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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一百三十五 ...
被焱仙一把火烧掉半条命的偷袭者狼狈地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焚了大半,焦黑的碎布根本遮盖不了身体,白皙的胸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烧伤。
我催动了治愈术,一股奇异属性的斗气自我的手掌流向她,连我自己都有点陌生。
我记得我是水属性斗气,斗气外显是蓝色,但这我现在释放的斗气不是水属性,颜色也是奇特的暖金色。
我的斗气刚刚触及她的伤口,焱仙本源之火遗留下的影响就飞速消失,伤口也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片刻就已经看不出痕迹了。
她有些震惊地看着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了起来。
我从戒指里抽了条外袍,又扯了条裤子,递给她,“先去穿衣服。”
狐媚儿的脸一片红,不知道是因为火焰灼伤的疼痛,还是衣不蔽体的羞耻。她接过衣服,匆匆躲进了一个不知什么房间,半晌也没出来。
焱仙对我说,“她要翻墙逃走,我去抓吗?”
我点头,“别伤了她。”
焱仙一声“好嘞”,颠颠地跑向狐媚儿消失的房间,就听见一声尖叫“放开我!”,然后焱仙就抱着狐媚儿走过来了。
说抱不太准确,应该说是像土匪扛刚刚打家劫舍掳来的女人。
我这才注意到,焱仙个头其实不矮,看着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但把近一米七的狐媚儿扛在肩上还是轻轻松松。
就是有点不太雅观。
焱仙走到我面前,把狐媚儿放下,“别逃了,我们又不会杀你。”
狐媚儿歪坐在地上,用凤眸瞪了我一眼,“今天算我栽在你手里了。”
我没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当年在迦南学院,我受尽她夹磨,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也有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当年有些事情,可以问的人已经不剩几个,但我必须要知道,只能找你问个明白。”
我刚说完,就看到狐媚儿的眼神有一瞬间涣散,她的眼睛远没有当年那么灵动,灰暗无神,有如槁木死灰一样。可当我出现以后,竟然燃起了些许星星点点的火光,不知是仇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她忽然笑了,仿佛还是当年那样骄傲的笑,只是里面带着凄凉,“你们……竟然说出了一样的话。”
“我们?我和谁?”
狐媚儿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像是逗我一样,“你知道。”
我怔了一下,又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也跟着沉默了。
她见戳到我心事,有些得意,愈发语气上挑,“你可真是个傻子,那张纸条是约你去桃花林,他在那里等了你很久,你怎么让萧薰儿过去了?你就这么大度?”
我先是一愣,等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以后,我皱起眉头,“什么约我?”
她愈发得意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傻瓜哈哈哈哈哈!”
我叹了口气,“不重要了。我想问你的是有关唐家的事。”
提到唐家,狐媚儿面色大变,柳眉倒竖,银牙紧咬,偏偏笑得狰狞,“你!你竟然敢来问我!”
