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拾叁～拾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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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
完成任务回到族地后匆忙向我走来的宇智波杏验证了我的预感，她少见的面沉如水，眼中满是焦虑，眼底有着隐隐的青黑。
在经过数年的时光后，这个喜欢我哥哥的女孩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我哥哥重要的左右手，她一改先前大大咧咧的性格，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也越来越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像今天这样的情绪外露绝对不正常。
“田岛，树大人他……”宇智波杏没有说出最后那几个字，我从未见过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对于她还未说完的话语我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了。
“杏你别帮着哥哥跟我开玩笑，我知道我那个哥哥一向喜欢逗我玩，但今天的这个玩笑就有点过分了啊，我真的会生气的！”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牢牢的抓住了杏的肩膀，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杏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在我没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时满脸不爽的拍开我，而是眉头微皱，脸上的悲哀无法遮掩。
“快点去见见他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越过她快速的冲回了家里，我无比的肯定哥哥就在那里，妈妈死前也是这样，安静的待在家中唯一向阳的房间里，成天看着院中那颗樱花树，那是爸妈结婚时亲手栽下的。
在快到哥哥所在的房间门口时我反而慢了下来，屋中传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我推开门走了进去，族里的两个医疗忍者正在努力延长哥哥的性命。
“你们先退下吧。”哥哥冲那两个医忍温和的笑了笑，想要和我进行单独的谈话，那两个医疗诚惶诚恐的看着哥哥，不愿停下手中的动作。
“可是，族长大人……”
“我只是想和我弟弟单独说几句话而已，不会有事的。”哥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其中不容拒绝的意味却是无法忽视，那两个医忍只好退下，留给我们单独的空间。
“来，过来。”哥哥同往常一样冲我招手，他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模样，一直温吞吞的，也从来不会冲人发火，哪怕是对着千手一族的忍者脸上也一直挂着那副温和的笑，族里那些不服他的人也都逐渐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可他今日的脸是那么的苍白，脸上的笑容也失去了以往的亲和力，显得有些病恹恹的。
我听话的走了过去，跪坐在他的面前，把头低下来任由他将手指插入我的发间，把我的一头黑发揉乱。
“是谁？”我问到。
“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袅和他的弟弟千手佛间。”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我有些恍惚，千手佛间啊……怎么哪里都有他呢？
哥哥没有在意我脸上恍惚的神情，他只是继续揉着我的头，继续开口道。
“田岛，我知道你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个千手的小子，我相信你不会把族里的情报不经意透露出去，你在情报方面的事情一直都做的很好，我也相信你在这次经历中可以对陌生人多出一些防范，不在那么容易轻易把自己的信任交出去，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爸爸他们。我知道你一直都有些容易心软，虽然多年的忍者生涯让你习惯把一切都掩藏起来，可显然你还是没变。”
“我知道你对那个千手一族的小子下不了狠手，也知道你已经很努力的在战场上屏蔽自己的私人情绪了，这次让你去做那个护送公主的任务本来是想让你去散散心，没想到大名突然发布任务使得我们与千手对战……”
“过了今天你就会是宇智波一族新任族长了，我知道你对大名啊贵族啊什么的有很多的不满，但是为了宇智波你需要忍耐，需要去接触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在战场上你也要彻底屏蔽自己的私情，毕竟再也没有人会帮你挡着族里的长老了……”
“……等我死后把我的眼睛换上吧，我会帮你看着这一切的，别在害怕了，就让哥哥用这双眼睛……”保护你，帮你看清前行的道路吧。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一直都在被人注视着，保护着，甚至那些就连我自己都以为消失了感情，哥哥也一直注视着，然后告诉我这一切都还是这样，一点也没有变。
哥哥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手也越来越无力，我没能够听完他的话，他的手从我头顶上滑落，身体逐渐变得冰凉，唯有那一双万花筒写轮眼还在看着我，黑色的部分越发深沉，红色的部分越发猩红，从哥哥的眼中，我清晰的感觉到了宇智波和千手之间的血海深仇。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放声的哭泣着，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冻结，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上一次我哭成这样的时候，是姐姐下葬的那一天，我想现在这样，跪坐在姐姐的坟墓前哭泣，天上下着雨，我跪坐在雨幕中，心中满是疲惫、悲伤、愤怒、憎恶、恐惧，以及深深的无力。
因为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保护不了我挚爱的家人，我不能做到斩断过去的羁绊，我无法找到我应该前行的路；我只能够在死者的面前放声大哭，只能够亲眼看着挚爱的家人下葬，只能够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留手，只能够被别人安排着度过这匆忙绝望的一生。
宇智波田岛，你真是个废物。
你忘记了至关重要的剧情，如果你能够早点想到万花筒写轮眼之后的进化就不会出现如今的这一幕，你只是个废物就是是拥有永恒万花筒你也什么都做不到，你应该早点想起来的，找到想起来然后把自己的眼睛交给哥哥，让他得到永恒万花筒，至于你？去死好啦，反正你也一无是处……
我被人从背后打晕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我完全注意不到外界的情况，更不知道我在不经意中把思绪中的某些片段从嘴角溢出。
