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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飞坦——不能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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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来不及思考来去因果了,那个团员正在往我的藏身处逼近,我心一横,大喊:“等一下!我是西索的妹妹,别杀我!”
“她不是西索的妹妹!”
我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立刻推翻了我的话。
我满怀疑惑地从掩体后走出,走廊出口多了个人,是克丽丝。
啊啊啊我就知道一定有她的事,嘴上一下子没憋住脏话:“克丽丝你有病吧?你看看我哪里不是了!?”
“克丽丝,她都知道你的名字。”
“我们旅团几乎所有人的名字都在那些人手里吧,富兰克林?我可是听说这次的人里面是雇佣了高手的,没准就会改变形象呢?”
“哇你真坏啊……”我气的一时半会组织不了语言,只能来回指着克丽丝和那个叫富兰克林的团员干瞪眼。
富兰克林似乎是被我俩整沉默了,他干脆往另一边走去,“那这样的话,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吧。”
真是天杀的,我瞪着走廊对面的克丽丝,要是眼神能杀人,我分分钟给她了结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没有念能力,而克丽丝正在摩拳擦掌,我猜她一定在脑子里预想了很多遍我的各种死法,真变态。
在我暗自对莫名其妙失去念能力而暴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拉力,一下子就把我拽到了走廊深处,是阿姨,她回头对我比划着逃跑的方向,但是克丽丝的飞踢已经快要到达阿姨的脑袋。
“不!!!”我伸手向前,祈祷自己能够放出一条有粘性的念线,也不知道是上天保佑还是什么,真的有一天纤细的念线从我手中放出,在触碰到阿姨身体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往后拽,阿姨被迫扑过来和我结实撞到墙上,而原先躲着的包间门则被克丽丝踢了个稀巴烂。
“啧。”克丽丝随意掸去身上的灰尘,她不满的动静我这里都能听个一清二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能用念线,但我至少还有一点生还的余地。
“阿姨快跑。”我往逃生通道那里推了一把阿姨,阿姨看了我一眼之后丝毫不犹豫地往哪里跑去,这种紧要关头,容易变成人质的那一方还是先跑开的好。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把左手背在身后尝试使用其他的念能力,一边盯着克丽丝的一举一动,“你为什么非要对我赶尽杀绝?飞坦不是已经醒了吗?”
我故意把飞坦加进了话题,克丽丝听到这个,原本在手中凝聚的念暂时停了下来,“为什么要对你赶尽杀绝?”她把我的问题重复一遍,然后轻蔑地笑起来,“一切威胁到旅团、威胁到飞坦的存在,都应该被抹除,不过你是特别的,只能由我亲手抹除。”
我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她,“你暗恋我?”
克丽丝成功被我的这句话恶心到了,她及其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因为我很讨厌你,没有其他理由,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讨厌你,”她一步步向我逼近,手中的念重新开始凝聚,“为什么你这样的人都能和飞坦待在一起?”
她直接向我冲过来,敢情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啊!这人真是没救了。
我立刻起跳并在天花板粘了一条念线,幸好刚才拖延的时间足够让我把念能力检查一边了,除了封念,其他的附加能力都还在。
虽然还是觉得很奇怪,但是现在更棘手的情况摆在面前,就是在不封念的情况下击败克丽丝,或者说,从克丽丝的攻击中活下来。
也许后者会更容易。
克丽丝在被躲过第一次直接攻击后很快锁定了我在天花板的位置,这个逃生通道不是很大,在这里和克丽丝玩追逐战必定是死路一条,我得整点动静往其他地方跑。
我一边利用念线的牵拉在通道中快速移动,一边用手触碰所短暂停留的地方,这些地方都被我粘上了会爆炸的念滴,虽然身上因此有点擦伤挂彩,但是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相比,这是血赚的——我要把这个通道炸了。
克丽丝很快摸清了我的前进线路,她一个闪身来到我的下一个预定落脚点,“你就只会跑吗?”
但是我并不会露出她想象中的那种惊恐的表情,我咧嘴一笑:“我还会爆炸呢!”
