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情天》蓝帽花籽

2、第2 章 风铃草

　　第2章风铃草
　　1
　　月小童高中时代谈过一次恋爱，男友是学生会的主席，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孩子。刚读大一的时候，因为一个中文系的女才子介入，月小童就被光荣地分手了。
　　月小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纪念自己的恋情，彷佛自己是林黛玉转世。从此，她暗下决心也要把自己炼成“无敌才女”，于是便玩命地泡图书馆。可坚持了没几天，她觉得这样生活真是暗无天日，又禁不住舍友们的打击加诱惑。她们总是嘻嘻哈哈地说：“小童你不是那块料，学霸都是天生的，不是用功就可以的，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海边玩吧。”
　　做了几次无谓的挣扎以后，月小童终于放弃了超级学霸的梦想，又跟宿舍姐妹们一起逛街，看电影，听学校的音乐会。她还是喜欢做那个自由散漫的自己，有空做做白日梦，看自己喜欢的书，听听自己喜欢的课。
　　今天出门就是为了跟宿舍姐妹介绍的一个男孩相亲，月小童把自己捯饬得跟个二八佳人似的。一出地铁，就看到了男方。对方是H大的学生，G市人。
　　男方一看到小童，瞬间有点尴尬，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过来打招呼。
　　月小童一看到男方心想：“咋搞的呀，年纪轻轻头发就被上帝收割了，太残忍了吧，自己跟他站在一起好像小萝莉跟狼大叔。”于是那场相亲以尴尬开始，以十分尴尬结束。
　　月小童相了几次亲都没有成功，情场失意，科场还算顺利，她的成绩优秀，有希望保送研究生。暑假研究院组织大家去欧洲旅游，但旅费要自己负责。月小童因为在研究所做助理久了，跟老师们很熟悉，也果断报了名。这次主要是去法国、荷兰、瑞士。这些都是小童十分向往的国家啊，同时也是奖励自己很快就可以大学毕业了。
　　刘主任通知大家晚上八点钟在机场集合。月小童到了机场后发现团友们基本到齐了，她们团是个拼团，主要构成人员都来研究院。
　　“小童这次没迟到噢。” 小童对刘主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跟老师们闲聊着，看到一个男孩子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他穿着黑色的休闲服，带着时尚的运动帽和墨镜，手臂上带一块精致的手表。他静静地看着小童，因为墨镜，小童看不到他的眼神。
　　这时叶缓从机场的银行处走过来，走到男孩身边说：“夏沫然整理一下行李箱，拿两件外套出来，把护照随身放好。”
　　原来是这小破孩啊，月小童这才意识到自己忙着上课，相亲，已经把这个孩子给忘了。叶缓已经从剑桥回来一年了，她已经两年没见到夏沫然了，怪不得把他忘了呢。
　　月小童亲切地说，“夏沫然你也一起去啊，两年不见长高了。”
　　夏沫然摘下墨镜对小童熟稔的一笑，“小童姐姐你好。”
　　小童看着他那星光般的笑容，那彬彬有礼的态度，心想大英帝国把这孩子教育成了一个绅士。

　　2
　　团友们到齐了以后，导游叶子率领大家过关准备登机。叶子性格比较开朗，经常带国外团，是个比较有经验的导游。月小童因为怕坐在窗边晕机，跟同事调换了座位，就与夏沫然坐在了一排。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的确很无聊。
　　夏沫然拿出扑克，“小童姐姐我们打牌吧。”
　　“把扑克都带上飞机了？”
　　“扑克是出差、旅行必备良器，”夏沫然调皮地说道。
　　玩了一会儿扑克，吃了飞机餐，月小童想休息了。她眯了一会儿，一睁眼看到，夏沫然在Ipad上听《红楼梦》的曲子，从引子到金陵十二钗的判词曲都在Ipad上。
　　月小童也是个红楼迷，在读小学四年级时就看完了《红楼梦》前八十回。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听《红楼梦》的曲子，月小童还是感到比较吃惊。
　　她好奇地问道：“你喜欢听《红楼梦》的曲子啊？”
　　“是啊，我在英国那一年，总泡在英文的环境里，有时候特别想看中文的书，房东家里只有一本《红楼梦》，我就反复地看啊。”夏沫然悠悠地说道。
　　“那《红楼梦》里你最喜欢谁啊，”小童问到。
　　“探春，你喜欢谁呢？”夏沫然反问到。
　　月小童想逗逗他就说：“我最喜欢柳湘莲。”
