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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作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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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视线扫到高寒身上,算是开始正眼看高寒了,只是淡淡的一眼,视线便迅速回到楚司文身上,比起高寒,他们更在意楚司文。
高华君此行,众人心知肚明,绝不是什么好事,他有多少手段也知晓一二,能把安阳王拉下诸君之位的男人,绝不简单,绝不能……让高华君这个死断袖玷污了他们高贵的王爷!
而昨晚,高华君中箭,第一次跑出来的人,却是他们的王爷,叫他们不在意都是强人所难的事。
高寒重申:“我想要在王府住下来,为此不惜一切手段。”
楚司文挑眉,似是发现新鲜事,没在他人脸上涂画,提着毛笔走到床边,一边说一边在高寒脸上画了一只乌龟,“本王要是不答应,你是否又准备在本王门口住下?”
高寒对上楚司文的视线,认真的说:“有人要我的命,我不想死。”
楚司文道:“这世上没人想死,想要活下去,你凭什么?”
高寒把手移到楚司文大腿上,轻轻拍了拍,“凭我们是撸过一发的关系。”
楚司文:“……”
三兄妹:“!!!!”
楚司文嫌弃的丢开高寒搭在他腿上的手,只怕从未有人敢让他如此窘迫,碍于旁人没发作,咳了一声,故作从容,对三兄妹道:“你们先出去。”
三兄妹满心好奇但也没有不敢违背楚司文,纷纷出了房间,门关上的瞬间,楚司文一手捏住高寒脖子,“你想死是不是?那种丢人的事你也敢说出来。”
呼吸不太顺畅,高寒难受的皱起眉头,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他反而笑了出来,“我不想死,可是有人不让我活下去,我只能靠我自己,你不让我住在王府,我就到处宣扬我们共度一夜,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了,人人嫌弃的死断袖临了还能把高贵冷艳的摄政王拖下水,也是值了。”
楚司文不知是被威胁的缘故还是厌恶,松开高寒的脖子,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手用力的在高寒的衣服上擦拭,“本王会让你后悔。”
后不后悔是后话,反正高寒之后并没有被赶出王府,每天有军医出身的大夫给他处理伤口,又有年轻漂亮的侍女端茶递水伺候着,日子过得倒挺快活。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做出点成绩就换取不到皇太后手上的解药,那样他就会死翘翘。
期间高寒也多多少少了解到王府里的一些事情,比如王府有多大,占地面积有多广,说是一座府不如说是一座城中城,辛苦奋斗却还是还不清房贷的高寒表示羡慕嫉妒恨!
王府分前堂后院两区,前堂会客,后院住人,其中后院分东南西北四大苑,王爷及亲属住东苑,南苑住客卿,西苑住府兵及家丁,北苑住客人及侍女。
王府里面养了很多客卿,才子文人,神医圣手,江湖侠士,统一住在王府的南苑。
南苑有三大院六中园九小楼,这几乎相当于客卿的等级制度,越受重视住的越高级,而客卿除了有特殊性任务的其他人一律只能在南苑活动,王府的其他地方不能步入,违者重罚。
具有特殊性任务的则是住在三大院的剑客罗、圣手白林、才子温廷希,再者便是智美力三人,一中、二中的客卿都未有此殊荣。
他见的那三兄妹归便是被人称怪侠智美力,属江湖侠士一类。
大哥黑菱,二十五岁,单身汪,性格恶劣,三人中的智力担当。
二哥白澜,二十二岁,单身汪,重症懒癌,三人中的美貌担当。
小妹红枫,十五岁,未成年,脾气暴躁,三人中的怪力担当。
高寒现在住的这地方在北苑的紫兰轩,给客人留宿的地方,没有南苑大,与南苑只隔了一座人工湖,湖面宽有两百米,高寒的房间窗户看出去,正对着南苑最高的那栋楼。
这楼不属于九小楼中的一楼,是客卿解决吃饭的地方,门口挂着一块“食楼”的牌子,定时开饭,过时不候,听侍女说那里的伙食不错,有机会他也想去尝尝。
这会高寒正看着食楼流口水,黑菱跑来敲门:“高华君,在下黑菱有事求见。”
在这个世界里人分九等,条条框框束缚着,容不得越级半分,王府的人再讨厌高寒,高寒也有爵位傍身,见了也得尊称“高华君”,高人一等。
别人对他都客套着,高寒欢迎之至,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是个极度不受人欢迎的人,便不会担心别人明目张胆的给他使绊子,当然背后怎么嚼舌头也管不着就是。
高寒抹了抹嘴巴,走去开门,黑菱手里那些一支黑矢银头的箭,双手并拢一拱,礼数到位,“见过高华君。”
黑菱拱手,高寒把箭看的更清楚,箭头两侧有倒刺,刺进体内比寻常箭更疼,倒刺卡着不易取出,而且取出时比刺入时更疼,卡住骨头就更惨痛了,他肩膀上的就是这种箭伤。
高寒不爱讲派头,他之前的生活也没有需要讲派头的,大家都是一样的,默默无闻的底层人,学生不听话,领导压着骂,所以黑菱行礼时便道“免礼。”
黑菱也是做做样子,便直奔主题,“高华君,可见过这种形状的箭?”
