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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凤凰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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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讲,入秋三场雨,夏布衣裳高搁起。
这一场接着一场的暴雨,让每日不停赶路的人苦不堪言。不管他们如何闹腾,钱大同都雷打不动的催促着日行赶路五十里。
不走?皮鞭打到你肯走为止。
衣裳薄了,没关系,走快些身子便暖和了。
雨水太大,那更要走快些,到了驿站便可以躺着休息。
接连不间断的雨中蹒行,让不少老弱妇孺体力不支的倒了下来。
“阿娘,把这药也喝了。”顾烟娘端着碗汤药递给张氏。
金家老太太拉着张氏说着话,想让顾烟娘几人帮忙弄辆小推车,她这把老骨头实在有些走不动了。
“快到凤凰城了,等进了城后让她们帮忙看看。”张氏敷衍着说道。
金老太太得了话,却还不肯走人。
扯了个尴尬的笑脸,说道:“你们的汤药能否也给我一碗,我付银钱。”
张氏有些无语,但是还脸带笑意的回道:“你让我家老三号个脉,配个方子。这药可不能乱吃。”
等人走后,张氏与顾烟娘轻声交代道:“下次还是把汤药灌进羊皮囊袋里吧。”
顾烟娘说了声‘好’。
张颜娘近日也喝了不少汤药,那‘鬼胎’算是落干净了,可身子却虚的厉害。白日里躺在驴车车厢里,夜里便入了屋没让她下过床塌。
“三嫂,还要喝呀?”这都连着喝十来天了,她嘴里都是苦出了水。
“喝呀,这是给你滋补身子的,还要喝上个把月吧。”女子的身子可是精贵的,若是留下病根以后到了源西该是有得让四弟妹受得了。
养不好身子,沈景熙说可能会一直孕养出’鬼胎‘来。
这话顾烟娘自然是不会与四弟妹说的。
“老天爷耶,我过得什么日子哟。”张颜娘躺在床榻上怪叫,惹得顾烟娘与大嫂连连发笑。
三七他们已经到了驿站,与顾烟娘说顾二伯那里粮食已经囤了一多半,正往凤凰城这边运着。至于烈酒,他已经让人快马加鞭进了凤凰城,打算在城外买几个酒坊。
一夜碾转难眠,明日她们便要入凤凰城。
顾烟娘想,这一辈子该是不一样的吧。
凤凰美哉,凤凰妙哉,听闻凤凰是元熙人人都向往的神仙地方。
凤凰城是元熙除了京都城外最大的城池,繁华热闹的盛景比京都城更甚。
这里最出名的便是绵延不绝的青山绿水与无竟数环肥燕瘦的美人。见山又见水,还有美人娇媚柔情似水,文人墨客自然也随之而来。
白日游山玩水,吟诗作画,
夜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日子好不快活。
三人赶着骡车等在凤凰城外,昂头看向高大雄伟的城门,接连发出感叹:“这凤凰城,好生热闹。”
顾烟娘下了车,叮嘱着妯娌系好早前备好的巾帕堵着口鼻,尔后放下帷帽跟随着人群缓慢的入了城门。
城内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街灯映照着来往嬉闹的人群,耳边响着小贩的叫卖吆喝声。吃的,用的,杂耍,说书的,一路边看边走,累的脚酸背痛也没寻到尽头。
问了茶摊子的伙计,花了五个铜钱找了个乞儿带路,才到了驿站。
“京城城这么热闹的,只有元宵节了。”张颜娘躺在床榻上,不由发出感叹。
怪不得老人常说,要去外面多走走,见见世面。
这凤凰城的女子的衣裳打扮也与京都城里的很不一样,她们极其爱穿鲜艳的衣衫,且都袒胸露着半臂,很是胆大,但又的确很是好看。
张颜娘心里嘀咕着,怪不得她爹总是恋恋不忘这里呢。
顾烟娘忙着用烈酒洒在屋子的周边,不时的让搬运东西的大嫂快些洗簌,等会儿好去给过来的沈家人送吃的。他们一路上买了不少吃食和烈酒放在三七他们的车上。
方把人送到驿站,三七带着茯苓便骑着马便出了凤凰城,去迎往这里赶的顾二伯他们。
白果提着吃食过来说道:“三七又买了好些,足够咱们吃上三五天了。”
顾烟娘心说,她们要呆在这可不止三五天的。
不然为何要囤粮呢。
想了想,顾烟娘又掏出十两银子与白果说道:“多买些鸡蛋,盐巴,剩下的全买干货儿。你若见到什么新鲜的瓜果,耐放的蔬菜也都买些,银子不够回来再跟我说。”
“小姐,这得买多少?”白果看着手里的十两银子愣了神,眼神里竟是无奈。
“多买些,那么多人呢,能吃得完。”顾烟娘指了指正进驿站,狼狈蹒跚行走的一群人说道。
白果忙到子时,才算把那十两银子花完。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屋子,他心里憋屈极了。明明是他睡觉的地方,最后变成了存放吃食的了。
