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黑暗大陸篇》吉翔如意的鈴舞羅

25、心×感情×金銀錠

　　“請問你/妳知道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欠缺的東西是什麼嗎？”

　　“答案是『善良的心』”——東富力士

　　◆

　　心與感情，是什么呢？

　　把這個問題拿去問小孩的金，他一定不知道這個問題的具體意思，拿去問少年的金，他大概會說就是自己的內心深處……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表情變得混雜著煩悶，以及對自身不了解的，厭惡。
　　拿去問剛成年的金，他會說就是有喜怒哀樂這些感情在的東西。

　　所以說，心與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哈妮才不相信。

　　「…………唉」

　　金發出了不屑的嘆氣聲。

　　「妳啊……說什麼讓他了解心，我可沒有這種興趣，要說的話不是我想要他了解心，而是他自己想要了解心是什麼東西……才對」

　　他想了想又說。

　　「而且我不是想要讓他了解心，……我是想要他絕望，對他來說，我就是這麼一個角色吧」

　　隊長他從來都沒有……唔！哈妮突然抖了抖，痛苦的緊抱住身體。

　　那個大鬍子大叔——！

　　「終於可以出去了啊……」

　　早拆不就沒那么多事了，到底在考慮什么……。

　　麻煩的能力……應該要解决他才對。精靈少女緩緩直起身，面無表情的說道。

　　算了，哈妮會盯著你們的，如果隊長真的是自己要了解自己的心，那………哈妮就放棄。
　　接下來兵器會來，活不了多久吧。

　　「監視嗎？被綺多監視已經夠麻煩的了，好吧，請便」

　　金說。

　　「話說，妳叫做哈妮是嗎？」

　　對。

　　「……這是誰取的名字啊，取名的時候該不會有什麼Honey吧」

　　金咕噥道。

　　「薔薇的名字也是，該不會那時旁邊有薔薇吧？」

　　你怎么知道？

　　「……為什么啊………」

　　不知道……聲音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你出去之後，哈妮就開始監視，哈妮在前方等你。

　　「……知道了啦」

　　金咂了咂舌，目送哈妮的身形漸漸稀薄，最終離去。

　　——————————

　　謎之古代都市。

　　「唔……」

　　帕利士通發出含糊的聲音，眨眨眼睛，撑起身子爬起來，他有點訝異的發現掌下及四周的黑暗已經消失，支撑著眾人的平面變成了粗糙的地板，心下明了，他向一邊唯一站著的比洋德招了招手。

　　「還真是多謝啦，比洋德」
　　「喔，不必客氣」

　　比洋德微側首回應道。

　　「雖然我認為這種事情你應該就可以收拾了才對」

　　帕利士通隨性的笑了笑，正待說些什么，先前昏倒在他附近的綺多此刻有了動靜。

　　「綺多小姐？」

　　他伸手去扶，女子正好睁睜開眼睛。

　　「帕利士通……？……等等，我不需要你擔心！」

　　綺多拒絕帕利士通遞過來的手，自己站了起來，然後看了看四周。

　　「怎么回事？雷歐力……金……」
　　「說起來有点慚愧呢，我帶來的那個精靈好像有點問題的樣子」

　　帕利士通的表情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倒還要謝謝比洋德了……其實你也算是個不錯的人吧」

　　說到這裡他又笑了，把目光投向另一邊稍遠處還在昏迷著的金。

　　「我想金先生也是這麼認為的吧，對吧？綺多小姐」
　　「…………………」

　　綺多微微的點頭。

　　「應該是吧，話說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是是是」

　　帕利士通揉了揉自己的頭。

　　「即使是利害關係……但我的話，還是希望能擁有別的感情，一直這樣笑著，總覺得……好像有點寂寞啊」

　　帕利士通難得露出一絲苦笑，隨後又恢復正常的表情，看看一旁昏睡著的黑髮青年。
　　就在此刻雷歐力慢慢睜開了眼，他捂著額頭坐起來。

　　「綺多小姐……帕利士通先生……你們都沒事啊，剛剛……」

　　遠處的比洋德聽見說話聲，他回身看向不遠處依然是昏迷狀態的金，皺了皺眉，向金的方向走去，在他身旁俯下身，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小傑他老爸……怎么樣了？」

　　醒來的人都已經圍了過來，雷歐力連忙問道。

　　「呼吸正常，看上去也沒有外傷，可是……」

　　帕利士通的眉頭鎖得更緊，隨即又舒展開。

　　「哎呀，醒了啊」

　　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的時候，鼻端沾染著人的體溫，又很快在風裡散去。
　　視野逐漸清晰，他看著正上方比洋德他們的臉，有點搞不清自己在哪。