高寒直言:“完全没有。”
黑菱托腮,“黑色的箭杆全皇城中只有高家所用,但高家箭头不是这般,高家人也应该不用对身为高家人的高华君放冷箭,除非高华君的恶名让高家人都忍无可忍。”
高寒嘴角一抽,呵呵,黑菱过来就是来讽刺他的吗?“没有真凭实据,不要胡说八道。”
黑菱一脸害怕,还做出发抖的样子,“啊,在下妄言,实在罪大恶极,诚惶诚恐,高华君高抬贵手,饶了在下一命。”
高寒看他是憋笑憋的直发抖,还真是辛苦,遇到这样有点小聪明又是戏精的学生,做老师的会有点头疼。
拿过黑箭,高寒徒手就分离了箭杆和箭头,留下箭头,把箭杆还给黑菱,“大热天的,大家都不容易,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可以离开了。”
黑菱不笑了,高寒油盐不进,他做的这么明显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反而中有一种“这孩子脑子没事吧”的感觉,被小看了呢。
随手把箭杆插到后背腰带上,黑菱眼神平视,“新帝登基至今已一年,高华君还活着不得不说是个奇迹,我很好奇,高华君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先软后硬是吧,黑菱这人还真懂得随机应变,高寒没有想和他正面刚,但显然黑菱是冲他来的,找上门的架不打回去,今后更会被人当软柿子,搓圆捏扁,拍了拍身板,笑道:“没什么好,就是身体好,很多人都爱这一口,武安王也是。”
黑菱的脸红了又黑,眼睛简直能冒出火焰,仿佛在说:我家的王爷才不喜欢你这种妖娆贱货,有多远滚多远!
高寒又加了把火反击,“不然,你当他为什么要收留我?还不是怕我死了,他没暖被窝的,被人疼爱着,也是一种烦恼呢。”
完全没发现自己是在作死,明里暗里盯着他的人数不胜数,他这话不稍多时就传遍了王府,自然也传到楚司文的耳朵里。
这时的黑菱我身体在发抖,这会是被气的,手已经搭到了腰间的剑柄上,邋遢的白澜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死死拉住黑菱的手,“大哥,冷静点,王爷的为人我们还不清楚吗?根本不可能会喜欢高华君!”
高华君和王爷的关系不清不楚,他们个个寝食难安,所以借刺杀一事过来套话,但未免一时失控宰了高华君,所以他们派出了智慧担当,可遇到王爷这方面的事,他也淡定不了。
黑菱身体的颤抖渐渐平静下来,气到发黑的脸也恢复正常,笑了,自嘲,“我也真是的,服了我自己,就算再怎么像也不可能喜欢。”
黑菱和白澜离开时,依旧是向高寒行礼告辞,把礼数做到,高寒感叹,“还好是高华君,不是籍籍无名的小炮灰。”
但又想,如果不是高华君,他现在根本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冷待遇,生命也根本不会时时刻刻都受到死亡的威胁。
傍晚,应该送来的晚饭却没有送来,高寒饿的饥肠辘辘,问侍女:“晚饭还没好吗?”
侍女道,“王爷说,高华君身体好,不用吃饭。”
高寒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所以饭不会送来了?”
侍女点头,“是的,今后都不会送来了。”
高寒气愤了一下,妥协,“好吧,我去厨房做还不行嘛。”
侍女拦下,“高华君,饭点已过,厨房已经没有食材,得等明天。”
高寒:“…………”
不作不死,真理道。
高寒第二天便跑去食楼吃饭,开玩笑,身体再好不吃饭都扛不住,况且他的身体还正受到蛊毒的残害。
食楼的一楼很多人,二楼很多人,跑到五楼人才少点,食物也是最丰富的,这是当然,因为这层楼是三大首吃饭的地方。
一坐下空置的桌子,管饭的阿姨就往上端菜,和蔼可亲,“小伙子,你是新来的?”
高寒习惯性的把筷子交叉摩擦,应着:“嗯,我是新来。”
管饭阿姨热情的坐下来跟高寒聊天,“老奴在王府做了数十年,在食楼招待了不少客卿大人们,大家都是很好的孩子,要友好相处,小司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他是最乖的孩子了。”
高寒含糊不清的点头,筷子不断的往嘴巴塞食物,饿了那么久终于有吃的没,而且好吃到爆炸的说,心思都跑到食物上了。
管饭阿姨兴致不减,滔滔不绝的讲着,提到最多的便是那个小司,“小司小时候可厉害了,七步作诗,打拳御剑,方方面面都是很优秀,只是这孩子打小就缺少父母的关爱,十岁时又失去了生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难过了也不会哭,那时候我还真是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还好,阿清来了,阿清是个好人,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小司,小司也很喜欢阿清,还说长大后要娶阿清做媳妇。”管饭阿姨笑呵呵,“小司当时才十岁,人小鬼大,很有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