夜里这要招惹多少虫子老鼠来与他为伴。
翌日一早,顾烟娘果然听到钱大同扯着嗓子喊:说城门封了,暂且不让出城,让大家老实呆在囚房里休憩等消息。
沈景熙边给钱大同熬着药,边与他说多买些吃的东西放着。
惹得钱大同连连大笑,说道:“三爷,驿站吃的不少,你不用担心我们会饿着肚子的。”
沈景熙又劝了两句,可钱大同却如何都不信,在凤凰城会饿着肚子?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凤凰城耶。
怎可能会缺吃的。
等钱大同走后,顾烟娘才与沈景熙说道:“不用担心,我备了好些。”
“娘子,我昨夜进城时见着我师兄,师妹了。”沈景熙盯着煎药的砂锅,轻声说道。
“人呢?”顾烟娘想,是不是要对这些人作什么安排。
“他们瞧了我一眼,嗤笑了两声,便转身走了。”沈景熙凤眸微微眯着,语气有些许寂落。
“为何?”顾烟娘不解。
“可能是想看我笑话吧。”沈景熙嘲弄的呢喃着。
顾烟娘没见过这般低沉的沈景熙,心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与他。本能的拉起他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放入其中,十指相扣。
“没人能看你笑话,从前不曾,往后也不会有。”
沈景熙紧握着小手不放,似是在吸取些许暖意。没人清楚他出门求学的那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问他也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顾烟娘也一直以为他过的挺顺心,沈景熙的不幸是从娶自己开始的。
“夫君,要不——要不没事儿咱们生个娃娃玩?”顾烟娘小嘴贴着沈景熙的耳畔,语气羞答答的说道。
她会如此做,真大没有其他用意,只是看不得沈景熙消沉不开心,想逗逗他罢了。
沈景熙睨了她一眼,尔后起身做了惊人之举,把顾烟娘拉进了驴车车厢。
当他关上车厢门的那一瞬间,顾烟娘屏住了呼吸,心跳加快,有些想逃,她怕沈景熙接下来真要做什么。
“夫君,你———”
顾烟娘自己好似都忘了,她何时会喊沈景熙夫君?
在黑漆漆的车厢内,顾烟娘感受着沈景熙热烫的大手正从她的腰肢轻轻的向下摸索着前进,她脸颊涨红,心里羞恼极了,却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她此刻真大怕了,沈景熙那家伙来真的。
“沈景熙,我——我闹着玩的,你别———”
顾烟娘嘴里的话还没说完,整个身子便被沈景熙给翻转过来,整个身体趴伏在他的怀里。大手客气的先轻拍了两下她的小屁屁,算是打了招呼,尔后很不客气的下了力气。
“你几次三番的,就不怕我当真?”沈景熙沉着声,轻斥道。
“你——混蛋。”顾烟娘双手狠掐着沈景熙的腰,羞恼极了,他竟又打她屁屁,且还在屋外的车厢里。
“嗯?你说说到底谁混蛋?”沈景熙见她死不悔改,狠了心。大手探进顾烟娘的衣衫,在她的胸口间停了下来,出声问道。
顾烟娘心里慌乱的厉害,怕他真的做出什么荒唐事儿来,羞耻的推搡他赶紧把手拿开。
可想给她点教训的沈景熙哪是她想让停手,便会停手的。
不让她吃点教训,她永远不会长些记性。
“我——混蛋成不成?沈景熙我们不玩了好不好?”顾烟娘是真的怕了,外面还煎着药,也不知钱大同什么时候会过来喝药,若是真的被人瞧了去。
她还如何做人?
“娘子喜欢的,不是吗?”
夫妻几年,沈景熙对顾烟娘的身体了如指掌,如何能让她欢愉他熟记于心。
顾烟娘此刻像刀板上的鱼肉,身体不受控制的任他所为,甚至嘴里止不住的溢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沈景熙,你个小人。”顾烟娘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一切皆如娘子所愿。”沈景熙把人扯进怀里,学着顾烟娘调戏他的模样,在她耳边呼着气。
顾烟娘呜咽呜咽的抽泣着,
“沈景熙,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听着车厢外,似有脚步声,顾烟娘彻底的慌了,耳边甚至听到钱大同的嘀咕声:“人呢?”
这让顾烟娘更是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发现他们在车厢里。
谁知沈景熙却推开车厢一角,搭了话:“我在忙,汤药好了,你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