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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只马赛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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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清奇直接骑着电车按照导航到青年西路，37号和39号都是临街的店铺，它们中间夹着一个小巷子，顾清奇把电车停在行道树下规划出的停车的地方，锁好车，带着车篮里的玻璃瓶往小巷里走。
巷子里漆黑一片，仿佛走近另一个时空一般，顾清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阴影之外阳光依旧刺眼，蝉声聒噪。
阴影里面有点冷，顾清奇胳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想到昨天晚上还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字的奇怪蟑螂，他伸手搓了两把胳膊，转身继续往前走。
巷子尽头是一座破旧的三层小楼，挂着一个巨大的“青年西路38号”白底黑字木牌，生怕别人看不到一般。
一楼门口旁边挂着“妖怪派出所”，这两个门牌上面都有裂纹，年代感十足。
顾清奇瞥了一眼，拿着玻璃罐敲敲门，得到响应后推门而入，里面摆着上年代的简单木桌，还放了几个木柜，上面塞满了档案袋。
木桌后坐着一个眼底泛青、头发枯黄的青年，见有人来，青年转动椅子，不等他开口，顾清奇把玻璃罐往桌上一放，“你好！这里是管妖怪的吧？！”
青年：“这里不是……”
顾清奇接着说：“昨天我朋友突然变成蟑螂了！还会说话……”
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青年有点头疼，高声应了一声：“请进。”
门被推开，两个人进来。
瓶子里的蟑螂极速乱爬，还往外蹦字，顾清奇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拍了一巴掌桌子，急急地说:“快快快！你们不是管降妖伏魔的吗？快把他收了！”
这里只是登记的地方，青年无奈地说：“我们只管登记，驱魔师不在这，这样，我给你个电话，你打电话去找他们。”
说着，青年撕下一张便签把电话写上，顾清奇拿到便签，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拨过去，去门外打电话。
近期妖怪频现，加上要开会，驱魔师近期全聚集在外地，对方分析了一下顾清奇分情况，说不着急，估计过个十来天就会变成人，到时候去登记一下妖怪身份就成。
要是实在想把蟑螂妖给收起来，得等他们分部开完会飞回来，少说也要一个月。
等顾清奇打完电话，刚才来的那两个人已经登记好离开了。
顾清奇挂掉电话，推开妖怪派出所的小破门，看了一眼桌上的玻璃罐，虽然不想承认，里面几乎可以确信就是那个缺了根筋的章朗。
放弃他，让他自生自灭？不，虽然是蟑螂，可他也是自己的好兄弟啊！顾清奇忍住生理的恐惧把玻璃罐抱在手上，拿短袖一角裹起来抱在怀里，眼不见为净。
“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来？”青年把资料录好，好脾气地问。
“驱魔师都去外地开会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顾清奇问:“如果把他放出去会怎么样？”
青年看了一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布包，“驱魔师除了在编的，还有不少野生驱魔师。全市只有三个是正式的，其他野生驱魔师可不管是不是好妖，先抓住灭了再说。”
“拿来我给你照照。”青年伸出手，顾清奇把玻璃罐递给他。
青年拿镜子照了照，镜子里面果然显出一个人类，确实是人变成的蟑螂。
这几天怎么这么多人变成奇怪生物的例子？青年放下铜镜，把玻璃罐还给顾清奇，“先办个临时身份证吧，这样就不会有驱魔师抓他了。”
——谁会抓蟑螂啊！
顾清奇心里吐槽一番，帮章朗登记信息，青年把信息刻在一个小芯片上，又往上绑了根绳子，打开玻璃罐把芯片丢进去，章朗小心地把芯片套在腰上。
