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黑暗大陸篇》吉翔如意的鈴舞羅

7、當上王×朋友×分裂

　　“請問你/妳知道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欠缺的東西是什麼嗎？”

　　“答案是『善良的心』”——東富力士

　　◆

　　「你說開玩笑？喂，吸血鬼，我想要問……你，為什麼不討厭我？」

　　吸血鬼沉默以對，黑天使搖了搖頭。

　　「不回答嗎？」
　　「……講了的話，黑天使會懂嗎？」

　　剛說完，黑天使的身影驟然閃現到他的身旁，一道銀白色的刀影閃過，吸血鬼的身體直接被拋飛到了半空之上。
　　黑天使腳掌一跺地面，身體激射而 ，出現在對方的背後。

　　「不說的話我怎么會懂啊，你多學學葳爾蒂亞娜啊，只要我殺了你，我就能當上下任的王了！」

　　說著，手中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對著吸血鬼的後腰抽去。
　　吸血鬼扭轉身形，背身用翅膀擋住了身體，只聽『鐺』的一聲，他的身體再度不受控制地從空中落了下來。

　　「葳爾蒂亞娜是誰？而且又不是我想當才當的」
　　「是火紅的殺戮者，那位被懲罰的劍」

　　黑世盜賊在一旁高聲喊道。
　　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那揮著不散的塵霾之中，看著吸血鬼渾身染血的躺在地上，她的眼神無悲無喜。

　　「喂，妳冷靜一點啊」
　　「別說傻話了，給我安靜點，團長，在吵就宰了你」
　　「妳別鬧了，要是我動真格的話，死的人會是妳」
　　「那你快點動手啊！」

　　黑天使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

　　「黑天使……」
　　「葳爾蒂亞娜說了，只要殺了你，我就能成為下任的王，我不懂我們現任的王為什么會選擇你」
　　「這樣啊，如果能讓開心的話」

　　吸血鬼躺在地上，臉上帶著真摯的笑容對黑天使說道。
　　聞言，她的眼眶中突然掉下什麼東西，潮濕地劃過臉頰，在乾燥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線。
　　黑天使低下頭，喃喃自語：
　　「……又對我這麼好，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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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和黑天使見面的吸血鬼是在一個湖，那湖只要沿著山坡一直向上跑，在一處山洞前就到了。
　　吸血鬼的體力和精力是很旺盛的，這條路途其實也並不算遠，所以他很快平復好呼吸，從在洞口垂下的大片玫瑰花藤中間鑽了進去。
　　山洞里幹淨寬敞，外面的陽光透過玫瑰花藤的縫隙零零散散地照射進來，一束又一束，這裡才不至於那麼昏暗。
　　進去之後，一個看上去大約五、六歲的銀髮少女正靠在石壁上休息。聽見響動，她睜開眼睛，對吸血鬼淡淡笑了下。

　　「來了啊，繆斯」

　　吸血鬼同樣回以微笑。

　　「都和你說過了，我當然會來啊，琉愛爾」
　　「哼，弱小的人類居然不會怕我，真是奇怪。我現在這樣子，還要好久才能康復」

　　聽到後，還是人類少年的吸血鬼繆斯沖她反駁道：
　　「在我看來妳只是個失蹤又受傷的小孩，所以我會幫妳不會害妳」

　　黑天使琉愛爾無所謂地聳聳肩，看向他：
　　「……算了，被誤認成是小孩也不是第一次了，那麼要不要講繼續昨天那個故事？記得是『我要對你伸出援手』？」

　　「嗯嗯，我馬上說給妳聽」

　　繆斯把手上的故事書拿了出來。
　　上禮拜，儘管琉愛爾謹記著團長的訓誡，人類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和善，慾望會驅使他們做出瘋狂的舉動，並因此事事小心。
　　然而有一天她被幻獸獵人遭到了暗算，費了很大的周折才渾身是傷地逃出來，並且一路支撐著返回樹林，但是還是暈倒在湖畔的山坡上。
　　在被繆斯發現後連拉帶拽地把她拖進了附近的山洞裡——在這個過程中還不幸地增添了許多新傷……
　　之後按照方法一點一點地幫助她治療，養了大半年才終於漸漸好轉。

