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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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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来了精神,猛然抬起埋在提尔斯颈间的头:“对,你还得赔我,这账没算完前我绝对不能睡觉。”
“我们来说说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的;科林顿差点被奥创的战机扫射,我跳下去替他挡了。”
“第二,为什么不告诉我海水会克制你的所有特殊能力?”
“……我不知道,下意识就撒谎了。”
“第三,为什么你叫复联里所有人的名字,甚至连那个独眼黑人都叫他尼古拉斯,却一直叫我小斯塔克?”
她不解的眨眼,低下头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你比较特殊,如果队长没有叫我加入复仇者联盟的话,联盟里的所有人我都可以杀掉,像以前杀掉那些纳粹一样,但你不会,你是我一生的保护对象。”
“……霍华德叫你这么做的。”
“没有,他帮助我和队长良多,我们都把他当作真诚的朋友对待。这个保护他后代的誓言是我唯一能回馈他的礼物。”
托尼心情有些复杂,赌气似的开口:“这没有因果关系!这个称呼真是太难听了!”
“好吧,安东尼,我会赔给你索科维亚的,但是我们在一座孤岛上落难了;而且这座岛上没有能结出果子的树,没有到处蹦蹦跳跳的野兽,也没有一条提供淡水的小溪。海上结的雾水太大了,索科维亚就在我们附近爆炸,那些灰尘会让这些雾气很久都不消散的,真希望我不会饿死你。”
说完她就转身去忙碌起来,时而用伞柄敲落几根树枝,时而拔起一捆荆棘,看起来轻车熟路,这让托尼觉得自己像个拖油瓶,就开始试图与外界取得联系。但是贾维斯的思维送进幻视的身体里面去了,自己把方舟反应堆取出来了,海上的雾大的让人连天空都看不见。
直到夜色暗沉起来,提尔斯忙忙碌碌的一个下午才结束,她堆出了老电影里军营前那种篝火,把打下来的两只海鸥架在上面烤起来,她皱紧着眉头:“安东尼,这个孤岛上没有水源,土地有些沙化有些坚硬的像水泥路,我们找不到淡水的话活不了几天的。”
“额,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用我战衣上的装置让海水淡化——虽然平时我是把它拿来处理尿液的。”
“……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最先喝那口水的一定是你,我绝对撑的比你久。”
解决完晚餐,他们打算在孤岛的几座小小的山丘上找个适合过夜的洞穴,在几次托尼差点摔的狗啃泥以后提尔斯终于忍无可忍的向他伸出手:“牵着我,安东尼,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愿意吃胡萝卜?”
“我才没有夜盲!你那种视物能力根本不正常!”他抗议着开口。
提尔斯认命的叹了口气,摸出腰间随身携带的长形点火器,敲下一根树枝点燃递给托尼:“这根枝头应该还能烧一会儿,你先拿着吧,那里就有个洞穴了,等下你就要用火把里面的昆虫和蛇逼出来了。”
她真是说对了,托尼拿着进洞时脚下就呼啦啦的游过三四条大蛇,他吓得后退了一步,提尔斯轻轻用手扶着他推他进去,又继续点了几根树枝插在洞壁上。洞内算得上干燥,有一些天然的大石板可以供人睡觉,但是上面有些悉悉索索爬着一些蜘蛛和蚂蚁,石面并不平滑,反而粗糙有有些突出的砂砾。
提尔斯神色自然的用火把继续驱散四处逃窜的小虫子们,然后在托尼震惊的目光下解开上身的马甲,然后动手就要去解开自己的大蓬裙。
托尼心情难免有些复杂,一个让自己颇有好感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他也许得表现的主动一点,但提尔斯的动作毫无妩媚之态,脱衣过程中也不见得和他有眼神交流。他思索了一会,非常绅士的制止了她继续解开裙子的动作:“提尔,谢谢你信任我,但是你实在不应该在这种不干净的野外还保持裸睡的习惯,虽然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你也不该在一个非伴侣的男人面前这样做。”