　　「早安，金先生」

　　帕利士通笑著揮手。

　　「可以起床了」
　　「喔……！等一下」

　　金捂著頭坐起来，他看見周身黑暗已經如同春日的冰雪一樣消失的不見影子，。取代支撑著眾人讓他們沒掉下去的是謎之古代都市的地板。他回過頭看見帕利士通，眼神有點迷茫。

　　旁邊的雷歐力被他的表情嚇住了。

　　「我說，小傑的老爸」

　　他一臉驚慌地問。

　　「我聽說撞到頭太嚴重的話會失憶，你……還記得我是嗎？」

　　金用力揉了揉眼睛之後，面無表情地說道：「嗨，大叔」

　　「…………你這家伙……你們别攔著我，我要揍他！」

　　—————————

　　重歸平靜時綺多開口。

　　「那麼，我們也是時候繼續走下去了」
　　「喔，話說哈妮在………？」

　　金咕噥了一聲，他記得哈妮好像說她在前面等著，所以是在出口嗎。

　　「你在想些什麼啊？金先生」
　　「……沒什麼」

　　金在聽哈妮說的事情後，現在面對他有點尷尬。
　　比洋德走到迷宮的牆壁邊緣，他像走樓梯的姿勢慢慢的走上去，看起來面前空盪盪的，沒有任何的立足點。
　　雷歐力在旁邊一臉麻木地看著比洋德像一腳踩了出去，他沒有掉下去，以比洋德自身為中心，他腳下的一片空間都凝成了黑色足以踩踏的實體。

　　「——這樣應該就能走出迷宮了」

　　比洋德回頭對眾人說。

　　「就跟著我走吧」
　　「那就麻煩了，真是方便的能力」

　　帕利士通笑著道谢，踏上黑色立足點，金、綺多和雷歐力也隨後踏上。
　　眾人沿著黑色階梯緩緩走在迷宮上，附近迷宮的景象被看的一清二楚。
　　看見了名為『哈妮』的精靈少女站在出口前，他們也朝著那邊而去，而他們好不容易達到出口正閒的放心時，他們察覺那裡有一個奇怪的人似乎在行動，逐漸接近了。

　　那是一個頭上戴著鐵球、裸露上半身的壯年男子。
　　一看到本人，金等人馬上明白了，他就是那位守護謎之古代都市的真實不明球體，兵器·金銀錠。

　　「那個，要逃跑嗎？」

　　雷歐力緊張的問道。
　　帕利士通果斷選擇了逃跑，把金他們擋在身後。

　　「我來對付這個男人，你們去找香草吧」

　　哈妮帶隊，綺多和雷歐力、比洋德走到邊緣往裡面走去。

　　「………你小心注意安全」

　　金有點擔心，關照了一句就走了。他點了點頭。
　　金知道帕利士通為了瞭解心，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而且那個兵器是什麼實力還不知道，說不定都是裝的，總之得以自身的安全為第一優先條件。

　　「打算……犧牲…自……己嗎？」

　　金銀錠緩緩開口，他沒有回答，就在帕利士通準備使出絕招時——

　　「模造編年史。……是神之右席的隊長……微笑黑王的…能力，也…可以說是……限制實體化的……力量。用它來殺…我也不錯……」

　　故意裝出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聽到了這句話的帕利士通果然將手放了下來，打算不使用能力赤手空拳的戰鬥。
　　衝過來就是一個飛踢，被金銀錠快速避開後又貼身打了幾下，但都沒中。

　　「這個既視感是怎么回事？」

　　在謎之古代都市上空看著兩人打鬥的男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場景很眼熟。
　　帕利士通一個空隙之後金銀錠不清不重一個巴掌甩了過去。看到這個場景男人的臉都要青了！難怪覺得眼熟，這不正是每次入侵者闖入時，金銀錠戰鬥的姿勢嗎？！

　　「沒……聽見嗎？我可是……在叫你使出……能力！」

　　兩記下壓腿也毫無懸念的被金銀錠躲開了。
　　頭被抓住的帕利士通將手舉起，但又任性的放下了。

　　「……微笑黑王…變得如此……墮落了」

　　帕利士通不認輸。就像故意配合一樣，金銀錠出拳做誘導，對方的注意力被拳吸引上了一個又一個圈套，放在背後的右手特別明顯。

　　「你這樣……一直逞強……也沒辦…法呢」

　　接著果然用拳頭突刺了幾下它他就忽然換手，將帕利士通給扔了出去。接著收起拳頭，帕利士通很費力才爬起來。

　　好痛……好痛啊，這個就是痛苦嗎？原本總是笑著的我，第一次有了別的感情。
　　我……好想要了解心，還不可以這麼快就輸掉……

　　「就到此為止吧？」

　　金銀錠用看不見的臉孔對帕利士通這麼說的。

　　「拒絕！」

　　帕利士通擦擦嘴唇，衝了上去，當然，毫無懸念的又被打飛了。再也爬不起來的時候他反手被金銀錠踩住，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動不了，我懂了，這就是所謂的……不甘心……可惡。