　　「小男孩把受傷的長著翅膀的女孩偷偷帶回家裡，瞞著父母一個人把她治好。女孩康復之後和小男孩成為了很好的朋友，每天都陪著他，讓他不會覺得家裡是多麼的無聊」
　　「後來，在一次散步時，小男孩和女孩被父母發現了。小男孩嚇壞了，可是父母根本沒有看到女孩的存在。再後來他漸漸發現，除了自己，家裡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朋友」
　　「那個……那女孩該不會是個幽靈吧？畢竟有翅膀」

　　繆斯不理她，繼續往下講。

　　「有一天，女孩對小男孩說，我要離開這裡了。這個世上只有心懷善良沒有邪念的人才能看到我，其他人是看不到的。說完，女孩吻了一下小男孩的額頭，就離開了家，說完了………」

　　沉浸在自己講的故事裡，繆斯抱著膝蓋坐在山洞裡的草葉上，看著陽光發呆。
　　琉愛爾靜靜地待了一會，開口：
　　「等傷好了，我也要離開了」

　　「咦？為什麼？」

　　繆斯詫異的看向他。

　　「我本來就不是居住在這片大陸的」
　　「這片大陸？」
　　「黑暗大陸，在這片大陸的外面」

　　琉愛爾探手從角落裡的玫瑰花藤上摘下一朵放進他的手心。

　　「我把你當做我的朋友」
　　「……照妳那樣說，妳能活很久，可是我只能活幾十年」
　　「……那麼你來黑暗大陸吧」
　　「我可以去嗎？如果能讓妳開心的話！」
　　「你會被吃掉的，你這笨蛋」

　　琉愛爾拉過他另一隻手，食指在他手心上劃來劃去，畫了一個古怪的圖案。

　　「這是什么圖案？」
　　「以後你就明白了」

　　做完這一切，琉愛爾躺回去之前不忘揉了揉他的頭髮。

　　「有了這個，我們就一定是一輩子的朋友」
　　「好朋友！好棒！」

　　繆斯強調著。

　　「嗯，謝謝你，繆斯……對我這麼好」

　　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彷彿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似的。

　　洞口垂下來的玫瑰花藤隨著微風輕輕擺動，遠處湖的湖面泛起鱗鱗細紋。
　　當我們以為一切都將繼續的時候，早已結束，結束是另一個新的開始，另一段人生，另一段痛苦。
　　山間的清風吹過草地，遙遠的天際太陽正悄悄升起。
　　把過去塵封在記憶裡，連同那時清澈的藍天，小男孩與女孩的故事，躺在我手心的我們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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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對我這麼好，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黑天使的眼淚一粒一粒地從眼眶裡掉落出來，她不願擦乾，也不願停止哭泣。
　　接著她一邊舉起冰刀，一邊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對我這麼好，又選為下任的王，友誼什麼的都被你破壞了，我不能……輸给你啊！！」

　　吸血鬼眼神平靜的看著走火入魔的黑天使，聲音低沉地說：
　　「夠了，已經夠了，我會和妳一起去向王請求的，拜託你現在停手吧……」

　　「吸血鬼你認真的嗎？要是王不答應，你們可能會被……王認真出手的話，會死的喔，沒關係嗎？」

　　黑世盜賊做出誇張的驚訝表情，吸血鬼反而膽怯了。激怒王對這大陸上的人而言，是比任何怪談或恐怖電影都要更可怕的事。

　　「就……就算這樣，我、我也有所覺悟，不能讓黑天使一個人」

　　說到最後，聲音都飄掉了。然而，吸血鬼還是緊握雙拳，盯著地上斬釘截鐵地說。

　　「……你這份覺悟是很有友誼沒錯。可是，這會不會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啊？黑天使希望的說不定不是這樣啊？」
　　「……什麼意思？你怎麼說得一副很懂的樣子……」

