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亢龙在天终有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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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跟随武吉上正堂，子牙早已静候多时。
天祥见子牙端坐，神情甚是严肃，全无昨日得胜喜悦，遂与武吉耳语道：“武吉将军，元帅召我等所为何事？昨日方才得胜，元帅怎瞧着反而不悦？”
“怎会不悦？只是昨夜梦中似是又得了什么仙兆，想来多半与战事有关才急召我等前来。”
天化才到西岐，不知子牙本领，讶异道：“什么仙兆？”
“天化师兄有所不知，师父素有梦中神通，可得诸仙家指点迷津。西岐先前几次告急，亏得一位女仙家梦中相告，方才峰回路转化险为夷。”
“竟有如此奇事？”天化奇道，“那女仙家是何门何派？可是我玉虚门内弟子？”
武吉摇头道：“师叔不肯说，我也不知。”
子牙环视正堂，众将皆面带倦意强打精神。
“我西岐遭商军围困半载，昨日得胜着实不易。诸位辛苦，原该休养几日稍作整顿。只是昨夜梦中忽得仙家示警，事关重大不敢懈怠，只好请诸位前来一同商议。”
哪吒揖手道：“不知师叔这次所得是何示警？”
子牙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通透的琉璃珠抛向空中：“尔等且看。”
只见那澄明的珠子在空中碎开，化作满目流光。流光退去，现出一道女子温婉婀娜的倩影来，面容模糊看不真切。众人只窥得一抹落雪凝脂，衬得两瓣桃花开。
原来那琉璃珠内藏的正是仙家所托之梦。
芳唇轻启，天音缭绕。
“四魔既破，西岐威树。八方奋起，朝歌震怒。一目遮天万物喑，双龙叱咤起风云。山高水阻无前路，宁舍金身渡十君。”
声罢，桃花如雨化春风，那女子身形悄然散去。两道金光犹如搅缠的天雷平地而起，十道黑气追随而来。天地间霎时一片昏黑，飞沙走石万物失色！皓日遮蔽无光，一枚巨眼赫然当空，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惊呼错愕！
“独眼当空，日月失辉，此乃不祥之兆啊！”
子牙收拢琉璃珠，沉默不语。
哪吒将那仙兆反复吟诵了几次，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努了嘴道：“这女仙家当真会打哑谜，有什么话偏不直说，非要给人出难题！”
金吒皱眉道：“三弟莫要胡言！天道自有定数，岂可随意泄露天机？”
木吒向子牙揖手：“不知师叔可有悟出玄妙？”
子牙不答，只向堂中道：“诸位怎么看？”
诸将面面相觑，却也是莫衷一是愁眉不展，唯独杨戬面若止水波澜不惊。
“杨戬，你以为此兆如何？”
杨戬揖了手从容道：“山为艮，水为坎，山水相阻前路难行，独目当空取代日月，是为大凶之象。然邪者终不胜正，此乃天道。殷商暴虐无度，西岐顺天命而圣人出，孰胜孰败早有定数。反身修德以守正途，自有上天相助。”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好一个反身修德以守正途！子牙心中暗自称道，面上却依旧瞧不出端倪：“依你之见，我军该作何打算？”
杨戬答道：“既然师叔早有疑虑，何不派出先行官，前去探清商军虚实？先一步摸清敌情，方有对敌应战之策。”
杨戬所言正中子牙心间所想，着实叫他赞叹。
此人不但道术高明谋略过人，更有审时度势高瞻远瞩的眼界，实在难得。玉鼎师兄那不问世事的脱俗性子，能得如此徒弟真不知是哪里修来的福气！
看来这小子不久便会成为西岐中梁砥柱了。
“杨师兄说的不错！”哪吒向子牙揖手，“弟子脚程快，恳请师叔由我前去一探究竟！”
天化一听哪吒请缨急道：“三妹一人太危险了，师叔也派我一同前去吧！”
子牙瞧了瞧火急火燎的二人，目光遂又落到杨戬身上：“杨戬，还是由你与哪吒同去吧。”
“是。”杨戬揖了手，嘴角暗自浮起一丝笑意。
天化撇嘴不满道：“师叔好生偏心！怎的许杨师兄去就不许我去？”
子牙只抿了嘴笑而不答。
“天化，不得对元帅无礼！”黄飞虎将军板了脸道，“你小子满心想借口出去玩乐，以为元帅瞧不出？打探敌情岂是儿戏？你这惹是生非的性子，还不等到敌营便要打草惊蛇，非得坏了元帅大事！”
众将听罢纷纷大笑，臊得天化脸红起来：“爹爹！”
“好啦好啦，时辰也不早了。”子牙对杨戬哪吒道，“你二人一路多加小心，切记不可暴露身份，探清敌情即可，莫要纠缠。”
“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亢龙在天终有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