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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性顽劣,空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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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芜虽是女儿身,却自小顽劣不化,爬树下河摸鱼捉鳖样样在行,对于女孩儿喜欢的翻花绳做手工等却一窍不通。就连女扮男装上学堂,叶芜也与一般女孩不同,不好礼乐诗词,偏偏对骑马射箭行兵打仗兴趣浓厚。叶芜的娘亲虽常年染病,只能在园子里侍弄些果蔬,再干些针线活补贴家用,对女儿却甚是开明,由着她去胡闹。在母亲的默许支持下,叶芜的胆子也愈发大了。
一日,叶芜正在学堂后山舞剑,瞥见身旁一棵大树上有个新筑的鸟窝,一时玩性大发,二话不说扔了剑便往树上爬。熟料此时正值雨季,树木在连绵雨水的浸润下生了苔藓,眼看就要够到鸟窝,叶芜的落脚处却正好在一块湿润的苔藓上,一时脚底打滑,叶芜反应迅速,瞬间抓住手边的一根树枝,却不料咔嚓一声,树枝竟然断了!叶芜心里暗骂一声“卧槽!”她悻悻地闭上眼睛等待摔在地上,依这树的高度,恐怕要躺上好几个月了。
可是,想象中的摔在地上的痛感并没有到来,她反而感觉自己枕在一滩软软的东西上面,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手就不由自主地探去身后掐了掐,嗯,手感挺好的,叶芜正心想着,身下那滩东西却说话了:“你该起来了吧。”
那声音客客气气,满是礼貌和疏离,叶芜听见了,却全身酥麻,像是快要被雷电击中了,一双大眼睛立刻睁得椭圆,身体也立刻从那东西身上跳起来,瞬间弹开三米远。
那东西从地上起来,就连掸灰尘的动作都格外优雅好看。他看了看见到自己就跟见到阎王一样的那个人,心里略感委屈,究竟是她被扑倒还是自己被扑倒啊。
叶芜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眼前的少年,心里又是惊慌又是欢喜,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刚刚真是多谢秦兄。”
秦琅说了声不谢便转身离去了。他知道她是个女孩,也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可在他心中,还是学业家国为重,儿女情长什么的,恐怕装不下。
叶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秦琅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还一直盯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她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懊恼,失落于他的礼貌疏离,懊恼于自己的不善言辞。
良久,她嘴角竟扯出一个笑。
罢了,人生本就是一场空欢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