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改过自新的第十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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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垂下眼，她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枚长钉在空中上下比划着，“可惜这里没有十字架。”
她看向了门板，又自言自语道，“唔……这个也可以……”
“火？嗯……算了。”修女想起上一个就是被自己用火烧死的，她看着被杀人鬼踩在地上不停挣扎的山田宏一，半晌之后才击掌发出了清脆笑声。“诶，原来你没有异能的呀，白担心了呢。”
“杀人鬼先生，请帮我把他拎起来。”修女捏起长针笑着说，“我要把他钉到门上。医生姐姐记得不要让几位女士昏迷哦——她们可是我最重要的观众。”
你听说过血鹰之刑吗？这是起源于英国中世纪的一种报复性刑罚，受刑者会因为无法呼吸窒息死亡。
十六夜千秋用异能稳定了山田宏一的身体，确保他的精神状态被强制性定在了亢奋上。
她的异能「融光」最开始，确实是只用做治愈用的，她的异能能够改变事物的状态——比如让伤口加速复原、将一块小石头变成粉末、将高楼湮灭做掌心一捧沙。但在十岁之前，这个异能只用做治疗别人。
在森鸥外手里，就成为了最大的杀器。
十六夜千秋看着山田宏一被杀人鬼拎起，青年干脆利落卸了他的胳膊让男人减少挣扎幅度。“修女小姐，这个高度可以吗？”
一米八五的杀人鬼很轻松就能把对方拎起来，他口吻随意的询问。
十六夜千秋沉默着看着那如败犬一般挣扎的男人，她有些恍惚地看着他。
原来儿时给自己带来毁灭的家伙，也不过是这样脆弱啊。她冷冷想着，唇边自然而然地挂上不变的笑，“再高一点，杀人鬼先生，他的脚尖要能够点在地上——对，这个高度就很好。”
让他的脚尖能够刚好触地，却又不能放下休息片刻，本来还可以给他烧点热水灌下去的啊。十六夜千秋漫不经心的想着。
在宗教之中，给罪者灌下滚烫的沸水亦或者是让他吞下火炭，是为了“清洁”灵魂。
十六夜千秋捏着两枚长钉走上去，扎进了山田宏一的肩膀用以固定身体，长钉刺入皮肉只留下那十字架模样的尾端留在外面。
“唔呃——”山田宏一发出一声含糊的惨叫，他的妻子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她挣扎着，却因为药物的缘故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气音。
十六夜千秋踮起脚尖，冰冷的金属尖端抵在柔软的皮肤上，她的手劲不足以掰断对方的手腕，于是她又看向了杀人鬼。
杀人鬼正坐在凳子上，眼神一直落在十六夜千秋的身上，察觉到了少女的视线，他一歪头，嘴角抿开灿烂的弧度，“只要是你的要求的话，我都会为你实现的！”
他轻巧的跃下，接过十六夜千秋递过来的匕首，只是轻轻一点就确定好了位置。单手捏住山田宏一的手腕，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后，男人的手腕就软软垂下。
十六夜千秋道了声谢，长钉再次固定住山田宏一的手腕，使他呈现十字模样钉在门板上。
她仿佛没有听到山田宏一的惨叫，她的眼里只有复仇。
直到——
【你在干什么啊！！！停下！】脑内穿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电子音发出的噪音让十六夜千秋没忍住骂了一声。
【你不会自己看吗？】她手上动作不停，匕首在山田宏一后背，也就是胸腔附近，沿脊柱两侧割裂血肉，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看着自己手上流淌着的血液，下意识地喃喃道，“原来也是有血的啊……”
【我给你委托金是为了让你不要沉湎仇恨！让你来和过去做一个了断！谁让你、谁让你杀人了！停手！！！】系统咆哮着，【你这样——】
【闭嘴，轮不到你说我。】十六夜千秋示意杀人鬼折断他的肋骨。得了空，她才有心情回答系统，【不想看就离开我身边，我本来也不想带着你这个奇怪家伙。】
杀人鬼听从十六夜千秋的指挥，硬生生地将山田宏一的肋骨外掰出来——如鹰翅一般。
哪怕是电子音也能听出系统的愤怒了，【你这根本就不是杀人也不是报复！你这完全就是施□虐！！十六夜千秋！我叫你停手！停手！你现在——】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教训我的？】十六夜千秋烦躁地扯下手上的腕表砸在了地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医生抬了抬眼皮。
少女的脸色阴沉，她挽起袖子，免得一会儿沾上血。能看见她纤细的手腕上是密密麻麻的十字伤疤，从左手手腕一直爬到了小臂处。
接下来是将肺部从身体中挖出，十六夜千秋心情很糟糕，动作便没有那么小心翼翼。
但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又飞了回来——【十六夜千秋，你看你现在……】它顿了顿，口气较之前平静了不少，但依旧能听出来它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有哪里……和你之前模样相似的地方吗？】
【以前……你和我谈以前？】十六夜千秋咬着牙，她握着匕首的手最终没控制住，把匕首直接扔在了地上。【好，是要和我聊聊的意思，对吗？】
她一脚踹开身边摆着的杂物，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奄奄一息已经成为血人的山田宏一身上。
【你认识我，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目的——你和我父亲认识，你也知道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好……你是罗曼医生还是什么人？】十六夜千秋的心情烂到了极致，【总别告诉我你是魔法梅莉。】
【我……】
【行了，不管你是谁，现在都给我听好了。我做什么还轮不到我父亲的朋友来指责，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趁现在我还能勉强和你好好说话，就赶紧给我闭嘴。】
“我去洗手。”十六夜千秋扔下一句话就走进了卫生间，她看着镜中自己阴郁的面容，一下又一下狠狠洗着手上的血迹。
【怎么不说话了？】她讥诮道，形状漂亮的眼里流转着盈盈水意，【无话可说了？】
【……】系统沉默片刻，发现指责与怒斥对于十六夜千秋来说，只会更加激起她的愤怒，让她行事更加偏激疯狂。
【抱歉。】它最后这么说着。
十六夜千秋看着镜子，最终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改过自新的第十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