　　夏沫然似笑非笑地说：“正常啊，因为你好色嘛。”
　　小童撇撇嘴，心想这孩子死性不改。
　　飞机在荷兰的早上降落在了阿姆斯特丹机场。他们一行人上了旅游大巴就直奔法国。
　　荷兰整个国家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太阳那样娇嫩，照耀在大片的草原上，成群的奶牛或站、或卧，悠闲地享受着早晨的阳光与清新。
　　天空那般净蓝，朵朵的白云彷佛就浮在草原上，映衬着奶牛身上那黑白相间的毛色。月小童看着那成片的草原，感觉一种天然的、粗犷的气息扑面而来。车子渐渐离开荷兰境内，驶向了高速公路，小童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里的团友们开始聊天，渐渐热闹起来。导游叶子说：“各位团友，我们快到法国境内了，大家做个游戏吧，活跃一下气氛。我们这次出来一共有四个家庭，每个家庭派一个代表为大家唱一首歌。来自研究院的1号家庭先打头阵。”
　　月小童，睁开惺忪的眼睛，就看到这闹哄哄的场面。
　　刘主任笑眯眯的说：“我们1号家庭就派小朋友出战。大家说，夏沫然好不好？”
　　同事们异口同声的说：“好！”
　　研究院的同事们都知道叶缓家的儿子很优秀的，都想让他秀一下才华。
　　夏沫然倒也大方，捧着Ipad来到大巴前面，“各位团友好，我给大家唱一首英文歌吧。”然后点击了Ipad响起了音乐，夏沫然便演唱起来了。
　　月小童有点昏昏沉沉的，好像还没有醒过来。一曲完毕迎来热烈的掌声。
　　大巴后面有人说：“1号家庭唱的好不好？”
　　“好”，大家笑嘻嘻地鼓掌。
　　“再来一首中文歌好不好？”
　　“好”，接着便是掌声。大巴的后面主要坐的是2号、3号家庭，都是一对夫妇带一个7、8岁的小男孩，她们是两姐妹家庭。四号家庭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在大家的掌声下，夏沫然略微露出了大男孩的羞涩，“我再给大家唱首中文歌吧。”
　　月小童看着窗外两边的风景，心想欧盟国家真是便利，坐着大巴就可以穿过不同国家的边境线。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音乐响起，听到这样的歌声，月小童打了个激灵，这小子竟然唱《红豆曲》。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绿水悠悠，绿水悠悠。”
　　月小童看着夏沫然，他的眼神专注，眼角眉梢流露出淡淡的柔情。夏沫然跟随音乐反复地吟唱着，沉浸在歌词与自己的情绪里，彷佛忘了周围的世界。
　　月小童也沉浸在《红豆曲》的音乐与歌声里，她审视着夏沫然，一个15岁的男孩子把《红豆曲》的韵味演绎到如此到位，他的情绪，他的感受仿若他就是剧中人。他有着一颗深情的心灵，有着超越同龄人的通感。夏沫然对自己的这种特质浑然不觉，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一曲完毕，车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家都说堪比原唱。研究院的景润芳研究员开玩笑的说：“哇，唱得这么深情，叶缓你家儿子长大可能是大情圣噢。”
　　研究院的闵所长说：“夏沫然的长相完全可以去拍偶像剧。”
　　叶缓笑着与同事们聊着，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冷静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宠溺。

　　3
　　到了法国大家都兴奋了起来，巴黎这个享誉世界的都市，有着太多的神秘与梦幻。第一个景点便是卢浮宫。
　　一进卢浮宫彷佛进入了艺术的殿堂。月小童读大一时去过北京的故宫，中国的宫殿风格与西方的建筑迥然不同。西方的建筑都是高耸入云，顶端呈圆形上升，上面绘刻着神话里的各种神。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神话与历史。
　　进入卢浮宫后便主要由地陪导游华应辰带领大家参观。首先映入小童眼睛的便是路易十四的画像，他着短裙装，露出长腿。华应辰说这是路易十四最满意的一张画像，他认为自己的腿长得最美，画像的时候故意露出他引以为豪的美腿。小童傻傻地盯着画像，一直把路易十四当成中国的纣王，原来他还很可爱。
　　再进入到里面就是法国大革命与拿破仑的画像，好多画像都是在历史课本上看过的，真的见到这些画像的时候，月小童还是感到很震撼。
