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墨语1

12、佟家11

　　“滑翔机……”夜雪站在机械动学专业书籍前，默默搜索着关于涡流的书籍，只见她喃喃道：“到底是看理论还是应用呢？”正两番纠结，背后忽然传来：“同学，请让一下。”
　　夜雪一惊，反射性回头去看是谁。背后的人似乎早料到她会回头，早已先后错开一大步。夜雪只看见带着黑框眼镜的，一身书卷气的男生。金正浩扶了一下眼镜框，开口道：“同学，我们之间并不认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去想我是谁。”
　　也是，但自己的能力应该没有退化到一个普通人站在身后也感觉不到，夜雪歪了歪头，歉意地笑了笑，向后撤了一步：“您先请。”
　　金正浩也报以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抽出了一本《动轮》，看样子是结构详解。在转身离开前，他很认真地说道：“滑翔机的配套理论是在003架第五排自左向右数第二个柜格。”说罢，只留一道修长剪影。
　　？夜雪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又是哪一方人物。她走向003架，果然在那里看到了滑翔机的基础理论。恩，这是让自己先打基本功的意思吗？夜雪抽出了几本，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书。
　　良久
　　“唔……”夜雪从思绪中抽离，拿起一旁的手机，12:00，该吃中午饭了啊。她收拾好东西，这时，电话响了：“夜雪吗，你到图书馆四楼自修室455来一下。”说罢，挂断。
　　是被命令了吗？夜雪看着手机，不知道会是什么事，佟好久没有联系过她了。夜雪没有想什么，径直去了455。
　　站在门前，夜雪有种预感，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但她还是推门而入，不带一丝犹豫。人有的时候，不管内心如何惊涛骇浪，面上总是不带惊慌。
　　然而室内的并不是佟，而是佟筈，桌上摆着两杯茶，已经没了热气，但她还是闻到了空中残余的一丝碧螺春的味道，是佟唯一爱喝的茶。看来在她来之前，佟与佟筈已经对过话了。
　　夜雪并没有坐下，她看着佟筈，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事。她并不打算客套，那样浪费的只是双方的时间，更何况，她已经饿了。
　　双方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最终夜雪还是先说了话：“约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事？”不等佟筈脸上得意的神色消退下去，夜雪又道：“果然佟先生年纪还是太轻了些，不知道让女士饿着肚子谈事情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刚开始嘛，谁都会有疏漏之处，佟先生不必自责。”
　　佟筈脸上的笑意僵住，他听出了夜雪的潜台词，本来他是打算看看夜雪见到是他时脸上错愕的表情，但是，夜雪果然是夜雪，面不改色。她刚刚的意思是说，他的行为就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还未完全长大，但她勉为其难指出想要假装大人的孩子的疏漏之处，很是无奈。
　　但是，谁跟你以男女之间正常交往的关系谈话了？我找你来本就是解约的好吗？佟筈脸上的笑差一点破功，但他还是稳了稳，开始念起夜雪的生长经历：“夜雪，女，19岁，9岁进入孤儿院，16岁选入佟家，19岁跟随佟，期间得过奥赛金奖，清凌学院常年第一，与人关系不和，性情冷淡……”
　　夜雪听着他又开始叙述起自己平淡无奇的经历，心中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他念的累不累，自己的经历没什么特殊，也很少与人发生矛盾，结仇的也几乎没有。那时候在暗影备役里，也有人将自己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但很快自己因为一场病退出，身在其中竞争激烈，很快所有人就将自己忘在了脑后。她看着佟筈一板一眼地念着，不耐烦很快在他的眼中浮现。还是太嫩，竟然有些可爱了。
　　佟筈快烦死了，他以为事无巨细的调查能够给夜雪一个下马威，因为就算是平常人，也不会喜欢自己的事情被人调查得清清楚楚。但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自己念的是一个与她无关人员的调查。佟筈看着厚厚的一塌资料，很是挫败，他很想喝口水，念了这么长一段，他也有些口渴。但是，一喝水就全崩了！！！
　　终于，看着夜雪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佟筈感觉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佟筈破罐子破摔地将资料往桌上一摔，说道：“离开佟。”说实话，他都感觉自己说的没什么底气。真的，好像遇到了夜雪，他的所有攻击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点使不上劲儿。
　　“好。”夜雪简简单单一个字。她又顿了一下，问道：“老宅的事情你们会解决好的吧。”陈述句。
　　佟筈莫名有种好像自己在演她给的剧本，他本来还想着自己谈判一番，助夜雪离开老宅，自然她就会离开佟。自己换得她的感激，还能够额外让她做一些事。谁想到，自己好像第一局，就输得面子里子都不剩了？
　　佟筈自己郁闷着，好久之后他才答道：“会的，一个月之后你来签解约书。”
　　夜雪微微笑了笑，颔了颔首，转身出去了。
　　其实，她大概猜得到佟筈原先的想法，自己隐在暗处，偶尔为他们做一些事，夜雪这个身份自然有人代替，既能达成目的，又能往佟氏里塞钉子，还能收获一个免费劳力。只是夜雪不想浪费时间去和他谈，结果注定，一切都是浪费时间，不如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节奏走。看，效率多高。
　　望着她的背影，佟筈很是郁闷，果然自己还是不擅长这一类的谈判。要是哥在这里肯定就不一样了，佟筈翻着桌上夜雪的资料，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哥他不会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吧。所以说，自己做的一切，可能都是无用功？
　　自己还是回去找11PK下技术吧，或者去帮派里大杀一番以卸心头郁火，佟筈将资料塞进挎包，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