一处靠拢起来。
彼时，骊山圣母正在演算徒儿的命格，本是微笑的脸上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许久之后，她睁开眼轻叹一声，“三星汇聚一堂，身有千劫百难，可为他人破命格渡苦厄，自身却要浴火而生。”
“你本是永堕黑暗，怎么如今变成火海焚身。去那之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九奚山中，青帝坐在温暖的室内同紫宣，仙鹤说话。看着自家气质孤冷的徒儿，他道，“还惦记着那条小白蛇？放心，为师没有烹她炖汤，也没有废了修为丢进雪坑。”
紫宣并没有说话，只是微敛着眸，静静聆听来自师父的训话。
“喏，你一看就懂了，师父可真没害她！”青帝扶额，不情不愿将冰镜递给紫宣。
镜面轻拂，涟漪微泛，如画卷般缓缓展开。
青帝其实给白夭夭的书很是全面，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从人生哲学到风花雪月，从风花雪月到小言话本。
而此时，冰镜中所展现的画面就是白夭夭捧着小话本，看的那是个如痴如醉。
她眼睛弯弯，水眸清透，唇角微甜。
紫宣看她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真是个傻蛇。
青帝看他的模样，忍不住邀功起来，“看吧，师父根本没对她做什么，只是教导她好好念书，这并不为过吧？”
“是不为过。”紫宣皱眉思索片刻，才道，“可师父这样是否过于严厉了些？九奚山巅过于苦寒，对蛇来说过于艰苦，小白性子天真无邪，师父您……”
“……”青帝觉得自己的脸都要青了，徒弟这是自己大了，欺负师父老了管不住了吗？想及此处，青帝傲娇的收了冰镜，哼了一声，“好好好，那你就自己教导那小白蛇，我看你能教出个什么花样！哼！”
说罢，拂袖而去。
“多谢师父。”紫宣道，也随着青帝飘然远去。
只留下一直作为布景板的仙鹤，嘟着嘴跺了跺脚，心有不甘地道，“紫宣可没教过我读书，青帝以前也从没正眼看过我……”
“嘶……好冷。”搓了搓手，白夭夭只觉得自己被冻得要冬眠了，恰在此时体内的灵珠竟缓缓运转，有温暖瞬间涌向四肢八骸，“唔……好像又变暖了。”
她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结界外白雪红梅分外妖娆，可她只能看看，不能出去。
神识中的万象令蠢蠢欲动，白夭夭心里一动将其唤出。素手轻抚散发着古朴浑厚气息的令牌，她低声一叹。
万象令也跟着她一起回到千年前了，那么，她现在或许……闭了闭眼睛，再也不敢想下去，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么……
忽的，一阵松雪香气涌进她的鼻间，惊得她蓦地起身，手中万象令砰的掉落。然，就在掉落的一瞬间，那万象令竟化作一道流光倏地窜进白夭夭灵珠内！
“噗！”白夭夭只觉得剧痛非常，面色骤然苍白，灵珠几乎要碎了一般，让她生生跌坐在地上，一口血直直喷了出来，落在雪地上，凄艳无比。
说来也可笑，如今的她是仙身却还拥有妖族的灵珠，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却不知道的是，那万象令窜进她的灵珠，在她灵珠内寻了一处散发出淡淡光芒，另有三个小光团交相辉映，形成三星汇聚，互相制衡的趋势。
本是逆战的命格已悄然改变，宿命的齿轮已开启缓缓转动，每转一轴都发出牙酸的声音。
被控制在结界中不得出去的白夭夭，却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已悄然变天。九重天上，三十三重冥雷炸响，响声惊天地，动山河。
冥雷动，三星聚，仙妖乱，四方破！
“不好！”青帝眉目一拧，一手拽住正欲飘然远去的紫宣，“你看！”
紫宣一怔，他本是要去看望小白的，然而却被青帝一把拽住，诧异抬眸却是蓦地一惊！
九奚山上空形成一个空洞漩涡，漩涡中冥雷滚滚，滔天的怒意，恐怖的威压，化为犹如两只手臂般粗壮的雷索骤然落下！
这雷索落下的方位，明显就是九奚山巅！
“小白！”他大惊失色，挣开青帝的手，一唤天乩便倏地消失在青帝面前，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紫宣！！”青帝又惊又怒，看着徒儿远去的方向，又看看天上的雷索，这是天怒！天怒！这么危险的事情，他的徒儿就不知道躲一躲吗？！
为了一只小白蛇，冒着也许会被折断仙根的危险去救她，值得吗？！
【第十八回】