　　一股不明原因的怒火，讓吸血鬼斜眼瞪了盜賊一眼。盜賊看像仍在低頭的黑天使微笑著說：
　　「我們的王和其它團體的領袖啊……」

　　就這麼突然開始講起看似臨時想到的事。

　　「不是像吸血鬼以為的那樣單純敵視對方而已喔。中間好像發生過很多事，所以我才會想啊，就像他們一樣，吸血鬼有吸血鬼的立場，黑天使有黑天使的立場，總有一天你們若能站在各自的立場對話，這樣不是也很好嗎………現在跟你說這些，你大概不懂吧？」

　　盜賊咯咯笑了起來，吸血鬼忿忿然地說：「請你別把我當笨蛋」

　　「抱歉」

　　盜賊趕緊做出投降的手勢。

　　「就是這樣，希望哪天你能想起我剛才說的話，就算到時候我不在了」
　　「等一下，請不要說得好像你要離開了一樣好嗎？」

　　吸血鬼更不高興了，然而，盜賊只是笑咪咪的聽他抱怨，在看向低頭的黑天使的同時。
　　突然感覺手有一陣刺痛，鮮紅的液體從腹部擠了出來，血越出越多，流在了地板上，叮咚，叮咚…………
　　他抬頭看向黑天使和吸血鬼，他們的腹部也同樣流了血，血就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讓人措手不及。伴隨著一點疼痛，血一滴一滴的也在流失。
　　最終三人都倒在地上。
　　從遠方走來了一名男子，華麗的衣衫，雍容的神態，卻遮不住被命運詛咒的氣息，叛逆的紫色眼神不相信命運，不以道貌岸然作掩護。
　　他不被任何強大的力量庇護，也同樣不用他強大的力量庇護任何人，縱使被各方面遠遜與他們的人類辱罵千萬年，他永遠站在他自己的腳步上。

　　「真是的，王是不能有兩個人的，如果你不想當王那還是去懲罰吧」
　　「…永遠的王」

　　吸血鬼臉色蒼白，嘴角抽搐，全身蜷縮在一起，眼前一片模糊，手緊緊的抓住胸前的衣服，強忍著痛苦。

　　「在被帶進去城之前，有什麼話要對黑世盜賊……不，要對庫洛洛說嗎？」

　　停下腳步問了他們。吸血鬼和黑天使痛苦的瞇起兩雙的眼睛望向王。

　　「想說的話？什麼……意思？」

　　黑天使以叛逆的口吻回應。

　　「好歹他也是你們的領袖吧，關於這點有沒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嗎？」
　　「……擅自去葳爾蒂亞娜大人那裡，……都是我自己決定的」
　　「庫洛洛之前已經承認是自己監督不周，甘願接受懲罰喔，因為他曾說『該存活的不是個人，而是整個團體』」
　　「他幹嘛…自作主張……對我這麼好！！」
　　「黑天使，別說了」

　　吸血鬼制止了激憤的黑天使。

　　「哈……！？」
　　「別再說了……我不想再給團長添麻煩了……」

　　吸血鬼一臉抱歉地低下頭。黑天使睜大了眼，彷彿理解似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是第一次，除了髮色之外，倒在地上的盜賊能從兩人身上看出細微的表情與動作的相同，從而正確區分他們。
　　這兩人從那天起一直以雙位一體的方式生活至今，彼此完全了解對方。
　　既然如此……自己和其他人之間越來越大的分歧，更是命中註定會產生的吧。從今以後，你們將會越來越理解對方，甚至達到回想過去感情的地步。

　　後來黑天使和吸血鬼被關在了被稱為『抹消地區』的地下室，而黑世盜賊只能回想自己的團員，等到失落的敕命到來，一切都忘記了，就這樣過了三百年。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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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書名好像有BUG，我這邊看的是【獵人—黑暗大陸】，你們看和搜尋的話可能會是【獵人—Dram of refue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