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之后四害们纷纷成精了》水青冈

5、第五血

　　变成蚊子妖后，夏梓文发现自己的脑瓜比以前灵光许多。

　　尤其是在学习这方面，夏梓文进步神速，白天在家里啃课本，晚上等陆白下班后开小灶，最后以吊车尾的成绩勉强通过了高三插班生考试。

　　陆白又替他高兴，又是发愁，第一天送他去上学，陆白像是幼儿园的家长一样站在栏杆外面瞅了半天，直到看不到夏梓文，才回去公司。

　　夏梓文面对整个高三的知识学得也十分吃力。每次晚自习回家都要躲在屋里学习到零点，第二天不等陆白起来，夏梓文早已洗漱好去坐公交上课，周日还要抽空去听妖怪派出所开的妖怪讲座，了解一些妖怪的基本常识。

　　以至于，两人明明是住在一起的，陆白却有好久没和夏梓文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陆白心里苦，但他不说。

　　打上次冲动表白之后，夏梓文的回应也不是很明确，陆白不想逼迫夏梓文立马说出自己想法，他怕再吓走夏梓文。

　　再说了，夏梓文还小，还读着书，一切等他毕业再说吧。

　　磕磕巴巴地把高中读完，两天考完高考，趁暑假空档，夏梓文通过妖怪基础知识考核，拿到妖怪暂住证，除了偶尔要去妖怪派出所开会以外，日常生活和正常人类并无区别。趁暑假夏梓文还去做妖怪派出所的临时工，给大学攒攒学费。

　　这天晚饭后，两人开着空调，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过了一会，陆白揣摩着措辞，问夏梓文：“我在论坛上认识了一个朋友，他的兄弟变成蟑螂妖后变不了人形，你想不想过去看看？”

　　“蟑螂妖？”夏梓文西瓜都不吃了，忐忑地问：“是要去见其他妖怪和人吗？”

　　“好不容易有个同城的妖，可以接触一下。”陆白伸手盘了一把夏梓文的小脑瓜，“你们都是妖，差不多也是同龄，以后也可以多交流一下。”

　　夏梓文把手里的勺子戳西瓜上，“好。”

　　陆白回了楼主消息，两人交换手机号，约好周末去对方家见面。

　　等周末这天，陆白早早起来做好早饭，等夏梓文洗漱好后，陆白开车带夏梓文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开车载人到南竹小区门口。

　　陆白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的停车位上，轻轻拍拍在副驾驶上睡地酣甜的小蚊子，“到了。”

　　“这么快？”夏梓文揉揉眼，乖乖提着跟着陆白下车。

　　门口的老大爷一听是来找顾清奇，把大门打开，陆白顺利带着小蚊子进了南竹小区，远远便瞧见一个青年朝自己摆手，“陆白？”

　　陆白前去几步，微微点头：“你好。”

　　两人客套几句，上了电梯后，陆白把藏在自己身后的夏梓文揪出来，“这个就是小蚊子，叫夏梓文。”

　　夏梓文别别扭扭地把水果提出来，跟蟑螂妖的宿主打招呼：“你好。”

　　蟑螂妖的宿主中国式推拒了一下，夏梓文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忙用眼神向陆白求助，陆白接过水果，等进了顾清奇家门，直接搁在桌上，再去围观蟑螂妖。

　　夏梓文已经开始和蟑螂妖对话了，只不过蟑螂妖好像有什么限制，要隔好大一会才能说下一句话。

　　“我感觉妖怪和妖怪之间有一种神奇的联系。”夏梓文说着，干脆变成蚊子。

　　“兄弟，你是怎么变成蚊子的？”蟑螂老兄率先发问。

　　“我也不清楚，睡一觉就发现自己变成蚊子了。”蚊子老弟回答，“不但变成蚊子，还丢失了部分记忆。”

　　蟑螂：“啧啧，那你是怎么变成人的。”

　　“吸血啊。”蚊子说：“贼拉想吸陆白的血，突然有一天就变成人了。”

