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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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凡左右瞄了瞄，没有看到夏祁，想想也是，他那么讨厌吵闹的性子，就算是来了，也要被这能传一里地的吵闹声给吓得落荒而逃。
阿俊拉着何凡的小手动了动，扯着何凡往前走，绿油油的茶园望不到头，一块块的散布在漫山遍野间，其间还夹杂着互通的小径，阿俊正是拉着何凡往茶树中间走。
阿俊这小短腿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劲，不像别的小孩，走两步就要抱抱，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何凡也顺着阿俊拉着她走。嘈杂声渐渐地隐去，人声也变得像是从天那边传来的。阿俊终于耗尽了体力，蹲在了地上，但是那样子在何凡眼里却像是想要撒尿。才三岁的年纪，正是能控制自己生理感受的过渡期。
小孩子的一切行为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而且童子尿可是不得多的的养料，何凡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人，拉着阿俊到一颗小茶树旁。
朝着阿俊指了指那棵树，就转过了身，说实话，这辈子她还没有看到过男孩撒尿呢，小孩子都没有。因为有个人曾经跟她说过，一个小淑女是不可以盯着看男生解决生理问题的，她一直记得这句话。
谁知没等到阿俊解决好，倒是等到了夏祁，何凡看着夏祁愤怒到极致的脸从坡下面一点点露出来，头发上面还沾着些不明液体。
何凡转身去看阿俊，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阿俊用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站起了身。
何凡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着弥补，去摸身上的纸巾，没有，包忘在空地上了。第二反应就是寻找有用的东西，眼睛一亮，捋下来几片茶叶往夏祁的头上伸去。阿俊也有样学样，从小树上捋下来几片叶子，想往夏祁头上放，但是他够不着。
夏祁这辈子头上连鸟屎都没有染指过，第一次竟然就这样献给了小屁孩的童子尿。如果有一把刀，他不是想捅了造孽的人，而是想把自己的头给割了。现在这两个人还想把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杀菌药菌的东西往他头上放，他浑身的戾气都被激发了出来。
何凡的“哎”还没有发出声呢，夏祁就以一个及其摔得疼的姿势摔了下去，树枝咯到腰上可是很疼的。而且，现在这个好像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他摔下去的地方正好有个泥坑，也不知道是水弄成的，还是别的东西弄成的。
夏祁在心里后悔不相信那些黄历骗人的东西，明明今天手机上提醒不宜出行。
“你，有没有事”，何凡觉得自己这句话问的很多余，刚刚童子尿染指过的头发又被泥给染指了，何凡突然想到，这是不是就是和稀泥。
夏祁现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了，脸上的每一个部位都透漏着冷光。
“我...我”，现在一定要抢占先机，因为夏祁的眼神已经射向阿俊了。
“我...我给你洗下来”，这是现在她最快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了，“不让你碰到泥和...你头上的东西，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香喷香喷的，让你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上面曾经有过什么，好不好”，最后三个字何凡带着讨好的意味，低低的。
听起来竟有点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夏祁皱了皱本来已经在皱着的眉头，刚才跑到他脑子的是什么东西。
何凡在那头欢呼了一声。
夏祁迷茫地看着何凡，“你干嘛”
何凡的眼神更迷茫，“高兴啊，刚刚你不是答应了吗，答应要我给你洗头，你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你给我洗头了！”，刚刚自己在出神，答没答应他自己能不知道吗？
“你刚刚点头了啊，点头就是YES，YES就是好的，好的就是答应的表达词”，何凡从言辞表达上给夏祁解释了一通。
“我哪有点头”，他那个时候......明明是在发呆好吗？
“啊”，没想到不信耍无赖这个词还能用在夏祁身上，“阿俊你说，哥哥刚才有没有点头”
阿俊看了一眼何凡，又偷瞄了一眼夏祁，点了点头。
何凡看到夏祁还坐在地上，伸出手给他，夏祁冷眼一飘，自己站了起来，何凡不在意，收回手，“不要质疑小孩子的话哟，是要遭天谴的”，何凡小声地说道，手还指了指上面。
夏祁怒瞪着已经牵着小孩往前走的何凡，又变成一副云淡风轻，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了，还有那个小孩，正巧碰到阿俊扭头偷瞄他，夏祁用脚尖踢了踢地面。
