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嵇竹七

8、第八章

　　刘鸿鸢和县主匆忙起身。
　　所有人只能迷茫的跟着走出去。她们来到前院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互相交流信息。素照和书文走到角落，不想惹什么人。

　　可是人不惹事，事自来就是当下最真实的写照。
　　县主正在与一人在说话。这人书文认识。

　　赵仲正在告知县主目前的情况，等待调查。这时赵仲径直朝书文她们走来，惹来一片目光。书文撇嘴，心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怕什么来什么。当赵仲到眼前的时候。朝素照行了一个礼，说道：“听闻姑娘音律了得，能否请姑娘指点一二。”
　　素照愣神。心想，这个县主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给她使绊子。她什么时候音律了得了。但是马上回神道：“赵公子客气，我对音律实在不如县主。您误会了。”
　　这时一个小丫鬟跑来点名请素照和书文过去。两人对视一眼，提高警惕。书文想爆粗口。使劲儿剜了一眼赵仲跟着向后面走去。

　　当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是给书文最后的一丝幻想拍飞了。她看到王淮正津津有味儿的看着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可以称之为美貌的男孩儿。此时正气鼓鼓的样子看着她的后方——赵仲。书文很认命的同时也在想，她什么时候露出的马脚。难不成这男人有透视眼，上了这么厚的妆她都能看出来？真乃暖男也，估计口红色号什么的难不倒他。
　　其实她误会王淮了，他可没这么多的闲空来找人。不对，他是来找人的，不过找的是尚书大人，而不是她这个小庶女。

　　王淮从前线偷跑回来是因为得到消息。近期有一伙神秘人在京流窜。好像在找东西，又不是很急的样子。几个人，在哪里，什么目的。一切都查不出来，很让尚书大人头疼。所以王淮就被秘密请回来了。因为王淮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到现在了，尚书大人才从皇上那里听出一点不一样。一个多年看不见真身的孩子，这一年来像是横空出世一般到处平叛乱。尚书有点戚戚焉，但是只要能用管他什么身份，不相冲就可用。

　　所以王淮来了，也正好碰上这档子事情。可是万万没想到，赵仲跟他说那位“张仁”兄弟也来了。
　　所以书文来了，心理有种想唱征服的感觉。呵呵哒！管它是谁，不挡她自由向前的光明大道就是爷。
　　现在几人都一起看向这个诡异的场面。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手持纯白玉笛倒坐在一头水牛背上。妇人嘴角带笑，好像在做什么美梦。头发一丝不苟的盘起，簪花点缀。不知道的人以为妇人在听曲儿。而水牛亦笔直的站在大树旁边，昂着头，好像在叫同伴。皮毛鲜亮身体雄壮有力的样子。她们处在一个小型湖泊的边上。就那样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

　　因为今天人多，所以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但是完全不能明白这么个庞然大物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尚书更是一脸懵。

　　书文看向王淮，用眼神询问，“怎么个走向？”
　　回道“我，现场。你，下人。”
　　书文瞬间进入状态，回手拉着赵仲就向外走去。
　　素照和刘尚书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第二波冲傻了。这姑娘是谁？素照晕。
　　王淮看素照“真情流露”的蒙圈时，忍不住好心的说了一句。“姑娘不必担心，赵仲会保护好她的。她们等一下就会回来。你现在帮我一把。”
　　说完，王淮转身看向刘尚书。“还请尚书大人回忆一下今天刘夫人都做些什么？去了哪里。可有什么反常？”后自然看向素照“请姑娘暂时代为记录一下。”然后从宴道手里接过纸笔递给素照。素照也回过神，一脸乖乖相。心道，这人杀气太重，乖一点的好。
　　这时宴道已经初步诊断过，已经死透了。他不敢破坏现场，只能别别扭扭、小心翼翼的观察脸色，验看一下表面肤色和显眼的痕迹。他不是仵作，不敢多言。只是奇怪，这人看着不像死人，却是死人。

