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 荣光加冕》彦非鸽

15、集训（4）

　　来了，要来了！经典的大佬带着一众小弟互殴的场景终于要出现了。

　　作为一个看《古惑仔》长大的靓仔，景彦每往基地门口走一步及激动一分，虽然他今天才被主教练来了个下马威并且他深知如果他再犯错那被赶走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前进的脚步。

　　‘我就看看不参与。’景彦心想，大不了……大不了就跑嘛。他知道，速度虽然不是他强项，但从门口跑走简单到根本用不了两分钟，不会有事的。想着想着，他们一伙儿人来到了大门口，五个人在遥控铁闸门跟前停下来俨然一个小团体。景彦站在了李耀良身边，而其他人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站的稍微靠后。

　　简直像电影，景彦想。

　　铁闸门那边也有一群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为首的是个小矮子，想必就是刚刚喊话的那个季暄了。他梳了个平头，穿了一身黑，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在他整个人的比例中，脑袋显得特别大。

　　就在景彦想入非非的时候，他旁边的李耀良开口说道：“对面的矮子，你想怎么样？”

　　“你这个衰仔嘴可真臭，没记住你爷爷的名字吗？”季暄用一口粤普说道，他下巴抬得老高，眼神不屑的扫过李耀良，最终停在景彦身上，“但我放过你，今天我不是来找你的。”

　　“嘿你他妈……”

　　没等李耀良发火，季暄又转向景彦：“你是景彦？那个德国小子？”

　　“呃，”景彦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我是景彦，但我不……”

　　“妈的，我就知道。”季暄打断了景彦的澄清，他用一种称得上厌恶的眼神盯着景彦，“我们国家真是堕落了，什么时候要靠德国人来赢得比赛？你这个白皮nazi 趁早滚回去！”

　　“喂你嘴巴放干净点！”李耀良一个大步迈出去挡在景彦身前，用手指着季暄的鼻子警告他，“想找茬有种你进来啊！”

　　“没事。”景彦拍了拍阿良的后背给他顺气，“这才哪到哪儿啊，我在德国听到过比这更离谱的，就这我还不会把他当回事。”

　　比回击更厉害的是什么？是无视。这招景彦还是从托马斯身上学来的，还记得上次训练公认最讨厌的那家伙挑衅托马斯，结果被托马斯的无视气得半死的情景。

　　季暄眯了眯眼，显然他的段位比拜仁青训里公认最讨厌的那家伙还要再高一点，景彦的无视没让他恼羞成怒。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斜着眼把对面这5个人看了个遍，“就你们这一群公子哥，能成事？尽早回家啃老去吧，那是你们唯一擅长的了。”说着他自顾自表演了起来，“哦妈咪爹地，我闯祸了，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嘛，帮我摆平好不好啊妈咪~”

　　他身后的小弟们很捧场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

　　就在景彦快要按不住李耀良的时候，身后有人开口了。

　　“哎呦真是，谁吃葡萄呢我怎么闻着这么大一股酸味呢，”景彦看过去，是莫方实在是忍不了开口阴阳怪气，“不是我说你，天赋这东西不能强求，实力就更不是你说你行你就行的。我听说集训名单确认可下了好大功夫呢，王教练亲自实地考察的，您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呗。”

　　说完莫方一抬下巴颇有些骄傲味道的收了尾，在怼人这块，他堂堂天津人怎么能输。那边季暄倒也沉得住气，他一言不发，只是两只眼睛盯着莫方，看得出来他很想越过铁栅栏把莫方打一顿，景彦低头偷偷笑了笑，然后背着手给了莫方一个大拇指。

　　“哼，简直是05年的翻版！中国队完了！”季暄有点破罐子破摔意思的大声嚷嚷道，“真可笑我竟然还认为这集训有点真东西？”

　　“少说废话，你自己不行，不代表我们不行！”李耀良几乎是趴在栏杆上和季暄吵了起来，“我看你就是嫉妒，进不了集训就诋毁我们，你可真了不起啊！”

　　那边季暄和李耀良吵得不可开交，这边景彦纠结起了05年的事。05年究竟怎么了，景彦小声重复了一遍同时默默把那年发生的大事都过了一遍。

　　“他说的是05年荷兰国青队的事。”金熠清冷的声音在景彦耳边响起引得他一激灵，“国青队当时小组第一出线，淘汰赛踢的德国，2-3输的，德国进的有两个都有越位嫌疑，然而我们有三次反越位都给吹了。”

　　“我知道，当时我在家，看了直播也看了报道。”景彦也小声回答，“但我不明白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说的主教练克劳琛呗，唯一个成功的外国教练让他们赶下课了，如果我告诉你这里面什么也没有你信吗？”金熠说道，“克劳琛对国青队多上心啊，还联系了德国的集训营，成绩你也看到了，结果足协让他下课。”

