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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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闪着尾灯，绝尘而去。
赵思成站在路边，目送那辆车消失在闪闪烁烁的车流里头。关上车门的刹那，林绮摇下车窗，对他说的那句话还言犹在耳。
“赵总，谢谢你。”
赵思成忽然觉得，自己竟很久没有这么释然过。也许是这个执意要坐出租车回家的女孩，让他看到了太多她的影子。这个女孩，却比她忧郁得多，可以那么爽快地喝酒，但又隐藏着那么深的不快乐，默默地在电梯口流泪……他忽然想起，自己忘了派名片给她，也不知道她的联系电话。
她叫林绮。森林的林，绮梦的绮。
看看手表，9点不到。
“周宇森，出来喝酒••••••啰嗦什么，当然是我请客!”
浪漫的法式餐厅，浪漫的小提琴手，浪漫的香槟玫瑰，浪漫的烛光晚餐。
“心宜，来许个愿。”
杜心宜穿着红色的小礼服裙，头发高高绾起，露出了明艳光洁的额头。她望着对面的人笑了笑：“凌成，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但是，30岁的生日真让人想逃避。”
为了哄上一任，就是那个小明星的时候，赵凌成曾经翻过一本婚恋杂志。不知道是哪一期曾经总结：80%的人，最难以忘怀的感觉是初恋。并不是那个恋人多么重要，而是，那段感情对每个人有着里程碑似的意义。以后的感情经历，或多或少都会打上初恋的烙印。
细细回忆起来，当时是因为那个小明星的“辣”特别对他胃口。所以，他一时头脑发热，便慷慨地划了两千万给她开公司。
杜心宜不是赵凌成的初恋女友。但却是他第一个暗恋的女孩。
那时，他父亲为了一桩生意，费尽心力同杜心宜的父亲，杜副市长结交。这位杜市长的嗜好十分风雅，专挑什么字画啊，古董啊，瓷器啊什么的喜欢，于是，赵儒南在某个慈善会上重金拍下一件唐代的书法藏品，第二天便带着他一起送到杜府去。
那天真不巧，保姆说市长有事，避不见客。
赵儒南可不想自己的十几万就这么打了水漂，执意带着13岁的长子赵凌成在杜家客厅候着。
好一会儿，杜市长才侧着脸露了个面。第一句话就是“赵兄，对不住了，家中实在有事。”
就这么一句，杜市长便起身作势送客。
这时候，最怪异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屋子里风一样冲出一团人影。
“啪”的一巴掌，把还未从沙发上站得起来的杜市长，一个耳光打回沙发里。
同时，一个娇嫩的声音响起：“老爸，输了就想赖账？”
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小人儿。
这一出，骇得赵儒南和赵凌成父子俩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赵儒南事后还说，要不是杜心宜当初那一巴掌，哪能打出他同杜市长那么铁的关系。
“巴掌事件”过后，杜市长和赵儒南的关系真是铁进了一个层次。
而赵凌成则吐吐舌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敢一巴掌拍市长的女孩，还真是的确少见。
赵凌成就这样恋上杜心宜了。只要是老爹说到杜家拜访，赵凌成便敲着边鼓要求把自己带上。
但杜市长并不太想见到他。
也许是一见到他，就想起自己在这个10多岁的少年面前被拍了巴掌。
杜心宜经常不在家。私下问保姆，不是在少年宫学画，就是在舞蹈室练舞。偶尔在杜家看到她，那个8岁的小丫头唯一的表情，就是向他翻白眼。
赵凌成心里想的却是，连白眼都翻得这么可爱~~~~~~
“闭上眼睛。”赵凌成的声音竟带着一丝蛊惑。
一串凉津津的东西挂到了脖子上。
杜心宜忍不住低头，伸手抚了抚，垂下眼睫：“很美。”
面飞红霞的她，像一朵优雅的火烧云。
“心宜。”
“嗯。”
赵凌成忍了忍，还是问了困扰他很久的那个问题：“你那次为什么要打你爸？”
正沉醉在钻石项链的魅惑中的杜心宜抬起头，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话又是打哪说起？？”
……
“哦，那一次是老爸和我正在玩拼图，说好了谁输就要受惩罚。结果他前几天打过我板子，那天却连着输了两次。就这么一回，便让你们父子撞到了。”
“小时候的事儿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杜心宜懒懒地补了一句。
“回来了？”
杜心宜走进房间，看到赵思成难得一回慈父模样，斜倚在床头正轻轻拍着小丁的后背，哄得小家伙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唔。”
“今天很漂亮。”赵思成从床上站起来，抻抻衬衣，唇边露出一丝高深的笑意，“而且，好像很快乐。”
杜心宜坐在化妆镜前，忽然大力扔下梳子：“赵思成，你什么意思？”
“嘘！别吵醒儿子。”赵思成回头向床上望了望，慢慢地走到杜心宜的身后，看着镜子中金童玉女般的组合，温柔地轻声问道，“怎么？今天的礼物你不喜欢？”
“每年的今天都固定查收喜盛花店的玫瑰，周大福的珠宝。你喜欢吗？”
“南方集团总裁，连一个项目贷款也需要别人在幕后帮我摆平。”他微笑着对住镜子中那张美丽的脸，“你喜欢吗？”
他轻轻地捏起她的下巴，声音闪过一丝森冷：“我非常不喜欢。”
赵思成站在书房的露台上抽烟。
夜空里繁星闪烁，夜风透过窗帘的纱幔，凉凉地拂乱他的头发。
他只是觉得闷。
在帝王酒楼的那个包房，他把装着5万现金的信封递给黄英豪。黄某打着哈哈，象征性地推辞了两句便接过信封顺手塞进皮包。
“赵总，咱哥俩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老弟你好命，其实贷款的事儿，杜市长几天前已经给我打过招呼。”
“杜市长以前于我有恩呐。”老黄亲昵地拍着他有些僵直的肩，“你说这事儿，我能不给他老人家办好？”
生意人，本就应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在这一点上，赵思成应该不算一个老练圆滑的生意人。他很在意每一个细节，尤其是与“滨海春森”相关的一切，他要一一了解，他要详细过问，他要研究清楚，他希望自己倾尽心血的作品能够完美。
他可以靠自己的智慧，自己的团队，甚至不惜踩政策法律的底线，但就是不想接受杜心宜的半点恩惠。
杜心宜和她的父亲，让他无时不刻不面对自己的软弱。
在以为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蓦然回首，发觉自己依旧困在网中央。
他思念她。没有哪一刻有这般的强烈。
他只是想亲口问问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听筒里传来长长的“嘟、嘟”声。赵思成发现自己的手心攥出了薄薄的汗。这一刻竟有些紧张。4年过去了，美国的那个同学E给他的这个号码，早已经烂熟于心。很多次，电话拿起又放下，或是拨了几个数字后便挂断。这次，电话在大洋彼岸响了不知道多久后，终于接通。
“Hello？”
“辛普森•怀特。什么事？”听筒里响起一把40岁上下的英语男声。
“我找詹妮•丁。”
“那个中国女孩？”
“是。”
“她在三个月前搬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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