青年掏出手机对着章朗拍，“刚来的那个是蚊子妖，好像是一个月变成人形的，你看看你这个有没有什么触发条件能快点变成人的。”
“好的好的。”顾清奇心想，最好明天就能变成人，不然阿姨给章朗报失踪怎么办。
带着章朗回家，顾清奇走到书房，把玻璃罐放在书桌上，打开盖子放章朗出来。
“你的活动范围。”顾清奇在书房画了一个圈，“超出这个范围，被打死可就不怪我了。”
——为什么以前那么温柔的清奇现在变得这么凶残！打死！这是对一个认识这么多年的兄弟说的话吗!？
章朗:“好。”
虽然嘴上说着好，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趁清奇不在家到处溜达。
章朗一个螂在家，除了吃点顾清奇准备的爱心早午晚餐，看看客厅一直停留在一台的电视，竟然没能有别的娱乐活动。
变成这样，手机玩不了，游戏打不了，如果一直都这样，那螂生未免也太无聊了一点。
半个月过去，章朗还是虫。
期间章朗的家人还打电话询问过章朗的动向，顾清奇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姨解释章朗的事。
妖怪派出所知道后，让顾清奇把章家人约出来。
保险起见，顾清奇决定把章朗家人约到家里。
到上门那天，妖怪派出所的青年早早地带着一个只到顾清奇腰部高的小屁孩过来，顾清奇给两人倒了茶。
青年拿着铜镜照了照章朗，“还是上次那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章朗:我也想变化啊！
小屁孩坐在沙发上，脱掉背着的小黄鸭双肩包，揉着肩奶声奶气地说:“可累死我了，一个人坐飞机被空姐问了十几次要不要玩具，想睡觉都不行。”
“要什么符”小屁孩从沙发上蹦下来，站在茶几边把包里的动西一件件掏出来，青年说:“记忆那个。”
小屁孩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根炸毛的毛笔，沾沾小瓶盖里的红色液体，在作业本上笔走龙蛇地画出一道符。
顾清奇:“……”
在作业本上画符，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朋友连画了三张，收手把画好的符纸晾在茶几上，迈着小短腿去洗手。
九点，章朗家人来了。
小朋友收起符纸，站在一边等着。
顾清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两对有点红肿的眼睛，一看就知道这几天没少哭。
警察受理这件失踪案，可一直没有调查结果。
有妖怪派出所压着，他们想调查也调查不出来什么。
现在妖怪派出所的人是以调查员的身份过来的，顾清奇略略介绍了一下双方身份后，请几人一起去客厅坐。
“阿姨，叔叔，你们别担心了，楚南一定没事的。”
——不但没事，这会还趴在阿姨的鞋面上，真够胆大。
顾清奇假装没有看到章阿姨鞋上的章朗，招呼他们坐下，转身去厨房端茶。
章哲西皱眉看了一眼妈妈脚上的蟑螂，伸手指了指。
“啊！”章阿姨吓了一跳，很快跺了跺脚，待鞋面上的蟑螂掉下来后，直接一脚踩上去，哆嗦着声音安慰章哲西：“住靠山的房子就是容易生虫，西西别怕。”
——到底是谁怕虫。
章哲西撇了撇嘴，坐在沙发上。
等顾清奇端着茶出来，章朗已经被勤快的章阿姨用扫帚扫进垃圾桶里，地面上干干净净，章阿姨的脚背上也没章朗，顾清奇以为是章朗自己走了，也没留意。
寒暄一番后，小朋友揣着符纸绕到沙发后面，拿符纸拍向他们后脑勺，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倏然起火，顾清奇震惊地看着头顶冒着火光的一家三口，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他们感觉不到吗？
符纸很快化成一道灰落在地上，章阿姨和章叔叔脸上的愁云忽然一扫而空，略在顾清奇家坐了一会就奇怪地走了。
“好了，一个月效果，下次想请我没这个数我可不来。”小朋友比了个三，麻利地收拾书包，“先走了，那边还没开完会呢，最近好多人变成妖了……”
“有事再联系。”青年匆匆和顾清奇告别，转头和小朋友说最近这边人变妖越来越多。
小朋友:“那边出现暴动，许多驱魔师围剿……”
顾清奇只听了个话尾。
回到屋里，顾清奇喊:“他们走了，可以出来了，晚上想吃什么？”
半晌都没有人应声。
顾清奇:“章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