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情天》蓝帽花籽

5、第 5 章 夏忧草

　　第5章夏忧草
　　1
　　从土耳其回国后，月小童有点郁郁寡欢，仿佛一份心思留在了土耳其。不几天她收到了土耳其的一份国际快递，小童感到意外。
　　她打开盒子竟然是那条被海风卷走的丝巾，她无比惊讶。不用看包裹上的名字就知道是夏沫然寄来的。夏沫然竟然又给她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丝巾寄给她。小童看着那条丝巾心，眼泪止不住的流。
　　在单位她尽量躲着叶缓，好像窃取了他们家什么东西似的，有点心虚。她本来就不喜欢叶缓，除了工作，尽量不跟她产生交集。
　　她不知道夏沫然在美国的联系方式，土耳其用的那个手机号，是他临时的号码。有时她觉得伊斯坦布尔好像是一场梦。只有看到那条丝巾时，才会有一点真实感。
　　眼看自己二十八九了，于是嫁人又成为小童一家的焦点议题。经博士同学介绍，小童认识了公务员于明杰。他比小童大7岁，离过婚，没有孩子。
　　于明杰对小童也不错，只是他想进一步有亲密关系时，小童下意识地总是拒绝，因为她的脑海里总有一对眼睛，一对夏沫然的眼睛。
　　周末，月小童跟于明杰的同事一起去打羽毛球。小童运动细胞不发达，打了几个回合后，她就在一旁坐着休息，东张西望，仿佛她的心思又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一堆人里有个身影那么像夏沫然。小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站起来，仔细张望好像真的是夏沫然。
　　他正跟几个同龄人谈笑风生的。其中有个男子看到小童盯着夏沫然，就提醒他。夏沫然朝小童得方向看过来。小童一看果然是夏沫然。
　　他笑意盈盈地走到小童面前。小童傻傻地看着他，仿佛这是梦境，半年没见到他了，没想到会这里遇到他。
　　“来玩啊？”夏沫然暖暖地看着她。
　　小童木木地回应：“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几天，今天高中同学一起聚聚。”夏沫然应到，“你跟谁来的？”
　　“我、我……”，小童吱唔着，她好像没有勇气说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她看着于明杰打球的方向，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夏沫然顺着小童的眼神看到了于明杰。看到于明杰的样貌、年龄和小童的神态，夏沫然猜到了，就笑意深深地看着小童。
　　这时一个明艳的女子走过来，“夏沫然大家都在等你呢。”
　　小童顿时觉得周围鲜花盛开一般明亮，一个时尚短发，娇俏美丽、活力四射的女子落落大方地站在他们面前。
　　“这是我同学尤琳娜，这是月小童”，夏沫然介绍到。
　　尤琳娜热情地跟小童问好。小童看着尤琳娜眼波流动，深深款款的眼神，就知道她爱夏沫然。
　　“这就是夏沫然传说中的女朋友吧，他们真是登对。”小童暗暗想到。
　　夏沫然说：“那我先过去。”就跟尤琳娜转身离去。走几步夏沫然又折回来，“后天下午一起出来玩吧？”小童本能地想拒绝，因为她已经被尤琳娜的气场震住了。
　　夏沫然看出小童想拒绝，就说：“出来玩吧，我下周就回美国了。”
　　小童看着夏沫然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就“噢”了一声。
　　夏沫然很高兴地说：“后天下午5点钟我开车来办公室接你。”
　　月小童答应完就后悔了。夏沫然的同学都是品种优良的向日葵，她一油菜花掺和什么。
　　隔天上班的时候，小童犹豫着要不要打扮一下。但转念一想，油菜花就油菜花吧，就穿平时的衣服上班。
　　5点钟小童走出办公室，看到一辆黑色的凌志车，车窗摇下，夏沫然带着一副墨镜朝她招手。
　　她上车，发现车上就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小童有点吃惊，她面带疑问的看着夏沫然。
　　夏沫然也不解释，附身替小童系上了安全带。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小童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她感到十分尴尬。