最后当然是何凡给夏祁洗的头，虽然夏祁不喜欢别人碰他，但是他更不愿意去碰沾在他头上的东西。
阿俊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惹这位很帅但是很凶的哥哥生气了，懂事地想去搬房间里的躺椅，但用了双手双脚，涨的满脸通红，连一根腿都没有抬动。
夏祁啧了一声，走过去一只手就抬了起来，阿俊耷拉着耳朵跟在夏祁身后来到院子里，中间还想给夏祁掀帘子，但是全身上下都用上了也只掀开下面一点，夏祁站在那看着他费力，最后一只手就掀了起来。
何凡不知道夏祁平时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露，但肯定不是她用的这种，但是他好像什么洗漱用品都没带，用的都是在小卖铺买的，所以应该没什么挑的。
等她收拾好之后，夏祁已经一副大爷模样躺在躺椅上了，正眯着眼接受阳光的沐浴，眼睫毛都趁出好看的弧度，阿俊蹲在他旁边的地上画着圈圈。
何凡一摸到夏祁的头发，竟然是满手的柔顺，看上去感觉是偏硬的发质。不过说来，自己什么时候敢盯着他的头发看，仅有的几次碰面也只是打个照面，眼睛对视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过。
夏祁在看到何凡的洗发露的时候确实皱了一下眉，但是何凡给他洗头的时候倒是挺享受的，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像只慵懒的大猫。何凡正好对上他的脸，平时不笑的时候像块冰石头，笑起来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何凡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手上的力度放的更轻了。
何凡给他洗了好几遍，当真是一点也闻不出看不出上面有过什么东西，加上何凡洗的很卖力，夏祁最后瞥了何凡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何凡抹了一把额头，她自己都没有洗的这么细致过。张莉有带吹风机，何凡还仔细地给他吹干了头发，一条龙服务全包了。
夏祁最后当真没再追究什么，不过走之前好一阵打量阿俊，阿俊的头都快埋到地上了。
真是臭毛病，都已经给你洗好头吹好头了，还非得给人家找不痛快，对小孩子要友好不是常识吗？
日子过得飞快，尤其是临近春节的这几天，明明一天还是24小时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有人们迫切的心。
因为他们一行的到来，村里决定大家今年一起过年。刚开始他们觉得不好意思，怕打扰到人家一大家子的团聚，但是许多家长都跑到学校来说，每年有志愿老师来的时候，他们都是在一起过年的，老师们放弃和自己家人团聚的机会来帮助他们，他们在心底是很感激的。既然村民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下去就显得不明事理了。
吃团年饭的时候，各家各户都纷纷把桌子搬出来摆在通往祠堂的路上，何凡第一次亲眼见到长街宴，用一双筷子就能吃遍上百桌的美食，村民心中的兴奋和喜悦好像也通过一起分享的食物传递给了她。
何凡始终相信有些风俗是有特殊魔力的，经过上百年的传承自然有其存在的深刻道理，就像这样的长街宴，虽然只是很平常的饭菜，却在无形当中拉近了村民之间的距离，维系了村民们的纽带。
最开始村长说了简单的祝语，之后小辈们就纷纷开始向村里的长者们拜年，一个接一个的，一家接一家的，何凡看着不知怎的就联想到了等着买菜的大叔大妈们，不觉地笑出声来。
“哎，何凡姐姐”，徐云拿着筷子凑到何凡身边，“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给那些老爷爷老奶奶拜个年，毕竟是晚辈”，刚说完就看到有几个学生一起上前去给那些长者们拜年。
“应该吧”，何凡点了点头。
“哎，那你和夏祁一起去啊，你们是一家人”，徐云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道。
何凡有点头疼，她发现每次徐云跟她说话都能扯到夏祁，何凡打马虎眼，“没有看到他，他可能没来吧”
“来了来了”，徐云好像发现什么世界秘密一样激动地直点头，“他在前面，我刚刚看到了，你快去找他”，何凡其实挺想问问徐云为什么老是把她和夏祁凑到一起，想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在徐云注视的眼神下，何凡往前面走去，但是她可不准备叫夏祁一起去拜年什么的，夏祁那看神经病的眼神她可不想再亲身体会了，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奉献精神。何凡想着找个没找到夏祁之类的理由糊弄徐云就行了。
还没走到最前面呢，何凡被一起来的体育老师叫住了。“何老师，你去干嘛”
何凡停下，“不是都在跟村里的老人们拜年嘛，我也去拜一下”“哦，那正好”，体育老师指着对面一个人，“你和你弟弟一起去，人家都是一大家子一起去的”，何凡任命般地看了看对面，那个身上能闪出光的人，不正是体育老师口中的她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