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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支点 下」 ...
「肆」
在佛间醒来之前,我给他上了锁。
就是那种字面意思上的,拿特制的镣铐把他锁了起来的那种上锁。
尽管我相信在幻术的影响下他伤不了我,可万一他在醒后选择给族人报信,那我就完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之前就我发现他憔悴的惊人,原本还算是柔顺的棕色短发干枯的像堆枯草,身体消瘦的甚至可以一根根的数清他身上的骨骼。
慢慢的凑了过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有些虚弱的呼吸轻轻拍打在我的脸上,就在我还在不自觉的靠近时,佛间突然就醒了。
直到看见了他那双棕色的眼睛我才发现,我凑的太近了,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他会被我惊醒也很正常。
虽然之前我折腾他的时候也没见他有醒来的迹象。
现在这个距离太近太危险了,虽然我可以肯定佛间身上已经没有了武器,可忍者不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的嘛。
我感觉现在这个情况有些危险。
“吃点东西吗?”
在一阵对视后,我率先开口,想要消去心中莫名的危险感。
刚刚睁眼时佛间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少许的水雾弥漫在他的眼底,眼睛朦朦胧胧的,还有些不太清醒,等他视线成功聚焦后在发现自己面前是我时有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之前少许的水雾顿时散了个干净,在震惊过后怒气逐渐爬满了他的眼底,光看那副神情,我感觉佛间他随时会从床上蹦跶起来,拖着那副虚弱的身体把我打死。
我突然发现佛间的那双染着怒火的棕色眼睛还挺好看的。
那双眼里满是怒气,还带着少许的迷茫,和转瞬即逝的庆幸,数种不同的情绪充斥在他的眼中,却唯独没有仇恨。
那么的鲜活耀眼,充满生机。
真奇怪,我以前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咕——”
最后还是那一声悠长的,来自佛间腹部的声响救我与危难之间,让我免于被佛间打死的命运。
虽然他也打不着我:)
“我去给你盛点粥。”
我急忙跑出了客房,而佛间就这样一直看着我直到我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外为止,如果眼神可以具象化的话,那我相信,此刻的我一定已经被他千刀万剐,死无全尸了。
出于心中某些隐秘的想法,我讨好的将盛好的粥端到佛间的面前,给他挖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
“先吃点东西呗。”
我冲佛间露出了前段时间经常应付我哥的笑脸。
然而佛间看起来更想打我了。
不过这也都是我自己给自己整出来事情,毕竟如果换成是我前不久被人用幻术控制过又在醒来后发现自己不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被锁起来衣服也换了一身,我也会很暴躁很想打人。
在这一天中我们几乎没有交流,佛间顶多是在我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介绍他现在所处的地方顺便想方设法的从他身上套情报的时候很不给面子的“嗯”上那么几声,但他的反应丝毫阻止不了我想要玩他的决心。
到了晚上,我光明正大的搬着我暖炉和被子来到了他所在的房间。
“你来干什么?”在看到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佛间显然是吓了一跳,在被我带到这里后第一次开口,语气中难得带了点慌乱。
“睡觉啊。”我相当自然的坐在佛间边上。
来来来,都想象一下,现在我抱着东西坐在佛间边上,而佛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缩在床角,眼中还有少许懵逼,表情略带惊恐,语气中满是慌乱。
看着他那副模样,我真的超想超想超想开写轮眼把这一幕永远复制下来。
然而我已经没有写轮眼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没了逗他的兴致,慢慢悠悠的把暖炉点燃被子铺好,就这样躺在了佛间边上。
“怎么,不睡?”看了眼还缩在床脚的佛间,我问道。
佛间默默地看着我,大概是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在我身边躺下,估计是因为太虚弱,很快就睡了。
而对我来说,今晚是难得的安眠。
没有半夜被细小的声音惊醒,耳边是稳定的心跳,也没有因为寒冷大晚上爬起来重新点暖炉,身旁是温暖的热源,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了天亮。
不远处传来的鸡鸣报晓,初升的朝阳染红了大半的天空,只有远处的西方天空中还带了点暗色,几颗星星挂在上面,撒发出自己微弱的光芒。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在晚上睡觉时,我便不自觉的缩到了佛间的身边,他的体温温暖而舒适,缩在他身边我感到了久违的温热。