　　“带你去江边兜兜风吧。”小童点点头。
　　她审视着车里，感觉这台车贵族般的雅致跟夏沫然的气质很相配。
　　夏沫然看到小童的尴尬，微微一笑：“怎么没带那条丝巾，你不是为了那条丝巾差点跳海峡吗？”
　　小童被逗乐了说：“我是心疼你的美元。”
　　“噢，原来美元比命更贵，你的数学没考及格过吧？”夏沫然揶揄地说。
　　小童看着他明朗的笑容，又恢复了活泼，调皮地说：“嗯，没考过及格，基本都是满分。”
　　夏沫然一听笑了起来，小童也跟着笑。他们又像在伊斯坦布尔那样无拘无束地聊了起来。
　　“谢谢你，又买了一条给我。”夏沫然微微一笑而过。
　　小童也笑到：“你说回国会来看我们的，要不是那天我碰到你，你肯定悄悄的回去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是想兴师动众地回去，可《人民日报》不给上头条噢。”夏沫然幽默的讲到。
　　小童吆喝道：“听重点，重点不是你怎么回去，而是你没有打算来看我们。”
　　“好，好，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夏沫然好脾气地说到。
　　“嗯，吃三文鱼，最好的三文鱼。”小童一副狮子大开口的样子。
　　夏沫然带小童来到一家装潢特别好的日本餐厅，极富情调。
　　入座后，夏沫然说：“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那当然，我多久才见你一面啊，有机会就狠宰啊。”
　　“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生活啊？”夏沫然问道。
　　“没有，也许很多人都想去国外，但我喜欢我的家乡，江南水乡，那样的闲适，那样的静谧，尤其下雨时的那种感觉。”小童说道。
　　“你毕业后想留美国是吗？”
　　“不知道，因为现在才大四，我还得读完研究生才能决定。”
　　“你喜欢美国吗？”
　　“还好吧，但有些时候也很想念中国。”夏沫然应到。他看着小童似乎陷入了沉思，“你喜欢过什么样的生活？”
　　小童似乎陷入了憧憬，“我喜欢简单、闲适的生活，跟所爱的人在一起，你呢？”
　　夏沫然深深地看着小童没有回答。
　　吃完饭，他们在江边走，看着江边的灯灯火火，看着这个城市的星星点点。突然夏沫然的手机响起，是尤琳娜。小童听着夏沫然温和地跟她讲话，心里有点酸楚。
　　等夏沫然挂了电话，小童直直地看着夏沫然，“尤琳娜是你女朋友吧？”
　　夏沫然望着小童沉吟着说：“我们两家是世交，又一起去留学，就比别人近一些。”
　　“但她爱你，我看得出来。”
　　夏沫然看着小童的眼睛，看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9年了，他认识这个女人快9年了。他不忍再说什么了，就拉起小童的手，“我们回去吧。”
　　回到车里，夏沫然并没有立即开车。他们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那天那个打球的是你男朋友吧。”
　　小童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沉默了。
　　她看着夏沫然，这个年轻的、出色的男孩子，那么沉静，那么克制。他已不似少年时，那么坦露自己的感情。
　　“我下周就回美国了。其实，那天不碰到你，我也会来办公室看你的。”夏沫然说道。
　　月小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不相信他的话。
　　夏沫然淡淡的一笑，“我在美国想念中国的时候，也会想起你的。”小童等着他继续讲下去，夏沫然收口了，不再说了。
　　小童盯着他，他这是第一次讲这样的话。
　　夏沫然望着前方，“9年了，你还是那样，小女孩性子，读书累，就不要再读了，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
　　小童听了心里有些凄然，“夏沫然我很孤独，来到你们这个城市，我一直就感到孤独，有些时候我好想回家，回到江南，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记忆。”