轰的一声,整个逃生通道都炸开,无数砖块和扬尘往脸上呼来,我双手护脸趁机钻进被炸开的窟窿直接来到了二楼,而这个我从未踏足甚至从未发现的二楼,早已经横尸遍野,半凝固血液那黏糊糊的触感从鞋底传来,让我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我环顾四周想找个藏身处,但下一秒就有一只手从还未散尽的灰尘中冲出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克丽丝按在地上接着惯性摩擦了好几米,整个后背都火辣辣地疼起来,后脑勺也有点热乎,连同被死死掐住的脖子,我一下子有点头晕眼花。
“你以为同样的招数对我还有用吗?”克丽丝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手上力度丝毫不减弱。
我干咳起来,呼吸苦难,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摁断喉管,“你要杀……就赶紧……杀……别折磨……”
克丽丝没有回答,她紧紧盯着我,脸上是兴奋又变态的表情,“你以为我会立刻杀了你吗?错了,我现在想折磨你,让你一点一点死掉。你以为能侥幸活过前几次就能活过这一次吗?我要让你知道,有些人她生来就是该死的!”
如果我生来就该死的话,我为什么还会活这么久?
我的眼角被迫流出泪花,胸口在剧烈起伏,但是没有一点空气可以到达我的脑袋,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变得狂躁不安,连带着我的心脏也狂躁起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操控我的身体,一股被强大求生欲望所裹挟而来的力气让我紧紧抓住克丽丝的手腕,念滴疯狂地在我的手中爆炸,我猜爆炸的力度应该很大,克丽丝脸色都变了,但是我暂时感受不到任何痛觉,我涨红了脸还在加大念滴爆炸的力度,直到克丽丝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松开了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我一腿将她扫开大口呼吸起来,刨除所有理智,就像是一只最原始的动物那样渴求氧气的恩赐。
克丽丝则在一边发愣,她似乎被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了,捂着自己的手像是看怪物一样看我。
我费了点力从地上爬起来,紧紧盯着她,“克丽丝。”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一味忽略冷处理是解决不了了的。
“你听好,”我一字一顿,有血块堵在我的喉咙里,让我呼吸得像风箱一样,“我不管你和飞坦是怎么想的,我对飞坦一点意思都没有,你最好把这句话记到心里去。”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和飞坦相遇之后的事情没一件是好的,“我跑这么远过来受罪所想要仅仅是为了那些钱,你要是想让我赶紧走,那你就替飞坦把怀表和钱还给我。”
我想“好窄”了,我想回去了。
克丽丝还是站在那里,她皱起眉头,看向我的眼中是不解和怀疑,但她确实也并不打算再动手了,“我信你一次,钱我会给你,但怀表得看团长的意思。”
“什么?”这会轮到我不解了,她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库洛洛跟怀表又怎么了?
但她并没有回答,转身向外走去,骚乱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这座建筑中,我也还是不要在这里久留了,凭我现在的情况,要是再来个眼神不好的团员那基本就是人财两空。
我撑着身体走出逃生通道,阿姨并不在外面,应该是安全撤退了,望着洗脚城上方湛蓝的天空,身上后知后觉的伤口一直在剧痛,我需要治疗,但我不知道图木的医院在哪,发生了这样的骚乱,大街上估计也没有路人可以供我问询了,权衡了一会,我还是在血流干之前回到基地自疗一下好了。
幸亏骚乱只停留在洗脚城内部,我一瘸一拐还算是顺利地回到了基地,打开门见到的只有耶惜,他们都还没回来,也没有看到可能前来捉拿我的伊尔迷,念针还在我的脑子里,我并不能确定在和克丽丝战斗的过程中念针有没有发挥作用,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没有,大概是又坏了吧,回去一定要修一下。
侧腰和腿上的念弹光靠手取不出来,我只能找了个墙角坐下给自己针灸止血,偏偏手到用时方恨短,我背后有一大片在地上摩擦起的伤口,够不着,根本够不着。
不过好在我正懊恼的时候,基地外有人回来了,如果开门的是西索,那么在我眼中他一定是穿着圣洁白大褂的天使形象,如果是其他人,那我就选择性眼瞎了。
吱嘎——门应声推开,在我殷切的目光中,飞坦成为了我第一个选择性眼瞎的幸运观众。
看到飞坦毫发无伤、生龙活虎的样子,我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他和库洛洛那天在骗我,真是气得牙痒痒。
飞坦一踏进基地就感受到了来自角落的目光,而当他把视线放到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孩身上的针时,身上突然莫名其妙幻痛起来。
我看到飞坦和我对视的眼中有震惊和不解时心中一下子无名火起,不是,他几个意思?看到我活着回旅团很意外吗!?
