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生存法则》华裴

37、风起 第二章

　　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说过，血猎与密党一直互通消息。
　　换而言之，在血猎应对洛拉斯时，也就等同撤去我的安全屏障，杰弗里自然不会蠢到错过这不可多得的良机。
　　接下来所发生的，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刚出酒店后门，就迎头碰上了杰弗里·拉什等人。
　　杰弗里从逐渐聚拢的人群中走出来，附着礼貌的微笑说：“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是吗？但我见到你可一点儿都不高兴。”我依靠在斯科特身上说。
　　“您看上去气色可不太好。”
　　我轻咳了两声，然后说：“一刻半会还死不了。”
　　“当然，我会保证您的安全，从始至终。”杰弗里上前两步说。
　　“是在利用我审判爱德华之前还是之后？”我挤出一抹微笑说。
　　原本静谧夜晚扬起一阵风，揉着一丝别处扩散的血腥，在卷动衣摆与发丝的同时，还触着心底最深处的躁动及欲望。
　　在看看杰弗里，他依旧如常那般淡定从容，丝毫没因被揭穿意图而怛然失色。
　　我原以为他会辩驳，就像起初洛拉斯对我隐瞒吸血鬼事情一样，可他没有，在轻笑过后只是说：“这是我的职责。”
　　接着杰弗里向我伸出左手。
　　他要我主动过去？
　　虽然我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有着诸多怨言，但相较之下，我更讨厌被人利用、算计，不管他是凡人还是吸血鬼。
　　见我不动，杰弗里就自主上前，这时拓海挺身挡在其间。
　　在两人无声对视之后，杰弗里说：「离开吧，趁现在还没动手。」
　　拓海将手放在腰间，下颚稍扬，虽未言语，却早已做出抉择。
　　杰弗里随后做了一个手势，那些人逐渐聚拢，十几人将拓海围成里外两圈，小圈里的几人近身厮杀，外圈的人则保持着一定距离并交替进攻。
　　紧接着，威吓、嘶吼、呜咽与撕打声混杂在一起，冲破了原本的静谧夜空。
　　伴有露水的晚风使我感到一阵凉意，我抱着臂膀，在惊叹他们速度的同时，就见拓海拧断了一人的脖颈，接着又躲过了另一人的持刀攻击，就着落地的姿势一个横扫将其撂倒，在应声倒地瞬间割开他的喉咙。
　　一人对近二十人，先不论实力，单从人数上悬殊太大，即便是拼劲全力也不一定有理想的结果。
　　浓烈的血腥令我想起那口甘鲜的血液，大脑应着气息做着意犹未尽的回味，我抿着唇，舌尖抵上颚轻吮着。
　　“您是个聪明姑娘，必能看清现在时局，无论是安东尼·亚伯拉罕，还是眼前这个人，他们都没有能力去保护您，要知道，现在盯上您的可不止我与Blood hunt········”
　　就在我盯着汩汩流出的鲜血无法挪动时，杰弗里上前对我说了这番话。
　　我转过身看向他，他接着又说：“既然您已知事情的原委，那么，也必定知道暗党那些家伙的目的，它们可要比我们危险的多。”
　　“就算如此，我也不愿意跟背弃信仰的人搅在一起。”
　　“背弃信仰？”杰弗里笑了笑，然后说：“在那些神圣伪装下的谎言可不算是信仰。”
　　杰弗里上前几步，我便往后退几步，这时斯科特上前阻拦杰弗里，可瞬间就被杰弗里甩出，重重摔在五米开外的地方。
　　目睹这一切的我，终知道杰弗里决不会对除我之外的人，阻碍他达到目的地人手软，留情，哪怕对方只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望着躺在地上的斯科特，我带有一丝温恼质问道：「你的职责就是在这儿欺强凌弱？」
　　杰弗里刚要开口，就有人接道：「那些家伙不都擅长这些吗？」
