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奶又A》盐程

39、回声

　　陆声出了机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往外冲。
　　快一周没有见到温煦了，他太想念了。
　　陈岳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上了车。小助理忙前忙后好几天也累了，陈岳就让他自己打车回去，车费报销。开车的司机就变成了陈岳自己。

　　“回家？”陈岳从内后视镜里端详着陆声。
　　“嗯。”
　　陆声下意识道，下意识当陈岳指的是温煦的住址了。

　　陈岳又问：“望江印象？”
　　陆声才反应过来，说：“蓝海湾。”

　　前面路口刚换了绿灯，陈岳踩着油门，轻描淡写地说：“回望江印象吧，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给你拿回来了。”
　　陆声挂在脸上的笑不见了，“什么意思。”
　　“温煦亲自给你打包的。”陈岳无所谓陆声的敌意，“消息还陈列在我的手机里，需要看看吗？”

　　陆声的脸色变了，仿佛被兜头泼了盆冷水。可他不想相信，偏要自己确认一遍。
　　他当即给温煦去了一通电话，没一会儿就被接通了。
　　“煦哥，我回来了。”
　　“嗯。”温煦轻轻应了声，声音里似乎还裹着清浅的笑意。
　　陆声声音一哽，心里更加不信温煦会赶他走，“煦哥，你没有给我的行李都送回去吧。”
　　温煦沉默了几许，道：“是我让人来拿的。”

　　陆声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煦哥！”
　　温煦道：“陆声，回去吧。”

　　温煦的语气里似有无奈，他无奈什么呀？
　　陆声挂了电话，脸上冷得能结冰。半晌，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煦哥为什么会跟你联系。”

　　这是要无差别攻击了。
　　思维逻辑还挺敏锐的。
　　陈岳想了想，觉得陆声没有失去冷静，而且更理智了，算是很特别的优点了。他道：“在春和体育馆，演唱会结束的时候遇见了温煦，留了个联系方式。”

　　陆声心里头跟刀扎似的，虽然他不明白这跟温煦撵他走有什么关系，可不妨碍他跟陈岳算账。此前他就察觉出了，只是陈岳不过分，他就没在意。
　　他道：“陈哥，合同上没有写公司要管艺人的私事。”

　　“我原本是打算管的，后来发现管了没有用，就不管了。”陈岳也是开门见山，并不掩藏自己曾使过的手段，“《室友》之后，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室友》就是陆声拍了一个月的综艺节目。

　　“你跟温煦说了什么？”
　　陆声追根究底。

　　陈岳反问：“我能说什么？”
　　他笑看着陆声冷冰冰的脸，说：“我跟温煦说，别让你跟他一起住？我让温煦把你东西都打包回头？陆声，温煦是成年人，比你大了七岁，也比你成熟，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话？”
　　他每说一句，陆声的脸色就冷一分。可他还说：“陆声，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呢？”

　　陆声脸色煞白。
　　他问自己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走的那天温煦和他还是好好的，温煦还说会想他的。就连他出差的期间，温煦也是没有丁点儿不对劲。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温煦撵出去了。

　　“我去蓝海湾。”
　　他要去跟温煦当面说。

　　陈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觉得是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劝了一句，“既然温煦已经想好了，你去了有什么用？”
　　陆声不说话了。
　　老实说，陆声这副模样，陈岳看着都有点心慌。这两年没见过他生气，没想到生气起来气场还挺强的。

　　将陆声送到之后，陈岳没有走。陆声这性子，车子留给他开，他不放心。不留车的话，他总觉得更不放心了。
　　他陪着陆声等了挺久，温煦才出现。

　　小电驴很给力，上下班特别方便。温煦停好了车，拿出充电器给电瓶车充电。
　　再转身，陆声出现了。
　　温煦愣了一秒，“你怎么来了？”

　　陆声脸上的冷若冰霜早就褪去了，只余下不解、委屈，含着丝不易察觉地撒娇，眼眶微红，道：“煦哥，你要赶我走？”
　　温煦没有回避他的视线，说：“不是赶你走，是让你回家。”
　　“昨天还好好的！”
　　“不能让你在演唱会上分心。”

　　陆声的火气窜上来了，“煦哥，你明知道我会因此难过，为什么偏要赶我走！我们之前明明好好的。”
　　温煦还是头一次见陆声在他面前发火，总算是改了晚辈对长辈的那种态度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笑。他抬头望着陆声，问：“你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声顿了一下，说出口的话竟有几分迟疑，“因为、因为你救过我。”

　　“是啊，你对我好是出于感恩、出于执念，我都感受到了。”温煦平静极了，说：“但是你的感恩、执念不论在现在还是以后，都是我没办法接受的。”
　　因为我喜欢你啊，陆声。

　　陆声从质问变得心慌，“为什么？”
　　温煦无奈，只能拿陆声自己的话去堵他，“而且哪有总是住在朋友家的朋友？陆声，别闹了。”
　　陆声一口气硬生生堵在心口，脸都憋红了。
　　他们是朋友，这句话是他亲口说的，跟彭楚恒他们介绍温煦的时候说的。温煦拿这话堵他，是堵在了点上，陆声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跟温煦僵持了好一会儿，可温煦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见陆声上了车，陈岳没说话，直接走了。
　　温煦看着车远去，原地站了许久，才疲累地上楼。他心里也难过，可他和陆声总不能一直不清不楚地处下去。
　　要么进一步，要么退一步，否则他受不了。

