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海纳百川》此夜寒昙

6、和排球抢男友的第六天

　　学园祭在学生们的期待下如期举行了，晴奈怀揣着小学时去郊游一般兴奋的心情早早来到学校，在活动场地上张贴上大字誊抄的菜单。
　　这时排球部部员也陆陆续续到场了，晴奈在临时开辟的更衣室前放上了围裙，对着社长给的表格一个个地认着“借”来的临时帮工。
　　直到分配给她的帮厨名额全部都交了出去，及川还是没有出现。
　　这人来得也太晚了，晴奈在心里埋怨。
　　“请把这些蒸好的糯米捣成年糕。”她领着临时工们到厨房的一方角落，指着正在源源不断冒着蒸汽的大锅说，“工具在那里，我去拿隔热手套。”
　　“真是因祸得福啊。”
　　转交完手套后晴奈并没有走远，而是就近找了个小板凳开始剥毛豆，然后便听见厨房里的男生一边干活还一边在闲聊，“谁想到一二年级竟然还要穿女仆装那种羞耻的东西，相比之下，还是在厨房里帮忙比较好！”
　　完蛋了，晴奈想，完全控制不住脑洞，女仆装的及川……
　　“啊啊我的毛豆！”走神的时候不小心把剥好的毛豆扔进果皮垃圾里了。

　　及川彻来的时候离正式营业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但他仍是磨磨蹭蹭地拿着自己的衣服进去换。
　　“垃圾川，要好好执行‘色·诱’任务啊。”隔间传来熟悉的声音。
　　“彼此彼此，我对小岩你的女仆装也万分期待呢。”及川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他懒洋洋地扣上西装最后一颗扣子，走了出去。
　　“喔喔，及川，人模狗样啊!”部长风间赞许地说，慈爱地摸了摸后辈的狗头。
　　“好过分……部长，国语不好请不要讲话。”

　　“来一份毛豆裹年糕……欸？”及川掀开遮蔽后厨的幕帘，正想为捞到了第一单而邀功的时候，不防看见了一个熟人。
　　“七海？”
　　“好的……及川同学，好久不见了。”晴奈正在系围裙，本来没回头随意答应了一声，听见对方唤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转过身来。
　　“什么啊你这种失望的表情。”及川抱怨着，直接从帘子下面钻了进来，“就这么想看本大人穿女仆装？”
　　他看见后厨里两个同年级的排球部员在舂年糕，衣服全部湿透了，脑门上也亮晶晶的，晴奈的手边已经有了一小堆剥好的毛豆。案板上或多或少摆着一些处理好的食材。
　　效率还真高。他在心里感叹道。
　　“及川同学，你这样直接说出来我很难接话。”
　　晴奈眼疾手快地推开及川毛茸茸的脑袋，护住了自己正在剥的毛豆。
　　“我就尝一口……”及川委屈地说。
　　“半成品你也这么好奇。”晴奈没好气地说，拢了拢剥好的毛豆，“等等你可以去找点单的女生啊，想必她们一定乐意和你分享。”
　　没料到晴奈犀利的揶揄，及川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头一次因为自己善于搭讪的技能而心虚。
　　“不要给我贴上刻板印象啊……”他嘟囔着，小声的抱怨因为拉长的语调听起来像撒娇一样。
　　“难道不是女生吗？那还真是抱歉。”晴奈面上如常地开着玩笑，却趁对方不注意，快速地用右手蹭了蹭发热的耳朵。她终于知道及川无往不利的魅力究竟在哪里了。
　　“我说及川，你怎么去厨房报个单就一去不回了啊!”有人在门外大声嚷嚷着说。
　　及川连忙紧张地一把掀开帘子跑了出去。门外传来两个人拌嘴的声音：
　　“‘一去不回’什么的也太不吉利了啊……”
　　晴奈注视着仍在微微摆动的幕帘，半晌，回过神似的走回了料理台前。

　　看见座无虚席的餐厅，原本还担心把排球部拉下水的社长绀野松了口气。
　　原本还担心被烹饪社拉下水的部长风间也松了口气。
　　托及川的福，来客基本上都是女生，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男生都被女仆装的一群伪金刚芭比吓跑了。
　　曾经有来咖啡厅男同学抱怨说想看“真正的女仆”，马上就被武力镇压了。
　　很快就到了排球部内部约定的休息轮换时间，而人手匮乏的烹饪社员毫无疑问是必须“打满全场”的人。
　　及川撂下西装就出去浪了，不管因他而来的客人不说，还顺手撩走了几个。绀野胡乱应付着点名要求及川服务的客人们，心里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
　　许多一二年级生都是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女仆装，嘴里还像老太婆一样愤恨地咒骂着，一副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任何相关元素的样子。
　　当他们如一窝马蜂推搡着挤出咖啡厅的时候，晴奈正在做蛋炒饭，她虽然一向是没什么力气，但颠锅翻勺的技巧还是有信心的，只是苦于单手没法拿起锅而不得不用锅铲一点点翻着面。
　　起锅后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后厨房，但晴奈却觉得油腻得喉咙发紧几乎要呕吐出来。
　　“好饿啊。”花谷没什么精神地哼哼道。厨房里没地方坐，她靠在洗手池旁边，闭上了眼。汗水使她的头发一撮一撮地贴在额角，脸仿佛蒸熟了一般红通通的。
　　“我都累到没胃口了。”浅水叹气说，两只手没什么形象地胡乱扇着风，却只能搅乱这里浑浊的油烟罢了，“蛋炒饭是哪一桌客人的？”
　　“我去送就好了。”晴奈匆匆把手在围裙上一抹，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晴奈把盘子放在铺着黑色桌布的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怎么来了？”
　　牛岛若利把盘子拽到眼前，低声说了一声“我开动了”。然后用勺子把炒饭上的白芝麻和葱花拌进饭里，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看见他认真的吃相，感觉突然又有食欲了。晴奈感叹。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干脆在一旁坐下来。
　　之前是有和哥哥提了一下学园祭的事情，还问他要不要来，不过他不是说部里可能有训练，不太可能过来吗？
　　“今天中午没有训练，我算了一下，不午睡的话，往返足够了。”牛岛若利咽下嘴里的食物，表情平和。
　　“这是惊喜吗？真是的，你怎么还学会搞这套了。”哥哥能来为自己捧场，晴奈心里确实是十分高兴，虽然因为害羞不能直率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出口的全是埋怨，但是脸上深深的笑意和眼底明亮的色彩却不会让人误会她的意思。
　　受到她的感染，牛岛若利的脸上也露出浅淡的笑容：“顺便改善一下伙食。”

---

作者有话要说：　　查资料说毛豆裹年糕是宫城县乡土料理代表，是一种甜点
弱弱的说一句，我在文里加的几个小细节，有人想和我讨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