　　“所以呢？”景彦似乎触碰到其中的深意，但又没完全懂，“你是说当年的足协故意的？因为克劳琛是个德国人？”

　　“不，他……”

　　金熠的话被季暄打断了，似乎是李耀良说了什么让季暄把敌意全都放到了他身上，季暄冲了上来，半个身子探进了栏杆里面，他揪着李耀良的领子冲他大吼，“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凭实力进去的？你凭个屁！你爸妈给那个教练送了多少钱他们才让你进去的，啊？！又或者只有你妈去了，第二天才回去是不是！”

　　“你他妈的个狗杂种！”李耀良眼睛都红了，扑上去就要打人，“小爷今天不弄死你我……”

　　眼见那俩人真的要打起来，景彦慌慌张张扑过去拦腰抱住李耀良，“别冲动别冲动！”奈何李耀良是真的急眼了，根本听不进去景彦的话，他拼了命的往栏杆上扑想撕烂季暄的脸，景彦根本拦不住，于是李耀良成功拽住了季暄的衣领，然后顺势拳头就过去了。

　　“艹！”

　　“！”

　　“打我们老大，扁他！”

　　就在季暄被李耀良一拳闷在脸上吃痛出声的时候，季暄的小弟们一拥而上，连带着劝架的景彦也糟了泱，后背上挨了好几下。被动挨打可不是景彦会做的事，更何况不是他挑起的，无奈之下景彦只能转守为攻隔着铁栏杆和那边打了起来。

　　“欺负我们人少是吧！”莫方一边喊着一边撸起袖子，“论打架你们还早八百年呢，熠哥，上！”

　　别看金熠瘦还是个文青，但打起架来丝毫不落下风，出拳稳准狠，景彦百忙之中抽空扭头看了一眼，而就在他扭头的瞬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他看着金熠的拳头从他眼前划过精准的打在一个黄毛混混的鼻子上。就在那一瞬间景彦【哔—】花一紧并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不会惹到金熠。

　　看金熠冲了上去，坠在最后不说话的林奇也挽袖子一起上，没过两分钟，就在这场源于臭嘴的群架即将上升到危险高度的时候，基地里传来一声大吼，有什么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嘿！你们干嘛呢！！”

　　莫方最先反应过来：“坏了，是老林！”

　　林高远？！景彦一个激灵往那边看去，林高远正抱着比他高出一头的一大堆衣服向这边张望。

　　完了，景彦刚出的一身汗瞬间冷却下来。

　　他明明只是想看看不想动手的，谁想到这手不听话，带着身体就冲上去了。景彦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现了自己16年的人生、幻想了自己被开除后所有人失望的神情。

　　景彦下意识的跳开离铁栏杆两米远撇清自己。

　　“快走快走老林来了！”莫方紧跟着跳下来，出乎意料的是，在发现林高远的存在后以季暄为首的混混们瞬间作鸟兽散，这撤离速度怕是连美国游骑兵都自愧不如。

　　景彦咽了咽口水拽着莫方几人站成一排：“这时候就别跑了他看见了。”

　　由于抱着衣服堆，林高远行动的速度并不快，“等下别说话，”景彦对众人说，“随机应变。”说完他大脑飞速的转了起来，在林高远到达他们面前兴师问罪之前编出了一整套理由来。

　　“景彦？莫方？”林高远总算是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扫过排排站的几人，“你们几个干嘛呢？”

　　“我们……我们在玩游戏，林指导。”景彦说道：“刚才我回宿舍收拾东西嘛，他们留了上铺给我，大方帮我铺床来着，然后李耀良回来了，他是我下铺。然后阿良说他舅舅来门口给他送东西，我刚好收拾完了就叫上他们几个跟着过来了。”

　　景彦一紧张的话多，说起来没完没了，好在他最后刹住了车，林高远狐疑的看着他，从那一长串回答里筛选出了有用的信息，“拿东西？”林高远重复了一遍。

　　“哎嘿，对，这不是拿完东西遇见几个朋友嘛，我们一起玩来着，玩的……玩的碰数。”

　　“碰数能玩成这样？跟从田里上来的一样。”林高远走近仔细端详几人的衣服，“别扯谎骗我。”

　　“就……玩的稍微激动了点。”景彦继续装傻道，见身后没人搭话，他赶紧背过手打手势，“你们说是吧，莫方！”

　　“嗯？奥奥……哎对，我们玩的激动了点，”莫方赶紧帮腔，“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再晚点打不上好菜了林指导。”

　　林高远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眯了眯眼，就在景彦心里的不妙升到最高点的时候，身后不知道是谁的肚子恰到好处的叫出了声，“咕——”

　　“林指导，你看……”

　　“……算了算了。”林高远大手一挥，“赶紧去吃饭吧，别耽误了晚上训练。”

　　见林高远不再追究，景彦几人大喜，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没跑远，身后的林高远又说：“小心着点，下次别让王教练看着了！”

