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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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起身小心地抓起案上的书，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人间的事又哪里是这么漂亮的，也许当年就是许仙亲手将白娘子塞进塔里的呢？
说到底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细碎琐事，心脏怦怦跳实在是件难事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那里头本该有着的鲜活跳动的东西，却没了声响。
这回是真的难倒了啊，这个什么心动表现。
想了想她脸上的笑淡了下来，自己最近总是在想这些没有的东西，还真是……
沈溾踏进厨房便闻到了淡淡的甜香味，看着自己的这双手，有些沮丧，他怕是做不到什劳子的抓胃又抓心了，想想又不服气，沈巍怎么可以做出好吃的来的啊！明明他都还没抓到孟婆的胃呢！
沈溾会做饭菜，但是真的说很好吃那也没有，顶多能下口罢了，来无影去无踪的能给孟婆烧菜的次数越发少了。
招来的幽畜去而又返，带来的书食谱让沈溾随意一翻，便伸脚踩在了这只低等幽畜的脑门上，低声呵斥，“没有的东西。”这么难的适合你家王这样的新手学嘛？啊？怪不得这么没用，打不过沈巍。
幽畜不明所以地低鸣了一声，沈溾皱着眉放粗了嗓子，“滚滚滚。”幽畜老实的带着书缩了回去。
沈溾左右看了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准备通通风，散散气。是他着急了，让幽畜直接进来了，都把晚餐的味道盖住了。
都是沈巍的错。
没有掩盖的脚步声渐近，沈溾已经将小砂锅里的圆子舀出呈在碗里放凉，这样子味道会更好些。
人类虽然太弱，脑子却总体不错，沈溾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食材比起曾经要更加花样百出。
哦，还是昆仑的转世呢。
沈溾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当年他的经历和沈巍没多少差别，可偏偏现在自己依旧是个单身狗，而沈溾快要抱得美人归了，这不对啊！
沈溾想东想西的越发心气不平，见着刚踏进门的孟婆却是什么气也没有了。
孟婆只觉得沈溾的目光带着点奇异，不明所以地看过去，“面面？”
“嗯，来尝尝！”沈溾眸子一弯，语气装满了小雀跃，虽然没有看见表情，浑身的乖巧不断地散开，显得无害极了。
孟婆依言走过去坐下，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碗里的东西，入口适中，暖甜的味道在舌尖渲染开来，连同身子暖了起来，明明两人都感受不到冷热带来的影响才对。
孟婆舒了一口气，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困倦感席卷而来，这几日最提醒吊胆的事儿，除了沈先生，更多的便是沈溾了。
她担心沈巍认出她来，忧心沈溾会因此生气，但他似乎在执着其他的东西，孟婆皱起秀气的眉，看了眼沈溾，又收了回来。
心里头难得起了点情绪，陌生又熟悉，仿若回到曾经暗无天日的地方里，等待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沈溾，雀跃又贪婪。
我是不是可以稍微再贪心一点？
沈溾见着孟婆的眼神，有点茫然，不明白对方看的那一眼的含义，可又有点在意。可张了张嘴，沈溾只是抿唇了一下，然后道：“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
软蛋沈溾！沈溾在心里头狠狠骂着自己，手脚却没有乱动，步伐不变，连呼吸也没有乱上一点。
孟婆坐在梳妆镜前，木木然地发着呆，脑子里乱得什么都在往外冒，可是心里又觉得平静清醒。
她失眠了。
她师从于神农，还算得师父重视，也知晓神农同沈巍定下的约定。简而言之，就是要求对方同后土大封石下的那群东西同归于尽。
神农对于无法进入轮回的这些异类抱有的恶意从未消弭，哪怕是对曾经现在依旧被上神昆仑护着的沈巍。
而沈巍答应了，他从魔成了圣，为了一个人。
她想，她是做不到的，所以她尊敬沈巍，是否赞同又是另说的事情了。
孟婆伸手摸了摸身前的梨花木盒，雕刻着的花纹精细繁复，那是沈溾曾经感兴趣专门去学的，做出来的第一个送给了自己，说是生辰礼。
哪怕现在，一闭眼便浮现出那双眼睛，如同深海中闪烁着的繁星，吸人魂魄。
她更知道，他为了学好割伤了几次的手，哪怕他不惧受伤，治愈力强到还未察觉疼痛便已经愈合，孟婆的心软成一滩水。
她的面面啊，就是这样甜到让人觉得鼾鼻，软的让人心疼。她想要亲亲他的脸颊，他的唇角，指尖发烫，掌心的汗水变得黏腻，克制让她手指痉挛，咬着腮帮子挤出和平常相似的笑容，带着纯粹的欢喜，“谢谢面面，我很喜欢。”恰到好处的笑成了最疏离的态度。
她甚至恶意的想着，沈巍多恶言相向些，自己可以安慰执着于沈巍的他，但是她克制住了，让他接近昆仑。
可是现在她不舍得了，她想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想劝他放弃计划，两人安安稳稳地过着日子。可是沈溾执着的从来不是她。
现在他翻出从前寻来的东西，大概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吧……孟婆对于对象的好奇可谓是挠心挠肺，却把心里头冒出的一点期待狠狠地辗碎。
