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威胁才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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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齐被迟来的救护车送到医院，不少警力轮流值守。他的伤大多是皮外伤，包扎后输了两包液，就转去了普通病房。不过至今昏迷不醒，警方也不能录口供。
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媒体得知连环杀人犯被关在医院，当天晚上就堵在医院门口，抓到人就问。连住院部走廊上都混进了不少记者，他们乔装成探病人员，在病房外蹲守。
盛楼怕新月遇到媒体被套话，带她绕了个圈，从一道侧门上了楼，病房就在楼梯口对面，直接进去就成。
墙上的钟显示10点23分，东乾才姗姗来迟。他泡了一碗符水，使出桃花剑为周华齐作法。
可是下禁言令的人十分狡诈狠毒，将禁制与周华齐的性命连在一起，周华齐一旦开口，便会遭受烈火焚身之痛，随即死去。到时他思绪紊乱，没办法撬出有用信息。
新月的神魂也窥探不到周华齐的想法，现在只能先把他关在医院，等法院判刑。
“能不能让他写下来？”说话之人是江遇乔的忠心部下，名叫庄翔。
他刚工作就跟着江遇乔，能力和品行都不错。
他之前也听江局提过道法无边侦探事务所，一直心向往之。今儿是他第一次见到活人，既激动又惊奇，没想到传说中的高人一个个都年轻得可怕。
“这个法子新月试过，你可以问问她，最后结局如何。”东乾道。
“死了。”新月摊手，一副不是我的错的样子，“那人身上有蛊虫，一旦想要表达禁制的内容，便会被蛊虫啃咬而死。不过死了没事，本来就是个杀人无数的坏蛋，连老弱妇幼都杀，还卖人肉给乡亲吃。”
庄翔咽下一口唾沫，“大神，你说的不会是陕南那个。”
“没错，一屠夫，白日正常卖肉，夜里杀人分尸，连自己的妻女也都杀了当羊肉卖。因为是个沿阶梯建的大村子，村子里接连死了十几口人，才有村民发觉不对。”
新月看庄翔一脸崇拜，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继续道：
“明面上屠夫得了精神疾病，其实是他从网上学降头术，心怀不轨，走火入魔了。而教他的人为了封口，便在他身上放了蛊虫。”
“怪不得那段时间，局里严厉打击网络上的邪法言论。”庄翔体内的热血一下沸腾了，凑上前问，“他死后，你们怎么找到下蛊那人的？”
“小兄弟，破案不能光靠法术。科技手段也很重要的，查一下他发病前的游览记录和聊天记录就行了。只是那人躲在最南边，而且降头术小有成就，一般警察去只有送命的份。”
新月举起拳头，指着自己胸口，“没错，抓到他的人就是我。当时，我……”
东乾拍了下新月脑袋，“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这次的对手不比以往，不能马虎对待。我估计，就算周华齐能说话，他知道的也很片面。”
“没错。凶手的目标不是他。”盛楼之前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奶茶，缓缓站起来。
新月自然地接过盛楼手里的奶茶，搅动吸管，喝了一大口，满嘴的珍珠。
“他知道我和新月的身份，刻意找我们学校的老师，或许可以理解为挑衅。”盛楼眼眸下垂，“而且他今天中午还给新月使了绊子，很可能是冲着我们而来。”
“找两个控制了心神的小啰啰，明知道对付不了我们，想干嘛？玩？”新月不解。
“或许真的被你猜对了。”东乾道。
江遇乔点点头，也觉得有道理。
“接下来我会让警局加派人手关注这个案子，先从你们身边的人开始调查，包括可能知道你们身份的人。”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新月和盛楼没有回学校寝室，而是回了市区的家。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一楼办公，二楼住人，三层是东乾的藏品。
忙了一天，新月身上汗津津的，回到家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打上一层厚厚的痱子粉，舒舒服服躺床上玩手机。
她看了眼清单，也就是发布赏金任务的匿名群。
最近比较火的任务是寻“三清像”，赏金是灵犀道观的祖传法器佛尘一件。灵犀道观乃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道教圣地，内堂守卫森严，谁料一夜之间三尊像不翼而飞。
新月近日事多，便没关注，现在想来东乾最近忙的就是这事。毕竟患有重度收藏癖的败家老爹，绝不会错过新法器。
第二天早上新月要赶去学校上高数课，她起床吃了东乾准备的茶叶蛋，剩下的送盛楼房里。盛楼背对着门，正专心致志打游戏。
“你又通宵？真怕你的队友被你熬死。”新月将茶叶蛋递给他，“我去学校了，你别忘了找那个鬼修。”
盛楼应了声，键盘上的手指不停，游戏里一片腥风血雨。
新月不擅长开车，打的回学校，司机听到目的地是新城大学，顿时起了聊天的兴致。他向新月确认杀人犯是不是学校的老师，听到肯定的回答，啧啧嘴，说道：“果然辨别坏人不能光看外表和身份。”