　　我转身至声源方向，在马路对过，在未被路灯照耀的树荫下，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身着黑色衬衫的安德鲁与嚼着口香糖的彼得。
　　当走至我身旁时，彼得递给我一颗糖，并说：「草莓味的。」
　　「·········」
　　「晚上好。」安德鲁说。
　　杰弗里虽感意外，但也随之礼貌的回复道：「晚上好。」
　　彼得与安德鲁对视之后，接着后者走至杰弗里面前说：「我们皆是履行职责的人，以利亚说这是他的地界，看在爱德华的面上保她三夜，三夜之后就不再插手你们之间事。」
　　安德鲁的这袭话没使杰弗里感到惊讶，反倒使我倍感意外。
　　「包括暗党？」杰弗里问。
　　「当然。」
　　杰弗里看着一旁因意外访客而暂停厮杀的人们，思忖了片刻后轻轻点头说：「我相信您与以利亚必定会遵守信约。」
　　「同样，我相信您也定是守信的人。」安德鲁说。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杰弗里在给我打了声招呼后，对他的同伴做了一个手势，接着一干人等消匿在夜色中。
　　或是为了使自己不在将注意力放在那些沾着土腥的血液上，我将糖放在嘴巴里嚼着。
　　而就在这时，从马路对面走来五人。
　　他们发色不一，着装不一，起初我以为是血猎，可他们手上均没佩戴半指羊皮手套，并且在他们之中有两个凡人。
　　「您打算在这儿等加尔·弗朗西斯科利回头请您吃夜宵？」彼得贴着我耳旁说。
　　或是靠的太近，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是杰弗里·拉什。」我纠正道。
　　「管他呢，反正都是密党同盟会的。」
　　在离开时，我瞥到那些人在尸体旁蹲下，似乎在摆弄着什么，就在上车之际身后显现一片火光。
　　直至来到洛拉斯口中那个安全的地方后，彼得才告诉我，借着以利亚名义保我三夜，只不过是牵制杰弗里·拉什的谎言罢了。
　　而始作俑者，就是那个满口谎言自以为是的家伙。
　　话虽如此，可安德鲁能受邀前来也在我意料之外。
　　因斯科特受伤，拓海连夜将他送至就近医院，我则倚在床上与靠窗而坐的安德鲁聊着什么。
　　「谢谢····」我说。
　　安德鲁看我笑了笑，回了声：「您无需客气。」
　　其实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两个字里包含着几层意思，又或者里面囊括所有意思，中毒时的照料，以及今夜的圆谎。
　　起初以为安德鲁并不好相处，但后才发觉，那只不过是他附着冰冷气质的一种错觉罢了。
　　今夜所碰到的那五人是Nighthawk（夜鹰），也称夜游人，为控制Vampire数量，销毁痕迹，管辖黑市而存在。
　　当然这些是安德鲁告诉我的。
　　接着我们又续着之前的话题聊了许多，我也终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将吸血鬼的尸体焚烧。
　　安德鲁说，吸血鬼有隐世戒律约束，以致它们自转化后就会将自己的尖牙收敛，但死后的吸血鬼会将区别于凡人的尖牙暴露，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血液的不同，吸血鬼在死后血管会变得越加突出及青紫，夜鹰将尸体焚烧其实也就是在销毁吸血鬼存在的证据。
　　这时突闻一阵叩门声，安德鲁起身去开门，没过一会他又无声的回坐到窗边的沙发上。
　　照他反应来看叩门人大概是外出溜达的彼得。
　　我挪了挪身子看向夜色阑珊的窗外，由于公寓紧靠马路，车辆疾驰摩擦马路的声音，行人谈话以及酒吧里溢出的dj声，都异常清楚。
　　就在我为喧闹烦乱的混杂声皱眉时，突闻一袭熟悉的声线说：“五十八分哦。”
　　待看清站在对面那个满身血迹的家伙时，我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