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黑暗大陸篇》吉翔如意的鈴舞羅

33、惡魔之日×阻止吸血鬼×合作

　　“請問你/妳知道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欠缺的東西是什麼嗎？”

　　“答案是『善良的心』”——東富力士

　　◆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鐘聲響起，那個鐘聲代表著不同的意義，對每個人的感覺也不盡相同。
　　鐘聲響亮又悅耳，那簡直就像是死亡的鐘聲，這也同時亦象徵著解開死者們的無形枷鎖，引導著暫時復活的來臨；它敲破了破曉早晨的靜謐，喚醒了沉睡的人們及生物，也敲起引領滿天雲彩下人們的歸途。
　　在黑暗大陸的某個地方，那個鐘樓就在那裡，鐘樓的底座微正方形，石磚砌成，樓為磚木結構，三層青綠色的屋檐的四角上翹著，上邊刻有八隻精致的木雕小獸，十分逼真。檐上檐下，有古銅色的木雕惟妙惟肖。樓層之間的紅柱，紅色的門扇與黄色的牆壁搭配在一起，顯得很漂亮。

　　鐘聲響完，門口中出現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人。
　　其中有一名男子，男子出生於遙遠的過去，生育他的是被逐出眾神世界，降臨在大地上的第一名人類——
　　他不被任何強大的力量庇護，也同樣不用他強大的力量庇護任何人，縱使被各方面遠遜與他們的人類辱罵千萬年，他永遠站在他自己的腳步上。

　　他站在那裡，看向遠方。

　　他的名字叫永遠的王，最初的罪人，人類之祖。

　　「好了———開始我們死者的鐘聲吧」

　　———————————————

　　心頭莫名一顫，刹那間，身邊的時空彷彿都靜止了，為了平緩砰砰直跳的心跳一邊做著深呼吸一邊看向後方。
　　庫洛洛回頭看見的是身穿淡藍色連身裙的銀髮女童——

　　「…妳，不是已經死了嗎？」
　　「…黑天使？難道妳因為惡魔之日……」

　　黑世盜賊的庫洛洛和森林駕馭人的伊耳謎回頭看向賊笑的墮落的黑天使，同時發出驚呼。
　　西索也貌似不悅地蹙起眉頭間:
　　「惡魔之日，怎麼回事？♧」

　　「……想講的話先擱到後面，你們要逃嗎？不過就算逃走，那些死者也會攻擊你們」

　　黑天使張開白色翅膀，使壞地眯起迷人藍眼。
　　西索變了臉色，瞪著她問:
　　「妳說死者？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跟用人偶和操作系的念能力不同，死者們會因為生前的願望或其他事情而行動，等到半夜或死亡他們才會消失，不過王就另當別論了」
　　「……王？」
　　「就是永遠的王。啊，對了，吸血鬼也是喔，因為他可是下任王的候選人之一」

　　瞬時間，西索的表情疑問了，不過馬上又轉回一副知曉的樣子。
　　在保護區的圖書室陪著伊耳謎調查的的時候，有翻到關於這座黑暗大陸的王的一些繼承者和罪因等事情。
　　在那裡面的確有看到黑髮紅瞳男子的名字。
　　所以，黑天使所說的繼承者之一，就是———

　　「——始源吸血鬼？」

　　仿佛呼應西索的叫聲，身影隨著撒落的瓦礫出現。
　　緊接著，西索看見那道身影射出深紅色閃光掃過地面。
　　被閃光照射的地方有如薄薄紙雕輕易遭到裁斷，伴同驚人的火光炸得四分五裂。

　　———————————————

　　薔薇透過電腦螢幕的即時轉播畫面看著那起爆炸，她語氣甚是認真的朝感應器問:
　　「報告狀況，基爾格恩」

　　「這裡是基爾格恩，今天的惡魔之日，黑天使和吸血鬼開始動了」

　　擁有綠色身體的他，在隔壁房間的門裡窺探裡面的情況。
　　由於抹消地區是廢棄區，是被黑暗大陸遺棄的地方，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進去，除非是某些狀況。

　　「他們能繼續進行戰斗嗎？」
　　「應該是可以，倒是不知道他們能對吸血鬼和黑天使的攻擊承受到哪種地步了」

　　基爾格恩說著悠哉地笑了。

　　「我明白了，基爾格恩」

　　薔薇將感應器的通訊切斷，然後緩緩轉向後面，那是一個穿著斗篷的神秘人。
　　神秘人的表情被遮住，不過卻知道他望著電腦顯示的轉播畫面。
　　吸血鬼每次放出閃光，巨大的爆炸便搖撼著抹消地區，許多地方起火燃燒，西索等人四散逃竄，引起那幕慘烈景象的正是惡魔之日。

