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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随珠藏甲占吉凶 启梅花八卦五行断生死》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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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难离狱后,心中一直愤愤然,想是这周谨鸢真是奇怪,被诬陷入狱也气定神闲,如入禅境,实乃可恨之极,自己这般着急倒显得可笑的很。
他一路腹诽,一边大踏步走着,后面的张华不明就里,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其后,待钟离难缓过神来时,两人已到了盛京诚外的官道上了。
张华见钟离难停了下来,急忙上前,道,“大人,我们现下是去往何方?”
钟离难沉思了一会,道,“我记得前方有个小村庄,属灵犀县管辖范围,距离白马寺也不远,我们前去看看!”
他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张华如坠云雾,却又不敢追问。
盖因钟离难虽然看起来俊俏漂亮,唇红齿白如文雅书生,然则脾气乖戾,一言不合则满脸乌云,虽则聪慧敏捷,却觉得人人应当都如此这般,你若不能像他一样思虑明白,不是你愚钝不开化,定是你懒惰不愿勤思。
所以在大理寺做了两三年,虽然办案能力超群,却因脾气秉性得罪不少权贵,迟迟不得升迁。
两人沿官道旁小路弯入村庄,这村庄虽叫李村,李又是大姓,然村内只短短百户人家,因靠近盛京,年轻力壮的都入城干活,独留几位老人在村中留守,先下已接近傍晚,炊烟袅袅,映着绿柳花红,倒显的一幅桃源之像。
估计此时村中人皆在家用飧食,村庄内竟无人行走。两人在村中又走了几步,却忽热见钟离难面上一喜,直奔一处而去,张华跟随其后,却是来到了一处打铁铺。
那打铁的大汉估计也就是村中不多的青壮年,正在熄灭炉火,准备收摊,见来了两位后生,前面一位锦衣华服,面如美玉,丰姿奇秀,眼若桃花几多情,眉如寒霜隐鸷戾。后面那位长相忠厚,似为随从。
李铁匠拱了拱手,道,“两位,不巧,炉火已熄,今日收铺啦!”
钟离难却微微一笑,道,“却是正巧,我两不为打铁,只是想问老人家几个问题。”他面上客气礼貌,语气却不容予驳,身后的张华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出口。
李铁匠皱了皱眉,扔下手中的火钳,道,“小老儿孤身一人,打铁打了一辈子,实在没什么事情能劳动两位相询的。”
“老人家说笑了,”钟离难上前一步,取出腰间名牌示意道,“我们只是想问一下,前几天是否有人来找您打过一把钥匙,长3寸2厘,凹痕共三处,分别深1.8厘,0.2厘和2.8厘,齿距5毫,共8个,长度分别为2个10毫、4个15毫、2个7毫。”
一旁的张华不禁吃了一惊,他那时不过在一旁看了一眼逢仙手中的钥匙,却能记得如此清楚,实乃聪明灵慧之极。
那李铁匠见了钟离难的腰牌先是一惊,有听他描述如此详细,更为震惊,思虑一凡后,开口道,“那日也是酉时一刻,有个少年郎急匆匆的拿了块泥模子过来,让我照着做一把钥匙出来,而且要尽快。说是戌时过来取,仍了块银子就急匆匆走了。我看那银子陈色和重量都不轻,只得重燃了炉火,急忙给做了那柄钥匙。戌时那少年郎果然如约而至,取了钥匙后,又仍了块银子给我,我道,‘先前已是给多了,锻把钥匙并不需这么多钱。’谁知那少年郎狠狠瞪了我一眼,后道,‘此事过了,休要再提,否则你将无命开销。’我见他说的狠厉,形色匆忙,便想小老儿此番必定惹了麻烦,那两块银子也不敢动,收在了这里。”说罢,从里间取了盒子,拿出两块银锭子交予钟离难。
钟离难一接手,便知这银子陈色重量果然不错,摩挲了半响,递给身后的张华,道,“不知老人家除此外还知道些什么?”
李铁匠本来还在犹豫,听他这样问了,便开口道,“那少年郎虽然衣着华丽,小老儿却觉得并非男子。”
“为何?”钟离难瞅了一眼李铁匠后,问道。
“嗨——”李铁匠拍了拍大腿,笑道,“那少年郎长的唇红齿白,容貌阴柔,耳朵上还有眼儿,喉结也无,不是女子是甚?”
“老人家好眼力!”钟离难赞道,“此番事件,还请老人家先莫要声张,到时候不定还要叨扰一番。”
“这个自然省得,大人还请放心。”李铁匠笑眯眯的说道。
钟离难又叮嘱几句后,带着张华离开了村庄,因着天色已晚,两人怕错过关城门的时辰,在村头买了两头驴子,一边紧赶,一边议论这案子。
“这打钥匙的人自然是程月霜了,只是她为何一定要错开逢仙,偷盗钥匙进思量阁,抹掉周谨鸢原本想要让我们看的东西呢?”张华疑道。
钟离难冷哼一声,道,“怕是那打钥匙并非程月霜本人!”
“难不成逢仙大师在说谎不成?”张华惊道。
钟离难白了张华一眼,道,“逢仙和周谨鸢对思量阁那晚的事讳莫如深,定然不只是因为此事牵扯的四人背景深厚,更是因为那事情非比寻常。程月霜你也见过,作为下个月入宫候选,定不会自己去做这等事情,定然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去做。”
张华闻言恍然大悟,道,“那我们先下可是去找那丫鬟问话?”
仿若对于张华的智商不忍直视般,钟离难呵道,“证据不足,何以问话?只怕得找人暗地去查了。”
见钟离难恼怒,张华只得喏喏禁声,两人再次快马加鞭赶了过去,堪堪抢在关门前刻。想着待会回司衙好好翻阅卷宗,却不料入了城门后不久便被迫停了下来。
只见司衙门口,星星灯火,排了一众,一锦衣奴仆举灯上前道,“还请两位大人移步,我家九殿下在府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