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断衡阳（怀玉公主同人）》琵琶桑柔

11、第十章：长相守

　　“怀玉给祖奶奶请安，祖奶奶吉祥。”即将成为皇后的怀玉，这日来到慈宁宫。
　　“怀玉丫头，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就说你会当皇后，像我一样成为太后、太皇太后，没想到，还真让我说着了。”祖奶奶还是跟几年前一样调皮“我很有先见之明对不对？”
　　“对啊，怀玉对祖奶奶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怀玉摇头晃脑，好像在背经书一样。
　　“不许学图德海。”祖奶奶不开心了“换一套新鲜的，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孙媳妇。”
　　“不管怎么样，怀玉心里都感谢祖奶奶。”怀玉收敛起笑容，温柔真诚地说。
　　“你不怨我把你的孩子挂在别人名下吗？”
　　怀玉摇头“怀玉既然是皇后，天下的孩子都是怀玉的孩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
　　“我最喜欢你识大体，这是成为皇后最重要的素质。我已经跟玄烨说了，今后静澜丫头就留在我身边，你想她了，就到祖奶奶这里来玩。”
　　“对如吉不好吧？ ”怀玉心中永远惦记着别人。
　　“我相信玄烨会给她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孩子。”太皇太后颜悦色“情有独钟，不代表就要专宠一人，怀玉你说对不对？”
　　“他是皇上，这一点怀玉已经明白了。前皇后就是因为不懂陪侍君王之道落得如此下场，怀玉一定引以为戒。”如果说不嫉妒，那肯定是假的，但怀玉历经多年的风雨，早已经成熟了“我希望如吉能早日得子，毕竟她也帮了我许多。”一番话说得太皇太后连连点头。
　　“你是怎么当差的！想烫死本宫吗”慈宁宫里欢天喜地，翊坤宫里却是火药味十足，这会子钮祜禄琴儿正在气头上，一拍桌子，碰翻了丫鬟桃芝刚放上桌的大红袍，滚烫的茶水溅到琴儿的手背上，痛得她哇哇叫，桃芝纵然觉得委屈，却也不敢吱声，忙取了冰袋、云南白药来给主子治疗，琴儿的嘴咧成一条缝，发出嘶嘶的声音“你去底下领二十杖的罚，晚上在密室跪到鸡鸣才准起！”
　　“娘娘，您饶了桃芝吧，上回的伤还没好呢——”莲芝是桃芝的妹妹，眼见着姐姐又要受罚却不吭气，急得跪在琴儿面前磕头。
　　“上回？”琴儿对底下人本就没有仁爱之心，何况受了佟怀玉即将成为皇后的打击，更是蛮不讲理“她连十阿哥都哄不好，害他哭了一整夜，不是自己讨打吗？本宫一向宅心仁厚，是你们一个二个酒囊饭袋自己不争气，好意思说？你若再多说一句，本宫连你一起打！”十月里琴儿求佛告祖，总算得了一个阿哥，但上皇太子，如今四阿哥又挂在准皇后的名下，她这个用非常手段拥有的儿子根本入不了康熙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奴婢甘愿和妹妹一同领罪！”莲芝也不是个软骨头，她早就见不惯琴儿趾高气扬的样子，心想宁愿死了也不能再奴颜婢膝下去，琴儿当然乐得成全，还吩咐在大厅里摆了暖炕火盆，亲自看太监在门外打她们姊妹。
　　鹅毛大的雪花卷着北风遮得门外的宫灯只有幽幽的光影，两条木凳摆着，四个太监架着只穿一间粉色单衣的莲芝桃芝趴上去，落雪遮盖了她们的脸，但惨叫声却随着北风越传越远。
　　“皇额娘，我好像听到惨叫声。”小孩子的听觉最是灵敏，胤禛推了推烛光下正看着后宫用度的怀玉的手，怀玉抬头仔细分辨，果然有女孩子的啼哭惨嚎声“芳淇，声音是哪里的？”
　　“回娘娘，好像是翊坤宫那边。”芳淇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叹气道“只怕是莲芝姐妹又遭罪了。”
　　“芳淇，你随我去看看。青青，伺候四阿哥早点休息。”怀玉最见不得后宫有人打丫鬟，当即起身决定去看个究竟，芳淇从衣架上拿了一件银狐斗篷给怀玉披上，点了一盏亮灯随怀玉往翊坤宫去了。
　　“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跟本宫顶嘴！”琴儿本来很有些困了，但看着她们惨叫，她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再给我打十杖！”
　　那些太监都觉得过分了，可主子有命，他们也只得照做。
　　“住手！”这个声音他们盼了许久，停下杖子回头看，烛火照亮了怀玉的眼睛，他们忙下跪道“奴才给皇贵妃请安！”
　　听到外面的声音，琴儿惊得站起来，怀玉就站在她眼前，目光如炬。
　　“我不管你怎样争宠，但在我管理的后宫中，我决不允许你做这种事情。”怀玉说得很平静，但字字铿锵“今天的事，我不会让皇上知道，既然你不喜欢莲芝桃芝，那我就带走了——妹妹好自为之。”
　　容不得琴儿说一个字，怀玉转身离去，吩咐那几个太监把莲芝姐妹抬到景仁宫治疗。奴才们皆佩服得五体投地。
　　元旦，怀玉正式戴上皇后凤冠。
　　“娘娘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皇后了！”一个月后莲芝姐妹的伤彻底好了，留在怀玉身边伺候，戴首饰画胭脂忙的不亦乐乎，大功告成后，桃芝看着铜镜里的怀玉，由衷赞叹。
　　“你才见过几个皇后呀，傻丫头。”怀玉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可真的到来了，她反而没有那么紧张，还有闲心开玩笑。
　　这样的生活，她们姐妹觉得像做梦一样，一个月前，她们连这样的梦也不敢做啊！
　　“怀玉，你是朕的皇后了。”洞房花烛夜，康熙在红帐内拥吻怀玉。
　　“你会厌倦吗？怀玉总有一天会变成老太婆的。”
　　“那时候朕比你还老呢，你会嫌弃朕吗？”
　　“会呀——”怀玉故意拖长音调，康熙半恼着扑向她“好哇，你敢嫌弃朕！”说话间两人便在龙榻上玩闹起来。忽然康熙看见一方黄巾从怀玉袖中跌落，忙拾来看，见缝缝补补的巾帕上写着“龙在天涯”怀玉也停下来了。
　　“当日这方帕子被韵贵人撕破，我又仔细把它缝好——被兰姨劫持的时候，是这方帕子支撑我等到回来的那天。生胤禛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看见它就好像看到你一样……”怀玉说着，眼泪流下来。
　　“朕不在天涯，以后，朕就在你身边——永远都在。”康熙一把搂过怀玉，内心百感交集。
　　“现在四海乂安，朕倒想看看江南是什么样子。你跟朕一块去吧。”快要入睡的时候，康熙轻声说“朕还想去拜祭明太祖。”
　　“拜祭明孝陵？”怀玉一惊“好是好，只不过——”想起几年前终南派的刺杀行动，怀玉不寒而栗。
　　“朕是光明正大的去，不会有事的。”康熙信心满满。“你带着胤禛一块儿去，静澜太小了，以后再带她去吧。”
　　“好。”多年不曾出宫，怀玉也坐不住了——而且，她出生在南京，多少有点想故地重游。
　　寒风冰雪渐微收，卷帘红妆君好逑
　　洞房好梦惹人醉，但愿同销恨与愁
　　洞房花烛，总有什么要留下来的，最后，怀玉写下了这首《长相守》。（本文作者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