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嵇竹七

5、第五章

　　书文看向王淮。顺手递出了一袋糕点。静静等待下文。
　　“在下赵仲，山昀的朋友。张兄有礼了。”书生自我介绍。
　　“赵兄有礼。那我先出去了。”书文本想回避。但是王淮叫住了她。
　　“不必！我们这里，边吃边聊。”王淮指了指旁边的酒楼。大步在前。
　　“赵兄请。”书文也不客气，毕竟一天没吃东西。吃大户什么的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书文转身跟上。
　　旁边酒楼不大。外观看着也不是那么夸张。匾额上书《安然楼》。字迹遒劲有力，飘然俊逸。看着不像是酒楼的匾额倒像是书局的。而且这名字也真是。。。书文以为会是《福汇居》什么的。三人进来。小二热情有礼。阳光一笑，三位楼上请。书文又是感叹。这到底来了个什么地方。人人都深不可测的样子呢。就自己这智商能不能安全活到死啊！默默为自己点根香。
　　楼上雅间中规中矩的摆设，并无特别之处。王淮询问书文的喜好。
　　“好吃就好。百无禁忌。最好有辣。”书文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还不如让自己舒服点。然后就闷头喝茶。喝了两口惊喜问道：“小二哥你们这里的茶是特供的吗？可有的买？”
　　“回公子的话，这茶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茶庄上的。公子喜欢的话回头我问问掌柜的。”小二温和回答。
　　“算了，谢谢你。我就问问。既然是朋友的那还是别麻烦了。用钱解决不了就不解决了。”书文暗暗越说越黯然。
　　“公子客气了。问这茶的一看都是爱茶的人。我们老板又多了一个茶友她高兴着呢。其实有很多人问的。公子不是第一个。没事，我去问问掌柜的便可。”
　　“哦~真的吗？还有谁问过，哎呀不好意思我多嘴了。就是想见见同道中人。不方便就算了。”书文很是惊喜。因为在药铺她喝的也是这个茶。
　　“旁边李二公子和他的朋友。还有张旭、孙成公子都是我们这茶的老客户了”小二很是骄傲的曝出其他人。

　　“如此先谢过小二哥了。”
　　“我们核对一下信息吧。”王淮主动说道。
　　“好的，你先。我要理一下思路。”
　　既然王淮不避忌旁人。书文更不会没事儿找事儿。她还心心念念她的茶呢。这可是老班章，可遇不可求啊！

　　“李老先生三个儿子。大儿子李夏做米粮生意，家中殷实，儿女孝顺。只是李夏的二儿子不喜经商，爱好书画，喜欢到处云游。就是喜欢这个茶的那位。”王淮随手一指。
　　“二儿子李申碌碌无为，但是以三个儿子为傲。三个儿子读书都很长进。对药理倒是不通。”
　　“李泉清的爹喜好医术。也是最孝顺的一个。听说年少时在南边随高人学医术。就李泉清一个儿子，宝贝的不得了”
　　“那李泉清的母亲呢？”书文回道。
　　“李泉清的母亲，木氏是南方吴地人。李掌柜学艺时遇到的。木氏家里门户不高，也是经商，是做药材的。木氏在家行五。庶出。来了京城之后，夫妻名声很好。木氏温婉孝顺。也懂些药理，帮着李掌柜打理药铺。”
　　“我只去了李泉清的房间，见了李二公子。”
　　“李泉清才学名不符实。药理上还是不错的。我在他的房间找到的诗文画作很少是出自他自己之手，但是药方的调配不错。所以他的医术尚可。可是我没有看到任何女人送的礼物。他既然定了婚，至少应该有些王婉华送的东西。其二，管家王越有些奇怪。他根本不像个下人，而且带我去找李二公子的时候故意绕路拖延时间。这其中的关系我没有理清。王兄可有高见？”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我们吃完去衙门吧。看看他们查出了什么。”王淮定调。
　　“我去找王婉华，你们去衙门吧。”因为书文很奇怪送李二公子诗集的人是不是王婉华。书文现在不敢定调就是情杀，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
　　“嗯！也好”
　　书文很是感慨，这束手束脚的被带着走何时是个头。从一开始自己就没准备好，硬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不是自己自找的。梁庸有没有想的那么无能。合着都是自己吓自己的？
　　“我们就此别过，明日晌午在这里核对结果。”王淮突然说道。
　　“好的。”书文有点愣，这是又跑偏了吧。这么感觉前途一片黯淡啊。这周单打独斗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书文蔫蔫的出了酒楼，向裁缝铺走去。
　　王淮和赵仲对视一眼看着书文出门。王淮心想这是不想装了？功力不到家啊。在贵女的圈子里不得被吃的渣都不剩啊。没听说有这么个呆傻的啊。想什么呢，总的继续装一下啊。日子得继续过不是。他日碰上能救的话就救一下吧，好歹算认识。