　　「好了，現在才真正開始呢」

　　男人在天空上看著帕利士通趴在地上心中閃過一絲憐憫。

　　「真虧你竟……敢留在我……面前呢，真是可敬……的自我犧…牲」

　　金銀錠說。

　　自我犧牲……應該不是吧，我只是想要……

　　「本來總是……笑嘻嘻…的微笑……黑王，現在居……然有別的……感情了嗎？」

　　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絲輕蔑。

　　「心……是最脆弱的，這樣……你還想要……」

　　聽到這句話身下的帕利士通有點了點反應，抓起拳頭看著他。應該是想到這麼渴望心的自己被污衊所以生氣了吧。

　　「你本身……絕對稱的……上強大，擁……有左右我……們之間平衡的力量，是個…鬼牌」

　　他伸出手抓住了帕利士通的頭。

　　「也就是說，對王……來說是最值得提……防的幾個……人之一，要是……你擁……有別的感…情，你就是小嘍囉……」

　　看到帕利士通不願意聽，金銀錠手上加重了幾分力道。

　　「專心聽……我說……話」
　　「……我不是小嘍囉」

　　他終於肯開口了。

　　「哦？為…什麼？」

　　金銀錠問，帕利士通似乎想逃跑，翻身過來的一剎那卻被拳頭狠狠的捅了一下肚子，疼了跪在了地上。

　　「真恐怖」

　　男人在天空上這麼認為。被他審訊還真是夠遭殃，他是用蠻力，而且力量大到不可忽視。

　　「………每次看到別人擁有快樂或悲傷的感情，我覺得…有點寂寞，因為我跟別人不一樣」

　　金銀錠真搞不懂，也許因為自己是兵器，所以對他來說感情什麼的不重要？還是說是……？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心是什麼？」

　　他比出拳頭，上面還附著淡淡的氣，金銀錠對著帕利士通。

　　「只要挖出……你的眼睛……就能看到嗎？還…是撕裂你的……胸膛就能知道嗎？…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是我只要和別人……和金先生他們一起或許就能了解心了」
　　「就因為……那種男人，你…有必要…這樣？」

　　帕利士通苦笑了一下，但眼中卻充滿了溫柔，好似長著對重視之人的包容。
　　就在這時，剛才說到的金突然出現在了顯眼處。

　　「………？」
　　「金先生，你為什麼要回來？」

　　他剛想站起來頭上卻遭到來自金銀錠的重擊立馬摔了下去。

　　「……果然不能拋下你啊，我可是要讓你絕望的人，怎麼可以讓他來做」

　　金嘴裡說的是有特殊含義的，相信帕利士通也好，金銀錠也好，還是天空上的男人也好，都已經反應過來了。
　　帕利士通成為了金的限制者。

　　「原來…如此，這還真……是可敬的決心，但是……毫無意義」
　　「不，也不是說沒意義」

　　金立刻雙手合十，做出一副道歉的樣子。

　　「想要我繼續擔任這個角色，就給我起來啊！」

　　金的手中一道金光閃現，接著一個金色大鐘在天空中出現了。看到大鐘，就金銀錠也驚了一下，更別說在裡面綺多他們了。
　　金立刻對金銀錠發動了攻擊，金銀錠用『圓』來抵禦，神色卻有一絲微妙的變化。
　　帕利士通稱正機會竄了起來，揍了金銀錠一拳。

　　然後突然閃光從帕利士通的手傳來，他將金銀錠貫穿。
　　金銀錠冷不防遭到突襲，他痛苦地尖叫。

　　「！帕利士通，你……」

　　在閃光貫穿之下，他重重倒在地上，鮮血飛濺，身軀掙扎著打滾。帕利士通則撲到他身上，毫不留情地用長有鉤爪的胳臂將負傷的金銀錠身軀硬生生挖穿。肋骨斷裂，裸露的肌膚被剖開，頭上的鐵球更慘遭破壞。

　　金銀錠極力反抗，但勝敗幾乎在突然就決定了。身負重創的他只造成了皮肉傷，最後終於停下動作。

　　「喂……你怎麼了……？」

　　金看著帕利士通被濺得血淋淋的臉龐以及無亮光的眼瞳，低聲的問。

　　「……帕利士通？你聽的到我說話嗎？」

　　金察覺他怪怪的，擠出嘶啞的嗓音。
　　帕利士通沒有回話，他大大地張開嘴，帥氣面容因而扭曲。滿滿長在他口腔裡的是白鯊般的無數利齒。帕利士通朝倒在地上的金銀錠，將那口利齒扎進對方裸露的膚黑喉嚨——

　　「帕利士通！你的感情混亂了，快停下來」

　　在嘶喊的金眼前，大量鮮血噴湧而出。
　　金銀錠的喉嚨被咬破，受傷的身軀開始劇烈痙攣。
　　淡橘色眼眸突然流下眼淚，帕利士通開始咀嚼咬下的肉片。

　　不久他達成目的，站起身子，轉向金。
　　那籠罩著兇惡光芒的身影，跟平常總是露出邪惡微笑的帕利士通不同。
　　憤怒、悲傷、不甘心、忌妒、驕傲、渴望……等等的感情，全部都在帕利士通的臉上像擁有許多人格一般呈現出來。

　　金茫然的看著他。

　　現場只剩慘烈的破壞痕跡、茫然的見證此事的金、混雜許多感情的帕利士通以及身負重傷的金銀錠——夜晚無月，謎之古代都市吹過一陣腥風。

　　下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