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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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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蓓，蓓蓓。”沈枫拍打着沈蓓蓓的脸，“我们明天去看医生吧，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沈蓓蓓回过神，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车里，一种恐惧感充斥着她的全身，一个月以来，沈蓓蓓除了嗜睡，还会不定时眼前一黑晕倒，这回连眼前一黑都没了。幸好从来没有在白天晕倒过，否则传到了沈万龙耳朵里，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医生都说我没有事，咋办呢。”
沈枫将沈蓓蓓拉进怀里，安慰着她，“要不要去英国再看一次？”
“往后面放放吧，公司有点事。”
“身体最重要，请个假当旅游，我陪你。”
“你认为你老师这两年还能让我出去吗？”
“我去说呗，老师总不至于……”沈枫本来想说沈万龙不至于阻止他俩谈情说爱，但转念一想，这话说的不太合适。
“沈枫，你真的已经放下罗麦冉了吗？”沈蓓蓓知道不能在这种气氛中聊前任，但她还是说了。
“三句话。”沈枫抚摸着沈蓓蓓的长发，亲了沈蓓蓓的额头，帮她拉上了安全带，“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人都有过新生活的权利。别多想了，下山吃饭吧。”
市区的灯火如同繁星，盘山公路上，沈蓓蓓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些星星。忽然，在漆黑的星海中浮现出一颗炽热的太阳，那刺眼的闪光让她挡住了眼睛。随着视线越来越远，她远离了太阳，远离了水星，远离了金星，接着是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天王星、冥王星，然后她便看到了太阳系，银河系，她飘得越来越远，意识越来越模糊，当她回头时，一个巨大的黑幕挡在了她面前。
完美的黑，让人发颤，沈蓓蓓尖叫着，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沉睡了。沈枫将车停在应急车道，他抓着沈蓓蓓乱摆的双手，努力让她安静下来。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高速警察找了过来。
“怎么回事？”警察甲问，他看着沈枫满头汗，下意识以为这是两人在斗殴，“先撒手撒手。”
“她现在属于无意识状态，我担心松手了，她伤到自己。”沈枫看到警察，半笑不笑、尴尬地叹了口气，“你们可以观察一下。”
“那你能解决吗？我帮你开车，先下高速啊。”警察乙提议。
“那麻烦二位了。”
沈枫抱着沈蓓蓓坐在后排，警察乙开着沈枫的车，“姑娘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
“你们结婚了？”
“没有，还在朋友阶段。”沈枫摸了摸沈蓓蓓的头，眼神里都是爱意。
“那我还是蛮佩服你的。”警察乙叹了口气，“我几年前接的案子，女的生病了，没多久死了，娘家人觉得蹊跷报警，一查时老公饿死的。”
“沈枫。”沈蓓蓓醒了，她托着脸感觉好累，“谁饿死谁了？”
“嗯？”沈枫没想到她能听见，便好声好气，“我回去做点饭给你吃，饿不死你。”
“好。”
沈蓓蓓很是歉意，难得沈枫约她出来，她却失控了，幸而沈枫并不在意，反而一直在开导沈蓓蓓，宽慰着她。
到了高速路口，警察乙走下车，笑着问“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沈蓓蓓有些惊讶，怎么警察会问这个问题，沈枫趁自己昏迷时候讲了什么？
“他这一路可担心你咧，眼睛就没离开你。”
“是吗？”沈蓓蓓看着沈枫，不怀好意地笑着。
沈枫求饶一般笑了笑，“是的是的。”
“怎么就是的了？是什么了？”
“先回家，女朋友。”
沈蓓蓓有些好笑，这关系定的也太快了吧？问过自己了吗？虽然自己肯定会答应，但也要走个流程吧？
到了公寓停车场，沈枫给沈蓓蓓披上了件大衣，搀扶着她走到电梯前。沈枫搂着她，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
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沈蓓蓓本来就是半梦半醒，听到那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向后方望去。那人正在低头看手机，沈蓓蓓看到他的轮廓后，便将头贴近沈枫，沈枫也抱紧了她。
张列看到二沈背影后，顿了一下，收起手机安静地站在他们身后等电梯，谁知电梯就卡在了一楼，怎么也不下来。等了大概一分钟，电梯来了，再不来，张列就想走楼梯了。
沈枫与沈蓓蓓先走了进去，张列跟随其后，站在了靠近门的位置。张列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沈蓓蓓安静地闭着眼，似乎是困了，他缓了口气，视线离开了沈蓓蓓，却发现沈枫一直看着自己。
“嗡嗡”手机解救了张列的尴尬。
“嗯，到家了，在电梯里。”今天是孩子生日，张列难得早回家。
等张列出了电梯，沈蓓蓓噗嗤笑了，沈枫的手从看到张列开始就一直在挠自己的背，她憋了半天。
“哈哈哈。”沈蓓蓓笑弯了腰。
“笑什么。”沈枫一脸无辜，装的还真像。沈蓓蓓双臂搭上沈枫的肩，沈枫微冷的手在沈蓓蓓的腰上抚摸，两人贴在一起亲吻起来，相拥进了门。
屋内，沈枫在浴室里淋着水，他的眼神落在排水口，水汩汩地淌着，慢慢形成了一个小漩涡，黑暗的管道里是水碰壁的声音，在深夜里声音显得特别大，轰隆隆的。沈枫关掉水，甩了甩头发，开门走了出去。
沈蓓蓓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她先洗的，早早出去，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哪怕沈枫光着身子出来，她也无福消受这尊肌肉分明、纹理细致的□□了。沈枫算了算，这已经是第四次了，第四次，他躺在沈蓓蓓的身边看着她，听着她的呼吸。看了一会后，沈枫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摇摇头笑了。