　　末了，蚊子还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是吗？”

　　——我、我怎么可能是！虽然都是虫，物种可不一样！蟑螂老兄捋捋自己断掉的半截须，思索蝈蝈的特性。

　　唱歌？蝈蝈是怎么唱歌来着？摩擦翅膀？蟑螂展开翅膀嘿咻嘿咻摩擦一阵子，没有出声。

　　而蚊子老弟已经看呆了。

　　眼前这位蟑螂妖为什么在摩擦翅膀？想到就问：“雾草！你为什么要摩擦翅膀？”

　　“为了变成人啊！”蟑兄回答的理直气壮。

　　蚊子迷惑：蟑螂变成人和摩擦翅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两只妖又讨论了一阵子，讨论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小蚊子落在陆白手上，让他带自己去穿衣服。

　　告别蟑螂妖家，夏梓文仍旧在迷惑：“蟑螂妖为什么要靠摩擦翅膀变成人呢？”

　　陆白沉思片刻，说：“他大概是把自己当成蝈蝈了。”

　　联想对方种种“蝈蝈”行为，夏梓文秒懂。

　　不过俩人都没戳破，没过多久，夏梓文的高考成绩出来，陆白已经毕业多年对这些不太了解，夏梓文带着成绩单去找老师，根据老师的建议，报了本市三本的热门专业。

　　大学开学，陆白亲自去送夏梓文，监督夏梓文铺好床，带他认清附近公交地铁站的位置。夏梓文大学的军训是封闭式的，陆白也不能探望，等夏梓文军训结束十一假回家，下巴都瘦尖了，脸晒黑了两个度。

　　陆白默默炖汤给夏梓文好好补了几天。大学离家近，学校晚上又不查寝，夏梓文除了课多的时候，晚上都会跑回家住，还会趁周末去兼职，现在妖怪派出所越来越忙碌，夏梓文去打下手，帮忙整理材料。

　　陆白升职了，上班更忙碌，还经常性加班。夏梓文回家早的时候，给他做饭送公司，晚上还做点夜宵留着，等陆白下班一起吃，有时候陆白回来太晚，夏梓文等的窝在沙发上睡着，是陆白把人抱回房间。

　　大一结束，夏梓文的成绩好像比高中时候又好了一些，不但拿了国奖，还拿了不少活动证书，再加上他平时下课还要做兼职，晚上回家还等自己下班，陆白于心不忍，但是夏梓文坚持这么做。

　　大学四年，夏梓文靠自己拿奖加兼职，不但没让陆白给他掏学费，反而还攒下了一点点。

　　不过夏梓文没有说，他想在陆白生日的时候，偷偷给他一个惊喜。

　　…………

　　门口传来钥匙串碰撞的声音，夏梓文拿挂在厨房墙上的毛巾擦擦手，从冰箱里端出提前冰镇好的柠檬茶朝门口走，陆白刚好开完门进来。

　　夏梓文随口问：“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这个项目结束了，晚上部门聚餐，我懒得去。”陆白眉眼间带着惫怠，单手松松领带，把西装随手挂在衣帽架上，换上拖鞋跟在夏梓文后面去客厅。

　　坐在沙发上，陆白盯着夏梓文给自己倒了杯柠檬茶，忽然问：“答辩过了？”

　　“嗯！”夏梓文给了陆白一杯柠檬茶，自己端着一杯坐在沙发把手的位置，说：“周一毕业典礼，然后就毕业了。”

　　知道夏梓文没有再读下去的心思，陆白问他：“校招去看吗？”

　　夏梓文摇摇头，“不去，妖怪派出所说正式工作只能登记过后去一些特殊岗位”

　　陆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硬性要求。

　　陆白记下夏梓文毕业典礼的时间，两人一起吃了饭，陆白刷了碗，下楼压马路，回家后夏梓文洗完澡回房间，偷偷锁上门，在飘窗上遮遮掩掩地捣鼓东西。

　　“梓文，你毕业典礼穿……”陆白敲敲门，接着拧门把手，结果这次竟然没拧开。

　　夏梓文听门口动静，拖鞋也来不及穿，窗帘一拉，飞速跑到门口把门打开，“嗯嗯？毕业典礼怎么了？”