　　陆声回了望江印象。
　　一个多月没住人，家里积了不少灰尘。他也没有心思打扫，天又晚了，就将就了一夜。
　　可是他睡不着。

　　他兴致勃勃地回来，却被温煦赶出了家。可温煦说的不错，是他自己说的，他和温煦是朋友。
　　但他现在不想当朋友！
　　他根本不想离开温煦，一分一秒都不想。
　　可是，不是朋友，他们又是什么呢？
　　而且温煦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好？

　　陆声想了一个晚上，都没能想出答案来。
　　翌日，郭鑫鑫来看他。

　　其实陆声的动态都是郭鑫鑫从助理口中打听来的，知道陆声被温煦撵回家，说他不高兴，那肯定是假话。
　　如果温煦真的不要陆声，那么他就算没机会，也能光明正大地陪在陆声身边了。
　　看着陆声失意的模样，郭鑫鑫小心翼翼地试探，“陆哥，你和温老师分开了吗？”
　　他连用词都得斟酌几遍，生怕自己不小心点醒陆声。

　　郭鑫鑫的一句话像是一把盐，撒在了陆声的心口，密密麻麻地疼。他冷着脸，眼里满是红血丝，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去吧。”
　　郭鑫鑫停滞片刻，苦笑道：“恩，你记得吃饭。”
　　陆声没应和了。
　　他现在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安安静静的。

　　颓废的在家里呆了两天，陆声实在待不住了，他还是想去找温煦。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走温煦。
　　他给温煦打电话，温煦没接。
　　现在正是白天，温煦应该在工作室里，陆声想着，直接开车去了工作室。
　　他去得巧也不巧，温煦正跟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陆声突然心里钻出一股无名火，而后才渐渐泛出丝丝缕缕的委屈。

　　前几天接了个给手游配音的业务，接了之后温煦才知道那手游是赵延川所在公司开发的。赵延川借此机会三天两头往工作室跑，温煦又没法推诿，只能随他。
　　今天终于配完音了，温煦都松了口气，谁知赵延川忽然提出请他们吃饭。
　　赵延川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的，如果单请温煦一个人，温煦肯定就拒绝了。可是赵延川请了工作室里的所有人，还叫上自己那批手下，美其名曰庆祝合作圆满成功。
　　温煦更推脱不掉了。

　　吃集体饭就是应酬。
　　温煦婉拒着婉拒着，仍是被灌了几杯啤酒下肚。辛涩的口感刺激得他眉心直皱，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他不知道，那群人敢灌他酒，是赵延川默许的。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温煦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并未喝醉，他的酒量还不至于几杯倒。
　　他神色清明的往外走。
　　赵延川护在他身边，道：“小煦，我送你吧。”

　　“不用。”温煦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你也喝酒了，找个代驾吧，我打车就好。”
　　“我只喝了一杯，不碍事。”赵延川解释道：“我听说你住在蓝海湾，我就住在对面，送你也是顺路。”
　　温煦垂着眼帘，藏起眼里的情绪：赵延川私下里查过他？
　　“小煦，只是送送你。”
　　“好。”温煦的客气道：“麻烦你了。”

　　赵延川自然是不嫌麻烦的。
　　而且他很想趁机跟温煦再聊聊。他辞了老家的工作，跟曾经的女朋友分手，都是为了温煦。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没有忍得住。他还是喜欢温煦，想跟他在一起。
　　去年在朋友的朋友圈看到温煦，他就再也忍不住，也终于做了数年前就该做的时候，反抗父母，握紧温煦的手。
　　然则，温煦上了车便闭目养神，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直到到了蓝海湾，温煦下车。赵延川忽然扯住他，说：“小煦，我再送送你吧，就当饭后散散步了。”
　　也好，趁着机会跟赵延川说清楚。
　　温煦点头。

　　“我们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也像这样，吃过饭了在小区里走走晃晃。”赵延川依稀间看到了许多年前，“那时候你也像现在一样，话不太多，就听着我说。”
　　温煦打断道：“都过去了。”
　　赵延川的回忆停了停，“真的都过去了，没有机会了吗？”
　　“人都是要往前走的。”

　　赵延川笑了，笑意未达眼底，“我也知道不可能了。”他道：“去年听到你消息的时候没忍住，做了多年前没敢做的事，怀揣着不可能的希望来到这座城市，以为我们……”
　　温煦静默许久，说：“延川，女孩子是无辜的。”
　　赵延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在温煦心里，他错不在当初的暂时妥协，而是错在利用了无辜的女孩，耽误女孩最宝贵的青春。

　　到楼下了，温煦停下脚步，道：“延川，就到这儿吧。”
　　赵延川听懂了潜台词，“还是朋友吗？”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我知道了。”

　　顿了顿，赵延川问：“我能再抱抱你吗？”
　　温煦没答应。
　　赵延川魆地弯腰往前倾了少许，温煦条件反射似的后仰，正好避开了赵延川的突如其来。温煦蹙眉，“延川，我不想让你难堪。”
　　“抱歉。最后一次。”
　　后来赵延川想，如果没有这些年做的那些混账事，或许他和温煦还有可能，而如今落得孤身一人，是他活该。

　　温煦无暇也无意思考赵延川想什么，他默然地上楼，在电梯里安安静静。
　　这个时候回家的人不多，电梯里仅有他一个人。
　　没一会儿，就到了六楼。

　　电梯门开了。
　　忽然有人一把拉住温煦，将他整个人抵在墙上，一手钳制住他的下颚，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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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了亲了，你们难道不想给声儿撒花庆祝么_(:з」∠)_
陆声：感谢云宝小姐姐的营养液，我尝了，跟煦哥的唇一样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