　　说着小童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夏沫然说，“一个人孤单，想结婚了吗？”
　　“嗯，但是要跟自己所爱的人结婚。”
　　夏沫然深深地看着小童，眼底里有着宠溺，有些沉思。他想伸手替小童擦眼泪，甚至想拥她入怀。但他现在已不似小时候，可以去捏她的面颊。
　　他伸手握住小童的手：“现在想去干什么，我陪你去啊。”
　　小童擦擦眼泪，“我想去看电影。”
　　夏沫然开车带小童去电影院。看电影时，小童看着夏沫然的侧脸，觉得比任何男主角都帅。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12点，夏沫然开车送小童回到住处。小童看着夏沫然，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会在见面。
　　夏沫然拿过小童的手机，小童疑惑的看着他。他把手机递给小童，“这是我在国内国外的手机号，还有微信。看好自己，别跟一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交往。”
　　小童拿过手机，“你知道我的手机号吗？”
　　“我早知道你的手机号了。”夏沫然说。
　　“噢，为何早知道？”小童疑惑到。
　　夏沫然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地说：“我看过妈妈的通讯录。”
　　小童心里一动，看着夏沫然有很多不舍。
　　小童回到房间，跑到阳台看到夏沫然站在车的旁边，小区里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拖的长长的，他好像在沉思。

　　2
　　夏沫然觉得夏家的男人似乎都背负着情窄。
　　尤琳娜的爷爷尤卫民跟夏沫然的奶奶方红兵是同乡，也是工农兵大学生，读医学。□□时，夏沫然的爷爷夏浅予生过一场很重的病。尤卫民顶住了政治压力，救了夏浅予。自此两家关系更为亲厚。
　　尤卫民的儿子尤一鸣，子承父业，也是一流的医学专家。他还有一个小妹妹，是尤家收养的。夏恒远与尤一鸣，亲如兄弟。夏沫然自小就认识尤琳娜，她是尤家的掌上明珠。尤家十分喜欢夏沫然，尤卫民特别希望夏沫然能做尤家的女婿。
　　夏沫然自小处处让着尤琳娜，就像大哥对小妹。尤琳娜小时候不喜欢夏沫然，总是很刁蛮地对他。高中时代，尤琳娜慢慢成熟，女儿家的本性流露出来。她才发现她那么喜欢夏沫然这个出色的男孩子。于是她总是让爷爷借故邀夏沫然来家里玩，尤卫民也就懂得了孙女的心意。
　　尤琳娜是很优秀的女孩子，在人群里就像火焰一样引人注目。夏沫然总感觉她像自己的妹妹，他虽然也了然尤家的想法。他们一起去美国，夏沫然攻读商科，尤琳娜攻读的是法律。因两家世交之谊，夏沫然对尤琳娜格外照顾。
　　这次回去，尤琳娜发现夏沫然上了飞机就比较沉默，仿佛有心事。
　　她温柔地问：“怎么了？”
　　夏沫然沉静地一笑，突然间有点舍不得离开中国。
　　琳娜握住夏沫然的手，“害怕美国的孤独吗？有我呢。”夏沫然对琳娜感激地笑了笑。
　　夏沫然是在牛人堆里长大的。高中毕业去哥大读书，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能到哥大读书的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精英不可怕，可怕的是精英还都很努力，深夜两三点还在读书。有的同学甚至刚刚上大学就已经经营自己的一个小公司了。
　　有段时间夏沫然压力特别大，挫败感十分强。爸爸出差来看过他好多次，父子俩聊了很多。夏沫然才慢慢熬过那段时间。他也渐渐变的冷静与自持。
　　相对来说，尤琳娜压力就小很多，她毕竟是女孩子，能在哥大读完学位在女孩子中就很优秀了。
　　在美国读书期间，他有时候会想念中国，有时候会想起小童那淡然香甜的气息。在小童的字典里没有竞争，没有攀比，没有太多的欲望，没有什么野心，她只是按着自己的心意生活，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就好。
　　夏沫然在伊斯坦布尔过得最快乐的日子就是跟小童在一起的那天，那么放松，那么自然，忘记了学校的残酷压力，忘记了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课业。

　　3
