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改过自新的第二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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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十六夜千秋抬起手，遮住自己上方一小片空间。她不喜欢雨天，雨天会让她想起来那个夜晚。
她垂下眼，慢慢吐出一口长气。【系统？】
【啊、啊！我在我在，怎么了千秋？】对方的语调很是慌乱，显然这又是另外一个人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吗？呃……不是……唉……】
【只是在想今天为什么下了这么多场雨。】
【关西那个地方天气并不太正常，毕竟在多年之前和关东的那场战争中遗留的产物。】对方用一种学术分析的口吻说着，【你脚下踩的这片土地也是被波及到的地方，所以这里不适合居住，也不会有任何植物生长。】
【而且……】对方那边穿来了敲打键盘的声音，【关西上面的月亮也是假的，就说哪里不太对……】
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应该庆幸关□□立于其他世界——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千秋你现在处在的地方，一切都是独立的。】
十六夜千秋没太明白。
不过对方很贴心的告诉她，【其实没什么关系的。】
那她就安心了。
颜色变浅了。杀人鬼看着自己世界中那片令他沉醉的红色变淡了一些，那些苍白杂乱的黑白线条再次填充了他的视线一角——这令他感到了焦躁不安。
红色、红色、红色红色红色红色……别消失！！
他像之前一样脱下了外套，两只手撑起来去给对方挡雨，却被对方摇头拒绝了。
“我不要，你穿回去吧。”修女抬眼看着他，语气很是温和。
修女小姐的口气一向都是很温和的，好像她从来也不会生气，哪怕是上次和欺诈师产生了矛盾，语气也是带着明显的纵容意味。
红色仍在逐渐变淡。
但赤红色的光圈仍是那样一点点的在扩大，世界的颜色却在他的眼中分崩离析，只剩下一堆毫无意义的线条刺激着他的感官，让杀人鬼按捺不住要将这一切摧毁掉的欲□望。
最后只剩下修女小姐身上那一点颜色，他瞪大眼睛去看她，拼命想要留住这最后一点能被她所感知的红。
可他不知道修女小姐为什么会不高兴明明上次下雨给了她衣服，她就很高兴啊。杀人鬼把衣服穿在身上，歪头点着下巴看少女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块黑纱披在身上。
十六夜千秋觉得很烦，她甚至想要直接捅死委托人跑路，要是可以她真后悔让芥川离开了，为什么不让芥川炸了关西再走呢？她当时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要是芥川在的话，可以先干掉委托人和烦人的处刑科疯狗，然后直接杀到处刑科总部，叫那个女人跪下来给自己唱征服。
她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杀人鬼，把手里的发卡递过去。
一个破委托到最后居然这么麻烦，有这个时间她为什么不回横滨跟森鸥外对线？干脆一会儿直接捅死委托人吧……不对，他好像是不死之身来着。
杀人鬼低头看着被塞过来的黑色发卡，动作生涩的小心捏开，“是这样吗？”
十六夜千秋看着杀人鬼，从他手里先取走了一个给对方做示范，“因为想知道你会不会。”她理直气壮地看着杀人鬼，如此说着。
杀人鬼唔了一声，很认真的看着十六夜千秋的动作，手指捻起她一绺长发，“我可以学的——所以修女小姐会教我的吧！”
十六夜千秋还记着他刚才握了自己的手，当下扯出一个冷笑，“有机会的吧。”她轻松带过这个话题，任由杀人鬼在自己的头上折腾。
“去接喧哗屋先生吧。”十六夜千秋冷不丁开口。
“为什么要管那个家伙呢？”毫无预兆的话语却被杀人鬼轻松接过。青年苍白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留恋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悄悄将一根长发藏在了自己的掌心中。“修女小姐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谁喜欢过你？我？十六夜千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她抽了抽嘴角，努力扯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来，“并不是，而且我没有喜欢过杀人鬼先生。”
“可是我喜欢修女小姐啊！”杀人鬼语气有些急促，“很喜欢很喜欢的！”
十六夜千秋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温和的询问对方，“对杀人鬼先生来说，杀死我是爱我的方式吗？”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那不是爱情哦，也不是喜欢。”修女背对着杀人鬼，温柔缱绻的话语从她口中吐出，“杀人鬼先生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十六夜千秋温温柔柔的说着，她抬眼去看杀人鬼，“占有、伤害、嫉妒，那是错误——纵然爱能遮掩一切错误，但我也拒绝。”
她拂开杀人鬼的手，轻巧的避开他再次伸来的手掌，“我信杀人鬼先生会保护我，我却不会相信杀人鬼先生爱我，所以杀人鬼先生不要用这种令我感到奇怪的词语了哦。”
十六夜千秋无视掉杀人鬼那双盈满水色的眼。
她是永恒自由的，要她心甘情愿套上枷锁？那就代表她的一败涂地。
“可是……可是修女小姐是特殊的。”杀人鬼据理力争，他咬着下唇去看十六夜千秋，想从少女那张秀美的面容上看出来一点其他的情绪，而不是这种冷淡的表情。“特殊的……”
他弱声弱气的再次补充。
“不是哦，不是哦。”若神座下爱子般的少女眼中的是高高在上的怜爱，她温声否定了对方，哪怕言语如淬毒的刀子，却也像是神明的垂怜。
那溺毙万千星光的眼此刻正在注视那于深渊边缘的可怜人，修女伸出了手，很轻地握住了对方的指尖。
——神爱世人。
——于是她给予罪者片刻垂怜。
杀人鬼却听见胸腔之中那枚鲜红器官越来越剧烈的跳动，如果失去血肉骨架的束缚就会跃出。他想剖开自己的胸膛将其捧给她，要让神座的光明也照耀在他身上——
他愿意为他的天使献上灵魂，剖开胸膛斩下头颅奉献一切忠诚与爱意。
只要她眸光落在他的身上，这已经幸福的能让他在下一刻就死去了——
他被少女握住的那只手剧烈颤抖着，青年弯下了身子，将前额抵在少女的指尖。
——如虔诚的信徒。
——我不期待你的回应，我只需要默默的看着你就已经让爱意与满足充斥我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改过自新的第二十七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