　　景彦脚下一趔趄，原来林高远什么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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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逃过了一劫，但景彦吃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去回想，然后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混混头子季暄讥讽李耀良的话，难道这个集训真的就是有有钱人的自我高|潮吗？景彦不确定，他自己家里呢还算富有，但没什么大钱，也没有背景，按照季暄的说法，他景彦是怎么也进不来这个集训的。

　　或许是看景彦神情恍惚，做他对面的莫方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几下，见景彦抬头看他便问道：“想什么呢，饭都不吃了。”

　　景彦摇摇头：“没什么，就是……”

　　“什么？”

　　“呃……算了。”景彦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

　　莫方却不是个能忍住的人，他又挤了挤景彦：“你说吧，有什么问题问我，我要不知道就让熠哥来，熠哥知道的可多了。”

　　景彦看向旁边的金熠，金熠没说话，但脸上也是感兴趣的神情。

　　于是景彦酝酿了一下说道：“就是我比较想知道，咱们这个集训……是按照什么标准选人的？听李耀良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是这样吗。”

　　“这个啊。”莫方拿着勺子的手放了下来，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往前俯身，示意景彦凑过去，“你看那边——”

　　景彦凑过去转头，莫方指向的是他斜后方那一桌子男生，景彦不着痕迹的审视他们。

　　“那个龅牙，他爸爸是▓▓▓▓▓，王教练打他之前都得考虑考虑，”莫方小声说，“他旁边个邪里邪气的，他爸妈都是▓▓的，不出预料的话这次奥运会名单肯定有他。”

　　景彦倒吸了一口凉气：“都这么大背景呢？”

　　“可不是吗，”莫方皱了皱鼻子，“他们那一桌简直就是四害，干啥啥不行，就只有爹妈行，但是就得给他们留着位置，你说气不气，气不气？”

　　金熠：“属于占着茅坑不拉屎型。”

　　“啧啧，”景彦把筷子尖放进嘴里轻轻咬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挑眉，“那李耀良呢，他家也……”

　　“那倒不，阿良家是混商圈的，听他说他是最小的，上头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莫方老神叨的点点头，“据说他家贼有钱。”

　　景彦点点头，李耀良那混世魔王的气质确实像个小少爷。

　　“不过阿良算是好的了，家里有钱归有钱，”莫方对同宿友人表示了肯定，“他是有点真本事的，我们华北地区的高校比赛，他最佳球员第三，总进球第二。”

　　景彦：“那挺厉害……不过他第三，那第一第二呢？来了吗。”

　　只见莫方嘿嘿一笑，挺直了身子，“这不就在你眼前吗。”他甩了甩手，“熠哥是第一，我第二。”

　　“哦？”景彦吃惊的看向莫方和金熠，“没想到啊，深藏不露。”

　　莫方勾起嘴角：“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进来的，我俩可没那么厚的背景。”

　　“是，”金熠点头，“不过我们两家条件都还可以，至少交得起集训的费用。”

　　这景彦可不知道，他抖了抖眉毛，“还要交钱呢？”

　　莫方：“那可不，不然人家怎么赚钱。”

　　“……我不记得说过要……”景彦舔了舔嘴唇，“我不记得交过钱来着。”

　　莫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他拿着筷子的手摇了摇，“你肯定是要来的，你是第一个在大俱乐部青训闯出来的，央视都报道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你爸爸以前是球员对吧，还跟拜仁很熟。”

　　景彦点头，“嗯，我爸爸当年在德甲踢球，他们叫他‘彗星吉姆’，差点转会去拜仁。”

　　‘哗啦’金熠面前的餐盘被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他看向景彦，“那个希门尼斯，他是你爸爸？！”

　　景彦眨了眨眼：“啊，是啊。你知道呀，我以为他只在巴伐利亚那块算是有名。”

　　“不不，他是当年特别有希望的球员，我从我叔叔带回来的足球杂志上看到过他。”金熠说道，“没想到他竟然是你爸爸，怪不得……”

　　“说什么呢？”又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李耀良擦着手从回收车那儿走过来，“让我也听听呗。”

　　莫方站起来收拾自己的盘子，边收拾边说：“没说啥，彦儿哥刚刚跟我们说他那个德国前球员的爹呢……回宿舍给你说。”

　　“嗯，过会儿回去跟你讲好玩的。”景彦收回放在金熠侧脸的眼神，对李耀良笑了笑，也站起身端起空盘子悄悄岔开话题：“跟你讲我在拜仁梯队比赛见过的漂亮啦啦队，洋妞我们这个年纪发育可好了。”

　　李耀良笑起来：“你还叫洋妞，你自己不算半个洋人吗。”

　　“嗐，不然怎么说，好看的外国女孩儿？”

　　“哎不行，这么说就没那个味儿了。”

　　“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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