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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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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听说离梦谣被人拿走了!”
一名店老板和一个店小二趁着空余时间津津有味地坐在桌上嚼着舌根。
“真的!那是哪位高人能过即翼之山的关?那即翼之山可全是由活人体内的怨恨之气提炼出来的,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啊。”店小二满脸不置信的样子,嘴迟迟合不住。
“是啊,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我看到告示也不得不信了。”
“告示?我怎么不知道啊。”店小搔痨搔头
那店老板想了想,道“告示上才贴出来没多久,上面说好像是那个罪该万死的玄家的大少爷和小少爷,还跟着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江湖骗子。
“啊!不会吧,连堂堂叶家长子临川王叶辰轩都没成功,怎么会被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杂碎拿走啊,他可是皇上亲封的王爷,全叶家的希望啊。”
店小二嘴张得更大了,嘴角差一点就裂开了,店老板看见他那副惊悚的表情,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嘿,你可别小看了他们,三个人,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将羽风阁杀了个片甲不留,那叫一个厉害,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羽风阁被连根拔起,但那玄家的人虽然也是千古罪人但还算有点良心,他们羽风阁呀,就只会欺软怕硬,压榨我们老百姓的钱。”
“玄家?可羽风阁不是一个来去自如的地方,那训练的都是一些刀枪不入的‘小强’。”
他们说话的内容让酒馆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年轻人,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他们两人面前。
道:“哼,有些人啊,一边骂着玄家是千古罪人,又一边称赞玄家除了百姓心头之患,你们说这些人是不是很该死啊?”那种声音稚嫩中带有温柔的语气。
店老板说:“这位公子我们不过是嚼嚼舌根罢了,可以不必在意。再说,天下人本来就是您说的那样,如果人人得而诛之,那天下人也无一能幸免了。”
那人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便屠尽了这天下人,无一幸免。”那种语气桀骜不驯,店老板阅历很深这样的人他没少见过,他们只不过是说笑罢了,这种人就只会说大话,从不付诸行动。
店老板道:“那不如今天就屠尽这天下人?”
那人道:“时机尚未成熟。”
店老板更加确定他只是个江湖骗子,在自己面前买惨,不想付酒钱罢了。
店小二听得迷迷糊糊的,一头雾水,跟本就听不懂。
那人结了账便走了,店老板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 “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丁光白坐在角落的位子,没人会注意到他。
他一直在听刚才他们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店老板瞥了他一眼,觉着不对劲儿,哪有客人点了一桌子大酒大肉不吃的,心里又起了疑心。
丁光白也注意到还没吃东西,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虽然在店老板眼皮底下,他的心也砰砰直跳,但是动作却很稳,这样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碗里的食物没了,丁光白才放下心来,放下碗筷,店老板也才将视线转移。
这家店是宫廷里达官贵人歇脚娱乐的地方。这店里的伙计个个警惕性够高的,店老板就更不要说了,这样做只不过是保障了那些贵人们的人生安全。
除了那个店小二,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一个傻子名字叫大堡子。
这个大堡子,是店老板在街头上看见他觉得可怜,便收留了他,给了他口饭吃,没成想这傻子就是还挺得劲儿的。
他结了账出了店,向着城南的方向走去,他想去一探究竟,奈何人太多挤不进人群。
他便向旁边的一个老头问道:“老人家,这儿发生什么了?”
那老头转了过来笑咪咪地对他说:“不是本地人吧?这儿叶家悬赏谁能拿回离梦谣就赏一万黄金,大家都在组队呢!”
丁光白落井下石道:“有此等好事!那是何人盗走离梦谣的呢?”
老人想了想,又说:“玄家的人,和一个叫丁什么玩意儿的。”
丁光白心里开始同情这个跟他同姓名的男子,天下人只记住了玄家的人,却忘了他的存在。
他转念一想:不过,他刚才说是玄家的人和一个姓丁的盗走离梦谣的,玄家就只有玄落川和玄露存活下来,他又是玄露的师傅,那姓丁的莫不过是他。
他向城南外走去,走入一片树林里,树林深处有一间草屋,那草屋便是他的寒舍,推开栅栏,有四个房间,他走入了第一间。
“哥哥!”玄露猛地从床上弹起,丁光白闻声从他的房间赶来,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接着丁光白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粉色绣花的手帕递给了他,玄露接过手帕看了看,道:“您又去风流场所了吧?”他擦拭着额头冒出的冷汗。
丁光白道:“大人的事,小……小孩别管!”