我没有回答,就那么看着她。
“是谁让唐家变成这个样子?!是谁屠了唐家满门?!你怎么敢来问我?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狐媚儿恶狠狠地瞪着我,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愤怒到要咬人的小狐狸。
我仔细打量她。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很好看,此刻她发起怒来,完全不会给人以恐惧和压迫,反而显得格外娇憨可爱,甚至想摸摸她。
我没忍住笑了。
我笑出声的瞬间,她的愤怒僵在脸上,随即闪过一瞬间的恐惧,仿佛透过我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景观石坐下来,“我已经猜到了。是我自欺欺人,觉得唐家突然消失和我无关。但想来唐小冬只告诉过我唐家的秘密,也只能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关于唐小冬的死,我大部分记忆都丢了,但我记得在我昏迷之前见过你。能跟我讲讲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狐媚儿还想说点什么,最终撇了一下嘴,“你现在这幅样子,一点都不像当年的你。”
“嗯。发生了很多事。唐家的事,你愿意说给我听吗?”我牢牢掌控话题。
狐媚儿盯着我看了很久,放弃了抵抗。
“慕海接到家族命令,要处死叛徒唐小冬。但你突然冒出来,碰了唐小冬,也染了蛊虫。”
我点头,“我记得这些。”
“你快要死的时候,一个人穿过空间出现。你知道他是谁。”狐媚儿的神色越来越认真,但也越来越悲伤,“我什么都没看清,慕海就被攻击了,我也被一种非常可怕的火焰锁住。然后我看见他掐着慕海的脖子问解药在哪里。那种蛊虫是为了杀人而制,慕海自己也没有解药。之后,慕海就被一种黑色的火点燃,身体很快就消失了,灵魂被他收进了一个白色瓶子里。我也被迫变回了真身。”
她说到这里,痛苦地闭上了眼,仿佛回忆起了不愿意再想起的画面。
好一会她的情绪才平复,继续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救你的。我看见他把你的灵魂直接抽出来,然后用那种黑火烧掉了你体内所有的毒素,再把灵魂放回去,并且强行在那种状态下把你唤醒了。之后……你把唐家和魂殿的恩怨……全部告诉了他。”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早已经猜到真相,但当这个真相真的从当事人口中道出,我还是感觉有些目眩。
“所以,他带着消息回了魂族,带人屠了唐家满门,是吗?”
狐媚儿点了点头,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你还活着。他放了你?”我追问。
她绝望地笑了起来,“那算是放过吗?他杀了慕海,杀了唐家满门上下五百多人,杀了炼魂宗全宗三千多人!那就是个杀人的疯子!可那个疯子居然跟我说,说他与我没有仇怨,我可以走。哈哈……疯了,真是疯了!”
我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即使一夜屠尽炼魂宗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手笔,但这也是他曾经犯下的罪,是他执行了这样残忍到天地不容的命令。
我起身,走到坐在地上的狐媚儿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这么多年,一直守在这里,辛苦你了。”
狐媚儿呆住了。但她没有推开我的手,而是像看傻子一样看我,“你也疯了吗?你觉得这就能弥补我失去的东西?”
“不能,只是我此刻想对你说的话。”我收回手,“你和慕海不一样。当年很多恶行是慕海决定要做的,你只是在配合他。为什么你要追随他?你应该知道那些事是错的。”
她浑身颤抖,声音也颤抖,“你怎么就相信那不是我自己要做的?你怎么就敢说我知道那些事情不对?你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这么自信?”
我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判断。但直到现在你还在这里,我就足够确信了。”
泪水沿着她美丽的面颊往下流淌。
“你们……你们两个……真是……”她哀哀地哭了起来,在这潮湿烟障、毒虫环伺的地方,坐在地上,在冷风里悲泣。
我又拿了件披风出来,披在她身上,免得她着凉。
哭了好一会,她缓过劲来,将披风往自己身上拢了拢,重新整理情绪,向我讲了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故事。
“我不是唐家人,甚至可以说,我不是人类。我是狐族的一员。我们这一族天生背负诅咒,受这诅咒折磨。”她说得十分认真严肃,那张妖冶美貌的脸严肃起来,竟然有了几分威严,“狐族子民,无论男女,必定貌美出众,天生是颠倒众生的祸水。但我们狐族一旦认定伴侣,就注定为之付出一切,不可回头,想要结束这段情,唯有性命终结。”
