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冰蓝》寒灯明

67、第六十三章

　　之后满大人去了斯里兰卡，却因屡屡碰到克拉家的探矿人而仓皇逃往阿富汗，并在那里落脚建立巨大的地下基地，直到有一天圣杯突然找他对话了，说的就是知识诅咒的事情，那时是霍华德第一次见到提尔斯，那种强烈的吸引力让他以为那是爱情。
　　霍华德·斯塔克的名字在上世纪如雷贯耳，更何况那时的提尔斯就快要成年，在霍华德向菲利普斯提出订婚之事后，满大人就策划好了史蒂夫和提尔斯沉入北冰洋的事。
　　在海中呆满80年提尔斯就能完全分离陆生和水生的两种状态，而且能自如的操控生命之源——海洋。他在看着飞机沉落的时候根本不担心他们会被人找到，两人在沉入海洋后所有的探测器都无法检测到。
　　况且北冰洋危险又寒冷，谁会不顾一切的寻找两个无法生还的人呢？
　　他没想到霍华德和佩姬建立的神盾局居然真的坚持下来了，在海中呆够了65年的两人被打捞起来。美国队长的复活是一件大事，在全球关注的风口浪尖上，满大人无法下手把他们重新摁回海水里。
　　他以为，在举目无亲的全新世界，在霍华德死亡、佩姬老的无法下床后，提尔斯和史蒂夫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然而事情渐渐脱离原轨，史蒂夫看上了莎伦·卡特，提尔斯则看上了托尼·斯塔克，当时的满大人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是知道史蒂夫和提尔斯一直没结婚生子已经够他烦恼的了。
　　在提尔斯还在北冰洋中躺尸时，他就找人在阿富汗绑架了托尼，被他跑了；后来他把“绝境病毒”研发出来，企图感染他，也被他跑了。
　　眼看着斯塔克的科技水平就要超越没有圣杯作为筹码的他，满大人终于打算亲自来解决掉这个危机，他找到了蜗居在霍华德别墅里的托尼，并且试图杀死他。
　　千钧一发之际，提尔斯踏着闪烁的传送门出来了，当时的提尔斯白发紫眸，五官相较于童年已经完全长开，再加上她和托尼粘腻在一块深情款款的模样，都没有让他联想到这是自己的女儿。
　　直到满大人用激光把提尔斯劈下水，之后又看她完好无损的从传送门出来的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子究竟是谁，无名的思念和感动就这样窜上来，在不自觉中抬高了自己的左手，想要拥抱她。
　　但与此同时左手上的戒指也在闪光，那是他本来要对托尼发出攻击的征兆，满大人抬高的手引起了提尔斯的注意，她马上用锯子砍掉了那只手。
　　提尔斯和托尼在同时感受到了左臂被砍的巨大痛楚，最让人难过的是满大人当时感受，有失落、懊悔、愤怒，但仍然有显而易见的爱。

　　最后一段记忆，提尔斯双手握着剑柄，不带一丝感情的将剑刺进满大人的心脏，他死死的盯着她胸口前尖峰的幻影，在幻影马上要刺入胸膛的同时摧毁了亚历山大变石。
　　满大人那时有很多没有说出口的话，通过记忆，她现在全部都能听到了：
　　“献祭只要用一条生命就够了，玛利亚，但是我怕你一不小心就弄死自己了，我给你九条生命，我让你拥有抵御最恶劣环境的天赋，我让你能在最危险的时候通过自己控制重力的能力避难——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都罪无可恕，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能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你。”