　　华应辰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卢浮宫的历史与辉煌。月小童看着拿破仑的画像，思绪飞到了欧洲战场，飞到了圣赫勒拿岛，飞到了美泉宫，感叹着英雄末路的悲哀。小童看过《拿破仑传》与他的儿子“罗马王”的传记《雏鹰》，亲眼看到他的画像，她禁不住感慨万千。
　　这时她听到华应辰说，“卢浮宫的镇宫之宝是蒙娜丽莎的微笑、维纳斯与自由女神的雕像。请大家自由活动30分钟后就在我们约定的地点集合。”
　　月小童跟景润芳一起，来到了蒙娜丽莎的画像前，很多人都在排队。景润芳要排队到近前看蒙娜丽莎的微笑。月小童自小学美术，蒙娜丽莎的画像，已经鉴赏了很多次了。
　　她看了一下蒙娜丽莎，对景润芳说：“我在前面等你。”
　　她的思绪还沉浸在对悲剧英雄的感叹中。她随着人流来到了雕塑作品前，看到了维纳斯，很多人在拍照。小童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接着她看到了自由女神的塑像，也是一群人在围着拍照。于是她边拍照边前行，把那些美轮美奂的艺术雕塑浏览了一遍，就信步来到了卖纪念品的商店。
　　月小童看着那些精巧的纪念品，美丽的油画，便在商店里停住了脚步。读大学时，月小童就喜欢跟宿舍姐妹一起去商场淘各种小饰品，她们隔段时间就把宿舍的装饰品焕然一新，以求换一种新的感受与品味。
　　月小童在商店里流连忘返，选了几件小纪念品，虽然有点小贵，月小童还是咬牙买了。她带着纪念品出来才发现已经过了集合的时间，但她看不到自己的团友。在拿破仑画像前，她只顾得缅怀悲剧英雄了，没留意听在哪里集合。
　　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各色人种，才恍然感到这是在法国，在卢浮宫。卢浮宫几乎是世界游客最多的地方。
　　月小童茫然地望着四周，看着往来的各色人群，她看不到自己的团友，分不清方向。尽管月小童是修英语专业的，但她不清楚在什么地方集合，也没有记导游电话。她第一次感到了在异国他乡迷失的恐惧感。
　　在月小童感到茫然无措、伸长脖子到处张望的时候，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臂说：“快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她回过头来看到夏沫然，正抓着她的手臂，微笑地看着她。后面景润芳走过来着急的说：“哎呀，小童可找到你了，大家可急坏了。还好沫然说好像看到你在纪念品店，我们就一起来找你，快回去吧。”
　　月小童感激地看了一眼夏沫然，他眼睛里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出了卢浮宫，华应辰带团友们来到了凡尔赛宫。凡尔赛宫是法国国王的狩猎行宫，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凡尔赛镜厅”，在这里签订了改变中国历史方向的《凡尔赛合约》。
　　亲眼看到凡尔赛宫里的镜厅，小童还是十分震撼的，金碧辉煌，华丽无比，从每个角度都能看到自己。从镜厅出来，团友们就去后花园与狩猎场拍照。景润芳，刘主任都感到累了，就在树荫下聊天休息。叶缓跟其他团友去研究狩猎场了，她可是研究所最具研究精神的人，一路就跟华导游讨论不停。华应辰是在英国读旅游专业的香港人，因为在欧洲待久了就成了欧洲通。
　　月小童也坐在树荫下休息。她看到夏沫然跟着叶缓走了几步，就返回到树荫下坐在小童旁边，玩手机。小童看到他在看小说，就问：“你在看什么小说？”
　　夏沫然说：“放心了，我不看言情小说的，我们老师不允许看的，我喜欢看穿越的。”
　　“你怎么不跟你妈妈去研究狩猎场啊？”小童问到。
　　“我妈适合做，‘Discovery’栏目，我还是省点时间看小说吧。”夏沫然说。
　　法国的夏天一样很热，小童起身去买了一瓶水，并给夏沫然买了一个冰激凌。
　　他接过冰激凌对小童很友好地笑了笑，“你帮我放着点风。看到我妈回来，就跟我说一声。别等我妈站到背后了，我还不知道。她就会数落我，‘夏沫然，你总玩手机，眼睛还要不要了’。”
　　月小童说：“好，我帮你放风。”
　　夏沫然边吃冰激凌，边看小说，一会儿又打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月小童说，“夏沫然你妈妈回来了，快把手机收起来”。