“我的怀表呢?”我有好声没好气地对他伸出手。
“什么怀表?”飞坦站几步之外与我对峙。
“我的怀表啊,你又失忆了吗?就是那个能恢复记忆的魔镜,昨天刚被你拿走。”我承认,要不是手上有血,我真的很想扶额。
飞坦偏开头,他的脸被遮掩在面罩之下看不清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怀表,“这面魔镜是前几次活动的目标,你不能拿回去了。”
“?”
“你们是强盗吗?”我实在是忍不住要吐槽了,原来克丽丝说的是这意思啊!?
但是面对我的质疑,飞坦只是平静地看了我一眼,“我们本来就是盗贼,而你也从来不是这面魔镜的拥有者。”
此时此刻,我心中的愤怒可以说是重新被点满,库洛洛和飞坦在把我当猴耍?
愤怒支撑着我从地上站起来,“所以你昨天就是在演戏咯?你根本没有去恢复记忆也没有晕倒是吧?”
飞坦也是不装了,他直言不讳,“嗯,你猜的很对。”
“对你妈啊!”我冲上去想给他一下子,但是撕扯的伤口让我满是破绽,飞坦也毫不留情地把我打回原来的角落里,我重重砸在地上,眼前瞬间黑了一片,在听力也罢工的前一秒,我似乎听到了净的声音,朦胧的视野里面有个身影从怀表里钻出来正中了飞坦的脑门,随着飞坦一下子失神倒下,怀表也应声掉在地上滚到我手边。
是净!
尽管浑身难以动弹,我也吃力地睁大眼睛,好不容易挣扎着把怀表拿到眼前,才发现原有的表盘已经被一道裂缝贯穿,就好像有雷击贯穿了我的身体,“净!净……你听得到吗……”
自然是无人应答。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眼泪一下子涌出,我紧紧握着怀表,“对不起……净,对不起,对不起……”
懊悔取代了愤怒,我也终于精疲力竭,还没放声哭嚎两下就终于晕了过去。
——(视角转换)——
于是在西索跟着旅团大部队回到基地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负伤累累的妹妹和飞坦双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众人一度很沉默。
直到芬克斯上前去把昏迷的飞坦扶起,西索才开口:“我说飞坦怎么走得这么早,原来是回来补觉啊~”
“这样会感冒的哦。”小滴在一边搭话。
库洛洛看着地上的藜柏芝和她手中的怀表大致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想开口,西索就走进视野里面把小芝抱了起来顺便将怀表也勾在手里,“好苦恼啊~不知道小芝是去哪里玩了才会在这里躺着,会感冒的哦?”
“西索,”库洛洛喊住他,“你是要去给藜柏芝治疗吗?”
“嗯哼。”西索轻轻地点头,仿佛他此刻抱着的不是一个伤员,而是个熟睡不忍吵醒的婴儿。
库洛洛指了指储藏室说到:“医疗物资可以尽管用,但是等她醒后,我有些话要跟她说。”
“了解~照顾妹妹也是我作为哥哥该做的事情。”西索在库洛洛目光注视中抱着藜柏芝走去了房间。
在库洛洛下令自由活动后,克丽丝先去了飞坦的房间——她上次这么匆忙来的时候发现除了藜柏芝之外自己也被耍了,不过这次,飞坦是真的晕倒了,没有什么外伤但是用【凝】观察就会发现有大量的念聚集在飞坦的额头上,就好像是——在输入记忆?
克丽丝的第六感在此刻敏锐地无与伦比,她清楚地知道,飞坦几乎不会对别人产生感情,但是拥有了那一段时光的飞坦呢?她不敢确定。
当时飞坦的失踪让他们都很震惊,她先是跟着旅团对艾拓特所在的第七区进行了复仇,随后便旅团半解散的情况下一路追寻线索来到那个小镇,她看到飞坦与那个女孩相处甚欢,看到飞坦望着那个女孩的背影露出微笑。她本来以为飞坦是被艾拓特的部下操纵,但是终于抓住机会交流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是失忆了。
就是因为见识过失忆了的飞坦对待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态度,所以不确定恢复那段记忆之后的飞坦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克丽丝走在走廊上看见西索去楼下拿药,她的目标很明确,藜柏芝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克丽丝举起手,“对不起,我还是不放心飞坦可能会对你产生不必要的感情,所以,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