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宝》锦一弦年

22、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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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弃楼房】
　　算命仙带着大山到了离工厂半条街的废弃楼房角落。
　　“在这里弄那个结界？是不是太远？”要不是算命仙是公司中人，大山一度觉得这货要把自己给卖了。
　　“结界范围要布得比他们可能打斗的范围大，以防他们打出结界，伤及无辜。”算命仙说，然后坐在地上，念叨起什么，又在地上花了一张符。
　　不过几分钟。
　　“坐着吧，一般守结界都没什么事。”算命仙说。
　　“那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了？”大山坐下，无所事事地问。
　　算命仙一脸蒙圈的看着大山，“等到结束了，他们会给我们打电话啊。”
　　“打电话？也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啊。”大山已经慢慢习惯了公司各种充满违和感的操作。
　　“大山。我想得你几句真心话。”算命仙又恢复了那张正经脸。
　　要不是因为周边是个废弃楼房，两人相隔一米，中间还画了一张符，大山一度觉得这种开场白应该放在言情剧里。
　　算命仙说，“我已是将死之人，做不了什么了。如今虽已覆水难收，大势难改，但仍有些问题，想诚心的问你，你要是不愿意回答，便不要回答，如果你愿意回答，望能如实相告。”
　　大山想了想，“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回答决定了我的诚意。”
　　算命仙点点头。
　　“你、哑女、小钱袋、程青、小婉合作过一个项目，就是招我入公司，你们可能多次见过我，并且查了我所有的底细。但是，你们仍然不能确定，我到底会不会异术，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毕竟梦境这种东西实在不外化，而你的卦象，又反复告诉你，我这个人，没有看上去简单。但是项目总是有时间限制的，于是在公园里，程青借计要了我电话，并且没有立即将我带走，而是等我回到自己家中。我想，是因为程青定位了我的手机，并通过你们放在对方组织中的棋子，将我暴露给对方，而对方拥有某种能力，比你们更能判断我是否值得一抢，于是程青选择观察对方是否动手，不动手，这件事就没了，我也不会起疑心，你们也不会暴露组织，更不用继续浪费精力在我身上。”
　　算命仙仍是正经脸，却默默的皱了眉，算是默认。
　　大山无奈的笑笑，继续说道，“反之，一旦对方动手，便证明我确实是那个值得杀的人。此时你们再出手，能救下我算是赚，救不了也不亏。这也是为什么，程青、小婉明明是救下我之人，却对我莫名的感到抱歉，因为他们，也是害我被追杀之人。而这一切，你们都清楚，因为救人那天，你、哑女、小钱袋都在，这个计划，是你们一同认可的。对吗？”
　　大山看着算命仙，乖巧的面容上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算命仙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的。公司的每个部门分工不同，招揽人才不归我们管，公司人事部会自行物色，查到某个方位有异术出现过，就会记录下来，出现得多的地区，公司就会自行考量，发给公司觉得合适的组去找会异术之人。公园那里定居的人很少，周边的住户也不多，你很快就进入我们的视线，但是我们确实也无法完全肯定就是你。至于追杀你的组织，其实就是聂家。我们确实也在聂家安插了眼线，对方能准确的知道个人是否有能力，我们便想了这个计划，让对方，帮我们试探你是否有异术。但是有两个是我们意料之外的，一是我们料到对方觉得你有用，就会来抢人，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想抢，纯粹就是来杀你，以让我们揽不到新人为目的。二是没想到，你的异术是梦，一点攻击、防御能力都没有。这个回答，还满意吗？”
　　大山沉默了几秒，“嗯，满意。”
　　虽然自己通过回忆，反复推演多次，基本上能确认这件事就是这样，但从算命仙这里得到了确认，心里仍然有些不是滋味。
　　也是。
　　世间哪有那么多英雄救美，你我不过，都是棋局中人。
　　“你早就知道了？”算命仙看着大山乖巧的脸，感觉有些违和。
　　“不算很久，也是最近才慢慢把这些连起来的。”大山点点头，回归正题，“你问你想问的吧，我会尽量据实回答。”
　　“你来公司，是有其他目的吗？”算命仙开门见山的问。
　　“不，这确实是意料之外的。”大山如实相告，“是公司先找的我。”
　　“你是不是除了梦，还会其他异术？”
　　“……”
　　“你知不知道，七恶者？”
　　“……知道。”
　　“七恶者被封印之地。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你……”算命仙想确认最后一个问题，“是七恶者的之一的转世，对吗？可控水。”
　　大山笑了一下，摇摇头，“你猜错了。”
　　“你是否知道……你的结局？”算命仙问，略有些小心翼翼。
　　“……知道。”大山的面容有些阴霾。
　　突然之间，符似乎在动摇起来，大山揉揉眼睛，明明周围没有地震，画在地上的符，刚才却如流水一般，动了一下，难道是错觉？大山下意识看向工厂方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算命仙面色惨白，“我怎么连这个都漏掉了……看来我……真是无用之人了……”
　　“漏掉了什么？”大山严肃的问。
　　算命仙说，“巫族一脉，日趋衰落，不少人选择离开巫族，在外行恶，以换取富贵荣华，而我族多年前离开的一人，是被驱逐之人，其所擅长，则是封魂召魂，修炼多年，他或许已经练成了……起死回生。”
　　“附近……很多坟地吗？”大山皱皱眉，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
　　“你知道程青的能力吗？”算命仙说。
　　果然与他有关。果然最糟糕的猜测往往都会成真。
　　算命仙和大山都不能擅离职守，算命仙只是望着工厂方向，说着，“程青继承程家半鬼半人血脉，驱鬼差，收恶灵，万劫魂火，是将收复的恶灵作为燃料，每一次召唤，都是反复烧灼恶灵，罚而不灭，以恶灵魂火收复新的恶灵，与之壮大。此魂火代代传承，已经不知道承载了多少恶灵，对于一般人而言，这是最致命的武器，而如果遇到此巫，那么……”
　　“那些恶灵将会‘复活’。”大山感觉心里一块巨石突然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