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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随珠藏甲占吉凶 启梅花八卦五行断生死》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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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难顿生恼怒之意,碍于对方是深的皇宠的九殿下,只得咽下怒火,道,“还请前面引路,我两随后便来。”
那仆人却依旧不退步,“暖轿已备,还请两位上轿。”他侧了侧身,果然后面是抬着华丽大轿的轿夫。
区区九殿下仆人也敢如此傲慢,思及此。钟离难冷笑一声,道,“我两习惯这驴儿驮,不适应这人肉垫驮。”
后面的张华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得清咳几下,道,“还请小哥给带个路。”
那仆人脸色一变,看了钟离难一眼,转身带路前往九王府。
却说盛京九殿下,和当今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相貌性格却截然不同。因着从小体弱,兼之外貌肖似早亡的皇后,深的陛下怜悯。
进出宫门皆软轿接送,上下轿都有仆人弯腰坐垫脚塌,不仅见皇帝等人不用下跪叩拜,出入宫门亦不用递牌通报。
钟离难刚刚所言不仅讥讽那傲慢的奴仆还连带九殿下也讽刺了去,也亏得那奴仆涵养好,牢记九殿下吩咐的要事,不然很可能在大理寺司衙门口就打了起来。
对于九殿下,钟离难只在一次陛下摆的晚宴上远远看过一眼,他扶着喝醉的同僚去如厕,只看见远处有一人站在檐下望月沉思,后来才得知是盛京闻名的九殿下,当时只觉得那人风姿卓越,当得起传言的一两分。
九殿下盛京闻名,不仅因为皇恩得宠,还因为他的美貌,皇后当年美貌惊动四国,见之则兵戈止,曾代陛下游说邻国,止了一场战争。
传言九殿下美貌更甚皇后当年,明月见之暗淡,牡丹见之低垂,笑颜可解冰河之冻,蹙眉可生深秋之怜。
钟离难总以为不过是民间讹传,先下见了也暗暗吃惊,天下竟有如此标致的男子,竟不知何等女子才可配上一二。
朱肱坐于软塌亭间,四周金镶玉砌比之也黯然失色。
“是我考虑不周,不知钟离司直竟然不喜软轿,怠慢司直,还请钟离司直莫要怪罪才是。”
钟离难略微缓过神来,拱手道,“不知九殿下深夜召请,所谓何事?”
朱肱挥手屏退左右,道,“前几日偶得一物,说是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本王百思不得其解。听闻大人见多识广,特邀大人一观。”
言毕,取过一物递于钟离难。
拨开软锦,钟离难吸了口气,道,“此物——不知九殿下从何处得来?”
朱肱点了点眼角,道,“传闻盛京有一庵,庵小而破,里面只有一老妪,能算过去未来!”
钟离难了然,仔细收了那东西,道,“在下还有一问,不知九殿下可否解说?”
“但说无妨!”
“九殿下如此协助,却不知所为何人?何事?”堂堂九殿下,居然也插手此事,如若不是事态牵扯过多,便当有人为九殿下所心系,思及此,钟离难心中略微有些不快。
朱肱侧身靠近道,“本王有一前缘,现入囹圄,还待钟离大人搭救一二。”
他说的情真意切,钟离难反而更为光火,语气生硬的回道,“如若当真无罪,自然释放,这个不牢九殿下操心。张华,我们走!”
张华忙不迭应着,起身跟随。
两人连夜向小庵赶去,路上张华见钟离难紧闭双唇,不敢搭言,只低头赶路,半路歇息时,钟离难扔来一物,见来包裹的锦绣,应是九殿下递于钟离难,打开一看,张华不禁惊呼出声。
“这是梅花占卜招魂术?”
钟离难点头,难怪周谨鸢死不开口,说清那晚之事,原是那四人私底下在思量阁做求鬼神之事,大京明律禁止使用巫蛊之术,这四人皆出身官家,也难怪在询问时,支支吾吾左右而言他了。
如此看来白若华之死果然有蹊跷。
两人歇息片刻,有继续赶路,此刻明月高悬,林路分明,钟离难感觉这案子已逐渐明朗起来。
那庵果然破晓不堪,木制牌匾上书“晓月”,张华上前砸门,敲了半响都无动静。后面的钟离难拨开张华,抬脚一踹,只听“嘭——”的一声,那破损的门扉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钟离难面有赧色,清咳一声,道,“这门太破旧了,怨不得人。”
张华不敢作答,只抬脚跟了上去。庵内估计长久未清扫,这一脚下去,激起无数飞尘,两人挥了半天,忽听得钟离难叫了声,“糟糕,”急奔庵后而去。
这庵庙小,几步就到了头,庵里供奉了一尊观影泥像,刷的一沉白漆,现下白色染上点点猩红,慈和的观影也显得狰狞起来。
身后的张华蹲下身试探,半响,开口道,“大人,刚死了半柱香的样子。”
钟离难点了点头,吩咐张华通知府衙收尸,自己在此留守细查。
那老妪跪坐在观音像前,咽喉破了一个大洞。钟离难盯着那尸体看了会儿,转而提身踏上了房梁,果然在观音头顶处发现一包裹,取下一看,里面放了琳琅满目的首饰珠宝,钟离难拨捡一番,取出一物,其余的放好仍旧置于房梁上。
接着,他绕着庵庙走了半圈,在后面的厢房找了凶器,乃是一个烛台。烛台上的尖刺血迹斑斑,卧室桌上摆着两个茶杯,茶水已染了红。而本来应该在烛台上的蜡烛却滚到了远处的椅脚下面,他弯腰去拾,猛的“咦——”了一声,当下有了较量。
想来凶手应是趁着她给自己倒茶之际,取了烛台上的蜡烛,用烛台刺扎破了她的咽喉。这老妪定不曾防备于她,故而她表情安详。歪着身体,做佛前祷告之态。