她说到此处,叹了口气,“当年,他救我一命,我便心许于他,无论他命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即使现在他已经不在,我也无处可去,即使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我也不可能背叛他,遗弃他。”
“狐族……”听着狐媚儿的讲述,我想起了那个人,但又不敢问出口。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回答。”狐媚儿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我想了想,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曾经听说过,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人,传说她也是狐狸变成的人。”
狐媚儿笑了起来,又妖又美,“你这明明什么都没说。”
我有点尴尬地挠了挠额角。因为不想透露太多,所以说出来的有效信息基本为零。
狐媚儿却说,“但我猜得到你想问的是什么。”
我听她这么说,怔了一下。
“我们狐族的族谱记载,很久以前,有一位女性族人,她跟随一位人类下山。有关她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唯独有一点在狐族内流传,她是唯一一位摆脱了狐族诅咒的族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也没有人知道她在那个人类离世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仔细回想我曾经见过的她。我其实并没有真的见过她。我没有与她面对面交流过,只听过她的声音,感觉过她的温暖,以及以她的名义和力量安抚她的族人。
可我感觉我受她的影响越来越深,那绝不是历经世事变得成熟圆滑这么简单,更像是她的一部分融于我的灵魂,我无需刻意去假扮,所思所想自然与她无二。
我一边思索,一边开口,“她或许,只是把对爱人独一份的爱,无偏地留给了所有的族人。”
狐媚儿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一贯骄傲如小母鸡的女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她下意识摇头,“怎么可能呢,对自己爱的人,和对所有族人,不会是同样的感情。”
我却不这样想,“我听说过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于天和地来说,这片土地上所有生灵都是一样的,都如同小狗一样没有分别。爱其中一人,与爱所有人,也没有分别。我想,你说的那位先祖,就是认清了爱的本质,才能够毫无偏私地爱着她的恋人,还有她后世所有的子民。”
狐媚儿先是呆滞,眼神里满是迷茫,但很快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那藏在她眼底的火光越来越明亮。她依旧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会尝试一下。哪怕不能做到她那样,也足够我从噩梦里醒过来了。”
我看着她的变化,心里有了些许暖意,不知从何而来,但总归是让人开心的。
她又盯着我,带着些许探寻,这一次与之前的戏谑全然不同,“那,他呢?”
我心中一紧,“谁?”
狐媚儿重复了一遍,“他。”
我竟然有些张不开口,刚才还伶牙俐齿与她辩论,现在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垂下头,叹了口气,“我杀了他。”
狐媚儿又一次惊呆了似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她脸上有十足十的惊讶,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怅然。
接着她丧心狂乱一样大笑起来,笑得满脸是泪。
我听着她的笑声,她笑得一点也不得意,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快乐,也没有不存在的同情,苍凉单薄的笑声里面满是悲怆和绝望,一如哀叹自己的人生。
她笑够了,却不去擦脸上的泪,声音染上哭腔,“我早知道,我早知道你们会是这个结果。你竟然下得去手啊……”
我捏紧了双手,没有说话。
这次,狐媚儿花了很久才平静下来,重新整理好自己,说,“他的身体和灵魂被那个黑火侵蚀得很厉害,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完全撑不住了,会吐黑色的血。恐怕他也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已经彻底完蛋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亲手杀掉他。说不定,说不定这就是他一直期待着的结局呢……”