其实回国后的第二天，沈枫就看到了张列，他从来没见过他，但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天，沈蓓蓓在病床上睁开眼睛，似梦非梦一般环视周围。
“诶，醒了就好。”沈万龙隔着玻璃看着女儿，一种内疚感由然而生。
“老师，这回是我不好。”沈枫也在一旁，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
“你睡了五天了。”沈蓓蓓惊讶地看着沈万龙，又寻求确认一般望向沈枫，惊得坐了起来。
“我的工作！”
“行了，你那点事，先照顾好自己吧。”
“她今后除了嗜睡，没其他毛病了吧？”从病房出来后，沈万龙又一次询问着沈枫。
“对，中英两国医生都确定了，您放心，这事因我而起，我不会……”
“行了，不讲这个了吧，我先回去，你师母知道后，躺了两天，我希望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
“是！”沈枫干脆地回答着，仿佛还是在部队服役一般。
“沈总。”三个人靠近，为首的向沈万龙敬了礼。
“你们来干嘛？”沈万龙警惕地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刑警，“还带着俩。”
“例行公事，问一问就走了。”
医院的隔离病房进出需要严格的登记与消毒，一道门要消毒，二道门要杀毒，三道门要防毒，没一个小时走不完整套流程，人进来的时候也需要穿着厚厚的防具，沈蓓蓓很是明白自己这屋里不该有别人，但当她看到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双眼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没有和奇怪的人接触？”来的有三个人，应该是警察，为首的正在问话，但沈蓓蓓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后方的张列身上。
“不记得。”他为什么会来？又怎么混在刑事警察里面？善心也不能如此发呀，被他老婆知道，还要处理一堆事，不是吗？
“你有什么要说？”问话的人以为沈蓓蓓皱着的眉头是在考虑问题。
“没有。”沈蓓蓓如鲠在喉，自己什么情况过几天就能知道了，何必大费周章亲自进来，一点也不像他小心翼翼的作风。说到小心翼翼，他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诶，想这些有什么用？还是不要有什么表现，免得他出什么幺蛾子。
“你干嘛呢？”三个人出去后，夏蝉让自己同事先走，然后拉着张列到角落，“让你在门外看着，谁让你进去了？”张列脱掉防具，揉了揉头发，冷笑着，仿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出格。
“你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跟前女友这样不好吧？再说这沈蓓蓓不招惹你那么久，怎么自己却倒贴过来了，犯贱呢？”夏蝉是张列大学室友，关系好得很，说话自然也是不留情面，“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又在经济犯罪科，舒服得一笔，你这日子够安全可以了，哥们不要再作了好嘛？”
张列无所谓地笑了，“有烟吗？”
“抽什么抽，不要二胎了你？”夏蝉打掉张列伸过来的手，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往事，就当发了一顿高烧，过去就过去吧，别给自己找麻烦。”
张列坐在车里，拿着额头摩挲着母亲留下来的手串，三年了，事情变得复杂而又简单，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他回想着当年急匆匆结婚的过程，叹了口气。
“你是因为家里人喜欢我，还是你自己意思呀？”那时的相亲对象，也就是现在的妻子，问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当然是我自己。”张列机械地打出了几个字，又删掉，改为，“你可以继续观望呀。”
“我不信诶，你爸爸刚去世三个月，你怎么有心情谈恋爱呢？”
“和小郝聊着呢？”母亲从身边走过，很是开心。
“恩。”绽放微笑的张列扶着母亲坐下。
“小郝人不错的，大家闺秀，虽然父母是再婚，但人大气，前一阵海一样送我一堆补品。”张列的腮动了动，笑着，他的母亲对于世俗的态度很是在意，这也是他和沈蓓蓓分手的原因，之一吧。
“多多啊。”
“恩？”张列放松自己的脸，让自己显得轻松。
“这回可别让那个人给知道了。”那个人就是沈蓓蓓，“咱们要把握住小郝。”
“妈，你放心。”沈蓓蓓趴在地上痛哭的场景从张列脑海里一扫而过。
“你爸是留下话的，不要再和她有瓜葛了。”
“我知道，我和她感情后面也不好，分手和你们没关系。妈，早点睡吧。”两人慈母孝子一般对视着，张母的心虽然惴惴不安，但看儿子说的如此体面，不免觉得儿子的确懂事了。
伺候母亲完就寝，张列回复着郝雨，“一切都是moving on，人不能活在过去吧？你在怕什么呢？”
“我觉得你太好了。”郝雨迅速发来了信息，看来一直在等。张列站在阳台叹气，他想到了沈蓓蓓闹脾气时说的话，“你这个妈宝！我本以为你是个体贴的男人，没想到你就是个被父母吓大的龟孙子，什么事都没有主见，就知道讨好周围人。真是瞎了眼。”
“那我就坏一点吧。”张列行尸走肉般地调情着，他此刻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龟孙子，为了父母、为了周围人隐忍着自己的欲望。
“怎么坏呀？”
“明天就知道了。”
“爸爸。”一声软糯的童声叫醒了出神的张列，抱着儿子的郝雨赫然站在车门外，脸上挂着气愤，但因为孩子在场，她不能发作，所以更显得委屈。
“怎么了？”张列将孩子抱过来亲了亲，“小多多上完课啦？今天学了什么呀？”
“跳了些舞，做了些智力题。你家儿子是班上最重的，别人都举到房顶了，我还没把他架起来，早教班老师笑倒一片。”
“不错。”
“给你发信息也不回，你干嘛呢？不说好了早些回来。”
“忙着一个案子。”张列回答的心不在焉，他有些心虚，毕竟他是早些回来给孩子过生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