　　「——死者裡面沒有『她』喔，你還有什麼要問嗎？神秘使者」

　　薔薇望著他，沉默的神秘使者開口: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你們為什麼不去阻止？」
　　「雖然隊長叫我們保護踏入這世界的人類，但是我認為這件事不需要我們去阻止，我想我已經跟你說明過了不是嗎？」
　　「不，我不是問這一點，我問的是，為什麼你們不去阻止永遠的王？」

　　薔薇稍稍挑起眉，紅色瞳孔裡顯露出些許訝異之色。

　　「這樣啊，個性不同，所以我沒察覺，你就是跟王有關的那個人吧」
　　「他是『富力士』，對吧？」

　　點頭的神秘使者微微歎息。

　　「看來再隱瞞下去也沒意義啊」

　　薔薇冷冷咕噥。

　　「這是為什麼？」

　　神秘使者重複同樣的疑問。

　　「微笑黑王是你們神之右席的領導者，他和身為剎那之永恆的群魔變換人應該是處於敵對關係，為什麼創造那位富力士的他不說？」
　　「沒錯，正因如此，隊長才不說」

　　薔薇未顯得意，而是面無表情地告訴神秘使者。

　　「隊長可是因為看到可愛的東西，就想毫不猶豫去破壞的生物啊——」

　　神秘使者不愉快的說:
　　「微笑黑王做出那種事對他有什麼益處？」

　　「我們怎麼會知道隊長在想什麼，但他恐怕是無聊吧」
　　「——無聊？」
　　「沒錯，所以他有意和群魔變換人一戰，因為就只有他能懂隊長，所以對隊長來說，正好是個可以玩玩的對手。在那之前，那位富力士有可能也會交手，觀戰也別有樂趣，無論怎麼發展，都能替隊長解悶」
　　「…………」

　　對於微笑黑王超脫常軌的思路，神秘使者感覺到強烈困惑及憤怒，為了解悶，他想找個另他想破壞的群魔變換人，並且加以利用，這並非神經正常的人所為之事。
　　薔薇露出苦澀表情。

　　「我們只聽從微笑黑王的命令，至於永遠的王的命令就只看情況」
　　「——因為那種無聊的理由，你們就這樣這裡跟人類世界或許會因此毀滅喔……」
　　「打造出『黑暗大陸』的該隱，以及將我們隔離的死之殺手，就算死了上萬人，我也不會認為是我們的罪過」

　　薔薇突然以缺乏感情的口氣說道。

　　「當然我們也不希望進行無用的殺戮，我們最為優先的目的是保護人類，對於地區造成的損害，我會務求降低到最小，只要死者不暴走的話」
　　「所以如果不想讓黑暗大陸和人類世界化為焦土，就要想辦法讓死者平安成佛——就是這個意思嗎？」

　　薔薇揚起嘴角笑了。

　　「不愧是你，真聰明。需要的資料已經備妥了，也能連上網路，隨你高興使用不要緊」
　　「總之我就是沒有選擇余地吧」

　　面對神秘使者，薔薇不以為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起身。

　　「話說你的感應器，可以跟你借嗎？」
　　「是沒問題，但妳想做什麼？」

　　神秘使者將感應器扔過來。

　　「稍微通知一下——雖然我想他們可能會擦槍走火就是了——」

　　薔薇這麼嘀咕以後，將感應器按了幾下就放到耳朵旁邊聽，線路接通，感應器喔另一頭傳來伊耳謎的嗓音。

　　———————————————

　　黑天使望著灑落的深紅色閃光，鼓掌予以喝采，那模樣實在是欣喜萬分。

　　「那就是吸血鬼的『迸火長槍』嗎？哎哎哎，感覺威力不賴嘛」

　　而伊耳謎一臉氣悶地望著那樣的黑天使，並且不耐的說:
　　「抹消地區已經廢棄了，為什麼平常惡魔之日不會出現的你們會在這裡，永遠的王呢？」

　　「啊，王我不知道，不過應該在時鐘塔那裡吧」

　　黑天使灑脫說道，伊耳謎則張大嘴驚呼:
　　「時鐘塔？」

　　「沒錯沒錯，所以啊，千萬不要去找王喔，會被殺死的！」

　　太假了………西索在心裡這麼呐喊。

　　「原來如此，妳的個性還是一直都沒變啊——」

　　庫洛洛將手上的黑劍抵向黑天使。
　　黑天使做作地擺出愁容說:
　　「哎呀，我真的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在惡魔之日這天我們死者的力量會增強啊」

