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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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秦东远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素素来找我之后又去求了福康安，不过结局也并不会有两个，赵家的两条人命算什么？那样的天皇贵胄，谁能真要他们偿命？老天当真弄人，怎么就叫素素发现了那个杀人的凶手？她那样执拗那样单纯，知道这个结局肯定会痛苦。
第二天就传来了赵家兄弟杀人的事情，他们毕竟是知道了的，以他们的性子，那两个王八蛋当然不会有好下场，可是他们杀的毕竟是皇帝的侍卫，又是皇亲国戚，他们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素素不顾一切地跑来找我，我并不想见她，怕看她难过，更何况我既然到了中军的炮营，那就等于答应了福康安，素素于我是一个破灭了的梦，再碰不得分毫，我无奈地看她，“素素，你跑来做什么？”
她仿佛突然找到了依靠，“秦大哥，我们必须救救他们。”
我避着她的眼睛，“素素，怎样救？全营的人都在找他们。”
她拽着我的手，她小时候求我的时候就是这样，“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必须救救他们。”
我回头看她，半天没有说话，“素素，你想过没有，救了他们我们怎么办？”他们也许能跑掉，然后怎么办？跟着赵家兄弟落草为寇？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魏庆，我的素素根本受不了外面的风雨。更何况福康安会放过我们吗？
她有些茫然我的问题，似乎这根本不是问题，她眼光柔柔亮亮，似乎是在劝我，“秦大哥，我们也跑吧。”就这一句，让我心里百般的顾虑和悲伤顿时化为乌有，我握着她的手，“素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想起来，她并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她奇怪我的问题，回答的那样快，“我知道。”
我只觉得脑子里轰然一响，然后便什么也不愿意想了，我牵了马带着她跑到后山的山神庙，那里有我们小时候常去玩的一个石窟，里面藏着古时候修行者留下的石刻经文，也留着我和素素无数的同年回忆，她肯定是告诉过赵家兄弟，我们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他们。两兄弟很讲义气，说什么也不肯和我们同行，甚至不肯去找李步，生怕连累了我们。我把马给了他们，送他们上了通向回疆的一条小路，富贵险中求，那边战事还没有完全平静，只有那里才不会被别人找到。我庆幸他们不愿去找李步，因为那时我把李步当成了唯一的希望，李步会收留我和素素，他说过会送我们一份大礼。
如果不是下雨，我们应该穿过山谷到了河边，可是不仅下了大雨，还夹着雹子，我不敢停，素素也跟着我撑着，我看着她，明明心痛却恨不得大笑，她这样跟着我，就是死了也是快活的，只可惜一个闪神，马蹄子打滑，跌入了深谷，所幸我和素素都下马步行，看着坠下深谷的马，我知道不能再走了，只好找了个山洞躲雨。
我生起火来，素素解开了头发，脱下鞋子烤火，那样乌黑的长发，缎子一样披着，我看着她的脚，玉石一样洁白晶莹，莫名就有些按奈不住，现在素素是我的了，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从后面抱住了她，却明显感觉她身子绷了起来，她回头看我，脸上那样苍白，“秦大哥，你不要这样。”素素就有这个本事，她说所有的话都那样温和，但却有着让人不能拒绝的力量，她垂下头看着火堆，把身体蜷成一团，甚至要重新穿上湿透了的靴子，“等回去了，问过阿玛再说。”我怔怔地看着她，素素你当真爱我吗？你知不知道你让我逃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有了那个福康安在，你阿玛一辈子也不会把你给我，你难道不明白？不，你是明白的，所以你的眼睛中有了我没见过的情绪，尴尬，你从来不会尴尬，你在为我难受，因为我舍弃了一切带你跑了出来，却永远不可能得到我想要的回报。我垂下手，素素不会是我的了，她不可能舍弃她的家，她的阿玛，她要逃离的也许只是自己的命运。她却不知道，命运是逃不脱的。
福康安找了过来，我以为他会杀死我们，他那时的表情当真像要杀人的样子，他那样的人如何忍受自己想要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呆在一起？更何况是偷偷跑出来的？但是他没有杀我们，他掉头走了。手下的那个姓王的带走了素素，我还听见素素求他，“王六哥，你不要为难秦大哥，是我求他带我跑的。”素素，我根本不担心自己了，我只担心你，担心你受不了要发生的一切。
我被关了一夜，福康安叫了他过来，让他随小六子和钱度一起走，途中转西安给尹继善送信，并有一封夹寄，是留我西安大营任职的。福康安淡淡吩咐，注意关防，给云素专门备了轿车，让她带上丫头一路上伺候。我已是明白，咬着牙站在原地，福康安抬头看我，我不敢抬头，瑟声道，“属下遵命。谢大人举荐。”
出了帐门，木兰打着伞等我，只叫了一声“秦大哥。。。。。。“我赶紧挥手止住了，我不敢听，“我都知道了。“木兰立刻脸色煞白，落荒而逃。当晚传来了消息，多家不见了云素，天翻地覆一般地乱，多老爷子过来要他帮忙，他怔然，老爷子不知道福大人要带走云素，就像不知道他和云素的事情一般。而多夫人却什么都明白，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鄙夷着他，认准他没胆量藏起了云素，他牙都咬碎，他确实没胆，他如何配？
云素并没有走远，她舍不得爹爹伤心，到了晚间，自己牵着马回来了，多尔济打她打得不轻，福康安过去带了她走，老爷子才知道女儿离家的原因。多尔济看着女儿苍白的脸，是舍不得的，他老婆却已经跪下谢主子抬爱。他在一旁看着，心里一片空洞，他就知道配不起云素，他一直都知道的，奈何这一场梦？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