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冰蓝》寒灯明

62、第五十八章

　　满大人围着旺达走了几圈，伸出手，故意惋惜的说：“真可惜，我的手被你们夫妇砍了，不然我能更绅士一点。”他居然舔了口她的脸，旺达握紧双拳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至于因为情绪不稳定而露馅。
　　他摇摇头：“血肉之躯，这可不能叫做‘机器’啊，斯塔克，你不会是在克隆人类吧？”
　　满大人站在幻视面前，用脚狠狠一踹，幻视没有在预期中倒下，而是站着怒视他。
　　满大人不在乎的甩甩脚：“好吧，你做了个机器人，可是上次那个姑娘我搂过的，当然你看不见——你说她是克隆体呢，还是那个被你藏着掖着保护起来的母体呢？”
　　托尼的额角流下一道道冷汗，他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虚。
　　满大人回头给了他一个冷笑，绕过幻视来到正牌提尔斯面前，托尼紧张的看着满大人的一举一动，又生怕被人发现异常，在故作自然。
　　他确实没想到提尔斯会去找美国队长他们帮忙，也没想到会有三个提尔斯同时出现，但托尼很快就找出了那个正牌——提尔斯走路的时候头会微微上扬，下巴抬起一点点，每一步都像丈量过一样分毫不差，连踏出来的声音都永远是一样的调子。
　　“好了，就剩你了。”满大人抬起提尔斯的下巴：“你是那个砍掉我手臂的人吗？我形容一下吧，她美不胜收，有像死神一样掏人心脏的利爪，你只要往她眼中看一眼，就一眼，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仿佛就能把你的灵魂勾出来。”
　　提尔斯静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似乎已经料到满大人早就看出了谁是真身，等待着他把话说完：
　　“克拉的情报网有没有告诉你，十戒帮为数不多的规定中有一条——不能杀黑发蓝眼的姑娘？”
　　她朝他的脸上砸了一拳，然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语气冰冷而鄙薄：“因为我是你的女儿吗？杂碎。”
　　幻视显了形，紧接着旺达也显了形，家暴现场出现的太突然，连满大人本人都深感意外。
　　提尔斯本不该记得满大人这张脸的，毕竟他离去的时候她才多大，偏偏她去查尔斯找回了从出生到至今的所有记忆。
　　她从传送门里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认出来自己的生身父亲了，但她并不想让满大人知道她还记得这些事情：“我认为你那个规定不是想保护我，父亲，我和你的初次见面，你就差点让我半身分离。”
　　“那是因为当时你白化了！你那时一头白发，眼睛发紫，而且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女儿有九条命，她的身体有能力长出骨骼和血肉，而不是带着铁臂，虚弱到连站起来都耗尽力气。”
　　提尔斯现在看起来仿佛很悲哀，毫无血色的嘴唇打着颤：“那你现在知道是我了，父亲，可你仍然选择用枪指着我的未婚夫。”
　　“因为他是个混蛋！”满大人气氛的抓着她的肩膀摇晃：“一开始在阿富汗的时候我就不该留下他这条狗命来，但是提尔斯……我的宝贝，你不该这么早就被那些人打捞起来，你如果再在水里度过20年，你就能完全自如的控制海洋，而不是像现在，发烧到几乎要昏过去了。”
　　提尔斯确实在发烧，而且也感到自己的浑身无力，她目前的状态根本不能好好的发动戒指的能力。满大人说的话还不够知道更多有用的信息，她开始后悔自己在约会的时候自作聪明的冻结海水。
　　她感到心凉，而且必须在倒下去前付出点行动来挽救自己和队友们的性命，她倒在了满大人怀中，口中睡梦似的问话：“您为什么偏要杀他？我们那么相爱……”
　　满大人和她一样喜欢穿着厚重的皮毛大衣，但他的怀抱仍然冰冷，托着她的那只铁臂更让她感到凉意刺骨，他象征性的拍拍提尔斯的背：“他才不爱你，那只是知识诅咒带给他的幻觉而已……”
　　她没听完就彻底昏睡过去，不过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知道满大人会等她醒来告诉她所有事情。

　　提尔斯的昏睡让复联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不过满大人看起来兴致缺缺，甚至把昏睡的自家女儿给了史蒂夫，史蒂夫抱着浑身滚烫的提尔斯，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满大人招了招手走在前面，他的手下就押着罗斯和托尼跟着他上了飞机，而后转过头来对着仍然在原地踌躇不定的复联众人：“怎么？你们不上来，是等着我把这两个人剁成碎块以后邮递到你们家吗？”
　　史蒂夫跟了上去，娜塔莎在后面喝止他：“你在干什么？史蒂夫？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筹码对抗他。”
　　“我们本来确实没有任何筹码的，他给了我们一个，”史蒂夫将手上的提尔斯抬高一点示意：“他是小茶的父亲，但他把她还给了我们，我觉得他没有敌意。”
　　娜塔莎瞪大眼睛：“你疯了，史蒂夫，他是十戒帮的首领。”
　　“也是她的父亲，”史蒂夫低头看了一眼在睡梦中皱紧眉头的提尔斯：“也许，我们该相信小茶能让他回心转意。”

　　满大人确实看起来并没有敌意，他们在飞机上相安无事了几个小时，他偶尔会小心翼翼的过来，用自己的额头贴在提尔斯的额头上，看她的烧有没有退下去。
　　他一改之前傲慢疯狂的模样，总是安静的站着看窗外，或者把视线落在提尔斯身上，他不与人交流，飞机上有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用带着寒意的目光看着说话的人。
　　等到他们到了目的地，守卫将他们全部赶进了一个巨大的鸟笼里，鸟笼看起来已经有些生锈了，地上有些暗褐色的血渍，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铁锈味。
　　“别把斯塔克放进去，我还要和他聊聊天。”
　　复联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之前片刻有些放松的敌意又全部回来了，满大人察觉到了以后只是皱皱眉头，把双手向两边平举。
　　马上有人过来帮他把两只铁壁卸下来，“好了，”他说，“我只想和我未来的女婿聊聊天，你们全部呆在这里看好笼子，没事不要过来打扰我们。”
　　托尼甩开了守卫押着他的手，表情凝重的跟了上去，满大人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和她对话，也别和她对视。”
　　等到托尼和满大人离开了他们的视野，史蒂夫马上盘腿坐下来，把提尔斯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旺达十分不满的坐了下来，用手戳了戳提尔斯熟睡的脸颊：“就算我也从来没见过我的父亲，但如果他敢把我关在这样一个笼子里面，他就别想我认他。”
　　娜塔莎抱胸看了看笼子外面一圈的守卫点点头：“我同意她的看法，什么样子的父亲会把自己的女儿当犯人一样关起来。”
　　史蒂夫也有点怀疑自己跟上来的选择是否正确，不由得苦笑起来：“好了，至少小茶身边还有我们这么一堆人。”
　　山姆也坐在了史蒂夫旁边，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问：“史蒂夫，你也没有父亲吗？”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来源于我父亲，他在我两岁左右的时候就去世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在我很大的时候才失去父亲的，他是个善良的牧师，因为想要阻止一场争斗而死了。也许你们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父爱，但是你们一定为之渴望过，提尔斯是个很少外露情绪的姑娘，可是万一她是想要一个父亲的呢，万一她愿意跟满大人走呢？”
　　山姆抬起头来看了一下欲言又止的几人，忍不住叹气：“对啊，我们第一的反应就是不让她跟满大人走，但是说到底，我们没有任何资格去对她的父亲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