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妾之.这生和你谈过情》故事里

2、二

　　郁闷的回到明府，刚一开门，小柔就站在门口。
　　“半夜三更，你在这里干嘛？”
　　“既然知道已是半夜三更，主子又为何不在床上睡觉？”
　　这死丫头，貌似是我先问她的好吧？
　　懒得理她，经直的走到床前就倒下。
　　她跟着过来，我烦躁的要死，一把掀开被子。“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神仙，可他却耍了我。所以你敢再来烦我试试。”
　　果然，世界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的时候，我照常起床。
　　外面来了一婆子，送来了一些糯米糕，没有多余话的就离开了。
　　小柔告诉我这是大奶奶屋里的王麽麽，我看着那麽麽的背影，拿了一快米糕送嘴里，然后吐出来。
　　不是我不懂礼貌，而是这样的东西实在太不合我胃口。我该怎样去形容那种味道呢？‘香甜柔软，油而不腻’不知这样的形容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很不老实的人？
　　“大奶奶送来了米糕，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过去看看？”女孩用手弹去衣服上的渣滓，在旁轻声的问道。
　　喝了一口桌上已凉的茶水，拍了拍手上的糕渣，再斜眼看了看桌上凌乱的糕点和眼前这个实在是太过瘦小的女孩。
　　“为什么要去哪边？难道你是想让我去跟你先前的主子打上一仗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哪你会站在谁的一边？”
　　她不说话。我继续看着她，可她还是不说话。
　　实在太扫兴，我本以为会和她对骂一番，可现在看来是无指望了。于是我放弃了和她吵一架的想法，决定去拜访一下我们那位传说中的大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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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在前面带着路，穿过几处小花廊走到一处白墙边，墙头有冒出来的几片竹枝。来到院落门口时，透过竹枝之间的缝隙，里面却是一处清简的木制房屋，房屋外不规则的摆了几盆兰花，配上满院的青竹，还真是说不出的清新绿意，美得让人感觉像是云在空中飘。
　　“这是谁的居所？”
　　小丫头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淡淡的把头转向了男子所在的方向：“这是公子的‘竹韵阁’。”
　　竹韵阁？抬头看了看门口上方的木雕牌匾，这样一个名字，我到底该这样去形容呢？也许再怎样好的形容，也不能明了的解释主人当时给它取名的心境吧？
　　“你们家公子平时也是住在这里吗？”
　　“也不是，有时候是在正院自己的房间里，不过大多的时候会在这里。”
　　我点头，这纳兰容若，还真是……正想着应该用些什么东西去形容他，就隐约看见似有人从屋子里出来。定睛一看，却是一名儒雅俊美的青年男子，穿一身藏青色的汉服，手里拿了一本诗集，正朝院旁边的石凳走去，看他的样子该是还没发现院落外的我们。此时有风吹过，他宽大的袖摆迎风摆动，修长的身影晃动在缤纷的竹林之间。
　　恶——原谅我的心脏真的有点承受不住，这个书生、这个混蛋，这不就是昨晚那个披着人皮，把我戏耍了一番的冒牌神仙吗？
　　这样看着的时候我突然就有点心旷神怡，貌似呼吸也急速。
　　“这…这是你们家公子？”过了好久，当我终于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以后才问出了这句话。
　　她点头。
　　我继续愣神。
　　“主子是想先去和公子打声招呼，还是到大奶奶屋里去？”
　　如果我告诉他，我昨晚上翻墙出去遇到了一个仙人，而这个仙人正好就是这个男子，不知她还会不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来？
　　看着这个美的不像是常人的男人，我真的很想上前去掐住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是他的小妾，却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和我讲话。难道他也是闲日子过的太无聊，神经开始有些不正常了吗？
　　可是……我能这样去问吗？
　　所以在她问出这个外听道时候，我只有对她明媚一笑：“你认为，我应该先去哪里？”
　　“奴婢觉得，主子还是应该先去大奶奶屋里。”她说。
　　我想我对这话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就回了她更加灿烂的一个微笑。
　　重新提起了脚步，来到一处装修稍微豪华一些的院子，小柔和里面的丫头说了些话，没过一会儿，里面就来了一个长相秀气的小丫头，向我鞠身行了一个礼，就领路朝里屋走去。
　　我走向端坐在那里的那个女人，福身给她请了安。
　　“过来坐吧！”很端庄的一个声音。
　　我如言走到她旁边，但也没急着坐下来。
　　那个声又响了起来，这回到是带着笑的：“你这也不是第一次来我这儿，怎么这会儿到这么见外了，快来旁边坐吧！”
　　这才找了位子坐下来。第二次如果再推辞，那就是故意的装腔做事。虽然我还真是故意装腔，但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揭自己的短吧？
　　“听小柔说你前几日身体不好，今儿可还好些了？”
　　我抬头，很简单的说了一句：“好多了。”
　　她同样没什么表情的给了一个浅笑。“恰巧昨儿个去寺里上香的时候碰上你嫂子了，说你额娘前些日子着了凉，这几日也是躺在床上。我本想把你身体不适的事儿告诉她的，可听她这样一说，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这到好了，今儿看你这身子也似没什么大碍，赶明儿抽个时间，也回家去看看。”
　　回家？请问是回哪里的家？
　　不都说古代女子嫁出去之后就不可以随便回门的吗？怎么某人到还殷勤的劝我回家？
　　但我还是微笑，实在在灿烂在明媚不过的微笑，说：“谢姐姐恩准！”
　　没一会儿就有人端了才茶上来，美人让我喝了茶，又闲聊了几句，但内容我已经忘记。

