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鸟》jasmin茉莉

27、表白03

　　乔染的心情如同被厚重的乌云笼罩，阴霾笼罩着她的每一个呼吸。尽管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每当她回想起那一刻楚乔牵着陌生女子走向她时，心中就像被重锤击中，剧痛不已。她恍若一只失去方向的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飘荡，无法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港湾。
　　她勉强笑了笑，转过头看向楚乔。车窗外的街景飞快倒退，都市的霓虹灯不时闪烁，仿佛在提醒她，这座城市依旧在转动，而她却卡在了某个无法前进的点。
　　“到地方了。”楚乔轻声说道，停下车，侧过头看着她。乔染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座餐厅是楚乔特意预定的，位置高端典雅，环境也十分安静。楚乔为她拉开车门的那一刻，乔染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闻到空气中的香气，也像是能感受到楚乔靠近的温度。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自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而这种力量，显然不是来自外界。
　　两人坐下后，沉默再次席卷而来。乔染低头盯着菜单，试图从繁复的菜品中找到一丝可以引起注意的东西，但她的思绪却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她在想，楚乔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受到那种微妙的变化？而她自己，究竟又在什么时候，开始对楚乔产生了无法忽视的情感？
　　“染染。”楚乔轻声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乔染闻言猛地抬头，看见楚乔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温柔。她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她知道，如果现在说出口，或许一切都将发生改变。可是，她真的能承受那个后果吗？她真能接受楚乔这样的人，也爱上她吗？
　　“没什么。”乔染微微一笑，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轻松，“只是最近工作有些多，没休息好。”
　　楚乔没有再追问，只是看着她，嘴角带着一种轻柔的笑意。那笑容，让乔染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她的内心深处，正在被楚乔悄悄拉扯着。
　　就这样，两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气氛却始终没有恢复到从前那种熟悉自在的状态。乔染感到一种陌生感慢慢蔓延，她知道，这并非楚乔的错，而是自己心里的某种变化让她无法继续回到那个纯粹无忧的朋友关系。
　　晚餐后，楚乔提议去散步。乔染自然没有拒绝，虽然她的心情依旧有些复杂，但还是陪着楚乔走进了附近的公园。夜晚的空气清新，微风拂面，花香与草木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两人的脚步轻轻落在小道上，偶尔有几只夜虫低语，环境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走了一段路，楚乔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染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乔染愣了一下，心中猛地一紧。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件小事，或许是关于她们之间的某些变化。楚乔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目光透过月光，静静地注视着她，眼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决心。
　　“你……”乔染喉咙有些干涩，轻轻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你想说什么？”
　　楚乔站得很近，目光没有离开她：“染染，其实，我……”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的神情让乔染的心跳更加急促。
　　“其实，我不是纯粹的同性恋。”楚乔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异常清晰，“我没有喜欢过谁，以前从未对女生有过这种感觉，只有面对你。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难解释，我也一直在挣扎，害怕这样的情感让我们的关系发生改变。”
　　乔染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呆呆地看着楚乔，忽然间她的世界似乎彻底停滞。楚乔说的这些话，仿佛是她内心的答案，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年，她自己心里的那些微妙的情感，楚乔也同样感受到了。
　　“你……喜欢我？”乔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乔点了点头，深深地凝视着她：“是的，我喜欢你。虽然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体验，也很难接受，但我知道，我真的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你，那个陪伴我成长的染染。”
　　乔染心中一阵复杂的情绪翻涌，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她的脑海中闪过那些和楚乔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平凡又温暖的日子，突然间变得如此珍贵。
　　楚乔的眼神更加温柔：“染染，如果你也有同样的感受，那我们就试试。从今往后，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不需要立刻做出决定，我们可以慢慢来。”
　　乔染的心跳得异常剧烈，几乎要跳出胸口。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望着楚乔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你让我思考一下。”
　　这一刻，仿佛是时间的尽头。两人对视着，周围的一切都悄然褪去，只剩下彼此心跳的声音。
　　在那片宁静的夜空下，楚乔缓缓伸出手，握住了乔染的手，那一刻，所有的不安与挣扎，仿佛都在这一只简单的手势中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