过了一小会儿,他平静地说道:“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丁光白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不然你老是说我虐待你。”
玄露道:“得了吧,您还是别关心我了,关心着,关心着我就被卖到了其他地方去。”玄露拿过身边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着。
丁光白道:“那时候的确是经济困难,我没办法,只要把你送到人贩子手里,但后来你还不是自己跑出来了,你知道我最后还赔了多少吗?两倍的钱啊!”
玄露对他翻了个白眼,以示轻蔑。
“吃饭啦!”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姑娘,在外面大喊道,声音大得吓人。
那人就是一言不和就骂街的人称泼辣一姐——王珍灵。
丁光白听到吃饭两个字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眼里直发光,道“吃饭了!快走。”
说完丁光白推开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厨房,刚进厨房一股股肉香味刺激着丁光白,他迫不及待地在盘子里抓了一只鸡大腿塞进嘴里。
王三娘在一旁偷笑,对丁光白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这儿有筷子不要用手抓,不干净。”
丁光白忽然停下了,心里想:不对啊,她怎么变温柔了?平常会粗暴地把筷子扔给自己,然后在旁边插着腰一直骂自己怎样没用的。
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谁也阻挡不了他与食物的亲密接触。
他抄起桌上的夹筷子往嘴里送东西。嘴里不停地说好吃。
玄露洗漱好了,往厨房走去,丁光白抬起头嘴里还含着没吃完的鸡翅膀对他说:“快来吃!”
玄露走到王三娘旁边坐下,拿起碗筷子只夹着被丁光白遗忘的青菜吃,愣是一点肉都不碰。
丁光白更疑惑了,心里想:这群人都怎么了,这小子从来不穿白色的,今天却穿得奔丧似的。
他以前嫌白色穿着太丧气,今天却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是白色的,他便意识到今天不简单。
他正要开口玄露先说道:“今天是他的祭日。”
丁光白被呛了一下,脸色有一瞬白得可以和白袍相比了,但也只是转瞬即逝,毕竟他的脸皮跟城墙拐有一拼。
玄露说道:“你宁愿相信你自己眼里看到的,也不愿相信他说的吗?”
丁光白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他说的!”丁光白低着头继续吃着。
王三娘在旁边看着他们师徒两人,忽然间,王三娘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皱眉道:“有人来了,可能是为了离梦谣来的。”
丁光白也瞬间正经起来,道:“离我们几里?”
王三娘道:“最多四五里。跑也来不及了,你们快躲进房间里。我来应付他们。”?
丁光白道:“你一个人行吗?”
王三娘道:“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泼辣一姐。”
丁光白二话不说将还在状况外的玄露一把抄起,连拖带拽地拖回了房间,关上了门,玄露才反应过来。
“不行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帮三娘。”说着他就想朝门外走去,丁光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把他拉回来,道:“别去,你会害了三娘的。”
玄露想了想,好像觉得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安安分分地站在丁光白的旁边。
王三娘调整好情绪,拿出洗好的衣服不慌不忙地晒着。
过了一会儿,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在耳边轰鸣,玄露和丁光白打开一条小缝,随时看着敌人的一举一动。
须臾,一群穿黑色衣服的人一泄而出将整个竹屋围得水泄不通,从那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中夹杂着一个穿白衣的人,那人大概是领头羊了。
他缓缓走向王三娘道:“识相的给我让开,我知道他们在里面。”
王三娘放下衣服道:“我呸!我为什么要识你的相啊?老娘我是王三娘,你出去问问谁不知道老娘的,我还没要你识相呢,你就让我识相。”
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是王三娘,头儿快撤!”