　　他们像是两个深陷沼泽的人突然被人拉起，好像灵魂在经过满大人的一生以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躯体，提尔斯和托尼的手仍然相握着，等到托尼缓过神来后看到的就是身侧泪流满面的提尔斯。
　　托尼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像是缺氧的发昏，他把手覆上提尔斯的脸颊，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在恳求：“提尔，别哭了，你该知道你的眼泪有多珍贵。”
　　“我知道，满大人的一生不就是在追随这个东西吗，现在我就心甘情愿的给他。”
　　“……他策划了你和罗杰斯的一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安东尼，但是他虽然给了我痛苦，他的爱也是真的，你也感受到了。别担心我，我很快就能调整过来的，我们归根到底也是一种人，就算我知道他的感情，那柄剑还是要落下去的。”
　　托尼没再说什么，只是陪在提尔斯身边等她哭完，等她翻身起来去拿纸巾的时候才对着她的背影开口：“提尔，有人对你发过誓吗？”
　　“……安东尼，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你什么也不必给我。”
　　“看起来你是不想接受了，但我一定要尝尝那是什么感觉，”他扭着她的肩膀让提尔斯转过身来面向他，用粗糙的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脸上的神情比研发新战甲的模样还要认真：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必杀人，没人会逼你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提尔，我准备这件事情好久了，现在外界都在传你的死亡，我也会退出复联。我们可以像巴顿那样过上平静的生活。”
　　托尼抱住了她，冰凉的体温让他逐渐冷静下来：“我很抱歉，亲爱的，你是个很完美的女人，我本来打算在全国人民面前直播我对你的求婚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了，甚至我连个有外人的盛大婚礼都没办法给你。”
　　提尔斯拍了拍他的脸，忍不住笑起来：“那些东西算什么，你真的想好了吗？钢铁侠归隐可是全球人民的大损失。”
　　“我只觉得早就该这样子了，瓦坎达的那个黑色小猫猫会接替我复联金主的位置的，你觉得让托尼·斯塔克闹个失踪怎么样，对，就说是掉北冰洋里去了让他们找找看。”
　　“不可能，谁会找你？寇森只关心他的偶像美国队长，才懒得理你的死活，看来你也不想要你的公司了？”
　　“公司早就不是我的了，我把它送给了小辣椒。”
　　“……所以？你要来克拉老宅蹭吃蹭喝？”
　　“那得看你愿不愿意养我了。”
　　提尔斯怔愣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睛睁的很大，抬头看着托尼的脸，也许是在计算这张脸皮的厚度，接着她低下头来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又抬头起来叫了一句：“克拉公爵。”
　　“什么？”
　　“你的称呼，现在你得改姓了，安东尼·爱德华·克拉。”
　　“……不行！”
　　“你赚了个大便宜好吗？得了个爵位，有了上百座矿山，还有一颗星球。”
　　她表面还在和托尼有说有笑，但实际上他们都觉得这些甜蜜话题背后的艰涩快要浮出来了，提尔斯的目光已经不再停留在托尼的身上，她放缓了音调，嗓音低沉发音清楚：
　　“你既然决心带我一起隐退，我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一些话要说——安东尼，你不必担心会在一栋死气沉沉的大宅子里呆上一辈子，我会带你去瓦坎达骑马放羊，去北冰洋的冰山上看极光，去‘后花园’和你一起为每一种当地星球上的物质命名。”
　　“嗯，瓦坎达，想来罗杰斯他们应该已经到那里了吧？”
　　提尔斯莫名有种被捉奸的窘迫，缩了缩脖子：“你怎么知道？”
　　“你在想隐瞒什么东西的时候会有一段的神游时间来酝酿接下来的措辞，却因为军人的劣根性总是把想隐瞒的事情最先说，然后运用女人的口才做个排比什么的加深你鬼话的真实性。”
　　她听的哑口无言，一时间忘了做些回应，托尼没等到答案以后用指关节敲了敲她的头：“好了，我估计你大概是想陪着他看完这个宝石里的东西吧？早点出发，我要呆在这里处理一下退出复联的事情。”
　　说完他就要走，在出去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提尔斯突然笑出声来，托尼奇怪的回头看着她，她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语气难掩笑意：“安东尼，你假装没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他的眼神从奇怪转变为惊愕，热度从脑袋两侧迅速往脸和脖子处蔓延，他马上摔门而去，重重的声音里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可爱？！他和这个词搭边吗？什么样的奇女子会对着四十多岁的男人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