　　这边王淮询问，素照记录，宴道诊断。一切有条不紊。

　　书文这里却碰到了麻烦。
　　她们现在在第一目击证人——夫人身旁的大丫鬟房里。此时她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正用头敲墙。很有节奏的配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书文没有办法只能先在这间屋子里翻看，并询问其他人。仔细翻了一圈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书文转身去了夫人的房间。询问其他人。
　　管家：“我们夫人性情柔和、心地善良，并未与人结怨。平时对待我们这些下人很照顾。虽然是继室但是大家对夫人非常信服。”
　　书文：“夫人身边的老人还在吗？”
　　丫鬟甲：“徐麽麽半月前回她乡下老家接外甥女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书文：“你是谁身边的？”因为丫鬟身上的衣服料子看起来比一般丫鬟的好些。而且珠花也不是一般下人的制式。所以书文很自然的问道。
　　丫鬟甲：“奴婢昉絮，大公子身边的一等丫鬟。”
　　“昉絮姑娘，请问你来这里是？”
　　“回姑娘话。奴婢来这里是为了找汨柳的，哦就是她”昉絮指向呆愣愣被压着的大丫鬟。
　　继续道：“回姑娘，奴婢是来和汨柳确认中午的席面点心的。今天是我们家小姐生辰。夫人老早就在张罗了。汨柳和我因为点心做的好，所以今天所有的茶点都是我们二人负责。”
　　“你们平时经常一起做茶点吗？”
　　“不不不，我们很少一起。夫人不爱点心，但是大少爷特别喜欢。所以我偶尔来请教昉絮。听说她是和徐麽麽学的。徐麽麽是夫人带来的。”
　　“你来这屋多久了。”
　　“奴婢来了有一阵子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了。奴婢到这里的时候没看见人，大约过了一刻钟就看见昉絮疯疯癫癫跑回来。我吓了一跳，六神无主的时候管家就慌慌张张的追进来了。然后我们二人才把她拽进屋子。她衣衫已经乱的不成样子，我一个人没办法，只好让管家帮忙，我们一起给她包成这样的。姑娘，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您可以问管家。”小丫鬟越说越害怕。脸色惨白的向管家求救。
　　管家：“是的，我是来找夫人去厨房确认菜品的。半路上就看见汨柳衣衫不整的向这里跑。老奴就跟着进来了。后来就和昉絮姑娘说的一样了。”
　　“你们家小姐的生辰，需要夫人亲自去厨房确认菜品？”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家夫人虽然不是小姐的亲生母亲，但是对待小姐和大少爷是比她亲生的还亲。和小姐少爷的关系非常和睦。很宠着小辈。”
　　“那你们今早见过夫人吗？”
　　二人同时答道：“未曾”
　　昉絮：“奴婢很着急，一个早上也没看见夫人汨柳来。我等不急才来这里的。”
　　管家：“是的，厨房按照夫人的吩咐做席面，但是还有几道菜是没确定的。而且今天来的人比往年多。我怕出差错特来听吩咐的。但是也没有找见夫人。”
　　“大少爷呢？”
　　“少爷在前院。”昉絮道。
　　“夫人这边的小厨房经常用吗？”
　　管家：“是的，夫人这边的小厨房用料也是我直接负责的。”
　　“那夫人平日里对吃食有什么特殊喜爱的吗？”
　　“夫人喜欢吃鱼，每月都多送来四五次鲜鱼。”
　　“特定一种还是。。。”
　　“哦，夫人特别喜欢黄花鱼。老奴这些年都是提前订的。”
　　“谢谢你”
　　“不敢，不敢。”
　　书文向里屋走去。衣柜的衣物并不多，样式也不是很新，料子中上。簪子头面倒是很奢华，但是不是当下流行款。珠宝、家具、床、等一看就是嫁妆，木料上等、端庄大气。转向里还有小型书房，字画书籍非常丰富。有几处是当世大家的手笔。桌上还摆着一副未完成的画作，上着一树下美人，美人正眺望远方，神色凄凄。其他还未完成。
　　书文：“这幅画可是你家夫人所作？”
　　丫鬟乙：“回小姐的话，是的。这是我家夫人昨日早晨作的。嗯~”丫鬟犹豫起来。
　　书文眼神有些压迫的看着她。丫鬟惊慌继续道：“夫人平时不是很爱作画，只是偶尔。夫人不喜作画。”
　　“这几日你家夫人可有什么不寻常的？”
　　“确实，我家夫人近一月来都有些精神恍惚。总是发呆。但是我等却是不敢多问。”
　　“你家老爷知道吗？”
　　“奴婢不知，老爷有一阵子不与我家夫人闲聊了。”

　　书文看了一眼赵仲。继续道：“大公子和大小姐呢可曾来过？”
　　“不曾”
　　“哦，不过小姐差人送来过鲜鱼，说是孝敬夫人的。”
　　“何时？”
　　“日子不是记得很清楚了，大概十日左右。”
　　“你们府上的规矩真是不错。辛苦你了。”瞥了一眼赵仲。
　　赵仲不为所动。装作不知。书文正在恼火，王淮差人来叫书文。
　　当两人来到现场，看见许仵作和他家老爹已经在那里保护现场了。

　　当梁庸看见书文的时候一愣，有点认不出。说来好笑，也并不能怪梁庸。因为现在书文给人的感觉和前一段时间看到时很不一样。现在书文气质大气沉稳，还没来得及收。书文有点气恼的看着王淮：“你怎么不提醒我。”
　　王淮：“谁知道你道行这么浅，不会动脑啊。”
　　书文：“脑子是拿来省着用的，万一哪天用完了，你给我”
　　王淮看向书文，用一种这奇葩哪里生长的。但是看着书文眼里的星光又觉得这样很好。
　　旁人没空理这两怪咖。

　　宴道气鼓鼓的看着赵仲。赵仲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有点求饶的、尴尬的卡在刘尚书和宴道中间。刘尚书倒没空管这些暗潮，他正看着他的妻以这种怪异的方式离开人世。他脑子有些乱。

　　素照走到书文对面，定定的看着书文。神色有点生气、有点伤心、有点欣慰，五味杂陈化为一笑。书文讨好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宠物狗一样的小眼神让人不忍苛责。

　　这时赵仲、宴道和仵作已经初步验完了尸体。等待回去进一步察验。书文叹了口气跟着这一票人往外走。书文一回家就径直跟着素照回她的院子。心理正想着怎么应对。素照也没有催，而是大声嚷嚷先吃饭。她们都没吃饭，素照又被王淮的杀气给镇住了，这会儿才觉得饿。书文很感激的看着她笑：“姐，你真好。”书文眼圈有点红的说着。素照一震，无奈说道：“我是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