他是不是如此期待,我已经不可能知道了,反正现在守在神殿之前的那座冰雕是不会给我答案的。
但时至今日,提起他我仍然只有满心的遗憾。我太不了解他,只是一厢情愿地喜欢着他,从来不知道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是如此糟糕,更不知道即使是在这么糟糕的状态下,他还愿意耗费心力救我。
狐媚儿稍稍直起身,伸手抱住我。
我也抱着她,仿佛身体的接触,会让彼此破碎的灵魂稍感安慰。
她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谢谢你,还愿意来见我,愿意陪我说这么多话。”
我闭上眼,手指深深陷在她柔软的身体里,像抱着一只柔软的布娃娃。
她的身体悄然变了,人类的耳朵延长,变成了覆盖着细密绒毛的兽耳,一头黑发变成妖冶的赤红,像火焰一样美丽,身后生出一条毛茸茸的蓬松尾巴,通体赤色,尖端是纯净的白色。
我看着她这幅妖娆娇俏的模样,忽然心情松快了很多,笑了起来。
她也笑了,大尾巴抖动着,卷来卷去。
“这是我们狐族化形后真正的样子,平时会用秘术藏起狐狸的特征。”她撩起散乱的头发,配上她天生妖媚的面容,一举一动都格外迷人。
“很漂亮。”我说。
她不屑地撇嘴,“谁见了都会说漂亮,不稀罕。”
“可是我很羡慕。”我说,“我一直都是不漂亮的那一个。”
她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凉凉的,像玉一样细腻光滑,“美貌是你最无用的武器,你不需要。用你灵魂的光去照亮别人吧,就像你说的,去爱每一个人。我也会学着你,学着她,慢慢去做。”
一团不起眼的红色光芒在我们掌心相合的地方一闪而过,化作暖流汇入我的灵魂。
我的确没有想过竟然会从她这里得到这个东西,但既然予我,一定是不可或缺的部分。我握紧她的手,“谢谢你。”
离开唐家旧址,我抬眼向北方的天空望去,感觉那双盯着我的眼睛,藏在天幕背后,其中的恶意越来越不掩饰。
“最后一站了,去无度天国。”我说。
焱仙沉默地跟着我,什么都没说。
从出云帝国北上去无度天国有相当远的路程,我实在是不想坐飞行魔兽,就拉着焱仙陪我慢慢走。
穿越黑角域以后,在去往无度天国的路上,我再次踏进了沙漠。
老实说我对沙漠是真的没什么好感,倒不是这种黄沙漫天的地方让我不舒服,而是常年和这么严酷的自然环境打交道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以至于我在沙漠里碰见一头狼,都不及碰到一个人来得让我心惊。
我问焱仙,从无度天国往北是沙漠,怎么往南也是沙漠,周围都是沙漠的地方,怎么可能建起一个豪华富贵到夸张的国家。
焱仙回答,“无度天国就是一个从沙漠里被隔绝出来的地方,它最初的名字叫‘罪城’,是流放犯人的死地。只不过因为被流放到这里的人太多,他们寻找到了地下水源,解决了生存问题,又靠着他们的手段来攫取资源,竟然把罪城打造成了一个纵欲享乐的地方,这才更名为无度天国。”
我倒是没想到无度天国的建国历史会是这样的。
“那我当时被捅了一刀丢在路边,我那时在哪?离无度天国有多远?”我有意试探了一下。
焱仙摇头,“那个时候审判还没苏醒,我还被关在里面,所以不知道。你受伤的事情我听小龙提过,后来去调查了一下,应该在还没有进沙漠的地方,离无度天国有点距离。”
焱仙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我也不好再质问,只能随口转移话题,“提到这个,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当时到底是谁把我丢进了无度天国,又动了手脚让我进角斗场而不是花楼,还把审判裁决放上去当奖励。”
焱仙挠了挠头,“这个,我也很想知道。”
“神没跟你说过吗?祂肯定知道。”我假装不经意提起。
“一旦涉及到你的事情,祂从来不多解释一句,只会下令让我和小龙去办。我想,可能是祂安排小龙做了什么吧,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焱仙如此说,我倒没办法不信了。
有神力塑造的身体,横穿沙漠也不会困苦于无水无干粮,我和焱仙就这样在沙漠里慢慢走,反正他知道无度天国的方向。
离无度天国大约还有十来天的路程时,我看到了另一座之前没有见过的城市,掩盖在风沙里。它出现得是如此突兀,以至于我错把它当做是海市蜃楼。
“这里好像是圣依兰镇。”焱仙皱着眉头辨认。
“这名字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我皱起眉头。也许是过去的记忆影响,凡是叫什么圣什么的城市和学校,我总觉得多少都和宗教有关联。
而宗教,恰恰是我不喜欢的东西。尤其是到了斗气大陆,亲自见过神以后。
焱仙倒是没有芥蒂,反而介绍起来,“这里我以前也没来过,而且这个名字比小镇的历史短太多了。听说是因为这里的人找到了神迹,创立了一个奇怪的宗门,才改了名字。”
“神迹,不就是祂的手笔吗?”
