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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死了 ...

  •   五日后的清晨,吃着早食的沈景熙被失魂落魄的里正给拉走了,过了约小半个时辰,秦氏顶着张猪头似的脸又来到了沈家,她心情愉悦的说道:“那妖精终于死了。”
      死了?怎就死了。
      问秦氏,秦氏说不知,反正死的透透的。
      一家子三口都断了气,发现他们死的还是帮忙挑水的村里男人。
      村里死了个寡妇,其他的妇人却极其开心的围在一起热闹的讨论着。
      说长根家的定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但谁下得手?
      顾烟娘怀疑是黄蕊娘?可她上次离开后就不曾再踏入过花溪村,她又不识这儿的人,不该是她的。
      张颜娘猜是阿树家里怀孕的江氏,在花溪村没人比她更恨王软娘了。毕竟那申大爷是过来看她的,却被王软娘给勾引去了炕上,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张氏却道:“那江氏肚子里的胎儿不稳,她不会此时下手的。”
      那到底是谁?村子里的妇人要是能要王软娘的命,早就动手了。
      里正家的秦氏对王软娘咬牙切齿,也拿她无可奈何?
      且花溪村的里正对王软娘也极其维护的。
      张氏细想了会儿,轻叹了一声,道:“无毒不丈夫。”
      这话顾烟娘和张颜娘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黄顺娘却问道:“母亲,你也觉得可能是他?”
      张氏轻点了下头,说道:“听说以前住在花溪村的那些外来户也都曾传出是中毒死的。”
      等沈景熙回来,顾烟娘拉着他问道:“王软娘是如何死的?”
      沈景熙面色阴沉,良久才回了句:“金花毒。”
      金花毒?顾烟娘是听说过的,那毒是源西这里特有的,炎夏里这边山崖上便会长出不少,可生活在花溪村十来年的的王软娘怎可能不识?
      沈景熙见娘子又要开口问,便先把自己知晓的说了出来:“那女子是被人先辱了身子,后被灌了毒药,凶手该是村子里的人。”
      村里死了人,定是要报官的。
      来了两官差,在三人身上仔细的摸索一番后,便与里正说道:“这女子怕是得罪了人了。”
      村里妇人便提起了申大爷,说怕是他家的娘子对长根家的勾引了她夫君怀恨在心。
      又过了两日,官差进了阿树的家,把阿树给抓走了。
      说是他下得毒。
      在王软娘身上发现了他的荷包。
      一时花溪村吵吵嚷嚷着,甚是热闹。
      王氏也没法子去源西城了,让她大儿媳顶了去。
      日日在家以泪洗面,嚷叫着说江氏是个祸害精,害苦了她儿子花阿树。
      夜里,沈景熙却与顾烟娘说道:“人不是阿树毒死的,他是辱那女子身子之人。”
      顾烟娘惊呼道:“那是谁下得毒?”
      沈景熙没说,只与顾烟娘说道:“王软娘枕边的男子不少,阿树只是运道不好正好碰上了。”
      顾烟娘唏嘘不已,觉得阿树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家里炕上还躺着个美娇娘,如何又去王软娘那寻欢。
      沈景熙轻拦着顾烟娘入怀,轻叹一声说道:“世上很多男子皆是如此的。”
      阿树喜爱江氏没错,可江氏怀了身孕他碰不得。
      而王软娘那,却是个让他发泄火气的极好去处。
      沈景熙整日的给人看诊,也从村子里的年岁不大的男子口中听说了长根家的一些事情。
      说她极爱男色,想爬上她的炕,得年轻体壮,要是长了张俊脸那不给银钱她都愿意。
      村子里十五六岁的男丁,不少都上过她的炕。
      那阿树也不是第一回去王软娘那了,要怪也只能怪运道了。
      顾烟娘心里难受极了,若不能抓到真正的凶手,那阿树怕是难逃一死。
      沈景熙却讥讽道:“死罪倒是可脱,活罪怕是难逃。”
      这里是源西,本就是除了死罪最折磨人的地方。
      只要王氏家给足了银子,阿树的命还是能保住的。
      听说源西这里的父母官也是极爱钱财的主儿。
      王氏每日哭的撕心裂肺,喉咙都沙哑的说话都艰难,唉……
      每次见着她,顾烟娘都觉得她这样下去不是法子。
      劝道:“婶子,你不能再哭了,不然眼睛该要不好了。”
      王氏抽泣道:“俺家——阿树——命苦啊——-”
      又过了十日,张颜娘从外面匆匆跑回来与婆媳几人说道:“那江氏不见了,王氏正在阿树的院子里哭骂呢。”
      王氏接连在院子里骂了三日方才停歇。
      大嫂黄顺娘从源西城回来告诉顾烟娘,说阿树也回村子里了。
      而那江氏是被申家大爷给接走了。
      听说申家大爷曾找过出诊的沈景熙,问了一些事情后便不顾黄蕊娘的脸面把江氏给接进了申家。
      阿树能回村,也是江氏求申家大爷花银子弄出来的。
      唉———-
      阿树回来后,花溪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是那长根家的从来不存在般。
      除了里正家的秦氏整日惶恐不安的有些心神不宁的顶着张青黑的脸神叨叨的。
      张氏问她,她却一直摇头不肯说。
      秦氏的儿媳与张氏说道:“俺家阿婆也不知怎么了,见了阿公就像是见着了鬼似的,连走路都不稳了。”
      里正?那不就是张氏开始猜想的那个可能毒杀王软娘人?