　　低头看夏梓文额头上一层晶莹的汗，脸红扑扑神色又紧张，陆白心底突然升起一个猜想。

　　——夏梓文他谈恋爱了？

　　摇摇头，陆白说：“也没什么事，你毕业典礼打算穿什么？明天没兼职的话一起去商场看看？”

　　“穿短袖不行吗？”夏梓文想了想，“衬衫的话，之前也有不少，不用买新的了吧？”

　　“那怎么行，毕业也是人生大事。”陆白不赞同，“买套好点的正装，你以后也能穿。”

　　夏梓文略一想，反正自己还要再给陆白挑一个礼物，干脆明天一起去商场看看，夏梓文应道：“那明天一起去商场看看吧！”

　　两人心里都各自藏着事，陆白关上门，夏梓文没再锁门，跑到飘窗隔着窗帘继续捣鼓自己的积木。

　　毕业典礼那天也刚好是陆白的生日，夏梓文筹谋很久了，自从他俩隐隐约约表明心意之后，陆白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了，夏梓文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陆白不喜欢自己，但是从陆白的行为上又看不出，陆白工作虽然忙，但是他从来不会忽略自己。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夏梓文双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啊啊啊不管了！”

　　“要是不成，”夏梓文给自己鼓气：“不成我就霸王硬上弓！”

　　嘟嚷着，夏梓文继续拼积木，这是他自己买的积木，打算用乐高拼一个现在住的房子，再放两个小人进去，一个是陆白，另一个是自己。

　　从设计图纸到买积木，都是瞒着陆白的，现在快到陆白生日了，积木还没拼到一半，夏梓文挑灯夜战拼到半夜，想到白天还要和陆白去商场，这才把纸盒扣在积木上回床睡觉。

　　第二天陆白叫了夏梓文好几次，夏梓文才揉着眼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洗漱好，陆白开着车直接带夏梓文去商场附近喝早茶，点了吃的，见夏梓文还是蔫哒哒的，陆白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嘴边，想了一会，问：“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

　　“嗯？有吗？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夏梓文揉揉眼，给自己倒了杯浓茶，一口闷下，涩苦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夏梓文一下子精神起来。

　　见夏梓文不愿说，陆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两人吃完早茶，去商场给夏梓文又买了套衣服，在夏梓文的强烈要求下，陆白也买了套。

　　临近中午，陆白带夏梓文去吃他最爱的炸鸡，吃得差不多时，陆白看看腕表，对夏梓文说：“我出去一会，你先吃。”

　　夏梓文挥挥手，“去吧去吧。”

　　目送陆白离开自动门，夏梓文把剩下的可乐一口喝掉，擦擦嘴忙往三楼去。

　　夏梓文观察陆白好久，发现他经常带的那个表磨损比较厉害，正好也没什么送的，送衣服也不太合适，送腕表就刚好，还可以整个情侣表

　　夏梓文揣着巨款到三楼售卖腕表的专卖店，他在网上做好攻略，直接到店选好刷卡提货，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买好后，夏梓文没要包装纸袋，把两个盒子塞进装衣服的袋子里飞快下楼。

　　两人刚才坐的位置还空着，只是盘子被收走了，夏梓文又去点了一杯冰沙，给陆白点了杯咖啡。

　　刚吃两口，陆白来了，夏梓文起身把咖啡递给他，陆白伸手去提装了衣服的袋子，夏梓文一个紧张，飞手从陆白手底下抄过来，“我来我来！”

　　他抢过袋子，陆白只能替夏梓文拿冰沙，路上夏梓文怕陆白提前发现袋子里的东西，一直紧绷着神经。两人各怀心事回到家，夏梓文抢先带着袋子回到房间，把两个盒子藏好，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