那人回头愤然道:“笑话!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而已,我还会怕她不成。王三娘是吧?你再不让开我掀了你的屋,到时不要找我扯皮啊。”
王三娘走到他面前,用力踩了他一脚,虽然只是一脚但是力道很足。
开始骂道:“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呢,就跟老娘横。”那人疼得满头大汗,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流之辈竟有十个壮汉的力气大,她若用的是法术自己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丁光白心想: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土匪痞子,三娘可是有一点法力的,只是她不想暴露罢了,就算她没有这点法力,她就是用嘴也能给你说晕过去。不过,刚刚才是真正的泼辣三娘,在厨房里的王三娘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那人恼羞成怒一把掐住三娘的脖子往上提,玄露看到三娘有危险,便忍不住一脚踹开房门,等丁光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房间了,他想到别人说他做师父的老是躲在徒弟身后心里是分不服气,便也跟着出去了。
玄露道:“放开她!”话音刚落在军队里发出一阵爆笑。
“哈哈哈!放开她,让我来,你……你们都不许跟我抢,哈哈哈。”边说边说边学着玄露刚才手上前伸的动作。
是刚才那个让自己头儿撤的小卒发出的声音,笑声断断续续,他差点儿笑岔气儿了。
大家都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他也觉得尴尬,就收住了笑,道:“对不起,你们继续。”大家都没再管他了。
那头儿继续道:“离梦谣,交出离梦谣!”
玄露道:“先放开三娘。”
那人就将快窒息的王三娘甩到了一边,玄露忙去扶被甩出三米远的王三娘。
王三娘边喘气边说:“咳咳,不要出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玄露吐了吐舌头,那人飞速的移动到玄露的身后将他一把擒住,丁光白站出来道:“放开他。”
那名小卒又笑道:“噗,哈哈哈哈!让……让我来,哈哈哈哈!”
他一个劲儿地揉着肚子,大家看着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副滑稽的样子,还揉着肚子,合不拢嘴。便也跟着笑起来,不笑还好一笑就停不下来。
那头儿看见自己的队伍一点气势都没有,还像发疯似的笑个不停,便又脑羞成怒道:“别笑了!”
这一声差点震破天际,大家也都被吓住了纷纷止住了笑。
没办法那名小卒笑点太低,止都止不住笑。
那头儿走到他面前,觉得天灾要发生了,才收了笑。
那头儿问:“好笑吗?”
小卒道:“不好笑。”那头儿道:“不好笑还笑。
那头儿转身,便看见丁光白向他们抛了一颗烟雾弹。
顷刻间,竹屋被白雾环绕,等烟雾散去之后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留下一些燃尽后的灰烬。
那名小卒捂着鼻子插嘴道:“燃燕,这是最好的逃跑工具,身型似燕,两侧还有羽翼,用燃粉飞行。
全中原仅有五对,能这里见到稀奇稀奇啊!”
说完他又捂上鼻子,慢慢地退出人群。
大家都纷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头儿道:“可恶,又让他们给跑了。”
说完,身后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他看见将士们变得异常的亢奋,有的开始自相残杀,有的将自己摧残得血肉淋漓的。
那头儿道:“原来是他。”说完那个头儿也向竹林里跑了。
那名头儿要找的小卒,对竹林里那些人,笑了笑道:“拜拜!”
他转过身却一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他抬头便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五官清秀,一直板着个脸,他腰间的双龙戏珠翡翠玉佩时隐时现。
他心想完了完了,怎么好死不死撞见他——叶辰轩了,撞鬼门关上了。
叶辰轩身后跟着七个女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们就是七绝音。
叶辰轩开口道:“你是谁?你在这干什么?”
他心里踹了几只受了惊的赤兔,道:“小人名叫王祥,跟随头儿来找丁光白,结果他们……他们自相残杀起来了,方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叶辰轩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走,他拱手道谢后,向竹林深处跑去。
华千丽站出来道:“公子,就这么放他走?”
叶辰轩道:“我做事好像还轮不到你管我吧?你永远记住你只是一个仆人,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华千丽是青楼出身,曾勾引过叶辰轩的父亲,叶辰轩就母亲失了宠,如今他父亲去了边关地区镇守防线,他心里一直记恨着她,他自然而然地把握住了折磨她的机会。
华千丽:“是,是。”低头弓腰样子实为丑态。她心里想必将叶辰轩恨之入骨了。
“哦!所以,那个烟雾弹里有乱魂散喽!”玄露问道,丁光白应道:“是啊,还是我亲手调制的,药效被我提高了十倍。我可是……”
玄露捂住双耳,道:“不听不听师父念经。”
他们下降到了一片平地上,在那里他们还在津津有味地吹着牛。
王三娘突然紧张起来,道:“快走。”
王三娘道:“他来了。”
两人神同步地转过头来看着王三娘问道:“谁啊?”