而唯一让我不爽的,是我居然要比他矮上许些。
而就是这几厘米让我在夜间只能缩在他怀里而不是把他抱着当做一个全新的暖炉。
不过忽略掉这些小插曲,不说别的光是佛间醒来后的反应,便足以让我乐上好一会儿了。
不就是睡一觉吗,搞的好像我对他做了什么样的。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时,圈养一只前死敌,时不时的逗弄一下,是十分有趣的。
就像我现在经常没事就逗一下佛间一样。
把他圈养在房里,限制他的活动范围,不断的做出试探,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又进行阻拦,最终把他变成让人满意的模样。
听过训象的故事吗?在大象还小的时候就把它用绳子栓起来,怎么也挣脱不开,就这样一直拴着,等象长大后绳子无法挣脱的观念早已深入灵魂,也就再也不会去挣脱那根它现在一扯就断的绳子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象这种生物,但我现在在做的,差不多就和这个是一个道理。
作为忍者,断然是不会让人轻易靠近自己命脉的,而我现在有事没事就突然把手凑过去一下,而佛间也从一开始的全身下意识绷紧到现在的几乎没什么反应,在我面前也越来越放松,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从表面上看去,成果是喜人的。
就是不知道佛间这副样子是不是只是装给我看,而暗地里随时准备反咬我一口。
我很快就有机会来验证了。
「伍」
那天跟我租借了店铺的酒铺推出了新酒,去收租金时闻着那股酒香我便主动开口跟老板商量着,拿本该上交给我的租金换了新酒。
酒是真的好酒,口味醇厚,抿一口就足以让人回味无穷,酒液透明晶亮,酒性刚烈,和我平时所喝到的清酒完全不同,倒是有几分像我上辈子曾喝到过的白酒。
那天我难得的喝多了,不顾自己身体上的那些小毛病,只为了享受那酒的味道,坐在酒铺里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着,像是想要灌醉自己,忘掉那些一直压在心上的某些东西。
最后我抱着酒碗,默默地看着店外越来越阴沉的天空,看那倾盆大雨从空中坠落,听那雨滴打落在屋檐上,像是往瓷缸里撒了一大把玉珠。
不知怎么着,明显喝高了的我把那酒碗往桌上一放,在酒铺老板震惊的目光下直接冲进了雨幕中。
“诶诶鹤田大人,我这有伞啊!”
我没管身后有些慌慌张张的老板,在雨下慢慢的走回了家中,瓢泼的大雨打湿了我的全身,平时总是翘起的炸毛也老老实实的贴在了头上,常穿的和服像是在水里泡过,整个人狼狈的像是一只落汤鸡。
“你这是怎么弄的?”
看着我脚下逐渐形成的小水坑,有打量了一会儿仿佛才从湖里爬出来的我,佛间忍不住问。
我难得的没有回话,之前大量摄入的酒精逐渐扰乱了我的头脑,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混乱,我慢慢陷入自己的世界,哪怕佛间他现在拿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甚至可能因酒劲上头去践行心中那少许阴暗的想法,自己往上面撞。
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成大片大片的色块,看着窗外的雨幕我又忍不住的想起那时姐姐的葬礼,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雨,我跪坐在雨幕里,哭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好痛啊好痛啊身上某个地方好痛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啊,好奇怪好奇怪明明身上没有受伤啊,好难受好难受心中有个角落开始塌陷了啊。
不知不觉间,我泪流满面。
姐姐死去时的模样在我的面前越来越清晰,恍然间仿佛看见她捂着腹部的大洞,站在我的面前,父亲被毁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睛苍白无神,妈妈枯瘦的手搀扶着父亲,笑容苍白无力。
我们要走啦。
我隐约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姐姐转过身去,身上的洞慢慢消失,她脚步轻盈的走向了自己的未婚夫,身形慢慢变淡,父亲和妈妈手牵着手,一步步逐渐远去,每走出一步身姿就越发挺拔,逐渐成了我记忆中最完美的样子。
我们走啦。
我看见他们转过头,冲我笑道。
我徒劳的伸出手想要挽留他们,却只是加速了虚影散去的速度,我想要哭喊求他们别丢下我,却只能从咽喉里发出仿若野兽的呜咽说不出话语。
我最终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面前,只剩我一人留在尸山血海之中,默默抽噎。
心底逐渐升起的寒意慢慢将我冻结,我只感到无尽的疼痛和冰冷。
好痛啊好痛啊心好痛啊,好冷啊好冷啊我好冷啊。
记忆最终断片,我陷入了黑暗。
我大概是早在回到屋中后便陷入了半梦半醒之间,虚幻的梦境和冷冰冰的现实无法去辨别,等我醒来时我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身,头疼欲裂。
之前锁在佛间身上的镣铐出现在我身上,看着面前端着碗醒酒汤的佛间,我配合的喝完那碗汤水,眉眼低垂。
“为什么不下手呢?”我开口,大概是因为刚刚睡醒,嗓音还有些沙哑。
