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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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城第一次见到方牧牧是在ICU病房外面。当时，他尚未将“陈长安的追求者”这个身份告知任何人，甚至连光明正大地出现都不行。只有一次，还是以探病的借口，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曾经活蹦乱跳的她现在如同一只布娃娃，毫无生气，只靠几个机器维持着生命体征。
顾父一夜之间花白了头发。
再来的时候是半夜，不想却撞上了门口长椅上的方牧牧。她叼着烟，眼圈发青，眼神锐利。“你是谁？”她问？
第二面是顾西城主动约的方牧牧。在医院外面的一个小咖啡馆，阴雨连绵，黏湿的空气让人生厌，一如方牧牧对他的神情。
“我不会告诉她你的存在。”她说。
咖啡杯里的黑色液体冷却得很快，顾西辰喝了一口，苦涩顺着试管直通胃部。“不要告诉她。等我解决了手里的事情，等她长大了……”剩下的话语淹没在歌声里，女声灌入耳朵，“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
后来，再一次在小树林见到方牧牧，她遵守承诺，不认识他。
可是这个人确是除了月亮之外，他和小姑娘过去联系的唯一的证人。
这个证人现在正极力否认他们的过去，方牧牧嚼着口香糖，晃了晃手中的果汁，“顾少约我不会就像请我喝果汁吧。”
“安安现在很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不奢求她能想起什么了，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地在我身边。”
“嗤。”方牧牧对眼前的男人是极为不屑的，“何必对我说呢。五年前我就说过，我不会告诉她五年前的事情，更不会告诉她那段失去的记忆里有你的存在。”这才是对你的惩罚——失去最恩爱的甜蜜往昔，堪比挖去心尖上的肉。
世上舒服的事情有许多，比如春天的百花，夏季的凉风，深秋的蓝天和冬日的暖阳。今天正是一个晴朗的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窗边的松狮身上，它“呜呜”翻个身，舔了舔蓬松的毛发，在金灿灿的阳光里享受美好的狗生。
刚刚陈长安发微信给她，待会儿去小树林给她包场，庆祝她回归祖国的怀抱。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她。”
“对，你只是打开了潘多拉之盒，将毁灭带给了她。但这又不是你的错，命运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顾西城听出了她的嘲笑，“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哦？是吗？”方牧牧似瞅非瞅地瞧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但又不等他回答，便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尤茜茜逃跑了。”
顾西城的瞳孔瞬间收缩，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忘了松开，周身的气息停滞不前。
“沉浸在恋爱中的男人竟然忽视了周身的危险，你说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这件事我之前接到消息，最近也在调查。安安的身边一直有人保护。”
“好像五年前她的身边也有你的人保护着吧。结果呢？顾西城，你在我这儿的信用值已经负分了，不用跟我信誓旦旦。我只和你说，若是再让安安陷入危险，我不会像五年前这么好心。”
顾西城从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那两个字本身就对他这样的人起不到丝毫作用。在他的世界里，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那个发号施令的裁定者。但唯独从方牧牧嘴里吐出的话，重如千斤，一不小心就会把他披荆斩棘，翻山越岭才看见的那座城堡——那个藏了他的长发姑娘的城堡——砸碎，连同那个他日夜期盼着的长发姑娘。
他拨通斐济的电话，“我让你查的那个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人有线索了吗？”
斐济连轴转了两天，刚眯瞪了一会儿就被吵醒了，红血丝布满了双眼，整个人散发着低迷的气息，像是一头被扰了眠的狮子，“什么精神病院？”
“斐济！是我！”
斐济的瞌睡虫被他语气里的阴狠吓得一飞而散，慌张起身间吵醒了边上的宁珩衍，朝他递了个眼色，关了办公室的门去了走廊。
“哎哟我睡糊涂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已经查了，从监控看，这个女人是借着医护交接班的时候悄悄逃的，爬了围墙。她的身上什么都没有，连身份证都没有，火车飞机肯定是不能坐，所以没有办法从正常渠道查。不过我已经把那个女人的画像都发下去了，在衡阳和泽谷的眼线会留意的。你在你相好的身边多安排些人手。我让他们再抓紧。”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可要想查找一个存心想要隐匿在茫茫人海中的人，也并非易事。顾西城揉揉眉心。
陈长安早上趁陈父还在睡觉的时候偷偷溜回了房间。关了房门，心跳“砰砰砰”，身上还留有古龙水的味道。
凌晨五点，朝阳尚只露出小半个橘黄色的脑袋，连光芒都弱得很。云层尚未聚集，更不曾被染上瑰丽的色彩，今天注定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洗漱完，打扮好，陈父已经在吃早餐了。
“爸爸，陈妈，新年好。”
“小姐新年好。”
“安安新年好啊，穿这么漂亮去哪里啊？”
“今天方牧牧回来，我给她接风洗尘。”
“安安大年初一就不陪爸爸吗？”陈父有些不开心了。
陈长安给正在撒娇的陈父一个大大的拥抱，“爸爸今天不是要见很多人吗？”每年新年都有很多人要过来拜年送礼，陈长安实在是应付不来。索性逃出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陈父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宠溺地拍拍她，“你这个小机灵鬼。”
方牧牧这次回来得突然，还决定留在国内。
“牧牧，你决定留下了？”徐杨林还是不太相信她。
方牧牧惬意地咬着吸管，这不能喝酒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啊。“对啊，我连工作都找好了。”
徐杨林好心劝告，“本市打*黑可严着呢。”结果被方牧牧踹了一脚。
“是一家广告公司，我算是在这儿扎根了啊。”
陈长安倒是很喜欢方牧牧留下，“留下多好哇，你要坚决像钱学森先生学习，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