　　「也就是說，力量會超過我嗎？」

　　庫洛洛深深歎息,仿佛放棄進一步追究。
　　顏面無光啊——如此自嘲的黑天使微笑。

　　「好了，你們放心，我會負起責任的，葳爾蒂亞娜大人當初叫我殺人的條件」

　　趁這個當頭，黑天使口氣雀躍地宣言。

　　「誰放心得了啊？黑天使妳從最初就只是想和吸血鬼打一場，然後成為下任的王吧」

　　察覺黑天使在盤算什麼的庫洛洛怒斥。
　　正是在這之後，伊耳謎的感應器傳出蠢蠢的來電鈴聲。

　　「誰在這時候打來——」

　　伊耳謎嘀咕著拿出感應器按了幾下，然後對顯示的來電者姓名倒抽口氣。

　　神秘使者？這是誰？

　　「你是誰？」
　　「……是我，薔薇」

　　伊耳謎的耳邊，傳來薔薇莫名不服氣的歎息聲。

　　「咦？薔薇」

　　冷不防聽到意外的嗓音，伊耳謎沒來由地變得慌張——

　　「薔薇？妳現在在哪裡？伊耳謎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西索則把臉湊到他耳邊問道。
　　想起伊耳謎的事情，西索的反應實在夠快，相反的，他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和伊耳謎貼得很近，西索說話吹在臉頰上的氣息讓伊耳謎發癢。

　　我在保護區——如此回答的薔薇又用平時不會正經八百的語氣說明:
　　「伊耳謎的事情是指恢復記憶嗎？放心啦，這是正常現象，過幾天就會好了啦」

　　「這樣啊………」

　　西索放心得幾乎四肢無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出這種想法。平常的自己就算對任何一些事情也不太會去注意，自從來到黑暗大陸，自己都變的很奇怪，想必好像有什麼要發生了。
　　感應器傳來薔薇傻眼地歎氣的動靜。

　　「你們在黑天使跟吸血鬼附近吧？」
　　「是啊♤」
　　「庫洛洛就算了，你們居然也去那個地方，找知道就用個結界什麼的」
　　「該怎麼說呢？我們也沒想到他們會冒出來♤」
　　「要是真的是這樣，你早就告訴我們出口在哪不就好了……」

　　聽到薔薇明顯壞了心情的聲音，伊耳謎和西索接連講起牽強的藉口。
　　可是薔薇卻中途打斷:
　　「不過，這樣剛好，西索跟伊耳謎，請你們暫時絆住他們，不要讓他們去外面」

　　「……絆住它？」
　　「是的，神秘使者現在正在幫我們分析死者成佛的指令，等分析結束，就能阻止目前這種失序狂飆的狀況了」
　　「神秘使者嗎……雖然不知道他是誰……」

　　西索鄭重地點頭。

　　「——你們只要絆住它就好了，千萬不要勉強想將他們破壞而造成讓損害擴大的結果，另外，我還要麻煩伊耳謎」
　　「什麼事？」

　　被薔薇點名，伊耳謎將耳朵湊向感應器，不過薔薇卻用冷淡的嗓音跟他把話挑明:
　　「我有事情想和西索單獨談，請你稍微離遠一點」

　　「………………」

　　伊耳謎聽到，把自己的感應器交給西索後，腳步搖搖晃晃地後退，然後當場蹲下來抱著自己的大腿。
　　西索一邊對他感到有些同情，一邊無奈地搖著頭問:
　　「……妳有什麼事要談？薔薇？」

　　「時間不夠了，所以我長話短說」

　　薔薇咳了一聲清嗓，接著突然用鄭重的語氣問:
　　「西索，你會想要失去念能力嗎？」

　　「失去？♤」
　　「……啊，算了，沒什麼。我想說的其實是——」

　　有關於伊耳謎的事要告訴你——薔薇壓低聲音如此道來。

　　「……咦？」

　　聽完薔薇說的話，西索咬著唇沉默了半響，雖然只是片段而簡短的情報，卻含有足以讓西索沉默的意外性。
　　西索設法取回冷靜以後，改換心情轉過頭說:
　　「我明白了，總之絆住他們的工作就交給我」