“不,至少这里不是。”焱仙知道我在问什么。
我和焱仙走进这座小镇。
小镇连像样的城墙都没有,垒起一圈还没有我膝盖高的石头堆就当做是小镇的边界了。也是用石头堆搭起来一个两米高的门牌,上面写着圣依兰三个字。与其说是什么镇,不如说是一个半拉村庄。
大白天的,街道上竟然没什么人,在小镇周围巡逻的也不是士兵,而是几个手里拿着粗制滥造的长枪的普通居民。即使是在巡逻,他们看上去也很松散闲适的模样,看到两个外来人进小镇,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上前询问盘查,而是向我们打招呼。
“你们好,外来的客人。”巡逻员甲先说,“两位看上去刚刚经历风沙,就在镇里歇歇脚吧?”
我点头答应,“好的,我们也正有打算。”
巡逻员乙像在念什么宗教咒语一样说,“神女保佑。两位客人,神女现在就在镇中心的喷泉广场为大家赐福,两位一定要去看看,神女会祝福你们,保佑你们平安穿过沙漠。”
见他俨然一副狂热信徒的模样,我就知道这个神女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不浅,但我属实对神女没什么兴趣,就说自己只是打算休息一下。
两个居民仍然很热情,“来到我们这里,一定要见一见神女,否则就和没来一样。”
我已经隐约感觉到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还会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我说,“明白了,请问喷泉广场在哪里?”
两个人很热情地指着镇子里面,“沿着路往里走,一直走就是。”
我跟焱仙沿着镇子唯一的道路往里走,果然没多久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开阔地围着很多人。
我又走近几步看,果然是一个很大的喷泉广场,正中间有一个很高的水柱一直在往外喷流,旁边围着一圈小水流。在沙漠小镇里居然会有这样的奇观,能够解决水资源的问题,在沙漠里就足以称得上是神明了。
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向着中间跪拜。在中间有一个披着白色纱衣的女孩,她闭着眼,双手合十交握,虔诚地祈祷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说话,身边萦绕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点像萧薰儿的金帝焚天焰,并且不断涌向跪在她面前的一个人。她身后有两个侍从模样的女孩,也跟着双手交握。
焱仙看了一眼,说,“不得了,这个女孩,是神圣属性斗气。”
“神圣属性?”我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词。
焱仙回答,“还记得之前那个古长河吗?他用唤灵强行借用了古族先祖的神圣属性。比较常见的斗气属性有金木水火土,根据这五类斗气又演化出一些比较少见的细分属性,比如雷□□岩石之类的。而神圣和黑暗是两种非常稀有的属性,基本上不会自然产生。魂族诱导灵魂的负面感情,强行修改出了暗属性斗气。而这个姑娘非常特殊,她是天生的神圣属性斗气。”
一介人类天生神圣属性斗气,作为神职人员再合适不过,简直就是天生的教皇或者圣女。
“神圣属性有什么用?除了克制黑暗属性,和其他的属性比起来特殊在哪?”我问。
“斗气性质都不一样,神圣属性对其他属性是全方位碾压的。”焱仙摇头,“你之前治疗狐媚儿的时候没发现吗?”
我愣住了,“什么?”
他指了指我,“你现在的灵魂,就是被修改成了神圣属性,所以你使用灵魂力量释放治疗术的时候,是神圣治疗,效果跟水属性治疗差别可大了。”
我什么时候变成神圣属性灵魂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而且你说我是被修改的,意思是我本来不是神圣属性。我斗气是水属性,灵魂和斗气不是关联的吗?”
“嗯,所以说是被修改的。”焱仙耸肩。
“谁改的,为什么?”
焱仙摇头,“这个就有点复杂了。”
我还想再追问,被几个围过来的人打断了,“你们是外面的人,来拜见神女的吧?快来吧,和我们一起接受神女的赐福。”
我们两个被推到了一排跪着的人后面,让我们也跟着跪下。我赶紧摆手,说自己只是来看看,并不是来祈求赐福的。
那些人也不强求我们,只是说让我们在一旁听神女的吟诵。
我站在人群之外,换了一个角度,离神女更近了一些,也能更仔细地打量那个女孩,以及她正在赐福的信徒。
“神女”确实是在释放治愈术,而且是以非常特殊的斗气,就像我能够治疗狐媚儿的烧伤一样,她的治愈也让孩子的病情好转许多。
祈祷结束以后,孩子已经可以下地了,只是还站不稳。周围虔诚礼拜的人都认为这是神迹,感慨万分。孩子的家长扶着他,一个劲向神女磕头感恩。
神女仍作祈祷的姿态,吟诵起来,“万能的那勒斯啊,请您将幸福赐给这个孩子,保佑他平安健康地长大。那瓦路亚!”
