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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江更比一江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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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入水底的许锦意识被侵袭,纷乱的场景穿插着侵入她的脑海里,许多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仿佛她亲身经历一般,让她一遍遍体验死亡的感觉。
她看到自己在跌坐在池塘边,一脸苍白麻木的表情,一身湿淋淋的衣服滴滴答答滴着水,身下干燥的地面被水渍晕开。周围的人冷漠的围着,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他们说的话一定刺耳并带着恶意的消遣,一个身形微胖的男子愤怒地挤开人堆,抬起脚将她踹下了池塘。
她看到自己躺在破旧的柴房,一位少女带着一位端着汤碗的婆子推开了紧闭的木门,给她灌下了致命的汤药。
她看到自己在井边打着水,一个手滑,水桶又掉落进井水里,她弯腰去够水桶,被人从背后撞进井里。她在井里挣扎呼救,头顶的光线渐渐消失,井口被压上了一块石头。
她看到自己被一群村民围堵,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举着手中的木棍砸向她……
“啊,你真是标准枉死的命啊。”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传来,让意识已经有点模糊的许锦清醒过来,随后她被一只手拽出了水底。
“咳咳”许锦拼命的咳嗽着,被拽着的那只手脱了臼,疼的她直冒冷汗,可她顾不上这件事,她一边咳嗽一边使劲喘气,肺里因为吸气太过用力而抽疼抽疼的,这些疼对现在的她来说完全算不了什么,她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哟,还喘着气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慵懒又带着恶意。许锦没来得及抬头,只看到一条鹅黄色轻纱裙摆随着主人的走动摇曳,一双青绿色缎面绣花鞋时隐时现,那人走进许锦,没等她缓过神又将她踹进了水里。
“嗬”许锦慌张的伸手要抓住些什么,可因为一只手已经脱臼了,下意识的动作让她疼白了脸。在水里失重呛水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她这才缓过神,发现自己被踹进了一个只到腿边的小水潭。她用左手按住那只脱臼的右手,站直了看向那人,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唇红齿白,一双杏眼分外有神,看上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一件白色上衣罩着一件鹅黄色罩衫,下裳一条鹅黄色纱裙,看着特别活泼。
“嘻嘻嘻”那人因为自己成功的恶作剧而笑的乐不可支,好不容易消停了,又看了一眼许锦,再一次笑起来,摆了摆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也没停下脚步,一边笑一边走向许锦,伸出手一把将她握住毫不费力地甩向岸上。再挥了一挥手,小水潭就消失了。“哎呀,我应该直接让水消失,而不是拽你上岸。”她看着因为甩得太用力而瘫着动不了的许锦惋惜的说道,心里在想若不是许锦身体太弱了,她一定要再试试刚刚的方案。
“……”又一次被拽动的许锦已经无力发出声音,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淹死比较快还是被这莫名其妙的人玩死更快。但是她没有露出愤怒的表情,也完全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从她被人带出许府进入林中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判断应对的,散乱支离破碎的情节在她身上流畅的演绎出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超乎常人的想象。或者说她的重生本来就与众不同了,她都能重活一次,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许锦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甜美的少女,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很久以前见过面的呢,你忘了吗?”那人拽着裙角哒哒哒跑向许锦面前,弯下腰细细看了看许锦的脸,“原来你长这样,我以前都没法见到你的脸。”
“那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许锦抽着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死了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还从你这拿了点东西,我当然知道是你。” 她伸手特意指了指许锦的心脏位置。
“你……死了……以后?”
“别管这个!死了活了的完全不重要!你死死活活多少次了,还在意这么点小事吗。”那少女打断许锦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你更在意的不应该是问我拿了你什么东西吗?不过你问了我也不能告诉你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关键是你的东西我现在给不了你了,因为我已经吞噬掉了,它融进了我的身体里,可我在身体里找你的那件东西太难找了,毕竟过了好长时间了,要不你也吃我两口,这样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她边说边将手伸了到了许锦跟前。
“……”许锦一脸茫然地看着少女的动作,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少女看许锦没动作,又将手往前递了递。
“……”她是不是有病啊。
“你快点,就两口的动作你愣着干嘛?我可不想再欠着你因果,快点!”
“你?”许锦眼神瞄了瞄眼前的手,有看了一眼少女,“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嘴?吃?”
“难得你还能用鼻孔吃东西?”少女一脸诧异地盯着许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现在还是□□?”
“是吧……”许锦还没回答完,那少女一下子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拎了起来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扫视完下意识又要将人甩出去,幸好顿住了,慢慢松了松了手。她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抬起右手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左手的两个拇指就消失了,手上出现一团白白的光团,她将光团甩向许锦的面门,一团光围着许锦挤进了她的脑海里。
许锦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截下两根手指,在手中化作光团,她已经完全确定这少女不是普通人了,那光团向她这飞来,不知作何应对,已经被那光团围住,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脑海里被一片白雾笼罩,阻断了与外界的任何交流。
那少女看到许锦的眼神变得迷茫呆滞,转了转眼珠,一挥手,眼前凭空出现一面水纹状的椭圆形镜面,再一挥手,她将许锦甩进了这镜面里。
做完这些她看了眼原本应该长着手指的地方飘散着白白的雾气,勾了勾嘴角,心情颇好的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她坐在不存在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的晃动脚丫。她将东西还给肉体凡胎的许锦,应该算帮了她一个大忙才是,完全的功过相抵了。不不不,应该算功德无量了。这下她笑的眉眼弯弯,脚下用力,秋千晃得更高了。
她哪里知道这些东西肉体凡胎能不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