　　“公子是想给自己还是别人看料子？”掌柜问道。掌柜看着四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子、细高身材。看着是个精明的。
　　书文拿出令牌随意晃了一下。“请问王小姐在吗？我想了解一下她未婚夫的情况。”
　　“额！我女儿和内人回娘家了。因为成亲的事儿回去准备嫁妆，已经在家呆了两个月有余了。小兄弟有什么事儿问我也是一样的。”
　　书文立即警觉。然后如无其事道：
　　“哦！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问问你女儿和李泉清平时怎么来往。你对李泉清印象如何。”
　　“嗯，李泉清这人平时看着挺本分的。没定亲之前就因为都是街坊也了解李家药铺。偶尔去抓个药，见着李泉清人挺憨厚老实的。听说学问也挺好，还热心孝顺。我们就商量给阿婉定下来了。”
　　“你女儿当时怎么回复您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是同意的啊。看着挺开心的。”
　　“那这之后呢？王小姐的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们家也就这个样子，能让她后半辈子不愁吃喝就非常满足了。嫁妆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王掌柜笑笑说道。
　　“如此。谢谢您。那我先告辞了。”
　　走出几步不经意回头问道：‘王小姐很喜欢诗词？’
　　“啊？是的，现在不都喜欢这个嘛。”王掌柜纳闷回道。

　　书文现在是确认另一件事情的时候了。她在糕点铺子里听小二提起过，城外有一座小庙被烧了。书文快速租了一辆马车，赶去城外。

　　小庙附近没什么人家。书文在最近的小村打听到小庙被烧的时间。
　　“请问村长伯伯，庙被烧的那天你们村有来外乡人吗 ”
　　“说来还真有。那天啊，来了两个说是要回城里过年的小伙子。说是从外地带年礼物回来的。”老村长皱着眉说道。
　　“他们在这里歇了多久.”
　　“没多久，吃了个午饭下午就走了。”
　　“您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两个人长得都很秀气。一个看着憨憨的，一个看着忒斯文。白白净净的。长得有几分像，说是兄弟。”
　　“有一个是这样的长相吗？”书文拿出李泉清的画像。
　　“有点像。”
　　“那起火时什么时候的事情。”
　　“晚上啊！我都快睡下了。等我们过去的时候火势很大了。全村的人几乎都到了才给浇灭的。”
　　“那附近有水源？”
　　“后面有条小河，还有两口井。”
　　“您能让人带我过去看看吗？”
　　“这哪有不行的。”

　　半个时辰之后。
　　书文查看了一下小河就走了。只是抱着严谨的态度去看一下而已，毕竟村民踩踏。来来回回慌张取水，有痕迹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而且小河有点远。

　　而王淮这边。正在与梁庸核对信息。
　　梁庸是个迂腐之人。有些一言难尽。还要防着是不想惹事还是真的蠢。王淮听着那些孝道什么不可伤其发肤之言，真是想抽人的冲动都有了。现在王淮极度怀疑他是装的。毕竟这么蠢的能在刑部混这么久，也是匪夷所思。王淮使了个眼色给赵仲。
　　赵仲会意找个借口就飘向远方了。