　　回到美国后，夏沫然虽然还像以前那般关心尤琳娜，但也渐渐刻意保持跟她的距离。
　　夏沫然回美国一个月了，小童没有收到他任何音信。小童看着夏沫然留在她手机上的号码，总是思忖着要不要给他一个信息。
　　她想念夏沫然，但不知道是否跟他联系。于是，周五的一个下午，她再也忍不住了，就给夏沫然发了一条信息。
　　但信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小童等得花都谢了，夏沫然仍然没有回音。小童的心开始下沉，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上午小童正在处理会议的文件，突然手机响起，她无精打采地拿起手机，竟然是夏沫然，她激动地不知道怎样才好。
　　接起电话，传来夏沫然沉静的声音，“在上班啊？”
　　“嗯”，小童有些木纳地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私人性的联系，小童不知道说什么。
　　小童悄悄走出办公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怎么不说话？”夏沫然轻声说道。
　　“不知道说什么。”小童不经大脑的说。
　　夏沫然低低一笑，“那我挂了。”
　　“不行，你敢！”小童着急的吆喝到，“你这个坏蛋，为何这么久才复电话？”小童把多日的不满与怨恨喊了出来。
　　喊完以后，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竟然骂夏沫然坏蛋。她很怕夏沫然挂了电话，傻傻地拿着电话等着他挂电话的声音。
　　夏沫然沉默了一会儿，“骂完了？我还等着你排山倒海的骂词呢，不过你中文造诣差，用英语骂吧。”
　　小童噗嗤笑了，哽咽着说：“你这个坏蛋，太坏了，这么久都不复信息。”
　　她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跟恋爱中的小女孩似的。
　　夏沫然温柔地说：“忙啊，我们有时差，想找个长空儿跟你说说话啊。”
　　小童听夏沫然这样讲，之前的不满与猜疑就一扫而空。
　　“那我们能唠多少钱的？”小童开心地说到。
　　“随便你说，想说多久就说多久。”夏沫然笑笑。
　　“我跟你有什么共同语言啊？”小童撒娇到。
　　夏沫然一笑，“我们都是中国人啊，我们共同的语言就是汉语啊。不过你骂人的水平太low，中文造诣不行。”
　　“谁让你气我了？”
　　夏沫然假装叹口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G市开始下雨了吧？”
　　“嗯。”小童絮絮叨叨的说着雨季烦人的心情与工作上的事情。“我害怕你妈妈。”
　　“为何啊，我妈人很好。”
　　“你妈妈好像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她话不多，眼睛看人不怒自威。我跟单位里的很多人都可以嘻嘻哈哈的聊天，就不敢跟你妈妈走的很近。”
　　“噢？你这是在跟我告状嘛，好，我打电话批评叶缓同志，在单位不要耍大牌，要平易近人。”夏沫然幽默地说，“其实，我妈就那样，在家里也是我跟爸爸话多，妈妈听的多。”
　　“你怕你妈妈吗？”小童接着说。
　　“怕啊，小时候也不敢违背她的意志，但现在翅膀硬了，呵呵，就想不听话了。”夏沫然开心地说。
　　“夏沫然。”小童叫到。
　　“嗯。”夏沫然柔柔地应到。
　　“你以后要经常跟我打电话。”
　　“为何要给你打电话，国际长途很贵的。”夏沫然笑笑地说。
　　“我不管，你就得给我打电话。”小童撒娇地说到。
　　“你是恐怖分子，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来轰炸美国是吧？”夏沫然幽默地说到。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夏沫然说：“发张照片过来吧。”
　　“为何发照片给你？”
　　“因为你长得丑，可以激励我为国争光啊。”夏沫然又像儿时那样揶揄小童。
　　这时传来刘主任喊小童的声音。
　　“刘主任喊我了，我得回去了，你以后给我打电话。”
　　夏沫然淡淡地“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让小童心情大好，她好像又恢复了生机，每天工作都哼哼着小曲。