人群也跟着齐呼,“那瓦路亚!”
听着人群的呼声,焱仙的面色忽然古怪起来。
“怎么了?”
焱仙皱起眉,“没想到居然是拜日教。”
“拜日教?”我感觉听到了奇怪的东西。
焱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原来赐福已经结束,神女在侍从簇拥下离开了,周围的人们也跟着散去,各自回家。
这场面,像极了我曾经见过的每周日在教堂举行的集会。
我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就想着随便打点水上路。于是我拿出水壶,走到喷泉边上,学着其他居民一样打水。
这里的人看我不是本地人,都主动向我打招呼,“外来的客人,是到我们这里来祈求神女赐福的吗?”
我赶紧摇头,“只是路过,路过。”
尽管如此,还是没能阻拦他们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我传教。
“神女是带着那勒斯祝福来的,她向我们传播那勒斯的神谕,把祝福赐给我们,让我们也能够得到那勒斯的庇佑!”
“我们也是受到那勒斯祝福的,否则神女怎么会降生在这里?”
这些话我听着就头大,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这时我注意到跟着一起出来的人中间有一个人神情很古怪。
他虽然在微笑,面色平静,但是整个人状态都很奇怪,好像没有灵魂似的。
“他怎么了?”我问。
居民们热情地介绍,“他叫阿加,之前是个沙盗,本来他是想要抢夺我们的水和食物,但是被神女净化了,选择了皈依。现在他已经是我们中的一员。”
“我方便跟他说说话吗?”我问。
“当然。”
我走到那个名叫阿加的人面前,“你好。你的名字叫什么?”
“阿加。”他微笑着回答。
“你以前是这里,圣依兰镇的人吗?”
他摇头。
“你的家人呢?”
“不认识。”
我皱起眉,“不认识?”
“我从小就是沙盗。他们是家人。现在,我在这里,神女和大家是家人。”他依旧是平静的微笑,但这微笑太奇怪了,像羽毛一样漂浮着且没有重量,看得我脊背生寒。
旁边的信徒说,“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是多么暴躁和充满恶意的一个沙盗,可是神女感化了他,现在的他变得温和可亲,还会帮我们干活。这都是那勒斯的福音,那瓦路亚!”
我走近一步,盯着阿加,“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你?”
阿加仍旧点头。
我伸出手,灵魂之力凝聚在掌心,我将手贴在他额头上。
任何一个人对于陌生人这样突然的“袭击”,都一定会产生不适、厌恶甚至反抗,但阿加没有,他还是平静地看着我。与其说平静,不如说是明显的精神迟缓。
我摧动灵魂之力,迅速探查他的全身。身体健康,没有疾病。灵魂完整,没有异样。那么就是大脑,这里太复杂了,我对这里并不熟悉,只能粗略看个大概。
但只是这个大概,就让我发现了异样。
他大脑的前额部分,被搅成一团碎浆。
一个已经陌生了太久的名词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前额叶切除术』
第一次了解到前额叶切除术是一部电影《sweet punch(美少女特工队)》,然后是学心理学的时候更进一步知道了这种手术,但是是在课本上还是在课本外已经想不起来了。实施手术以后的大脑物理层面会变成什么样,我没有查阅到资料。
“神女”这个角色是我对“程心”拙劣的模仿,想写一个非常尊贵、有气质有涵养、众星捧月的形象,所有人都默认她是对的,她代表着一切的公理、正义、道德和美好,明明她做的事情却实际上在伤害他人,却无法从理论和事实去驳倒她,更做不到拨乱反正,也唤不醒她的信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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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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