她听的有些发懵,低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安东尼!你这个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我才没有裸睡的习惯,我也一点都不信任你们斯塔克家的花花公子们。这种裙子是很多条叠在一起的,为了不让鱼骨裙撑的痕迹被别人看出来,还有在跳舞的时候能让旋转更加具有美感。”
提尔斯三下两下解下了两条裙子下来,纱质的那层细细铺在大石板上,棉质的那张卸下来才发现里面包了一层薄薄的羽毛,除了有弹孔和大片血渍外,这张裙子还意外的适合当作一条被子或毯子。
她在忙活完以后用下巴指指临时凑出来的床:“睡吧安东尼,我来给你守夜。”
他听着这句话很不舒服,想起自己被无限嫌弃的夜视力,放弃了出头的机会,乖乖的把头枕在粉色上衣马甲叠起来充当的枕头,无声的在黑暗里凝望洞口的方向,等视线适应了夜晚的黑,他渐渐能看见月光下四处逸散的黑发。
她的黑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到脚踝处,那个时候她的头发乌黑的有些微微泛青,阳光下显现出仙子般的绚丽色彩。后来娜塔莎第一次帮她把顺滑笔直的头发烫卷,头发的长度突然就只能堪堪到膝盖的位置,时光流的那么快,那写头发无声的生长已经到了姑娘的脚踝处。
提尔斯在月光下抬起头,地上散落的头发在地上铺开了更广的面积,她像是在问自己一样的开口:“安东尼,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问我,为什么对你撒谎,为什么会做出一个控制你思维的东西呢?我真的不明白,你和史蒂夫为什么都是一个模样,明明是自己受到伤害了,还一个劲地关心别人怎么样,真是傻,又傻又伟大。”
“我和罗杰斯才不一样,我是又聪明又伟大你知道吗?我没受到伤害,我不在意我的思维被控制——前提是控制我思维的人是你,也许你还不知道,那些碎石我没吐出来,我全部吞下去了,也就是说,我默认了你今后可以控制我的思维。”
“为什么?”
“……记得吗,齐塔瑞大战回来的那个晚上,我半夜噩梦惊醒看见自己梦中唤来的战衣就撑在你上头想要伤害你,我很不想你走,但是我知道,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走的,不管那些人有多迷恋我。”
“可是你没有走,我记得那晚你哄我入睡的全部细节,我记得你当时眼神中的不耐烦,记得你擦我额头上冷汗的力道,记得窗外刚刚好能看到15颗星星,记得你有多少根碎发是落在我身上的。你说我对你而言是特殊的,我也是,那无关你的财富,你的科技支持,你的权利,仅仅是因为你这个人。”
提尔斯有些恍惚,她第一次觉得周身的景色都是全黑的了,第一次清楚的听见肋骨的保护之中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时间在她身上流淌的是缓慢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生命,按照小斯塔克所说,他应该是在乎自己的生命的。史蒂夫也多次表明他的在乎,但她隐隐觉得两者的在乎不同。
对她而言似乎也不同,史蒂夫的在乎让她难过,小斯塔克的在乎让她快乐。她不明白这两种感情的区别是什么,干脆不再去想。周围景色再次明亮起来,微风又开始流动,海浪又开始拍打,她又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的满是四周溢上来的声响。
托尼不住的攥着手中的“被子”,他的脸不自然的红起来,侧耳听的全都是心脏狂跳的声音,他就想说出那句最简单的主谓宾陈述句。可他总觉得不太慎重,像提尔这样华丽的人,配得上所有最浪漫的词句和场景,他应该在盛开的烟花下说,在城堡宴会厅的最中央说,在铺满玫瑰的地毯上举着最大最闪耀的钻石,单膝跪地对着她说,而不是在这个小小寒酸的洞穴里。
所以这句不完整的话是不会得到回应的,黑夜中那个身影快活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转头对他微微一笑:“安东尼,睡吧,我会为你找到回家的路。”
他下一秒就知道了这句无厘头话的意义,在意识突然陷入沉睡前他恶狠狠的想:这个恶毒的女人,等他拿下她,一定要她三天下不了床,五天拿不起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