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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好,我叫陈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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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新人的及其配合,所以拍摄十分顺利,被冷落的摄影师时不时站在我身后观望,或是在我给青春看底片时候凑过来瞅一眼,到后来收工时说是要请我们吃饭,一来赔罪,二来感谢。
我跟青春拒绝了。
晚上是我们自己的约会,生人不喜。
NOVA酒吧是我们上大学时候常来的,负责人龙哥在看到我时稍显惊讶:“这不是方言嘛?”
“龙哥。”我叫道。
“啥时候回来的?你这丫头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害龙哥一直念着!”龙哥说。
我憨笑,不知如何回应,好在青春及时搭话:“等会儿说话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要饿死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想起了早上出门啃了个面包到现在我也还没吃饭,而我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来了。
龙哥窃笑:“行行行,去吧,今晚算我的啊!”
“谢谢龙哥。”道谢后,青春拉着我直奔定好的包间。
包间内青春早已经订好了餐食,虽然酒吧禁止带饭食入内,但从前我们经常偷偷带些吃的进来,后来又跟龙哥混熟了,索性就从酒吧后门直接带进来,龙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对了,你跟你老公怎么认识的?”我啃着鸡腿问青春,之前她提过,但也只说是机缘,细的也没说。
“我正想跟你说呢,我老公是我们认识的一个学弟介绍的,话说那个学弟人真是不错呢,我本来打算让你俩处处,但听我老公讲他已经心有所属了。”
“学弟?”我重复重点。
“你不记得了?”青春讶异。
我望天花板片刻摇头,记忆搜索失败,没有查到这么个人。
青春还想再说什么,有人推门而入。
“阿言,想死我了!”罗梦婕看到我就直直朝我扑过来,好在我的背后是沙发。
“你是不是想勒死我!”我拉开她的手,她又掰着我的脸吧唧两下:“可想你了!还是闻着你身上香香的舒服!她们都不纯洁了!”
“谁不纯洁啊!”青春拧她。
“就你,就你!你最不纯洁!”然后她俩又互掐了起来。
我这才看到从进门就一直眼眶红红却微笑安静坐在梦婕旁边的林静。
林静,人如其名,安静温柔,落落大方的一个大家闺秀。
一直以来无论我们三个怎么闹腾,她始终像个慈母看着孩子们闹腾一样,只会露出无奈包容的笑容,原来的我很欣赏她的这种大气,但现在再看到她的笑我心里膈应的慌,甚至有些想破口大骂,但我的忍字功练的尚可再坚持坚持。
“这次不走了吧?”她隔着罗梦婕问我。
“再说吧。”我不太想回应她,但终究是认识多年,我又问:“青春马上结婚了,梦婕也有对象了,你呢?”
她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你不也是单身吗?”
我没回答她。
“诶,你认识人多,给她俩介绍几个!”一旁罗梦婕认真的跟青春说着。
青春摩挲着下巴点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不说这个了,阿言你以前可是麦霸,点几首歌吧,让我们看看这几年退步了没有。”林静说。
“早不会唱了,在国外也没什么时间听中文歌。”我承认我说谎了。林静是我除余青翰之外最不想见到的人,如果不是她或许很多事情会不一样吧。
青春看出些端倪,也附和道:“她爱唱伤春悲秋的歌,不适合今晚,还是听梦婕唱吧!”
原本在吃东西的罗梦婕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质问道:“青春你开玩笑的吧?”