　　夏沫然并没有经常给小童打电话。但只要小童发的信息或者微信，他都及时回复。他有时也会写邮件跟小童聊聊他学习上的压力与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
　　小童发现自己越来越思念夏沫然，他好像占据了自己的整个心思。她不再去跟于明杰约会。她觉得自己好像飞蛾扑火，却义无反顾。
　　上午工作之余，小童看看时间就拨了夏沫然的电话，电话被挂掉。小童心情瞬间变差。
　　晚上，小童刚刚洗完澡，就听到电话响，一看是夏沫然。小童马上接起电话，传来夏沫然有些疲惫的声音说：“刚刚赶完一个研究计划。”
　　小童说：“噢，你好忙，等你的电话比美国总统还难噢。”
　　“噢，美国总统有给你打电话吗？我没有批准啊！”夏沫然逗小童。
　　小童咯咯地笑了，“夏沫然你回来看我吧。”
　　“你有什么好看的，那么丑。”夏沫然揶揄到。
　　“我丑吗？我可是我们整个家族的族花。”小童骄傲地说。
　　“噢，那当然，你们整个家族只有一个女儿嘛，其他的都是男孩。”夏沫然缓缓地说。
　　“夏沫然，你给我马上回来看我。”小童撒娇地笑到。
　　“好，我下周回国来看你。”夏沫然认真地说。
　　“真的吗？真的吗？”小童连声问到。
　　“蒸的，不煮的。”夏沫然说，“等着吧。”就挂了电话。
　　小童数着时间过日子。第二周周五的下午，突然收到夏沫然的信息，“我在你单位门口等你。”
　　小童以为他开玩笑，就半信半疑的出来，果然看到夏沫然在车里朝他招手。
　　她十分激动地上车，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夏沫然看着她，一脸倦容，但眼睛却那么闪亮。她一上车，夏沫然就伸手握住小童的手与小童十指相扣。
　　“你怎么回来了？”
　　夏沫然柔情地看着她，“我回来看你。”
　　“骗人，我没那么大魅力。”小童说。
　　“嗯，你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夏沫然点头说到。
　　“夏沫然，你……，”小童抬手要打他。
　　夏沫然就顺势拥她入怀，小童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紧张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夏沫然看到小童如此紧张，放开了她，“走我们去吃饭。”
　　小童看到他的倦容，“你看上去很累啊。”
　　“嗯，我刚从香港回来，这次是跟导师一起来香港开会，我抽时间回来看看。”夏沫然放开了小童的手，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克制。
　　吃完饭，夏沫然问，“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小童低低的说，“跟你在一起去哪儿都好。”他们就坐那在车里，看着江边的灯火。
　　“你明天做什么？”
　　“上午看爷爷奶奶，晚上陪尤爷爷家吃饭。”
　　“尤琳娜是你女朋友吗？”小童小心翼翼地问。
　　夏沫然沉默了一会儿，“不是，但比一般朋友要好，我们两家的渊源太深”。
　　“你为何从不问我你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小童低低地说。
　　夏沫然深深地看着小童，“你的心在哪里，我怎能不知道，我认识你快10年了。”
　　小童忍不住握着夏沫然的手，“你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一大早，我只有今天才有时间陪你。”夏沫然略带疲惫地讲。
　　小童忍不住搂住夏沫然的脖子，“我想你，我知道不应该，但我万劫不复了。”
　　夏沫然抱紧小童，想起他们认识的一幕一幕。
　　他13岁认识她，那时他对她漠然与揶揄；15岁时，在荷兰他对小童产生了疼惜之情，那时他还只是个如花少年；高中毕业去美国前，他久久地看着她，因为他内心感到了不舍；在伊斯坦布尔他已无法压制自己对小童的爱护之情。在美国，他常会无意中想起小童，想起跟她在一起的轻松与开心。
　　或许，这种感情是跟着夏沫然的年龄一起成长的，慢慢地刻在了年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