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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说走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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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枫憋着一口气，走出鹿主任办公室，穿过走廊，来到了单位院子里，真是莫大的无奈，自己在国外辛苦十年，居然落得待岗排查。
“really？”罗麦冉有些生气地站到沈枫面前，“you marry me cause i have scv?”
沈枫稍微摇了摇头，算是一种回应，随即打算转身离去。
“哎哟，小心着点。”急匆匆的沈枫撞了个人，那人略带无语地抬头，“沈老师，这是怎么着这么大气性？”
“欧恪？你怎么在这？”沈枫扶起欧恪。
“看您这话说的，我正经做工作。”欧恪看了看手头的文件，略微得意，“正巧，您的背景调查工作，已经交给我的公司。”
“所以呢？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上老虎凳？”沈枫虽然搞不清欧恪会如何调查自己，但英国是一定会去的。
“英国我也好久没去了，借此机会去看看吧。”欧恪说的很轻巧，仿佛这种调查在他眼里就是旅游一次就能解决的，“我这边还要带一个研究所的人，今天就是来面试的。”
“OK，那就不打扰了，告辞。”沈枫抱拳而走。
欧恪看着他背影笑了笑，等他消失在拐角后，欧恪的神情渐渐凝重，“沈枫啊，你看来还不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哦？”
几天前，研究所的一把手已经嗅完了半瓶欧恪孝敬的鼻烟，“难得的好烟啊。”马院长感叹了一句，继续说，“你父母还好吗？”
“谢谢马叔叔惦记着，这盒鼻烟就是二位在日本寻来的，一定要我交给您。”
“你年年都那么客气，我这个当叔叔的都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
“行啦，这是今年的案子，还是老样子，黄本的要仔细，蓝本的慎重。”这里的黄本蓝本就是资料的封皮，颜色决定了调查对象被调查的程度。黄本的属于例行检查，仅对上报的书面材料真实度进行核查。蓝本的则需要面谈与实地考察，这种一般都是出了点小问题，但又不至于上纲上线，所以需要外包公司去核实真伪，以便研究所做出相应决定。
欧恪接了过来，看了看，一百多份材料，八九十都是黄本，不到十份蓝本，依旧是维持存量的业务，这马老头真是一点也不肯加。
“今年没给你加案子，是因为这个。”马院长笑了笑，递给了欧恪一个红色封面的文件，欧恪会心一笑，接了过来。黄本的核查一般一万一份，蓝本的十万一份，这红本可就是按比例抽成了。
“简单的说，这次调查的创一，是一种新型耐性覆膜，一种可以在太空极端环境下保护飞行器的涂层。”马主任看来是懂专业的领导，不用看稿子就能讲话。
“创一之前用的材料都是地外小行星提取物，用流星这种东西，肯定存在不稳定性，所以国家派了些人到国外学习呀，研究呀。”
“但军方背景的人，谁也不敢用，沈枫后来便以个人的身份加入了罗麦冉实验室。”
“沈枫接管罗麦冉实验室后，花了五年，研究出了可以替代地外材料的方法，可以说没有沈枫就没有创一。”
“但合成创一的清单里有一种催化剂，沈枫说他没有配方，只有罗麦冉实验室有。”
“他不是接管了吗？”
“回国前退出来了，因为他的任务只是研究出耐性腹膜。”
“可沈枫回来后，罗麦冉实验室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总不能在这样的支出上签字吧？”
马院长看着欧恪，两人一起扯了下嘴角，似乎心领神会，研究所掏得出、也愿意掏这八千万给罗麦冉实验室，只是要搞清楚钱到底是进了英国人的口袋还是中国人的口袋。
“而且最近有国外的研究所在向其他国家兜售类似创一的材料，价格便宜一半。”
欧恪翻看着红本资料，这意图私吞公帑、机密配方两卖，怎么都被沈枫摊上了呢？
“经费给多少？”
“现在你有两百万调查费用。”马院长鬼精地笑了笑。
“又要调查实验室背后的人，又要调查沈枫是否有催化剂的配方，又要调查类似材料的相似度，两百万哪里够？”
“研究所日子不好过，能省，则省。”
想要人卖命，又不想付钱，真是老奸巨猾，欧恪又迅速浏览了资料，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两千万如何？”
“有点高。”
“哪里高，你们这十天都对外接了三十亿的单子了，等量产了还不加个零？”欧恪拎出一张采购单。
“耶？怎么把这个放进去了？”马主任一脸正经，“我让他们挑出去了啊。”
“其实吧，你们也知道这创一没什么问题，但就是以防万一对吧？”
马院长沉思了一会，这难得一见的正经，让欧恪打消了刚才的念头，看来这笔单子还需要认真对待。
