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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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是个干巴巴的老头儿，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抽着一杆很长的铜烟枪，，手上金属的颜色同他的光头一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的摊子上，满满当当全是石头，大的小的，黑得青的，像一个小岩滩。
就没见过这么卖货的，石头不是应当分开些摆放么。就算不分开，好歹也摆一摆，这样杂乱无章地随手堆在一起，大的石头将后面小的都挡住了，卖得出去才怪，客人都看不清货物，也难怪人少了。墨子钘一面腹诽一面蹲下来翻看。
她专检着小石头翻，半晌无果，不禁有些泄气，蹲着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异人市上方明亮的天空和太阳。那老头儿对这个小道士置若未闻，视线始终不曾抬起。清梧默默在后面陪着。
墨子钘有些焦躁，刚想起身换一家摊位看一看，再一低头，便看到了一块很大很丑的石头。
真的很大，放在地上一瞧，约莫有五六十斤，坑坑洼洼，黑黢黢地立在地上，一点儿也不打眼，在路边放着，唯一的用处估计是抬回去压灶台。
墨子钘不再动了，眼睛却渐渐亮了起来。
周围有主顾过来，见墨子钘一直不走，便也问摊主:“老人家，这石头做什么用的？”老头儿也不抬头，只是淡淡地吸着烟，淡淡地答道：“玉石，珍珠蚌，夜明珠。”有烟从他垂下的头前散开，朦朦胧胧的。那主顾扫了眼摊子，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摇摇头走了，多半是笑话这老头儿有病。
墨子钘也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老头儿：“阿伯，此石怎么卖？”老头儿终于抬起头淡淡扫了一眼她指的石头。他的脸皱巴巴的，五官很可怜地挤在一起，像一个风干了的核桃。
“金三十两。”
WAF？！
墨子钘瞪大了眼睛。先生你还是等着哪个绿林好汉收了你吧，比你在这儿摆摊抢的多多了。可她是等着此石救命的，只好咬牙道：“好。”身后一声惊呼，竟然是刚才那个主顾没走，站在她身后看热闹。
“四十两。”
她还没来得及付钱，那老头儿又语气淡淡地加价。
墨子钘汗都下来了，把她卖了估计都凑不上四十两金子啊。她身后看热闹的人居然越围越多，这些人都不去卖货了，在此抱着胳膊嘁嘁喳喳。果然围观这种习性万年难改，哪怕是跨越种族空间时间也丝毫不能打动人一颗八卦的心。
“好。”身后一道很温润的声音应道，走上前来。是清梧。
“五十两。”
身后喧哗声暴起，风暴中心的三个人均对此无动于衷，那块普普通通的焦点丑石，也在地上默默地黑黢黢地立着。“好。”
“七十两。”
老头儿一烟杆子打在清梧拿着银票的手上。此时他手上银票的厚度已经相当可观了。墨子钘眉心一立，登时就要发作，又自行强忍了下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儿很是古怪，若是拂了他，这石头他们出钱怕也未必能到手。
清梧慢条斯理地将银票揣了回去，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墨子钘跟着站起来，她自己又出不起钱，心里着急归着急，却不好说什么。
“当啷”一声，一块椭圆形的小巧玉牌被掷在摊上。清梧的声音淡淡地响起：“随便去哪家钱庄，把它交给伙计，他们会兑给你一百两金的钱票。清华，拿上石头，走。”
四周吃瓜群众鸦雀无声，寂静程度堪比开集前那股死气沉沉。墨子钘弯腰将石头抱在怀里，垂下头跟在清梧身后。
“对不起师兄。”从异人市下来，饱受整集人的注目礼后，墨子钘有点闷闷地嘀咕。
“对不起什么？”清梧转过头来，一派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是刚放完一百金血的样子。
“因为它，害你白白损失一百金，还被那老头儿打。”墨子钘小心虚地颠了颠手里的石头。
清梧回头看了她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墨子钘莫名其妙。抱着半人多高的石头，这个一米六几的姑娘腾出了一只手摸了摸鼻子：“你笑什么。”四周隐了身形的侍卫目瞪口呆，以一种“看见蚂蚁背大象”的奇妙眼神看着她。
清梧在前摇头一笑：“前人掷千金博美人一笑，我此日费百金得一人，岂不划算。”
“原来这儿也有这么脑残的前人……”
清梧嘴角一抽。这重点是怎么神奇地歪走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