王三娘道:“他们是来找我的,你们快走,不然会连累到你们的。”
丁光白道:“怎么刚落脚又要跑路啊!那这样如何,三娘你解决之后来昭和城醉桃酒楼找我们。”
王三娘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快走,这次真的有生命危险。
他从袖中掏出一点燃粉,带着玄露飞向了昭和城。
王三娘小声道:“如果我还有命去昭和城,我会去的。”
不过一会儿一些人便将王三娘团团围住,王三娘道:“您还真是大驾光临呐!宗主。”
那个被王三娘称作宗主的人说道:“三娘?呵,您老何时取了个土得掉渣的名字啊?还是王珍灵好听。”
王灵珍笑道:“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想体验一把布衣百姓的生活,难道宗主连一点人身自由都不给我吗?玄天沙。”
玄天沙嘲笑道:“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重新为我效力我可以既往不咎。”
王灵珍道:“哼,我说过不回去就不回去,覆水难收啊!”
玄天沙道:“唉,可惜了,你的三个姐妹们还傻傻地以为你会回去呢。”
王灵珍微微怔了一下,接着说:“她怕是全部背叛你了,比起你手足相残,你好像没有资格说我。”
玄天沙恼羞成怒道:“你找死!”他从袖中抽出黑沙向王三娘砍去。
【黑沙:玄魔洞的邪祟之气铸成,剑身周围隐隐有邪气环绕】
王珍灵也从腰间抽出泊绫相抵,二者不相上下。
【泊绫:浔石山上的天丝制成可调节软硬,硬时犹如快刀】
但她法力不如他,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她却还是死死地撑着。
这时一把刻紫色牡丹的配剑结束了两人僵着的局面,花漫剑落到一个穿紫色上衣,白色下裙的人的手里,那人长得和画中走出来美人一模一样。
开口道:“我来晚了,珍灵姐。”说完她的花漫剑分成了九支向玄天沙刺去。
玄天沙灵敏地夺过了她的攻击,道:“好啊,杀一赠一。”说完他将手放到黑沙上,鲜血一下就溢出来,那些邪祟似乎重新活过来一样。
它们汇聚成一个旁大的圆球,还乱放着小的邪祟,邪祟可是由活人的怨恨之气,杀伤力自然高。
秋华悦飞起来,向那坨圆球踹过去,那球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下坡,那球停都停不住地往下滚,嘴里还说:“宗主救我。”
玄天沙捂住了眼,不忍看,嫌丢脸道:“它们没智商的,我还有没邪祟的黑沙,你们等死吧。”
秋华悦笑道:“宗主啊,如果你想杀我们的话你可以洗洗睡了!”
玄天沙道:“我还有两万轻兵呢!”
秋华悦又笑道:“哈哈哈,我也有。我们这儿有两个人,你就算加上你的手下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
王珍灵也说道:“看在我还叫你一声宗主的份儿上我不杀你,快走趁我还没反悔。”
玄天沙道:“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作了个撤的手势,所有人都撤了,他临走的时候道:“你一定会后悔,你现在没有杀了我。”他说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华悦一把就抱住了王珍灵,“珍灵姐,我好想你!”
王珍灵被她抱得脸发微微泛白,王珍灵道:“你要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秋华悦就顿了顿放开了她道:“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
王灵珍问道:“你也背叛了他?”
秋华悦笑道:“不只是我,你不辞而别之后大家就知道你不想再为他效力了,大家就都背叛了他。”
王珍灵:“一群傻子,为什么要跟着我选择呢?”
秋华悦道:“因为是将我们每一个人从痛苦的深渊里拯救出来的,这份恩每一个人都记在心里的。”
王珍灵眼眶湿了,秋华悦道:“咋还感动哭了呢。”
王珍灵:“谢谢你。”秋华悦道:“客气啥呀,一顿醉桃酒楼的豪华宴席就够了。”
王珍灵道:“好正好我要去赴约。”
说完她们手挽手便一同向昭和城走去。
王祥从草丛后钻了出来道:“唉,我还要在你们更前一点儿到啊!”
说完,向另一条小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