宇智波杏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把扛起昏迷的我交给了守候在附近的医忍。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杏吩咐到，哥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只要在昏睡中接受这可悲的命运就好了。
「拾肆」
我成为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长，隔壁千手也把族长换成了佛间。
佛间的兄长千手袅死了，直到继承了哥哥的万花筒我才知道宇智波树那个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的混蛋，他一只眼睛的能力是生命连接。
哥哥在对决中把千手袅的生命跟自己连接起来，从那一刻起他们将同生共死。
宇智波树你这个大混蛋，怎么都死了还不忘记给我铺路呢？
千手一族同我们一样换了族长，至少在短时间内两族不会开战，起码要等到双方的新族长适应了族务后千手和宇智波将会再次厮杀，直到其中一族死亡为止。
哪怕千手和宇智波一族祖上据说是同源，这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仇恨也是无法磨削的。
我无比的坚信这一点。
我在努力的学习那些族长应该知道的东西，比如利益的分配啊，与敌人的谈判啊，物资的使用啊等等等等，在杏的帮助下我学习的很快，不久就掌握了那些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必须要掌握的东西。
只有当我身处在和我大哥一样的位置时，我才彻底明白了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所应该背负的责任，我将带领宇智波一族前行，绝对不能让宇智波的传承在我手中断绝。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这可真是令我为难啊，我连我自己将要前行的道路都没有弄清楚，又该如何引领我的族人向前？
我现在所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多听取那些长老身为前辈所给我的意见。
还好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做到至少是表面上看来足够的谦卑，我会尽力克制自己不在像过往一般鲁莽，从今日起，我将不再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田岛，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过去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彻底舍去的东西也应该彻底放下了。
就让我们在战场上相遇吧，千手佛间。
「拾伍」
我现在正在遭受我生命中最大的危机，逼婚。
这场危机来源于大长老的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得大长老那张看起来慈祥的脸上露出了怎样阴险的表情。
“田岛啊，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吧？”
说句真心话，我对于结婚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反感，只是不太喜欢被除了我哥哥之外的人安排人生，以及不想跟完全不认识甚至可能有自己喜欢的人的女性结婚而已。
宇智波一族的爱和恨都很深沉，从来不会轻易放弃所在意的东西，如果被迫和不喜欢的人结合，那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啊。
我可不希望祸害人家姑娘一辈子。
于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找上了宇智波杏。
“干脆我们两个凑合着过吧。”我满脸认真的对杏说道。
还没有等杏反应过来，我就列出了我自认为充分的理由。
“反正你喜欢的人死了，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你也迟早要面对长老们的催婚，我们对彼此也都比较熟悉，总不至于结婚后闹矛盾，我们两凑合着过了也总好过跟那些完全不熟悉的人过日子好吧？”
然后我就被杏揍了，我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着宇智波杏走远的身影，揉着肿胀的脸脸上满是疑惑，在仔细把我刚才说的话念叨几遍后，我依旧没有发现我刚才说的话里面有什么问题。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二天杏浑身黑气的在族会结束即将散场的时候突然冲我开口道。
“我答应了。”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弄清杏的想法过。
在跟大长老说了这件事后，我看着大长老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刻大长老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就像人永远无法知道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是短的数日时间，我和杏婚礼所需要的东西就准备好了，我总觉得那几天的准备完全就是掩饰，他们其实老早就做好了准备，只等着我给他们回复。
不然我身上的这件黑色的和服怎么会这么合身呢？
我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座位上，任由负责给我打扮的族人对我上下其手，给我套上层层叠叠的服饰，那个族人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为我介绍着这些服饰的名称和穿着时的场合，虽然有些不尊重，但那个族人说的我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我上辈子的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课。
等那繁琐的服饰被全部套在我身上后我不由得松了口气，站起身刚想要揉一揉眼角就被站在旁边打量的族人匆匆制止，说是怕蹭花了妆纹，我接过族人递过来的镜子认真的观察了一番，开了写轮眼后才发现了那细微的不同。
身上衣物的沉重让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我的婚期恰好是在樱花开放的时节，粉嫩的花瓣铺在地上，路旁的青草青翠欲滴，宇智波杏站立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像是察觉到我的存在一般缓缓回首。
她难得的上了妆，眼角一抹绯红，宇智波一族的人总是有着就连贵族也会羡慕的好面容，凝脂般的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白色的婚衣长可及地，看着她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上辈子有那么多的女人向往着有一天能够穿上婚纱。
我从来没想过宇智波杏可以变得这么漂亮，漂亮到我都快认不出了。
大跨步的走上前去，我牵起了杏的手，同她一起行走在铺满了樱花的道路上，我微微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女子。
她是我要共度余生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拾叁～拾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