对不起啊，沈先生。孟婆手下用力，盒上的痕迹印在了手上，带着深深的红印子。
对不起啊……
我只是想让面面活下来罢了。
隔壁屋子里怀着小期待的沈溾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暗示被意会错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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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溾吃饭的时候把知道的消息当笑话讲给孟婆听，他曾经虽然跟着沈巍，但沈巍在昆仑面前不常出现，更别说是帮忙挡杯了，自然他也不知道沈巍居然是个一杯倒。
斩魂使＝一杯倒，这样的式子实在是没有什么气概，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千杯不醉！
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沈溾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孟婆笑笑没说话，心里头感叹一句不愧是两兄弟。
沈溾直觉孟婆的笑高深莫测，嘴下一收，脑子里搜刮了一下，确定没有关于自己喝酒的记忆，又道：“所以孟婆你别喜欢沈巍了好不好，他的酒量连我都比不过，由此可见，不行啊他，”沈溾说的严肃又可惜，“也就斩魂使的名声好听些！”
孟婆心里的一点奇异情绪最后转化成哭笑不得的的无奈，“沈先生是个值得尊重的人，仅此而已。若是说喜欢，还是你更重要些。所以，别闹脾气，嗯？”话尾一扬，撩人地意外蛊惑人心。
不该说出来的，骤然的寂静下孟婆突然涌起了紧张感，头皮发麻，身体忍不住绷直，她无措地舔了舔唇，而后又露出往常一样的笑来，“面面你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转眸想要转开话题，被沈溾的动作打断了。
筷子搁在桌上发出不大的响声，连同孟婆心里头也一跳，仿佛左胸膛生了颗心脏出来，不受控制地蹦跶着。
“我不小了。”沈溾面具下的唇抿起，绷成直线，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比孟婆都要高了好多。”他比划着，语气与平日少了些朝气，说出的话让孟婆笑容隐没，“身高……”
“我可以护着你，也能护好自己。”
“我可以把后背交给你，你了解我。”
“我不是那个只能被你护着的少年，也不无知，能分辨爱恨，已经是个男人了。”
沈溾没有让孟婆如愿躲开目光，宽厚的胸膛传递着热量，灼得人手指发烫，执拗地模样带着少年气，气息却充满侵略性。
孟婆伸脚踢了踢沈溾的小肚腿，挑眉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啊，所以嘲笑我的身高了是吗？”
沈溾一顿，“不是，我只是举例子。还有，现在的气氛那么好，不要纠结这个啊。”最后语气变得抱怨起来，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对于我来说就很重要。”孟婆咬紧了不松口，看起来固执到让人冒火。
“嗯，所以我有变高的法子，你要吗？”沈溾也不生气恼怒，凑过去轻轻嗅着，不着痕迹地裹住怀中的人，“我觉得效果应该会不错。”他眨了眨眼，语气恳切。
孟婆怔住了，瞳孔缩放骤然转变，胸膛里窜起一把火，以星火燎原之势散开，她淹了口唾沫，耳膜伴随着心脏的鼓噪产生错觉，“其实，也不是……”明明该拒绝的，手指克制不住的蜷缩，沈溾身上的甜涩味钻进鼻子里冲进脑中，将思绪打乱，“先搬家再说。”
孟婆从沈溾怀里钻出来的时候脸和耳朵红的发烫，连同脖子也是绯红一片，“搬家是现在最重要的。”
沈溾：……突然不想搬家了肿么破？！
“好吧，只要你想，”沈溾垂头亲了亲掌中的柔夷，温软可口，他忍下动作，一触即离，“我永远都是在仰视你。”
孟婆眸光微沉，闪烁了一瞬，“真是犯规啊，面面。是猜到我不会拒绝了吗？”她无奈一笑，手扣上了沈溾宽大的手掌。
沈溾的眉头一皱，“我给了你很多提示了，可是你还是没反应，我等不及了。我承认我心急，不过比起沈山鬼，我要幸运多了。”
孟婆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沈溾开心就好，“什么提示？”
“……没有吗？！”沈溾僵住了，张嘴想说什么，有闭上，“反正你答应我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将孟婆揣在怀里，无所顾忌的侵略性显得更加明显了，亲近不再克制，放肆地将腿扣上孟婆，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耳垂，毛茸茸的细毛也变得可爱极了。
这时候孟婆才不得不承认，沈溾口中的克制是真的在努力克制了。
孟婆微微侧头亲上了沈溾的掌心，划过一道湿漉的痕迹，在他僵住的瞬间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吧，吉时快到了。”
面具太碍事了，孟婆心里想。
沈溾的耳朵瞬间红了起来，直愣愣地瞧着手掌，“不够啊……”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Chapter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