　　「好的，請你們要小心」

　　薔薇囑咐完，通話便切斷了，西索將感應器還給伊耳謎，看向不斷攻擊的吸血鬼。

　　「這個外面有人在嗎？♤」
　　「應該是沒有喔」

　　面對西索提出的疑問，對答如流的是黑天使。
　　為什麼是妳回答———如此抱怨的西索瞪著他，反正黑天使肯定是一邊觀察周圍狀況，一邊守候著開戰的時機吧——如此心想。

　　「了解。既然這樣，伊耳謎先負責黑天使我就負責吸血鬼，而庫洛洛就在一旁看吧♡」

　　西索單方面把話說定。
　　轉過身的伊耳謎，他沒有多做抱怨，當作他姑且肯接受應該無妨。

　　「搶別人獵物，我想在禮貌上站不住腳啊，紅色絕望」

　　另一方面，黑天使則委婉地如此表示抗議，但西索並未理睬她的意見。

　　「嘻嘻嘻♡，是不是要先問問吸血鬼的感受再說啊，黑天使」
　　「………被你這麼一說，我就無話可說了」

　　銀髮女童意外乾脆地接受並讓步，隨後———

　　「那麼，讓我奉上一項伴手禮吧，好讓你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放手作戰，雪蛇——」

　　「什麼？」

　　黑天使解放的龐大能力波動令西索結舌。
　　銀髮女童背後出現的，是全長達數十公尺的一隻蛇——有如結凍水面的冰蛇，那是墮落的黑天使所使役的念獸。

　　「念獸？♤」

　　面對肆虐龍卷風般的念獸樣貌，西索發出生硬嗓音。

　　「差不多這樣吧」

　　而黑天使一臉滿足地嘀咕以後，就命令張牙舞爪的白蛇降落下來。
　　於是它將抹消地區的一部分不剩地破壞殆盡。

　　「範圍擴大了……」

　　察覺到黑天使的目的，西索抬起臉，銀髮女童賊笑著說:
　　「這樣你就可以盡情施展力量，不必介意對同伴造成的損害了吧？只管使出你的渾身解數吧」

　　「…………」
　　「吸血鬼有動作了，紅色絕望」

　　伊耳謎的嗓音在耳邊嚷嚷，使得西索連忙回頭。
　　吸血鬼踹開周圍的瓦礫，展露出全貌。
　　他身體上念能力源源不断地暴涌而出，五尺長的黑色翅翼張開，貌似罪惡神獸的羽毛，在那翅膀閃爍了幾下。
　　他的樣貌，稱其為惡魔或吸血鬼確實是煞有介事。

　　「哦——他將我的念獸判斷成威脅，似乎開始攻擊了，原來如此，是靠自我的防衛程式嗎——」
　　「結果是你害它開始動的啊………」

　　伊耳謎瞪著把話說得不甘已是的黑天使氣得破口說道。
　　而吸血鬼用深紅眼睛睥睨著西索等人，隨即射出閃光。

　　「紅色絕望！」

　　伊耳謎大喊。

　　「？！」

　　西索用硬包圍全身承受著爆炸的沖擊波，同時也為了阻止他而拔腿猛沖。
　　然而近距離看到的吸血鬼速度實在太快，讓人不明白該從哪里下手攻擊——

　　「你要怎麼辦？紅色絕望？你打算用什麼方式絆住吸血鬼？」

　　躊躇的西索身邊傳來庫洛洛興師問罪般的聲音，西索嚇得瞪大眼睛。

　　「庫洛洛？你為什么跟來？」
　　「你是要阻止他們吧，既然這樣我身為他們的領袖來幫忙是理所當然啊！」
　　「領袖是嗎？」

　　冷靜想想自然是毫無道理，不過西索懾於庫洛洛的氣勢，差點就接受這番說詞。而且庫洛洛更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是啊，再說……」

　　他的話還沒說完，吸血鬼的已先射出閃光。
　　迸火長槍——其真面目就是現代所稱的大口徑雷射炮，焦點溫度超過兩萬度的光束長槍，應該連冰的都能瞬間燒成灰燼。
　　然而在閃光射出之前，庫洛洛采取的行動就結束了，他的防禦比吸血鬼的光速攻擊更快。