“毕竟啊,我现在可是鹤田岛,而不管是作为武士的江口间还是作为忍者的千手佛间,都是可以轻松把我杀死的哦。”我在笑。
鹤田岛不是宇智波田岛,只要佛间能够这样认为,那精神暗示对他就没有一点效果。
我知道我现在情绪不太对,被锁起来对我的影响不大,这副镣铐还是我之前那副,我自然是有办法解决的,可我就是莫名的愤怒,不安,想要去挑衅,去激怒,去看那双逐渐染上怒火的眼眸,让他也和我一起坠入深渊。
“来吧,杀了我,很容易的。”我主动把藏在房间暗格里的苦无递到了佛间的手中,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扳下,主动把脖颈凑了上去。
“别闹。”佛间皱着眉缩回自己的手又握住我仍想继续作乱的手,他的手一直都比我大,被我好吃好喝养了大半年后他原本有些凸显的骨骼也不在显眼。
“我哪儿闹啦?”大概是脑子还有点不太清楚,我声音里带了一丝埋怨。
“哪都在闹。”佛间没好气的回复我。
“冷。”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都在闹腾没注意,安静下来后我突然感觉到浑身发冷,有些茫然的向佛间伸出手想要汲取些温暖,手腕上镣铐间的锁链叮叮当当的,响的我心烦。
“冷。”我又重复了一遍,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从醒来开始,我的脸上就有着不正常的潮红,起初还不大显眼,可到了现在哪怕是瞎子也可以发现,佛间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又缩了回去。
“你发烧了。”
我不理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佛间,有些委屈的又重复了一遍。
“冷。”
“我去给你拿暖炉。”佛间起身想走,却被我抓住了衣角。
“不许走。”看着纠缠不休的我,佛间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
跟生病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
「陆」
之后我生病的那一个星期里,都是佛间在照顾我,而名为江口间的武士也第一次出现在了坞根城的人们眼中。
最后还是佛间主动给我解了那副镣铐,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我生病期间那被镣铐绊倒的各种神奇姿势了。
讲真,在大脑清醒后回顾这段记忆,我也差点被我自己蠢哭。
打死也不想承认,那个觉得冷要抱抱的,三番五次被镣铐绊倒的家伙会是我自己。
之后我和佛间相处的状态也算是安定了下来,没有笑里藏刀的不断试探,没有每一句话里都给对方挖一个陷阱,平凡普通的像两个关系亲密的正常友人。
真奇怪,明明我们都是最应该憎恨彼此的人。
可不管是我的家人朋友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佛间之手,还是佛间的家人朋友直接或间接的死于我之手,我们看彼此的目光中多出来的都没有仇恨,只有逐渐滋长的自我厌恶。
不过我和佛间终究是有些不同的,在战场上面对对方时,我更容易心软一些。
这大概是穿越者和本土居民的差别了。
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我自己放不下。
我终究是做着天真的梦来到这个世界,在直面死亡后才彻底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忍,意识到自己和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不同。
我既成为不了千手柱间那样心胸宽广的人,又成为不了宇智波斑那样疯狂执着的人。
而夹杂在两者之间,才是最可怕的。
一边想要放下想要原谅愿意理解世界的不圆满,一边想要牢记想要憎恨执意要将世界修正成自己认定的模样,我又该如何呢?
我又能怎样呢?
“吃饭了,之前你不是说要快点吃完饭然后出去转转的吗。”
佛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下意识的扬起一个温和的,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能察觉的幸福意味的笑,应声道。
“就来。”
放下手中的笔,我起身向外走去。
身后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间撒在桌面上,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数页的纸张,被风翻到首页的手册,露出了纸张上写着的挺拔坚韧的两个大字。
战国。
关于喝酒后那一段我是瞎写的,就当那酒里有几种材料混在一起会产生致幻效果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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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分支点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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