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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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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园中引有一条小溪流,水流在入园前被阻截过一次,水流平缓几近停滞,很浅,但有些宽。水面上漂浮着前些天中秋放下的河灯,荧荧点点 ,连成一片。水边,一个护卫正在解裤腰带儿准备方便。
飞燕:...
面对在夜景中格格不入的汉子,飞燕习惯性的扶额。好像扶额的动作,自从认识韩季就没少做过。
汉子放完水,提起脚边的刀,转身便向飞燕走来。飞燕见势不好,抽出别在手背上的针,向那汉子掷过去,正中眉心。
确定汉子倒下不能再动弹,飞燕才走上前去,将细针抽出,抛进水里,心里暗道:缺德。
本想等这人走了再从这边过水,现在这人走不动了,飞燕也就不必客气,飞身一跃,踏着河灯向对岸飞去。
临到岸边,一丝细线挡在飞燕腿前,只是须臾,便断了。
“不好。”飞燕暗道。
水边荷叶间藏有些许竹管,此刻一齐向飞燕射出毒针。这时飞燕尚未着地,只得凌空一翻,将飞针卷落,有惊无险。飞燕单膝落地,刚松一口气,不想身后对岸的汉子乍起,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连弩向飞燕射来。飞燕旋即抽出卷在腰间的软剑,对上来势汹汹的连弩,不想有只箭矢不向直飞,而是绕过一道弧线,飞燕应对不暇右肩生生吃了这一箭。
箭上淬有毒,飞燕中箭不敢再多停留,不再管对面的汉子,飞身要逃。
岸对面的汉子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抬脚要去追,却被汉子一把拦住。
“诶,不必不必,来者轻功了得,卫家上下没人能追得上。”又是那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倒不如先陪我去卸了这易容,戴着浑身上下都不太舒坦。”
“是,先生。”
偃师踏上花园正路,周遭气场陡然一变:“如此了得的轻功,老朽混迹江湖多年居然从未听闻,看来各方势力都藏得很深啊,哈哈...”
墙外。换装后的韩季和单树生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两只眼睛。两人并排走在深巷里。
“这么顺道巡逻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完全探不到内里的状况。”韩季走了半夜一无所获,有些急了。
“没办法啊,又不能离职太久,不然巡逻的其他兄弟很快就能发现,咱们皇城司防内贼的功夫怎么做这么好,一点儿都不信任自己人。”
“那你现在把你的皇城使令牌亮出来去找暗探头子,直接把这规矩改了,没人敢拦你。”
“去你丫的,我还想要命呢。”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突然面前掉落一个黑影。
“谁!”韩季向黑影低声呵道,手上功夫马上跟到,一把抓向来人。
飞燕也没料到墙外有人,毫无近战防备,只得原地滚开,顺势挡住韩季的攻击。
单树生想上前帮忙,但没跑两步,被飞燕另一只手中射出的细针命中颈部,四肢一软,瘫倒下去。
韩季见单树生倒地,瞋目怒视,毫无保留的向对方抓去。飞燕并指为刃,侧手劈上韩季手腕,双方僵持不下。韩季左手直入,要探他面门,飞燕后仰躲开,又想射出一针,不料先前仓促,最后一针不慎遗漏了,射了个空。韩季抓住飞燕一滞的空档,收回双手,又是一番新的攻势,较之前两招更快了。飞燕肩部带伤,伤里的毒还未处理,不敢多做耽搁,闪挡一阵,找了个机会推开韩季,扭头就跑。
韩季追了两步,发现实在追不上,又折回去看单树生的情况。飞燕奔逃,用了十成十的功力,脚下生风,无人能出其右。即便如此,谨慎惯了的飞燕此刻连稍稍绕道也不敢,直奔别院。沾毒之后,与韩季过了几招,运功使毒素在体内扩散得更快了。
单树生并无大碍,后来被韩季拖到驿站,连夜绑了个大夫给他瞧,大夫之说是睡了过去,别的没什么,临走时大夫还被韩季好一阵威胁,叫他不许外传此事:“否则...否则...就把你下大狱。”大夫走后,韩季留到黎明有仆从来访才悄悄离开,顺便还在人事不省的单树生耳边抱怨,说皇城司不得无故干扰百姓生活,想威胁刚才的老头儿,狠话到嘴边又不能放,气人。
飞燕就没韩季他们悠闲,进了别院,三下五除二去了黑衣,连忙换上常服,换完才敢检查伤口。弩箭威力不算大,距离又较远,毒箭并未深入,只是扎在肉上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倒刺,毒药也是寻常慢性毒,飞燕平时就有备相应的解药。确认没有大问题,飞燕一把拔出毒箭,原本白皙的肤色变得苍白,带着先前疾跑时留下的汗珠,退了戾气,像羊脂玉一般温润无害。
中午单树生便醒了,命人把韩季悄悄带进了驿站。
“我去查了,昨晚的黑衣人就是领令者。”韩季一进屋便开门见山道。
“那他这任务算是失败了?”单树生这时面色红润,看不出半点儿被人袭击过的样子,除了脖子上留有一个微小的红点,像一颗小朱砂痣。
“领令者还活着,应该还没完,你再去打听打听领令者的消息。这次算我们自己倒霉,撞上自己人了。”
韩季留了一下午,课也没有去上,这反让一个苍白的傅瑭和一个焦灼的韩季相互避开,省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