相思长长断肠，最怕一梦是黄粱。
那是一年春，我走过了十个百年，然后在桃花潋滟的深处，遇见你。
你一回眸，我已泣不成声。
白夭夭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浑身剧痛，她仰头望见天幕之上布满狰狞可怕的雷索，心中蓦地一惊。
那雷索犹如孩童手臂粗细，一道道又紫又黑，而白夭夭根本来不及思索，只觉得右手掌心疼痛难忍，犹如被烈火焚烧。
她垂眼，满目惊惧，只见右手掌心生生出现了三瓣血印，这是万象令留在宿主身上独有的烙印，抹不去，擦不掉。
她还记得昔年相公曾为了抹去她身上的万象令，不惜同天帝服软低头，可见，这个东西，是福也是祸，是得也是失。
“难道即使重来一遭，该来的还是会来？”她悲戚地望着那漫天狰狞雷索，听着轰隆隆的声响，眼见那雷索带着熊熊怒意朝着她所在的位置狠狠劈下！
雷光照亮了九奚山巅，将青帝布下的结界掀卷撕开，那雷索重重劈落在砖红色的小亭子上，将它四分五裂呛气烟尘。
小亭发出一声悲鸣，终究轰隆隆落地变成一堆残渣，而那雷索仍不知足，竟是朝着白夭夭再度席卷而来！
那速度又急又快，根本无法躲闪。
“看来终是我与这雷光有缘，若是命数如此，这样也挺好的。”心知无处可躲，白夭夭认命般轻轻闭上眼睛，等待着那雷索穿心而至。
铛！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白夭夭睁开眼睛，望进眼里的就是一袭白衣。
“紫宣……”她嘴唇嗫嚅，眼圈儿倏地就红了，那些被深深咽下的委屈倏地浮上心头，犹如一壶老酒，意味深长。
来人可不就是紫宣，他不顾青帝阻拦，冒着可能会折断仙根的危险也要来救白夭夭。手握天乩，咽下喉中涌上的腥甜，他转身看着白夭夭道，“小白，这几日不在我身边，你可有好好念书？”
他说着，缓慢而坚定地一步一步朝着白夭夭走去，不顾她的满身狼狈，只是眼底的痛一闪而逝，他轻声道，“不是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吗？怎么照顾成了这副模样了，我的小白，还是没有长大啊。”
白夭夭骤然睁大眼睛，在心底被抑制住的感情蓦地爆发，她终是忍不住一把扑进了那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在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此刻身在哪儿，只是哽咽道，“紫宣你终于来了，我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紫宣将她揽入怀中，感受到她浑身颤抖不由心中更疼了，他轻抚着她的背，试图抚去她的惧意，“小白不怕，就算拼了性命，折了仙根，我也会在此处护你周全。”
“紫宣你真好，可你这样不值得的。”白夭夭哽咽道，她的手也紧紧的拥着紫宣，泪水顺着脸庞流下来，濡湿了紫宣的肩头。
白夭夭泪眼婆娑，“紫宣是要成仙得道的，是九重天第一人，怎么可以折断仙根呢？”她的心痛得如同刀绞，“如果是因为我，那么我该怎么呢？我该怎么办呢！”说到后面，愈发无力，只能嚎啕大哭。
紫宣一怔，没想到白夭夭反应竟如此激烈，他神思恍惚一刹，眼前仿佛被云雾弥漫，脑海中却突如其来的响起了凄厉的哭喊，有什么犹如雪花片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那也是漫天恐怖而又狰狞的雷索，他看见自己手持天乩唇角带血，一丝血线滑落濡湿胸前衣襟。冰雪世界，冰雕玉砌，却掩盖不了冰冷无情的罪恶。
那雷索铺天盖地而来，那狂风呼啸怒吼，还有女子凄厉的哭喊声……
——你出来啊！你出来啊！求求你出来好不好！你出来！你出来！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求求你出来吧！你承受不住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啊？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呀！
那哭声含悲，声声泣血。
这一幕似曾相识，可他却想不起何时何地曾经发生过，也不懂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
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紫宣却是极其郑重地对白夭夭道，“傻小白，你天真又懵懂，平时喜好贪玩，又疏与修行，我若是再不护你，又有谁会护着你呢？”