　　回去的路上依旧无语，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可是旁边这位女孩的梦想可是当哑巴，所以我又怎好破坏人家的规矩，自己没话找话呢？
　　“主子，是否有话要问小柔？”
　　“小柔认为，我应该问你什么好呢？” 我看着她。
　　“既然大奶奶允了主子回去，主子又干嘛还去想那么多。”她说，声音平静。
　　“那依你的意思，我是回去咯？”
　　她没说话，我则简单的挤出了个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小柔就进来告诉我说，送我回去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走的时候又叫丫鬟拿了些补品塞到了轿子里，说是给我额娘养身子用。这样殷勤的人，我还真想当面磕头再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声谢谢！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中午，传说中的嫂嫂领着我进了门。
　　从她口中得知，这颜氏上面还有两位哥哥，下面是偏房所出的妹妹，今年刚满14，生母在她出生时就已离开了人世，所以她是由‘我’额娘抚养长大的。
　　而我这位嫂子是二哥房里的，看她样子就知道是个老实的人，说话不娇柔也不做作，一边走一边给我讲着一些府上这段时间发生的琐事，但绝对不是抱怨的那种。突然之间就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好媳妇，而且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那种。
　　到了那位母亲房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身体有些臃肿。
　　“额娘！”
　　她笑着打量着我，许久才开口。
　　“看来那家也是不错的，你这才去一个月不到，竟就准你回来了。”老妇人牵起我的手，满面的欣慰。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
　　“怎么样，姑爷对你可还好？”她又问。
　　我点头。可心里却想，你女儿长的也就这个样，你还拿去做人家的妾，能对她好？除非妲己再次转世附身。
　　她见我这样点头，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额娘，这是走的时候大奶奶那边给的补品。” 我招手让小柔把东西拿进来。
　　“看来这位大房到还不错，你之前过去时还担心你们会相处不来，看来都是白担心了。”二嫂在旁边说。
　　“是啊！这次回来也是她准许的！”
　　老太太听我这样一说，先前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看我的眼神甚至还有些怪异，这到让我有些奇怪了。
　　她瓢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柔，挥手让她下去，只留了嫂子在屋里。
　　“你是说这次回来，是大房那边准许的？”
　　我点头。
　　“老太太和老爷哪里准了没有？你夫家那边还有没有人知道你回来？”
　　“没有，昨儿去她屋里请安时，她说上香的时候恰巧碰上嫂子了，又说您身体不好，所以才准了我回来看看的。”
　　天地良心，我这可全是实话。可她听我这样一说，却还咳了起来，这到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嫂子赶忙叫来外面的丫头清理了一下，待她喘过气来，才又挥手退去了她们。
　　“这大小争宠的事历来都有，可没想她竟这样整你，也怪你年纪小没心眼，白白着了人家的道！”老太太叹气。
　　我洋装疑惑地看着她。
　　嫂子在旁接道：“也怪我们当时没给你提个醒，你这刚嫁过去，确实…”说着又朝我这儿看了一眼：“你这次回来我们本还以为是你夫家的老人准许的，却没想到你却说是大房屋里准的，历来回娘家这种事都是要老太太说了算，且再怎么得宠，也没有刚嫁去一个月不到就回来的道理。怕只怕她是嫉妒你得宠，故意设了计让你回来，到时候再给来个不认帐，这不轻而易举罪名就来了吗？”
　　“我看也没这么恐怖吧？兴许她真是好心…”
　　想想我那长满青苔的院子，如果她真是嫉妒我得宠，那可就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你呀！”老妇人摸了摸我的脸，又摇了摇头。“算了，你这孩子从小就没个心眼，也只有等你自个吃到苦头了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没心眼？对于这句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就只好装白痴含糊一声支吾过去。
　　这时候有丫头进来说厨房已经把菜准备好了，问我们是在这里吃还是去正屋里吃。
　　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留在哪里比较好。
　　“额娘，我就在这儿陪您一起用吧！这次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您一面，女儿想多陪陪额娘。”
　　“这孩子。”老妇人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
　　“额娘您瞧瞧！…这个三妹！都出嫁的人了还这么的孩子脾气。”嫂子在旁边打趣。
　　“好吧！那就留在这里。怜玉你叫人把她平时爱吃的东西多挑选些过来。这丫头刚去一个新的环境，想必这口味还没缓过来吧？”
　　这老太太对我的疼爱到是一点不掺假，只可惜我又不是真正的颜某人，又怎能完全读懂并且接受她所有的关心呢？
　　吃饭的时候她又给我讲了一些家里的琐事，说她这一病大哥房里的那位连半步也是没来过，又说前些日子她娘家的人来，她把屋里的好东西全都给了人家，说到最后竟还挂起了泪珠。
　　看到老太太伤心的样子，我突然很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坏媳妇。——不知道这古代不孝的媳妇，和百年之后的那些有没有是什么区别？只可惜人家今天不在，看来只有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