　　“梁大人辛苦了。在下现行谢过王大人。”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只是苦了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梁庸回礼说道。
　　“请问梁大人可有线索？”王淮不想兜圈子。
　　“能有什么线索，仵作说是中毒，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毒。这要从哪里查起。”梁庸明显不想管。他正在忙着开朝之后的事情。他老爹说有大事要发生，感觉山雨欲来。所以他一心扑在问路上。并没感觉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王淮也不强求。他既然接了这个差事就尽快解决。他很忙的。 “那在下不打扰王大人了。”王淮感觉自己在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很自责呢。

　　当王淮回到绸缎庄就见书文正坐在角落里看书。
　　“怎么不上去？”王淮走近。
　　“额，这儿挺好。”书文捧着茶杯无语。我和你很熟吗。

　　二人回到来到雅间。书文有点疑惑的等着王淮先说案情。但是明显王淮没想开始。这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也就了然，默不作声继续看书喝茶。

　　二人相对无言，各自看书，也没觉得尴尬。
　　没过多久，赵仲回来了。看了一眼王淮，摇下头。默默坐下。
　　“现在要如何安排？”书文问道。
　　“我有些急事要离开几天。赵仲会帮你。”王淮想了想继续说道。
　　“梁大人那边没线索。就是我们现在知道的这些。明天结案，你可有困难？”王淮看向书文说道。
　　书文想说，你可真是上位者，真是霸道。感情你是主子你是天，我是平民不值钱。但是也得认命。
　　“可以，但是得借人手。”书文也不啰嗦。
　　“等下你和他商量，我先走了。”说着指了指赵仲。
　　书文摇摇手，笑笑不出声。恕不远送。

　　赵仲见王淮走了。主动过来问书文的需要。书文只是让他安排人。然后静等第二天的到来。

　　书文回道家里已经快要吃晚饭的时间了。去了一趟姨娘那边，想确认一下她的想法。书文是个干脆的人。既然决定要走，自然要了解一下姨娘的想法。不出所料她要留在这里。所以书文也没有什么负担了。毕竟精神上她对这个家是没有任何归属感的。所以离开也没有什么不舍。只是还要等一段时间罢了。她得安排一下自己的“身后事呢”。

　　映秀端着晚饭进来。
　　“坐”书文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
　　映秀不肯。
　　“我很累，今天跑了很远的地方。不想说话。我信任你，也请你相信我。我们好好互相搀扶活下去。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这样说话。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想法，以后请多多支持，再次谢过。”书文弯身行礼。
　　“好”映秀脑袋一热就答应了。眼里闪着泪光。感觉突然有了家。有了责任呢。这感觉还真是诡异的好。
　　因为映秀是个庶女的丫鬟。一直过得清苦的日子。虽然她不觉得苦。可是主子一直是个拎不清的。她也扶不起来不是。现在好了。感觉她可以大胆做事不怕出错，因为小姐给她安全的感觉。背后有人的感觉是真的不能再棒了。
　　话说这不是你相公给的吗。书文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想打人呢。
　　“事情做好了吗？”书文边吃边问道。
　　“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已经传出去了。就看明天的了。”
　　“其他的呢？”
　　“嗯。也找好了地方。还恰巧碰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许仵作”书文眼皮都没抬说道。
　　“小姐怎么知道。”
　　“在这里我一共认识的就那么两个人。肯定不是王淮那就是许老了。”
　　“好吧。许老说他让那位收留他的人家过来帮忙。”
　　“好的。还缺很多人。你慢慢物色。”
　　书文要自立门户自然是要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她打算先开个酒楼酒楼。地段都只能找稍微差一点的地方。没办法，没钱的日子是寸步难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