白夭夭一愣，她眼圈通红，可心里却透出一股甜来。这股甜意回味悠长，末了，隐隐一缕涩意。
她正要说什么，却蓦地睁大了眼睛，原是天上那冥雷逐渐一起凝聚，化为一股极其可怕仿佛摧毁一切的力量，怒吼着朝着紫宣袭来！
她张嘴还来不及说话，护着她的人就动了，紫宣先是松开白夭夭，然后极快的唤出天乩，天乩剑意凛冽，朝着怒吼的雷索重重劈下！
白衣猎猎，君子如风。
然而百密也有一疏，纵然厉害如紫宣，也尚未荣登仙班，纵是再仙力高强，也在这冥雷下过不了三招！
“噗——”紫宣胸口一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不由喷出一口血来。
“紫宣！”白夭夭惊惧极了，她蓦地站起来，望着那下一道即将落下的冥雷，嘴里喃喃道，“劈我，劈我就行了，我习惯的，我习惯的。”
哪想，就在她有所动作的时候，紫宣突然回身让白夭夭生生定住脚步，他道，“小白，听话。”
话音方落，那冥雷便犹如一道流光般窜了下来，速度之快，难以抵挡！
紫宣一惊，只觉得危险突然逼近，来不及挥出天乩下一瞬便被熟悉的女子体香笼罩，他一怔，便被扑倒在地，有温凉柔软之物印在他的唇上。
他的脸悄悄地红了起来，犹如火烧。
白夭夭怎么也想不到，她不过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在意的人而已，却没想到保护在意最后变成了吃紫宣的豆腐。
两唇相贴的美好触感，仿佛让她回到了桃花林一般，心念之下，十里桃花尽数绽放，盛世华章，霜雪白头。
青帝站在孤零零的山头心中难过，只见天幕上巨大的漩涡狰狞可怖，中间处雷眼血红，分外妖异。
他长叹一口气，几乎要老泪纵横，“我的紫宣啊——”
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心爱之人，真的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即使再怕，在这一刻，心里也是满足的。
用力摁住想要挣扎起身的紫宣，白夭夭水眸清润，她轻声道，“紫宣，你不要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右手掌心处的万象令印记滚烫无比，仿佛要把她的整个人烧成一把灰，冥雷落在她的身上，倏地钻进她的万象印记中。
天上的冥雷，慢慢的散了，原因无他，而是新一任妖帝诞生了。
上一任妖帝斩荒元神方溃，新一任妖帝又在这九重天下的境中诞生。
遥远的星天外，一颗熠熠紫光的妖星冉冉升空，带着丝丝缕缕的仙气，看上去诡异极了。
天上乌云散去，冥雷也消失不见，就连天幕上那诡异的血红雷眼也消失了，再也看不见一丝踪迹。
紫宣扶白夭夭起身，他极为认真地看着她道，“小白，你且记住，以后不可对其他的人这般了知道吗？特别是凌楚，绝对不可。”
“什么这般？”白夭夭假装不懂的眨了眨眼，面上一派天真懵懂，“凌楚？我才不要救凌楚，那人天天喊打喊杀的。”
“就是……”似是难以启齿一般，紫宣的面皮又悄悄红了一些，“就是方才我们……”他顿了一下，看着白夭夭硬着头皮道，“所做之事，我知你顾我安危，可这事并不是人人可做。”
白夭夭心中暗笑，心道害羞的紫宣真可爱，面红耳赤的模样看得她心中好生欢喜。
“嗯嗯！”她认真点头，一双眼眸弯成月牙，“我只对紫宣做，别的人想也别想，哼！”
“你啊！”紫宣摇了摇头，屈指在她脑门上一弹，“等回去了，我便亲自教导你念书，有些事情书念得多了，你就懂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做这种事，心之所向，情之所钟，皆是紫宣呀！
想归想，她面上却是疑惑懵懂模样，“念书？”
“对，念书。”紫宣应了一声，他伸手握住白夭夭柔夷，牵着她往回走，“走吧，山巅苦寒，我们回家。”
“嗯嗯！”白夭夭痛快点头，脸上梨涡浅笑，她不知道紫宣有没有发现她手心的万象令印记，但她知道，就算是紫宣发现了也不会将她上交九重天。
因为，她的紫宣呀，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最好的紫宣呀！
乌云散去，雷声隐遁，九奚山又飘起了雪，雪花辗转落下，不一会儿就落了一地鹅毛。
这些白白净净的雪，很快就遮住了那一双璧人的脚印，只知道它们蜿蜒到了远方。
【嘟！】
【宿主获得终身成就:荣登妖帝宝座】
【宿主获得称号:一 代女夭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