　　「——庫洛洛？」
　　「葳爾蒂亞娜的火焰可不遜於任何人喔，你可要感謝我才行，紅色絕望。假如沒有，你現在早變成焦炭了！」

　　庫洛洛朝著發完雷射而變得毫無防備的吸血鬼提劍疾奔而去。
　　由他來使用顯得不適合的黑劍，庫洛洛靈活自如地將那使得好似身體的一部分而翩然起舞，黑色鋒刃劈在吸血鬼的後背，視厚實翅膀為無物地一斬再斬，劍舞的熾烈攻勢恰與眼見之華麗形成對比。
　　西索只能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幕光景，庫洛洛的劍技與其相比亦不遜色，和吸血鬼戰得平分秋色的他，就某種意義而言，也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面對繞到雷射炮死角的他，吸血鬼無法攻擊，仗著這個機會，庫洛洛持續猛攻，盡管還不到一刀兩斷的地步，承受他接連不斷的斬擊，吸血孤傲已有一邊的翅膀快要斷了。

　　接著，庫洛洛又對剩下的翅膀集中攻擊，後來大概是翅膀的損傷已經嚴重得如法支撐身體重量，吸血鬼的身軀緩緩倒下，男子單槍匹馬，靠著一柄劍就讓他坐倒於地，其強悍只能以荒唐來形容。
　　這樣下去，憑他一人不就能打倒吸血鬼了嗎——吸血鬼出現異狀，正是在西索抱著這般淡淡期待後發生的事。

　　「什——！」

　　之前庫洛洛一面倒砍傷吸血鬼的劍，忽然間被翅膀表面彈開了，庫洛洛再度使出斬擊，卻依然被擋下。
　　吸血鬼的翅膀浮現出詭異紋路，淡淡的念光芒籠罩住身體，察覺那股光芒的真面目，庫洛洛驚呼:
　　「斥力場結界？」

　　他的攻擊已不再對吸血鬼管用——

　　「難道……死者的能力……？」

　　庫洛洛感到戰栗，而那成了他一瞬間的破綻。
　　吸血鬼的手乘隙從庫洛洛頭頂往他探去。
　　等庫洛洛察覺已經太晚，手掌射出深紅閃光，反應慢了的他無法防禦。
　　被那種東西照射到，庫洛洛的肉體應該連片刻也承受不住。
　　然而，撲向他的卻不是灼熱閃光，而是更加單純的物理沖擊，有人用笨拙的擒抱將庫洛洛撞開了。

　　「——不要緊吧？庫洛洛♡」

　　一頭沖向庫洛洛的西索，在堅硬地面上邊打滾邊問道。
　　自身訓練的庫洛洛，肉體在無意識間做出護身動作，立刻就重整陣腳站起身，沒有受到任何算得上傷害的傷害，可是精神卻大受動搖。

　　「紅色絕望？！你那傷勢！？」

　　起身的西索左邊大腿已被削去整塊而冒出白煙，他挺身保護庫洛洛才會被吸血鬼的雷射照到。

　　「不要緊，這點傷用我的能力就能完全假釋♡」

　　西索露出有點痛苦得表情扭曲，但仍擺出笑容示人。
　　庫洛洛臉色微微發青，似乎想不到自己該對西索說的話。

　　「——重要的是，那家伙打算做什麼？♤」

　　西索硬是用受傷的腳站起，然後望向吸血鬼，在庫洛洛攻擊下受創的吸血鬼好像是放棄移動了。

　　「——這可是好機會！」

　　西索將右臂舉過頭頂，『練』包住右手拳頭。
　　接著重重的一擊，直撲向吸血鬼。
　　吸血鬼的身體撐過去了，即使左右翅膀碎散，他仍設法讓自己免於死亡。
　　可是，要將對撞的沖擊力道完全抵消，終究不可能。
　　西索將吸血鬼砸落在地面，那般威力並非所有人都能所能承受，吸血鬼化作一顆巨大的炮彈，直入地底深處。
　　而這股沖擊的余波，當然也會殃及西索等人。

　　「？！」

　　西索等人所站的地面毫無預警地瞬間下陷。
　　開在他們腳下的,是個讓人覺得直通深淵底部的大坑，被一股輕盈而不舒坦的無重力感撲到身上，西索才知道自己正往下摔落。
　　在他身邊，還有庫洛洛，在爆發余波，動蕩的氣流，以及瓦礫崩落的巨響中——

　　「你這笨蛋——！」

　　只有他尖叫的聲音格外鮮明地竄進西索耳裡。

　　下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