      张氏深知顾烟娘的性子,让她别乱说出去,这事儿到此为止,他们家帮不上什么忙。
      至于里正为何会出手毒杀王软娘?
      可能因为她想逃离花溪村吧。
      阿树回来后,王氏精神好了不少,便求到了张氏那里说道:“丁大厨说俺们那摊子还是缺人手,让我弟妹过去如何?”
      秦氏?她的主儿还得里正说了算。
      秦氏却过来哭求张氏说道:“不用,俺自己能做主。”

      沈言啸还是问过了里正,里正沉默了片刻后,说麻烦沈家了。
      谁知秦氏去了源西城后,便租了间屋子,便不肯回花溪村了。
      问她为何如此?她神情恍惚的说以后他们便会知晓的。
      又过了半月,里正竟纳了个年轻的妾室进门。
      那女子听说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嫡小姐,家里犯了事儿,被流放到源西,能委身给里正当妾,是因为家里实在熬不下去,揭不开锅了。
      女子秀美端庄,说话轻轻绵绵,顾烟娘觉得恍惚间像是看到了王软娘。
      女子姓陈,闺名唤陈春娘。
      她的年岁与里正的大孙女一般大,过了年方才十六岁。
      里正近日如沫春风流连温柔乡,过的那叫潇洒自在。他儿媳妇整日在茶水和家里屋子忙活不停,苦涩着说回家还要伺候这个小娘。
      小娘他们这些晚辈说不得,说她不爱听的,她便张嘴哭。
      她一哭,阿公便会过来维护,让夫君打自己。
      她们阿母虽然脾气不好,可从没这样对待过她们。
      顾烟娘在源西城见到秦氏,本想劝说几句,谁知秦氏听闻里正纳了个十六年岁的妾室进门,与妯娌三人正色说道:“他从来便瞧不上俺。”
      还说里正自喻是花家的长子嫡孙,娶她是辱没了门楣。
      每次花溪村有外来户,秦氏便发觉里正皆是盯着人家里未出阁的小娘子打量,夫妻那么多年,他心里想些什么她还是能琢磨出来的。
      可人家小娘子再落魄,也曾贵为千金,如何能瞧上他这个糟老头子?
      秦氏的这些话,是想给沈家人卖个好,毕竟他们给自己一条活路。
      进了源西城,虽然在小摊子上忙碌不断,但她心里却极其满足,她能挣到银子了,想买什么便买什么,也不用担心受怕枕边人会在哪日杀了自己。
      源西城这里,小摊子支起了两个,丁大厨说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每日他弄到肉杂都能卖完,回头客也多,都说肉杂汤实惠又好吃。
      若能再找几个人,他还想着再支起个摊子。
      他们能如此轻松的在源西城做生意,还得幸亏沈景熙是个大夫,他帮了不少源西城里的大户人家看过病,那些地皮混混也是极会审时度势的。
      并没有多为难他们。
      只要每日给个二十文银的摊位费便成。
      沈景熙没日没夜的忙活着看诊,倒是给她们妯娌三人做生意给弄出了一条方便之路。
      到了三月,顾烟娘的肚子也跟蒸笼里的馒头似的,越来越大。走路都是雅儿和茜茜陪着的,沈景熙说她吃的有些多了,要多走动才行,不然生产时怕会很艰难,也会痛苦非常。
      听四弟妹说,近日里正家的小妾也怀了身孕。
      正闹着里正与子女分家。
      里正不愿,毕竟他儿孙不少,一大家子待在一处热热闹闹的,他舍不得。
      可小妾春娘却想着当家作主,抱着里正的老腰说道:“我想与你还有肚子中的孩子好好过日子的,你不愿么?”
      说着话,低头轻声抽泣着。
      如花般娇嫩的年岁,正是最美的风景,哭的泪雨梨花的,甚是动人,惹得里正心口热血沸腾,把人给带上了炕。
      如此闹了两回,里正也就无奈的同意了。
      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的,给了三个儿子一人五两银子便把人给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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