结束高数课，新月懒得回寝室，点了杯冰咖啡和一份拌饭，坐教室里边玩游戏边吃。
附近坐着同班同学，跟新月还算熟络。要说新月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在女生中挺蛮受欢迎的，当然小白花除外。
她们分了包黄瓜味的薯片给新月，然后一人一句开启了话匣子。
名叫于宁的同学将手机朝上放在桌子中央，指着一条帖子道：“新月，听说你昨天中午揭开了朱楚潇的真面目，我看他们发的照片，霸气外露，帅呆了。”
新月瞧了瞧手机屏幕，一点小事竟然上了校园头条，甚至压过了连环杀手周华齐的风头。
底下评论的人里有认识小白花的，添油加醋地曝光了她的种种劣迹，连她的中学同学都来凑热闹。说小白花高中时与班里好几个男生搞暧昧，还参与过校园暴力，臭名在外。
“小白花叫朱楚潇？”新月问。
另一个女生是班里的文娱委员，长着圆圆脸，名字和她的长相很搭，叫金梓萌。她压低声音道：“对啊，医学院公认的绿茶那个，她竟然冤枉你，还好被你反杀，实在太解气了。”
“怎么才能把帖子删掉？”新月可不关心帅不帅，眼看着讨论量直线上升，满脑子都在烦恼万一帖子被盛楼看到怎么办，肯定又要被嫌弃。
“这个，可以联系管理员撤了。”于宁刚想给新月示范，可是不到半分钟，帖子再点进去，已经显示网页无法搜到。
“是不是朱楚潇让人把帖子撤了？”金梓萌托着下巴，“话说一早上的课都没看到她，她会不会想不开？”
于宁突然深吸一口气，将三人的肩抱在一起，低声道：“新月，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定会污蔑你。死者为大，到时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新月皱着眉，一想到事情复杂化，头都大了。更何况朱楚潇罪不致死，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她一辈子吃了。
于宁面露难色道：“先找到她，劝劝她。就是你要受点委屈了，她的人品我们都清楚，你表面上示个弱，等风波过去再解决。”
“行吧。”新月嘴上应下。
“她是外省的，应该不会回家，我群里问问。”金梓萌是校学生会的，交友广阔，很快便收到了消息，“有人看到她进图书馆了。”
“谢了，梓萌，于宁。接下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新月朝她们挥挥手，离开后，给两人点了份饮品外卖，当做感谢。
新月到图书馆的时候日头已经升到半空了，她一进去，专门往僻静的位置找，终于在5楼单独靠窗的位置找到了朱楚潇。她左臂上绑着蓝色的固定带，望着窗外发呆。
这片区域的人都吃饭去了，放眼望去，自习桌上只剩占座的书本和水杯。
“嗨，朱楚潇。”新月远远看到她，像老熟人似的跟她打招呼。
朱楚潇先是一愣，而后背着身快速按了键，瑟缩在高脚椅后，警惕地看着她：“沈新月，现在整个学校都把我当成骗子，你很开心是吧。”
“我不开心啊。”新月摇摇头，她还嫌烦呢。
朱楚潇冷哼了一声，吐出两个字：“虚伪。”
“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呢，是怕你一时想不开，所以劝劝你。”
“怎么，怕我以死明鉴，暴露你妖女的身份。”朱楚潇看新月的眼神全是讽刺，慢慢后退至窗台。
窗户是上下折叠式的，缝隙的大小朱楚潇正好能穿过。她的嘴角划出诡异的弧度，阴狠地盯着新月：“我现在就跳下去，你怕吗？”
新月也烦了，头发一甩，道：“有本事你就跳。正如你说的，我是个妖女，有的是法子让你痛不欲生。如果你真的自杀，我就保留你的意识，把你的尸体炼成走尸。之后扔到校园里，到时候你就是人人喊打，遗臭万年。”
朱楚潇听出新月话里的认真，恐惧感徒然上升。一个脚步不稳，人向后跌倒在地，匆匆往墙角退去。
她在网上看到过走尸的图片，跟人生前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四肢僵硬，无法思考，一切行动只是为了满足食欲。
“不要，我不要变成走尸。”
早知道讲好话没用，就直接恐吓了，省得浪费时间。新月想。
“最先是你冤枉我谋杀，现在我给你点教训，你又何必怨气深重。事情的热度很快就会下降，你好好的别给我惹麻烦，否则后果你懂的……活人也可以炼尸。”
新月朝朱楚潇身后探出爪子，书桌上的手机被她凭空吸到手中，“还有，在我面前，搞这种小动作没用。”
“我只是不小心，真的，我再也不会了。”朱楚潇软着腿解释道。
“你当我是蠢蛋，不知道你在录音。”新月一走到此处，便在两人站的范围设置了屏障，别说手机，附近站着人都听不见。
“对不起。”
新月把手机还给她，好心好意地提醒：“别忘了找个道士瞧瞧，没事我走了。”
离开图书馆，她没往教室方向，而是拐道进入了一片小树林。里边树木茂密，景色宜人，配上幽暗的灯光，是情侣晚上幽会的好地方。
不过现下没人。
新月一路走到林子深处，突然在一块空地上停下步子，转身道：“滚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威胁才管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