　　夏沫然嗖地一下抬起头，机警的看向狩猎场的方向，没有看到叶缓的影子。他鼓起腮帮，略皱眉头，假扮生气状，用手拍着小童的脑袋说，“你竟敢骗我。”小童抓住他的胳膊说，“小孩不能拍大人的头。”夏沫然说，“你是大人为何叫小童，小童的意思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他们嘻嘻哈哈的似乎成了朋友。

　　4
　　从凡尔赛宫出来，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在法国流连忘返。塞纳河，埃菲儿铁塔，凯旋门，拿破仑墓，香舍丽榭大街。巴黎这个城市美得如梦如幻。法国人很注重对城市历史文明的保护，三百年前的巴黎跟三百年后巴黎的几乎是一样的。月小童感到穿梭在巴黎好像行走在历史的画卷中。
　　离开法国，华应辰带领团队来到了瑞士。如果说法国是梦幻之城，那瑞士就是童话里的花园。瑞士处处都是景点，处处都似花园。月小童指挥着夏沫然不停地给自己拍照片。在法国与瑞士，夏沫然除了跟随叶缓参观景点，便跟在月小童旁边聊天，开玩笑，玩手机。有时到了博物馆这样的景点，月小童随便看看就出来，然后坐在异国的街头看人来人往。夏沫然也很快出来，坐在月小童旁边玩手机，与历史文明比较起来，他更关心游戏与小说。小童就给他放风，充当他的眼线。
　　叶缓是比较严肃的人，她不会跟同事嘻嘻哈哈地玩乐。夏沫然有点害怕叶缓，他不太敢违背妈妈的意志。但月小童跟叶缓完全是不一样的人，她很随性，夏沫然甚至觉得她没有什么原则，只要开心就好。他跟小童在一起觉得比较轻松自在，可以随意地玩乐，开玩笑。
　　离开瑞士，他们来到了荷兰，这是行程中最后的一个国家。荷兰没有法国那么梦幻，也不似瑞士那么精致，她更显粗犷与简约。那威武的舰船、厚重的木鞋、巨大的风车，都显示了这个国家独特的海上历史与文明。荷兰的钻石切割技术，号称一流。旅行团安排的购物点是参观荷兰皇家钻石馆。月小童他们一行人看到钻石，女人们都兴奋起来，钻石永远都是女人们的梦幻之石。大家都忙着了解、选购钻石。夏沫然热心地帮叶缓选购，不停地发表意见。
　　月小童对一款钻石吊坠一见钟情，忍不住试戴起来，洛明晖、景润芳都说好看。小童在镜子面前反复的审视，显然她很喜欢这款吊坠。
　　夏沫然走到她身边说，“很好看呢，买了吧。”
　　小童看价格签上那以欧元计价的一串数字，虽然爱不释手，但只能忍痛割爱。她放下吊坠，无奈地嘟嘟嘴，眼含深情地盯着吊坠，彷佛一个小孩盯着诱人的糖果。
　　夏沫然说：“你买了吧。”
　　小童看着他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样子说：“没钱，你给钱就买。”说着小童伸出手来说：“给钱吧。”
　　夏沫然拍了一下小童的手掌说：“给你钱。”小童笑嘻嘻地转身离开柜台，躲开那热情的荷兰售货员。
　　夏沫然看着月小童的身影，感到一丝怅然，如果有钱，他会把钱给小童，买下那个吊坠。除了母亲，他这是第一次感觉自己愿意竭尽所能地满足一个女子的愿望，只是为了让她高兴。他也第一次因自己是个孩子，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遗憾。
　　看完钻石，他们来到了和平广场，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们在广场游玩、休憩、拍照。成群结队的鸽子或在广场上空盘旋，或落在广场上与人群嬉戏。夏沫然与月小童一起兴致勃勃地喂鸽子。小童一边喂，一边摊开手掌说，“鸽子，鸽子站到我手上来吧。”夏沫然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似乎早已忘记了“钻石之痛”，落日的余晖撒在她的发梢上，伴着她那灿烂的笑容。他像个大人似的摸了一下小童的头，便忍不住伸出手去捏小童的面颊。月小童一惊，她转过头看着夏沫然，他笑意款款地望着小童，眼神专注，眼角眉梢露出一抹柔情，眼睛里带着一丝宠溺。小童看着他那超越其年轮的眼神，一时有点失神。
　　这个聪慧善良的男孩，他眼底的柔情是从心脏里溢出来的，他还不到情窦盛开的年纪，他的柔情源于天性与本能。他的母亲一直想把他调教成冷静、理性之人，但他终究还是性情中人，他的感情如同血液，是从心脏里渗透出来的。这种特质，在夏沫然吟唱《红豆曲》时，小童就感知到一二了。
　　月小童看着夏沫然那过于清秀的脸庞，那专注而熠熠生辉的眼睛，心里涌起了慈母般的感情。这个家境优越、基因优良、长相出众的男孩，将来在事业上或许会一帆风顺；但一个善良而深情的男孩，感情也许会是他人生的关口。小童看着他，眼神里盛满了慈母般的光辉，默默的祈祷他将来不要承受过多的情感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