“欧恪，沈枫的报告，我看过了，问题还是有的。”马院长站起来走了两步，继续说，“罗麦冉实验室只留了个收钱的账户，那谁保障催化剂的配方到我手里？还有，国际上那些便宜一半的材料哪来的？要不是沈枫在创一成功的时候，将所有的实验数据及时交给研究所，他此刻就已经呆在牢里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来查。”
欧恪品了品这句话，在国外的实验室研究出来新产品，又及时回馈给国内，沈枫是我方间…特工吧？看来马院长还是相信沈枫的吧？
“十年啊，国家培养了一个人十年，我不希望他因为钱做出背叛的事情。这个调查，我只信你，我只需要你去搞清楚情况，为什么罗麦冉实验室的人全体静默、那些便宜的材料又是什么，你也不要为了讹钱添油加醋。”
“马叔诶，我肯定以事实告知，而且没有什么不是更好吗？如果真的没问题，我就当公费出国一趟呗。”欧恪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资料，眼神落在了沈枫的名字上，他不会真的为了自己的特工事业奉献了一切、奉献了他人吧？得赶紧让沈蓓蓓来看看热闹。
……
“是么？”沈蓓蓓坐在办公室，看着报表，“导向政策如此，监管还能说什么？放心干吧。”
“就怕开闸放水后，一线受不了。”对方是个女性话语中带着忧虑。
“实体经济增长不迅速，平台不给做，外汇又不放开，刺激内需只能靠放水。”
“你们什么时候能给个准？打了这么些电话，没一个人说出个屁。”
“嘿，听你这话，是已经有产品了？”沈蓓蓓调笑着，“我的底线是贷款能收回来。你说的那个文这几天应该会传下去，等着就好。这么着急，是想抢市场？”
“新产品总要试试水。”
“哎哎哎，等半个月，急什么。当心银监局找你们。”沈蓓蓓劝着电话那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没人搭理你了，整天急吼吼的。不说了，我这边来电话了。”
“行，你忙。”
沈蓓蓓挂掉座机，拿起一旁的电话，心酸的感觉又翻了起来，她吸了口气，放松自己，“干嘛？”
“你猜。”欧恪打着迷糊。
“挂了。”沈蓓蓓一脸嫌弃，还以为他会伤心欲绝，没想到还是一贯作风，白瞎自己替他操心。
“叮”欧恪传来了一张图片，沈蓓蓓只瞥了一眼，就立马询问欧恪身在何处，飞奔而去。
……
“我是欧恪，卓越顾问公司的员工，今天要从各位之中选出一位研究员，参与我们在英国的一个短期项目。我身边这位是沈蓓蓓，供职于银众协会，也今天面试官之一。”欧恪正经八百地侧脸看了沈蓓蓓，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他就特别开心，“我身边的另一位大家都认识吧？我就不介绍了。”
台下窸窸窣窣响起掌声，台上沈枫则像吃了苍蝇一般，面色难看，真的比坐老虎凳还难受。
“沈老师，我们不懂技术，要不您先来？”欧恪喝了口水，微笑着面对满脸嫌弃的沈枫。
沈枫叹了口气，站起来台下走了一圈看了看这十几个人，都是半斤八两的人才，“研究所待满五年的走吧。”话音刚落，人便走了一半。
“什么项目啊？这么大阵仗，我们主任专门打招呼让我们来。”
“谁知道，不过沈枫带队应该蛮牛的。”
“赶快走了，我反应实验还没做呢。”
“怎么就要低于五年经历呢？”欧恪询问着。
“在院里呆满五年的多少和我都是老相识，避嫌我总是知道的。”
“继续呀，我还有一堆事没做呢。”沈蓓蓓等的不耐烦了，她想快点知道欧恪发来的是哪一位的简历。
“你没事过来掺合什么？”沈枫扶额，“研究所成你们家属大院了吗？”
“沈老师，这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如果你觉得有异议…”略带威胁的口吻。
“不，我没有异议，你们继续。”沈枫闭了嘴，坐在一旁看着他们选人。
“好了，现在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欧恪看着台下的八个人，满是期待。
“请问这个项目主要做什么？”一位研究员举了手，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out.”欧恪示意这位被淘汰了，“还有问题吗？”
“时间多久？”
“out.”又一位被淘汰。
“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欧恪慢悠悠地拿起手机看了看，发了个信息给沈蓓蓓：还没发现？
沈蓓蓓瞧着台下，真是不知道，这些四眼中那会有那么闷骚的人？你个狗儿子不会骗我的吧？沈蓓蓓眼神质疑着欧恪。
时间就这么过去，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反倒是沈蓓蓓，看遍了六个人的长相，怎么也感觉不到他们中有在简历里写喜欢的画家是山田大溪地的人。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我愿意去。”赵宇彬叹了口气，“你不就想有人问：我可以去么？”
欧恪向沈蓓蓓眨了眨眼，“行了，其他人走吧。你，今晚上和我们飞英国。”
“我们？”沈蓓蓓和沈枫同时反问。
“不然呢？”欧恪伸了伸懒腰，很是惬意，很是期待接下来的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