我们忍不住哈哈笑了,罗梦婕的五音不全路人皆知。
在我们笑得开怀时,门开了,是青春老公张扬还有另外四个陌生的男士。
见到陌生人,还是几位陌生男士,我们的笑意迅速收敛。
“什么事这么开心呢?”张扬问着,坐在青春的旁边,其他几位也落座在沙发的另一侧。
“就......”青春眼眸在罗梦婕身上打转道:“一些陈年旧事。”然后看向他旁边的几个打了声招呼道:“形象都不错嘛。”
“当然!”他老公自豪的一拍胸脯。
“这几个是我老公朋友,来做伴郎的。”青春朝我们开口,末了小声加了一句:“都单身。”然后好整以瑕站起身道:“大家都是年轻人,就不搞那些虚的了,今天叫大家来呢,除了想让伴郎伴娘之间彼此稍微认识一下,也是想给我的好姐们儿方言接风洗尘!所以今天定在了NOVA。这不仅是我和她最常来的地方,这也是我和我老公认识的地方。我希望我的阿言也能在这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点头说:“好。”
为了避免尴尬和冷场,青春和张扬都在努力的拉拢大家,罗梦婕也是自来熟很快也就打成一片,只有我和林静安静的坐在一边。
她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我端起酒杯走到了人群中和他们一起闹了起来。
余光里看到她走向沙发另一端一个安静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同样只是淡笑的男士,我忍不住冷哼,物以类聚,也就不再关注他们了。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散场时已经凌晨两点,我喝的模模糊糊,勉强保持清醒站着,青春一直抱着我哭,罗梦婕在林静搀扶下还一直喊着再来,其他几位男士走起路来也摇摇摆摆。
张扬安排好其他人后接过青春问我:“你还可以吗?”
我点头。
他又说:“青春跟我提起最多的就是你,虽然不清楚你的事,但逃避不是办法,你不能总是看向过去,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可能觉得有些逾越了,他顿了顿又说:“改天再单独请你好好吃一顿。”
我说:“好。”
“阿言,我带梦婕先回去了。”林静招了出租车跟我打招呼。
我点头回答:“好。”
我挥手看着所有人离开,才忍不住的跑到路边花坛呕吐起来,吐着吐着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流。
这是我的毛病,喝醉以后不是大睡不是大闹也不是做出格的事单纯的只是想哭,听说喝醉酒想哭是因为生活中压抑太久,精神紧绷,喝完酒以后再也克制不住泪腺,所以就只能哭了。
我哭了吐,吐了哭,反反复复,就在我打算睡一觉时,有人在我身边说:“你打算睡在大街上吗?”
他的声音有些熟悉,我转头努力想要看清他的样子,但仍然模模糊糊,张嘴就问:“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我,只是稍稍弯腰把我抱起,我挣扎了几下,放弃。
他的身上很好闻,烟草味混合着男人的体味,却第一次让我觉得很好闻。
“你家住哪?”他问。
我呜呜咽咽的窝在他怀里:“不回家,我不想回家,回家妈妈要问爸爸要问,大家都要问......”
“那......”他略沉吟道:“去我家吗?”
我努力想看清他的样子,但只得出一个不像坏人的答案,我头疼的厉害索性窝在他怀里点头。
忘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醒来时躺在一张两米大床上,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床的一侧是个大衣柜,另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旁边摆放着一个放着满满书籍的大书柜,书柜面前放着桌椅还有电脑,在往旁边便是房门。
我揉着发晕的脑袋想昨晚的事,然后看向自己,衣服还是我的衣服,除了有些乱没有其他问题。
但昨晚那人是谁?
脑袋胀得慌,我很想继续睡下去,但还是回家睡安稳些,我对着穿衣镜随意整理好自己便开门出去,客厅只有唯一的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张茶几一些基本家具,另外单独隔出了一个小厨房。
不过没人。
我放下心来,拿起沙发上我的包便朝门走去,距门一步远时听见有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停住脚步,左顾右盼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正打算退回卧室时门开了。
“怎么起来了?头还疼吗?”来人很自然的问。
我转身看着对方有些尴尬:“还好。”
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好像刚刚从超市回来,“帮我关一下门。”
“哦。”我跑过去关了门,然后跟着他到厨房接过他手里袋子放到桌上。
他却就着空了的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说道:“还好,不烫了。”说完就开始把袋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
我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咳嗽了一声:“那个......”
“我叫陈修。”
我稍愣,他看我:“你不记得我吗?”
名字很顺口,长相呢?轮廓分明,脸型瘦削,单眼皮丹凤眼,鼻梁高挺,嘴唇丰满,很好看的男生,但没什么印象。
我摇头,他似乎苦笑了一下又认真看我:“那这次我再自我介绍一遍,你好好记着。”不待我回答,他接着说:“你好,我叫陈修。”
我条件反射回答:“你好,我叫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